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節(jié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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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到這,李修岳眼皮子跳了跳。 沉聲對云初說:“家里的電話,我先接一下?!?/br> 云初睜開眼,懶洋洋翻過來身,她壓根兒不太相信這個時候找李修岳的是家人,輕輕瞄他一眼,眉梢輕輕一挑。 大概自己的表情太輕浮,又含有揶揄成分,李修岳搖頭笑了一下,屏幕遞過來給她看。 云初看過去,只一眼就挪開,抬手打了個呵欠。 她其實才不在意誰給他打電話,心里暗暗覺得好笑,不知道李修岳為什么多此一舉給她看。 李修岳往上抬身子,清著嗓子調(diào)整狀態(tài),“喂?” 他喂一聲后沒再說話,一直聽對方說,越聽神情越不對勁,神色凝重,唇線緊抿。 云初不可能看不出什么,不由自主屏住呼吸,神色也不如往常玩世不恭。 很快他開始交代:“您先別著急,我馬上過去,我們在醫(yī)院碰面……好,打電話打電話,我現(xiàn)在就打電話安排熟人過去照應……” 他掛了電話就開始給醫(yī)院那邊的熟人聯(lián)系,不知道熟到什么程度,三言兩語對方就大半夜起來往醫(yī)院跑。 講了大概有十幾分鐘,云初聽得昏昏欲睡。 撐起身子往上坐了坐,擁著白色羽絨被遮住身體,比黑色略微有些淺的長發(fā)披散著,模樣秀色可餐,而李修岳現(xiàn)在全然沒有半分邪念。 他擱下手機,起身穿衣服,系紐扣的時候,一抬手聞到自己衣袖上,因為喝酒沾染的酒精味,突然想起自己喝了酒,不能開車。 來的時候他也是被劉助理送過來的,所以車子也不在這。 腦子快速運轉(zhuǎn)幾秒,抬眼看云初,一個念頭冒出來,他忽地壞笑了下,拾起地上的衣服丟過去。 是方才被他粗魯扒下來的裙子,得虧布料好,做工精細,現(xiàn)在還完好無損。 云初被兜頭罩住,愣了幾秒,蹙眉把衣服扯下來,不等發(fā)問他就開始不客氣的使喚她:“穿衣服,跟我出去一趟。” “去哪?” “去醫(yī)院?!?/br> “去醫(yī)院干嘛?” 李修岳又看看她,開始有條不紊的穿褲子,他知道明說了云初肯定不會跟著去,想讓她當一回司機,所以故意賣關(guān)子:“去醫(yī)院當然是有事,你見誰沒事去醫(yī)院瞎跑,反正不是為了吃飯,難不成專門為了去吃病號餐?” 云初把衣服疊好放一邊,慢悠悠往后一靠,盯著自己的指甲打量,邊打量邊說:“我不去?!?/br> 她說著又翻過去手背,漂亮的指甲在橘黃色的燈光下,半透明的,手指細長細長,白生生的好看。 “你想對我做什么就做什么,我沒辦法……你只說□□,沒說還需要我做司機,我現(xiàn)在累了,我要睡覺……” 她從手上收回視線,因為方才的云雨,現(xiàn)在還沒緩過勁兒,眼睛好像被春雨滋潤過,目光閃閃,顧盼生輝。 李修岳看著這樣一副嬌俏模樣,不禁笑了下,坐到床邊開始走溫情路線,“剛才太沖動,只顧著自己享受這個事確實不地道,我道歉……你就只有累,除了累沒有別的?” 云初被他這么一說,耳根子倏然熱起來,紅暈悄悄順著脖頸往上爬,她轉(zhuǎn)過去臉。 李修岳繼續(xù)說:“我還以為你也舒服,所以才叫成那個樣……看樣是我孤陋寡聞,叫的好聽叫的妖嬈,跟舒服不舒服沒關(guān)系,至少在你這里,這兩者沒關(guān)系。” 他眉眼含著笑,抓了云初的手,逗弄似的捏了捏。 