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9節(jié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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趙嵐慘叫不絕,但被人緊緊抓著四肢,無處可逃。 等到臉皮扒下來,他聲帶已經(jīng)叫壞了,只能發(fā)出嗬嗬的嘶吼。 沈涅把臉皮隨意一扔:“帶走吧,給你們處置。” 他組建的軍隊里許多都是跟長公主與趙嵐有仇,他把趙嵐交給他們,他們自然會好好待他。 長公主已經(jīng)被趙嵐的慘狀嚇得清醒,墮落了那么幾年,長公主也不復(fù)當(dāng)年妍麗,雙眸無神,嘴角下垂盡顯老態(tài)。 她的華服上全都是趙嵐濺到她身上的血,她恐慌地看著沈涅,拼命后退直至抵在墻角退無可退。 “都是趙嵐逼我,他咄咄相逼,他說他要代替你,是他讓我把你驅(qū)趕出宮,那些侮辱人的法子都是他想的……” 長公主緊張地把罪過都推到了趙嵐的身上。 說她愛趙嵐吧,到了關(guān)鍵時刻還是大難臨頭各自飛,所以她最愛的其實只有自己而已。 問心鏡太狠,這樣的人真是半點優(yōu)點也無,讓局面沒有轉(zhuǎn)圜的可能。 “涅兒我對你如何,你難道感覺不到,我把你從乞丐堆里帶出來,我把你當(dāng)著心肝來疼,這些都是做不了假,都是這個趙嵐這個jian賊,他害了你也害了我……” 長公主顫抖地朝沈涅笑,“如今他已經(jīng)死了,我們重新過回原來的日子好不好?!?/br> 說著,長公主竟然要伸手去討好沈涅的下面部位。 安沅一驚,見沈涅躲過,安沅重重舒了一口氣。 “我知道你在這里?!?/br> 沈涅突然收回看長公主的目光,朝虛空說道。 長公主一愣,看著沒有人的周圍,嚇得不輕:“涅兒你不要嚇我,這里哪有什么人。” 長公主為了掌權(quán),殺了她的親兄弟,親侄子,最怕的就是鬼神之事。 沈涅閃過了長公主的拉扯,依然固執(zhí)地看著虛無。 安沅不知道沈涅看得是不是自己,因為她雖然可以跟在他的身邊,但她的視角是多方面的,所以說她除了知道自己被關(guān)在箱子里,并不是她具體存在在哪個范圍。 不過就算不知道,安沅也開始拼命的甩動自己的“觸角”,努力的給沈涅回應(yīng)。 從到這個幻境開始,她就一直在運轉(zhuǎn)雙修心法,試圖讓沈涅感應(yīng)到她,雖然沈涅一直沒有給她回應(yīng),她依然無時無刻地在運轉(zhuǎn)。 所以沈涅是感覺得到她的。 “我知道你一直陪著我,哪怕你們氣味相同,我知道你才是對的?!?/br> 沈涅凝視虛空,他看到長公主又確認了一遍,就知道一直陪在他身邊,不停在呼喚他名字的人才是他一直在等的那個人。 雖然他看不見她,但他知道自他從泥坑里爬出來,她就一直在他身邊。 安沅激動的都要落淚了,本以為自己是在做無用功,沒想到他竟然感覺到了。 “是不是不能殺她?” 沈涅的劍鋒指向長公主,安沅點頭,但不確定沈涅能不能感覺到她的點頭。 “來人把長公主關(guān)進冷宮,永世不讓她踏出宮門一步。” 沈涅的屬下聽到沈涅的吩咐有些驚訝,長公主做了那么多惡事,竟然關(guān)進冷宮就算了? 但看到了長公主本人,他們就知道沈涅并未對她客氣。 長公主舉動瘋癲,雙眼呆滯,看著竟然像是傻了。 