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4節(jié)
第185章 番外 番外—— 《把你關(guān)在空蕩房間里》 安沅x沈落 - 安沅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, 覺得活著是一件無聊的事。 小時候還會期待每到一個新的環(huán)境,進入一個新的團體,后面她發(fā)現(xiàn)合群是一件簡單不過的事。 只要你的家境好,足夠漂亮, 假裝關(guān)心一些自己并不在意的話題, 融入一個新團體, 或者說變成一個團體里最受歡迎的人物都太簡單了。 身邊永遠有一群人圍繞,不會特意探聽,就會知曉他們藏在心中的秘密。 或許有人會覺得這樣的事情有趣, 但她只覺得一切乏味無聊而已。 她想嘗試改變生活, 但受歡迎就像是一種慣性, 不管再覺得沒意思, 面對人群她都都會自動擺出笑臉。 恰當好處的笑容,體貼的聆聽, 適時的驚訝, 無意間聽到別人說羨慕她, 想變成她這樣的人。 她這樣的人有什么好的,她已經(jīng)預(yù)想到她之后的人生,或許大學(xué)沒畢業(yè)就已經(jīng)有了合適的對象,符合所有人對她結(jié)婚對象的期待, 家世優(yōu)越溫柔多金,然后他們會生下一個還不錯的寶寶,她為了孩子打入mama的圈子, 再繼續(xù)恰當好處的笑容,體貼的聆聽。 打破她無趣生活的是一場意外。 她的父母與弟弟一起去國外度假,他們乘坐班機遭遇了空難。 那一天對安沅來說再普通不過,她甚至不記得那天天氣如何, 天上有沒有懸掛太陽,但那天她卻永遠的失去了她的親人們。 學(xué)校組織了慰問活動,不止女生同學(xué),男生也哭成了一堆。 在人群之中她反而不覺得難過,反而覺得解脫,這個無聊世界的束縛又少了一層,那是不是她也可以得到解脫。 死亡本來就是每個人需要面對的事,或早或晚,并不值得難過。 但是面對眾人的淚水,依然紅了眼眶,淚珠子掉個不停,聽著周圍人的安慰。 “沅沅也太溫柔了,她那么傷心,剛剛竟然還安慰我們了?!?/br> “你們說沅沅以后怎么辦,那么大的房子,她要一個人住嗎?” “我聽說她國外還有一個姑姑?!?/br> “那她不是要離開我們了,真舍不得,但她離開這個傷心地也好,我們以后去看她?” “當然,她是我最好的朋友?!?/br> 不需要特意偷聽,房子里到處安裝的都有帶收音功能的攝像頭,安沅在房間里看著這些人或多或少說著關(guān)于她的事,直至他們?nèi)侩x開。 坐在床上,她是他們最好的朋友,但她卻不知道自己最好的朋友是誰。 這世上有誰知道,她早就覺得活著是一件沒意思的事。 親人的死給了安沅終于可以把一切叫停的勇氣,她站上高樓,既然父母和弟弟是空難,在死亡的那一刻,他們一定感受到了極速墜落的感覺。 她想跟她的親人一樣,死亡是以墜落的方式。 安沅不記得她有沒有踏空一腳就被敲了腦袋,等她醒來周圍是一片黑暗。 她躺在一張不算柔軟的單人床上,周圍沒有光線,她發(fā)現(xiàn)她的雙腿系著鎖鏈,上面綴著一顆顆鈴鐺。 她一動鈴鐺就叮鈴鈴的響。 “有人嗎?” “喂?” 安沅大聲叫了一聲,這間黑屋子不知道是不是在地下,她叫出聲只有無盡的回音,聲音全都被悶在了屋子里,沒有被傳送出去。 她開始站起來摸索周圍。 這里沒有桌子,地上沒有臺階沒有毯子,墻面平整,她摸了一圈,感覺自己就是在一個只有床的空屋子里面。 摸索著在床上繼續(xù)坐下。 “為什么要把我關(guān)起來?” 她看著暗黑,她怕遭到阻止,所以她是悄悄到了一棟廢棄大樓的樓頂。 抓了她這個人,一定是在她沒察覺的時候,就偷偷跟在了她的身后。 現(xiàn)在她所處的地方空蕩黑暗,但是環(huán)境卻沒那么差,這個地方入鼻沒什么骯臟的氣味,而且床上干爽,有她的氣味。 被子床單似乎都從她家里拿的,有著她熟悉的觸感。 這個人應(yīng)該不想傷害她吧? 可能就是到家里看望她的同學(xué)之一? 安沅坐在床上昏昏欲睡。 在她快睡著的時刻,聽到劃拉一聲,她的面前亮起了一根蠟燭。 看到蠟燭,安沅才應(yīng)該過來剛剛的劃拉聲響屬于火柴。 她并沒有聽到任何門鎖打開的聲音,所以這個拿著蠟燭的人一開始就在這間屋子里面,他安靜地看著她摸索著周圍環(huán)境,沒有回答她任何的疑問。 