第165節(jié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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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才學(xué)會給她打傘,學(xué)會走路要等她并排同行,她廢了那么多功夫,他的腿卻要沒有了。 系統(tǒng):【宿主這只是一個幻境?!?/br> 感覺安沅的猶豫,系統(tǒng)冒出來提醒地說道。 她當(dāng)然知道這是幻境,也知道沈涅只不過幻境給是玄禛道君設(shè)置的一個心魔,但可能是她懷過孕人容易多愁善感。 她無法不憐憫沈涅,哪怕他自己不會感覺到痛苦,她也為他難過。 作者有話要說:感謝在2020-11-05 12:47:27~2020-11-05 23:57:2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(yǎng)液的小天使哦~ 第159章 我的老公是劍仙7 不大的陳舊木床, 沈涅安謐的樣子就像只是睡著了。 但要是睡著就好了,安沅看著他的唇色從慘白慢慢發(fā)紫,他這個樣子明顯就是快要撐不住, 需要她做出取舍。 安沅有一瞬間動了讓沈涅干脆死掉,讓玄禛道君從幻境醒來的念頭,但還是不甘心。 不甘心明明才開始, 沈涅還什么都沒感知到她就要消失了。 說她自私也好, 哪怕沈涅人沒了雙腿,她也想讓他活下來,直到他能感知到她,感知到這個世界, 清楚明白的表達(dá)自己想死還是想活才夠。 “若是要把雙腿砍掉,需要準(zhǔn)備什么?” 見安沅終于下了決定,大夫嘆了口氣, 把壞腿砍掉, 救不救的回來是一回事,但要是救回來安沅就要受苦了。 沈涅的情況他多少知道, 一個傻子又沒了雙腿,她一個小姑娘得要付出多少精力伺候。 “我給你寫個方子, 你現(xiàn)在拿著銀子去配藥,火爐我點(diǎn),你把藥備好就成?!?/br> 大夫怕沈涅疼得撐不過去,還配了些麻沸散, 但是藥煮出來,大夫也不敢現(xiàn)在喂。 “他現(xiàn)在是昏迷的狀態(tài),這劑量拿捏不好,可能人永遠(yuǎn)都醒不過來, 所以得人疼醒了,看情況喂藥?!?/br> 安沅怕不干凈感染,特意讓大夫換了干凈衣物,用熱水燙了手才開始工作。 在床前坐下,大夫看著沈涅閉著眼一動不動的樣子:“要是等會割腿他也那么老實(shí)就好了,你得隨時看著他,以免他疼得亂動讓我弄錯了地方?!?/br> 用火鉗子燙血管是對待畜生的做法,這大夫曾經(jīng)在鄉(xiāng)下當(dāng)過十幾年的獸醫(yī),才想了用這種方法給沈涅保命。 他一提醒,安沅怕自己制不住沈涅,直接找了布條給沈涅的雙手分開綁在了床柱上。 沈涅的手軟綿綿的,掌心微暖。 “綁了也好,你要是害怕,就在外面等著?!笔碌脚R頭,大夫也不再跟安沅說什么保不住命怎么辦,反正他盡力而為,沈涅是死是活就看他的造化。 “不,我就在里面,我可以幫忙?!?/br> “你能幫忙當(dāng)然好?!?/br> 火鉗跟鋸子都用熱水和酒水清洗了一遍,大夫開始現(xiàn)用燒燙的火鉗封住了傷口,才敢去動卡在血管上的骨頭碎片。 “醒了?!?/br> 大夫盡量做得一氣呵成,就是怕沈涅疼醒掙扎讓他難以動手,但把骨頭剪完了,大夫才發(fā)現(xiàn)沒聽到沈涅的聲音。 他以為人已經(jīng)疼死,這一切都是白做功,抬頭發(fā)現(xiàn)沈涅的眼睛是睜開的。 沈涅也不是全然無反應(yīng),大夫的鐵鉗子夾上他的血管他就醒了,安沅看著他猛然睜大眼睛,瞳孔縮小。 這算是安沅認(rèn)識他以來,他臉上出現(xiàn)過的最生動的神情。 安沅下意識握住他的手,他可能是這幾日習(xí)慣了安沅握住他的手,他就什么都不能干,所以手就老實(shí)的被安沅抓著,不去把綁住自己的布條掙開。 “他不覺疼?” 大夫自己都疑惑了,他知道沈涅是個傻的,但沒想到傻的那么徹底,連疼都不會。 “他疼的?!?/br> 安沅看著沈涅的眼睛,他的眼睛從未出現(xiàn)過那么多紅血絲,除了沉黑的眼珠子,眼白被紅血絲占滿,一雙眼睛紅的滴血。 他雖然沒說,但是他看著她的眼神,她知道他在疼。 “你看看他的嘴,牙齒咬舌頭了沒有?” 安沅手指伸進(jìn)沈涅的唇里,他的舌頭平靜的躺著:“沒有?!?/br> “你手就那么放著吧,說不定他能撐得住,本來就傻了,麻沸散喝得更傻怎么辦?!?/br> 沈涅沒反應(yīng),大夫就怕下錯麻沸散的劑量,干脆就沒給。 傷口封住了,接下來就是把斷了一半的腿割下來。 就像是木工鋸樹,屋里靜謐的只聽得到不斷鋸子鋸硬物的聲音。 