她本來就長時間吸食五石散,加上看到趙嵐的下場,再見沈涅對虛空說話,想到死在她手上的親人,幾樣相加人就那么被嚇傻了。 “你覺得我殘忍嗎?” 沈涅低眸掃見地上的血rou模糊的臉皮,朝虛空問道。 安沅搖頭。 她發(fā)現(xiàn)沈涅應(yīng)該是能感覺到她的情緒,所以說高級的雙修功法還是好,哪怕問心鏡嚴(yán)防死守,他們也破開了一絲縫隙。 長公主被關(guān)入冷宮,沈涅并未篡權(quán),只是任護國大將軍與攝政王。 但他這攝政王與皇帝也差不了多少。 有官員為了討好他,送了不少珠寶與美人,再是這些東西都石沉大海,沒聽到一個響。 有人見狀自作聰明,又給沈涅送了男人。 這一次倒是聽到響了,沈涅抽了劍讓他人頭落地。 十幾年也未見沈涅身邊有人陪伴,有人猜測沈涅是被長公主傷了心,徹底厭惡了情愛一事,也有人說沈涅身體受了損傷,已經(jīng)無法與女人親密。 還有一種特別的說法,是說沈涅早有愛人,只是那愛人身體有疾見不得人,所以不帶她在人前出現(xiàn)。 這種說法是沈涅府邸的下人傳出來的,因為不少下人無意間會聽到主子在屋中跟人對話,語調(diào)溫柔纏綿,不復(fù)在外頭般的冷漠陰沉。 “你會不會嫌我惡心?我這身體臟成這般?!?/br> 當(dāng)年長公主是讓人把沈涅往死的折磨,沈涅雖抱住一命,但卻留下了暗傷。 午夜夢回,沈涅被噩夢驚醒,站在鏡子前看自己殘缺的身體,對虛空說話的聲調(diào)帶了一絲可憐。 安沅連忙搖頭,她當(dāng)然不會嫌棄,哪怕這一切不是幻境,是真實的一切,她也不會嫌棄,這一切又不是沈涅的錯。 都是長公主和趙嵐該死。 “你是跟她長得一樣?” 沈涅雖然能感覺到安沅,但卻不知道她的具體模樣,他的手指在虛空描畫,“我知你一定比她漂亮,若是能看看你的模樣就好了?!?/br> 人總是想要更多,他開始光是能感覺到她的存在就覺得愉悅,慢慢的他想要觸碰她。 哪怕他這具身體殘破惡心,他也想擁住她,親吻她的一切,讓他的身上沾染她的氣息。 沈涅難耐地在床上翻滾,他知道她在看著他,他的臉上泛著興奮妖冶的紅色。 安沅看得口干舌燥,她又開始拼命運轉(zhuǎn)功法,雙修功法到了深處就是靈魂深處的交流,安沅被□□的激情澎湃,硬是又突破了一層障礙,糾纏住了沈涅的神魂,這樣又那樣后,兩個人都恰飽了。 安沅在這個幻境陪了沈涅二十多年,她本以為她能陪到結(jié)束,某日卻感覺到了無法抗拒的吸力,她有種不好的預(yù)感,極力抵抗人還是進入了黑暗之中。 她一消失沈涅就立刻感覺到她的氣息不見了。 他驚慌地到處尋找,甚至去冷宮找了長公主。 長公主瘋瘋癲癲宛如老嫗,一見到他就瘋狂地罵了起來,罵他小小年紀(jì)就成了她的玩物,又被男人糟蹋到了殘缺,一輩子享受不到男歡女愛,只能做了一個斷子絕孫的死太監(jiān)。 沈涅并未搭理她,他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能清楚分別她與安沅,不會再被她身上的氣味影響。 沈涅這一找就是七年,直到長公主自然死亡,他被問心鏡釋出。 古樸的問心鏡陣符碎裂,鏡面上有了絲絲裂縫,整面鏡子明顯已經(jīng)半廢。 玄禛站在赤極道人面前,銀發(fā)無風(fēng)自起,雙眸如同注了血的琉璃:“安沅在哪?” 