安沅努力辨認著蠟燭后面的臉。 微長的黑發(fā)遮住了他一半的眼睛,燭火讓他本就深邃的五官更加深邃。 “沈落?” 安沅疑惑地叫出了他的名字,在學(xué)校她跟沈落相處的時間不久,兩人只是短暫的當過初中的同學(xué)。 但她記住了他的眼睛,從第一次看見,她就忍不住驚嘆怎么會有那么黑的眼睛。 就像是此時燭火就在他的眼前,橙色的暖光卻落不入他的眼睛,他的眼眸跟光照不到的地方一樣漆黑。 每個班里似乎都有那么一個人,寡言跟班級的環(huán)境格格不入,開始誰也不會想排擠這樣的人,但慢慢的,這樣人就會顯得多余。 就像是眼里進了沙子,沒有人會想把沙子留在眼里。 沈落就是那么樣的一個人。 他似乎是早產(chǎn)兒,身體孱弱瘦小,身上有著濃重的藥味,常年頭發(fā)遮住眼睛,臉上永遠沒有表情。 欺凌的開始,是有人說他像是僵尸。 哦,這話好像是她無意間說的。 有人討論他的存在,她想了想他這個人,只記得他沒有眼睛,皮膚慘白,嘴唇烏紫像是僵尸。 她的話在人群中就像是有一種神奇的魔力,人人都覺得沈落跟他們格格不入,但她斷定了他的不同,仿佛她的話就形成了一個帶頭作用,可以讓他們有絕對的借口去欺凌他人。 等到她發(fā)覺的時候,沈落慘白的肌膚上已經(jīng)時不時會掛著青色的傷痕。 自己闖的禍自己解決,安沅雖然沒有跟沈落做真正的朋友,但在學(xué)校時不時會走到他的課桌前面,跟他說幾句無關(guān)緊要,他回不回答的話。 她建議他把劉海剪掉,他沒有搭理她。 現(xiàn)在他的劉海比以前短多了,好歹能看清楚眼睛,大概是長大了終于懂得,一個合適的面貌才可以被團體所接納。 “你想做什么?” 安沅坐在床上,燭光里沈落一動不動的盯著她,他的眼里似乎有某種情緒流動,但她卻看不明白。 沈落初中跟她同班過一段時間就轉(zhuǎn)走了,有人說他身體狀況不好,已經(jīng)躺在病床上等死,但她之后聽到沈落的消息,已經(jīng)是高中之后,他在臨市有名的高中成為了風云人物。 沈落的五官無疑是精致的,如果他表現(xiàn)的沒那么陰暗,露出他完整的一張臉,他身上的藥味也會是他獨特的標志。 她能知道他的消息,是因為他那時候追求者眾多,有人打聽到他初中的學(xué)校,不知道謠言怎么傳的,傳到她耳朵的時候就變成了她是他的初戀。 也就這些交際了,除此之外,安沅想不到了兩人的生活還有什么相交的地方。 現(xiàn)在的沈落依然削瘦,但不矮小,他的身高大約有一米八左右,他以前不如她高,現(xiàn)在卻比她高上許多。 這樣的他早就沒了當初被欺負的影子。 安沅仰著頭半天沒有等到沈落的反應(yīng),脖子微酸疼:“你把我關(guān)起來是不想我自殺?” 她不再看沈落,卻發(fā)現(xiàn)燭光漸近了,沈落走在了她的跟前,在她旁邊坐下。 他吹熄了蠟燭,擁抱了她。 他的懷抱帶著帶著淡淡的藥氣,她不知道他這個行為是不是在安慰她。 皺了皺眉,她沒有掙扎,過了一會兒,她的睡勁又涌上,才推開了他繼續(xù)繼續(xù)躺下睡覺。 這個人傷不傷害她對她來說不是重要的事,她既然都能選擇死亡,又怎么可能會害怕他的傷害。 安沅躺好看到沈落熄掉了燭火。 沒有光線,沒有聲響,安沅睡著迷迷糊糊的翻身,落在床外的手指被另一只手扣住,她才驚覺沈落睡在她的床底。 “沈落?” 沈落沒有理她,但是依然緊握著她的手,像是害怕床底的窄小黑暗,要從她身上吸取力量。 簡直就是個瘋子。 安沅不知道她在這個黑暗的地方跟沈落生活了多久,她只記得沈落的蠟燭用完了七根。 她好奇地爬過沈落的床底,除了光滑的地面她什么都沒摸到。 是她主動開始脫沈落的衣服。 在這個地方關(guān)久了,她慢慢讀懂每次燭光亮起,沈涅赤黑眼睛里氤氳的是欲念與興奮。 在狹小的床底,安沅一顆顆地解開了沈落的扣子。 手指在他微暖的身體上滑過:“要怎么做?” 她問完后,沈落親遍了她的全身,猶如膜拜神明一般,親吻了她的每一根腳趾。 安沅終于在這個黑暗里聽到了一些特別的聲音,舌在肌膚上的滑動,齒貝的啃咬,還有曖昧的水澤。 “為什么不跟我說說話?” 等到沈落停止,安沅也沒聽到他開口說話,她被送回到了床上,而沈落依然躺在床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