安沅知道這是大夫在鋸沈涅的腿骨。 “真都沒別的辦法了?” 知道問這個無用,但人被逼到某種時候,不愿接受一切的時候,只有冒出這些傻問題,才能讓自己的心潮稍稍平靜。 她對著沈涅空洞又痛苦的眼睛,覺得自己連呼吸都有些困難。 “沒有了,他的腿被重物砸斷,你也看到了人救出來的時候,腿都碎了一半,要是非要把剩下的一半留下,只會讓他沒命……” 隨著大夫的話落音,沈涅的一只腿已經(jīng)砍下。 大夫抹了抹頭上額上的汗,他不是干體力活的料,但這事又不能讓安沅一個女人做。 “你也不必太憂心了,前五六年打仗打的厲害,那些缺胳膊少腿的傷兵多不勝數(shù),人不都好端端的活著?!?/br> 說著大夫重重地喘了一口氣,他一邊注意流著血的口子燙傷口,一邊鋸骨頭,實(shí)在有些趕不及。 安沅察覺到了大夫的動作遲緩,直接接過了鋸子。 “我來?!?/br> “你可以?” 安沅看著沈涅血rou模糊的腿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。 都到了這一步了還有什么不可以的,以后她就要跟沈涅的殘缺朝夕相對,又怕什么鋸?fù)取?/br> “我當(dāng)大夫以來,就沒見過那么配合的病人?!?/br> 兩只壞腿都取下,大夫擦著頭上的汗水不禁個感嘆,沈涅是個特別的病人,安沅同樣特別的很。 明明是個面嫩的小姑娘,竟然敢活生生的把人的腿鋸下來。 洗干凈了手,安沅重新握住了沈涅,他雖然沒喊疼,但額頭的汗水流入了他的發(fā)絲,他無疑是在承受著痛苦。 “還需要做些什么?” “只差縫好了?!?/br> 這個時代對人沒什么縫合術(shù)的說法,大夫徹底是把沈涅當(dāng)做鄉(xiāng)下的家禽處理,給他用的針是骨針,傷口歪歪扭扭的縫好,再撒上了藥粉包扎。 “之后就要看他自己了,你也不用往外跑了,我有空給你拿幾貼藥過來,你這幾天熬給他喝下。” 大夫也是看安沅可憐,傻子就已經(jīng)十分難以照顧,這傻子還沒了雙腿。 掃了眼還睜著眼的沈涅,大夫心里嘆了聲,這還傻的瘆人。 “謝謝大夫?!?/br> 安沅取了診金,把大夫送出了門,就轉(zhuǎn)回在沈涅的身邊坐著。 沈涅除卻額頭都是汗水,安沅摸了他的后背,發(fā)現(xiàn)也被汗水沁濕了。 她燙了帕子給他背部擦了一遍。 等到擦完,安沅把沈涅放好,發(fā)現(xiàn)他已經(jīng)閉上眼,也不知道是睡著了,還是又暈倒了。 安沅小心翼翼地推了推他。 沈涅睜開眼,黑眸盯著她看。 “原來是睡著了……我可真怕我什么抉擇都做了,你卻一拍屁股死了?!?/br> 知道沈涅不會回應(yīng)自己,安沅依然有一肚子的話想說。 “伺候人麻煩的要死,我要是做不好,幸好你也不會發(fā)出聲音反抗。” 上個世界的沈濃還想囚禁她,把她手腳束縛起來,不需要她動手動腳完完全全的伺候她。那時候她只想著羞恥,現(xiàn)在回想起來,就應(yīng)該讓他多伺候一段時間。 照顧一個無法自己動手做任何事的人哪里是那么簡單的。 他多伺候她一陣,她也能多漲漲經(jīng)驗(yàn),知道現(xiàn)在該如何照顧沈涅。 安沅自顧自的說話,本以為沈涅睜一下眼睛就會閉上,沒想到他一直睜著眼睛看著她。 他眼里依然發(fā)紅,安沅手掌蓋在他的眼睛上:“睡吧,睡醒了說不定腿就長回來了?!?/br> 安沅說著一點(diǎn)都不好笑的笑話,感覺到沈涅的睫毛在她手掌心滑動,最后溫順地保持一個微微翹起的弧度。 撤開手,沈涅已經(jīng)閉上眼睡著了。 “幸好你不會喊疼?!?/br> 安沅看著沈涅的睡顏嘆了口氣,要是沈涅是個真傻子,現(xiàn)在又哭又鬧,她可不知道該他如何安慰他。 對于沈涅來說,他估計(jì)現(xiàn)在都還不懂他失去了他的腿吧。 趁著沈涅睡著,安沅把屋子收拾了一遍,把銀票都貼身放好,希望沈立仁他們能晚幾天緩過神趕人,要不然沈涅這情況能往哪里移動。 一切弄好,安沅坐在床邊,忍不住掀開被子看了看沈涅的腿。 沈涅的下身只是用了一塊白布搭著,他兩條腿從大腿中部被截?cái)?,被子剩下的位置空落落的?/br> 這是安沅第一次那么直觀的見到殘缺的身體。 她也不懂了,玄禛道君這到底算是什么幻境歷練,沈涅這次的劫難明顯不是因?yàn)樗l(fā)生,而是既定的事實(shí)。 自我封閉加上雙腿殘缺,玄禛道君上一次到底是怎么闖過這場幻境的。 * 沈涅睜開眼的時候,安沅已經(jīng)睡著了。 他的世界早就已經(jīng)按著他某種習(xí)以為常的規(guī)定規(guī)劃好,睜開眼意識到現(xiàn)在還沒天亮,周圍充斥著自己不熟悉的味道,沈涅空洞的眼里閃過一絲茫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