作者有話要說:感謝在2020-11-22 02:02:39~2020-11-22 14:39:1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(yǎng)液的小天使哦~ 第181章 我的老公是劍仙29 哪怕玄禛現(xiàn)在出了問心鏡, 也沒感覺到安沅的氣息。 修士的氣息在世間消失,只有兩種可能,一種是她已經(jīng)飛升不在此界,另一種便是她已經(jīng)命喪黃泉。 玄禛的神志明顯還受幻境影響, 雙眸赤紅, 臉上的神情是從來沒在他臉上出現(xiàn)過的暴戾。 赤極道人察覺到了徒弟的不對勁, 一時間沒有說激烈的話刺激他:“我沒想到涅兒你竟然連闖了問心鏡三關(guān),你明明知曉你的心魔是什么,三次你竟然都沒殺她?!?/br> 赤極道人的語氣帶了點恨其不爭的意思, 他身為問心鏡的主人, 自然知道其中的情形, 他沒想到玄禛每一次都是選擇用極端的方式把那個女人留下來, 而不是鏟除她,滅掉心魔。 “我問你, 安沅在哪里?” 玄禛并不理會赤極道人的感嘆, 雙眸冰冷地直視他, 他如今只在乎這個問題的答案。 “你是什么態(tài)度,你可還記得我是你的師父!”赤極眉頭緊蹙,他怎么可能感覺不到玄禛對他的敵意。 他本覺得玄禛剛從幻境出來,心境不穩(wěn)所以沒跟他計較, 誰知道他這個敵意不止不降,反而越來越濃。 “難不成你要為那個女人跟我決裂不成?!你難不成不知道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你好!” 問心鏡被毀,赤極本就受了內(nèi)傷, 沒想到玄禛還那么一副樣子,簡直讓他氣極。 玄禛未想過自己要在赤極道人跟安沅之間做什么選擇。 一個是師父,一個是道侶,可偏偏赤極道人卻非逼他做出選擇。 既然他要選擇, 他就給他選擇。 玄禛面若寒冰,拔出了煉心劍,劍刃直指赤極道人。 恩師如父,玄禛的劍伸出來,天上就降下雷電,只是玄禛沒有因為這雷鳴收回他的劍刃。 赤極表情怔愣,任他怎么想,也沒想到玄禛會那么做。 他想過玄禛會恨他,但等到了以后,玄禛大道功成會明白他是為了他好。 現(xiàn)在看來是他高估了兩人的師徒情分,低估了安沅在玄禛心中的地位。 玄禛竟然因為一個認識幾年的女人,要斬斷他們?nèi)倌甑膸熗角榉帧?/br> “你說我闖過三關(guān),你就不會在管我與安沅的事。” 若是赤極一開始便言明他要殺人,玄禛會跟他據(jù)理力爭,若是萬朝宗容不下安沅,他愿意跟安沅另尋住處,但赤極千不該萬不該,再跟他說完讓他闖過問心鏡,轉(zhuǎn)眼卻趁機對安沅下手。 “你是我徒弟,我管了又如何,你要因為這個弒師不成?!” 玄禛并未多說,銀發(fā)飄動。他出了劍。 赤極祭出法寶遮擋:“玄禛我們師徒三百年,你真要如此,要與整個萬朝宗為敵?!” 哪怕到了這一時刻,赤極道人也想喚玄禛回歸正道,不想他因為一個女人行差踏錯。 “我既沒有因為問心鏡心魔纏身,便證明安沅不是我的心魔,你錯了卻不愿認,我心中有安沅又如何,我修道只為我,為自由不被束縛,為護我想護之人,不為你,更不為萬朝宗?!?/br> 是赤極把他帶入道途,赤極對他有恩,但不代表他的命他的意志都歸屬于赤極。 玄禛眼睛的血色漸淡,但是面容依然冰冷,“你殺我道侶,我為她報仇何錯之有,我既已出劍,我們師徒情分已斷?!?/br> 斷絕師徒關(guān)系這話,玄禛用了言靈之術(shù),層云中雷鳴不停,作為見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