云初被說的面紅耳赤,在這種事上,確實沒他臉皮厚,抿抿唇,語氣有些清冷,“這么大半夜,天又那么冷,找個司機不容易,想讓我去也行……說起天冷,現(xiàn)在天確實有些冷,我朋友約我去逛街買幾件入冬的衣服,我還沒找到時間去買,今年羽絨服比往年還貴,大概是產(chǎn)量不行……” 李修岳笑吟吟看她一眼,好像能看透她所有的小算盤,云初在他注視下住了嘴,突然沒有說下去的yu望。 他倒是通透又很大方的抽出一張卡遞給她,里面有一筆數(shù)額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存款,是前幾天他去工地,合作商孝敬的。 云初低頭看看,沒去接。 李修岳直接扔卡扔錢的事兒不知道做了多少次,做起來動作很熟稔,說出的話也讓人特別受用,“天氣是轉(zhuǎn)涼了,難得出門就多買幾件……這次跟誰出去逛街,又是那個周妙?她眼光不錯,讓她多幫你挑選挑選?!?/br> 他見云初不接,把卡放到一旁桌子上,隨手勾起云初里面的小蕾絲,少得可憐的布料掛在手指上,男人下了床,逐漸恢復正經(jīng):“趕緊穿衣服,醫(yī)院那邊還等著?!?/br> 他扣上腰帶,捏了手機去外面打電話。 第19章 夜晚涼風陣陣, 秋天的葉子在落地之前被吹黃,珠光白的車子出了巷子口的公共停車場, 行駛在車流量比白天稀少的馬路上。 一路上李修岳電話沒停,越是這個時候他反而越淡定。 云初從他說話的只言片語獲取信息,聽出一些門道,問他:“你家有親戚生孩子???” 李修岳看她一眼,點點頭:“差不多吧。” 云初到了地方才發(fā)現(xiàn)還真差不多,只是生孩子的人在她看來差勁多了。 她跟著李修岳到了急救室門口,反光的光滑地板, 明晃晃的走廊,水藍色的塑料長椅上坐著三個人,顧行她認識,顧行的母親她也認識,只是臉龐干癟,比印象中蒼老了一些。上了年紀的女人更加經(jīng)不起歲月的摧殘, 才短短一年多未見,兩鬢染霜,好像老了好幾歲。 還有一個無論從穿衣和打扮都不是一個簡單中年婦女的婦女, 看見李修岳率先站起來, 臉上的堅強有一絲裂縫,脆弱的神色從裂縫中逐漸展露。 她只說:“你總算過來了……” 說著看一眼顧行,后面似乎還要很多怨言,只是礙于面子沒有當著顧行的母親直接說出來, 不過明眼人都能看得出。 云初的到來在顧行和顧母之間掀起小小的波動, 兩人臉上都是大大的問號,只是蘇離還在急救室急救,誰都沒心情細問。 李修岳在電話里沒了解清楚, 眼下人到醫(yī)院,自然要問一句:“好端端的,怎么就食物中毒了?是吃了什么不應該吃的東西?” 他不問還好,這么一問簡直是戳了馬蜂窩,顧行的母親忽然嗚咽起來,一屁股坐到長椅上,一半是害怕出了人命,丟了孫子,兒子可能怨恨一輩子,另一半是為自己的粗心大意懊惱不已。 哭哭啼啼的拉住顧行的衣袖,誠懇道歉:“小行,你不要怪mama,那個豆腐我還問你們什么時候買的……我真是沒想到事情會這樣,蘇離是我兒媳婦,肚子里的是我孫子,我寧愿自己出事也不會希望他們母子出事啊……” 顧行的母親道歉的話倒實在的很,除了道歉之外,也有拿話提點外人的意思,李修岳聽出眉目,垂下眼沒說話。 蘇 素麗自小疼愛這個侄女,現(xiàn)在因為人為失誤讓她多受罪,想到她大著肚子還在里面插胃管、洗胃,就心疼的太陽xue直跳。 她張張嘴,剛要說什么,就被李修岳扯住,回頭看去,李修岳對她搖頭示意。 蘇素麗平素還是比較聽兒子的話,畢竟她覺得男人的眼光和格局天生就比女人的高,她想了想,只能暫時咽下到嘴邊的話。 很快手術(shù)室有醫(yī)護人員出來,探頭看看,從眼神確定他們就是手術(shù)室內(nèi)陪著病患一起過來的,徑直走過來。 “病人家屬是誰?” 顧行抬抬手,“我是她丈夫?!?/br> “跟我過來,還有些手續(xù)需要你去辦?!?/br> 顧行點點頭,忙不迭跟上護士。 走廊盡頭的急救室門口還有四個人,顧母今天屬實也被折騰的夠嗆,此刻哭泣聲斷斷續(xù)續(xù),整個人窩在椅子上,目光發(fā)直。 李修岳回身看顧母一眼,對著還在生悶氣的蘇素麗苦笑幾聲,悄聲說:“人家說的有道理,兒媳婦是人家的,孫子也是人家的,你作為娘家人,雖然有說話的份兒,可顧行剛才還在這站著呢,你為難他媽,就是為難他。” 蘇素麗瞬間紅了眼眶,壓低聲音,“有那么會過日子嘛,孩子不懂事,她那么大年紀了,也不懂事?放在冰箱里兩天的豆腐還能不能吃,這種事她一把年紀不知道?” “得得得,”李修岳點頭笑笑,一邊順著她說話,一邊岔開話題,“這么喜歡cao心啊,不如留著精力好好cao心自家兒媳和孫子的事,也好讓我省點兒心……” 李修岳整天拿兒媳和孫子這樣沒影子的事給她畫大餅,起初幾回蘇素麗聽了自然開心,可次數(shù)聽多了,耳朵都要起繭子了還沒見半個人影,嫌棄的白了李修岳一眼,再去看顧行的母親,不由自主多了很多艷羨。 末了,還是走到顧母身邊坐下,拍拍她的肩膀,委婉表示:“嫂子,你看你們家真是好福氣,你比我還小兩歲,這么年輕就要當奶奶,這是多大的福分呢,千萬別因為一時疏忽,把好事變成壞事啊……” 李修岳挑眉。 不多時蘇離被幾個醫(yī)護人員推出來,因為剛插胃管折騰了一番,蘇離在出手術(shù)室的時候就迷迷糊糊昏睡了過去。 推出來的時候手臂上掛著水,云初站在一旁,情不自禁掃了眼,臉龐因為懷孕的原因,比前段時間看上去更加浮腫,此刻嘴唇泛白,雙目緊閉,樣子不太好看。 顧行去而復返,剛走過來就看見蘇離,松一口氣,視線從蘇離身上抽離,擦著云初一掃而過,默不作聲跟上醫(yī)護人員去病房。 云初定定看著顧行的背影,此刻的心中是沒有任何波瀾的,她剛要轉(zhuǎn)身離開,后腰忽然一緊,男人的掌心隔著單薄的布料輕輕撫過,溫熱的呼吸噴灑在發(fā)頂。 “什么感想?”他一本正經(jīng)的問。 云初思索了下,“你媽和他媽,都不是省油的燈?!?/br> “……” 李修岳難得語塞一回。 * 前前后后所有事情忙完已經(jīng)是凌晨四五點鐘,云初從始至終沒有踏入蘇離的病房看一眼,她穿著一件奶白色時尚型外套,上身黑色t恤,下身黑色收腳哈倫褲,手腳微冷,在走廊旁邊的按摩椅上坐著,第三次充值按摩。 在沒得到金主李修岳的允許之前,她除了這樣打磨時間,在醫(yī)院實在找不到第二個更有效果的消遣方式。 云初仰著頭,在語音提示下放松脖頸,長發(fā)凌亂的披散,此刻的她,一定狼狽極了。 不經(jīng)意間,走廊安靜的出奇,覺察到哪里不對勁,她忽地抬起頭。 只一垂眼,就看見跟前站著的人。 是顧行。 云初有些驚訝,抿了抿嘴唇,不知道應該說什么。 顧行表現(xiàn)的很客氣,“蘇離已經(jīng)脫離危險,到早晨就會醒,我剛才已經(jīng)跟表哥說過,讓你們先回去休息。” 云初仍舊不知道說什么,挖空心思才問了一句:“李修岳人呢?” 顧行頓了頓,往李修岳剛才離開的地方看一眼,“他之前不是有托這里的熟人照應,現(xiàn)在應該是去跟那些人打招呼去了……去了有一會兒了,很快就會回來?!?/br> 云初點點頭,兩人之間又陷入古怪的沉默。 以前沉默是因為太熟悉,很多話不需要說明,一個眼神,一個動作,你知道我在想什么,我也知道你在想什么。 現(xiàn)在沉默是因為太不熟悉,比如云初剛剛發(fā)現(xiàn),一向不喜歡繁瑣裝飾的他,手腕上竟然多了一串珠子。 帶起來自然很好看,只是記憶讓她熟悉,人讓她陌生,細節(jié)更讓她陌生。 不知道過去多久,云初也沒注意花了錢的按摩椅停下多久,而方才枯站著的顧行,也早就離開。 云初其實現(xiàn)在挺害怕他的,害怕跟他單獨相處,害怕他再說些什么刺激到她的話,大概那個時候創(chuàng)傷太深,讓她有了這樣的應激反應。 她從按摩椅上站起來,攏緊外套,捏著手機往走廊盡頭的停車場走。 李修岳的電話追出來,“在哪呢?” 云初有些不耐煩,“車里?!?/br> “我馬上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