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4節(jié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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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很后悔回這個陌生電話。 捏著手機, 指尖微涼,他老婆莫名其妙打過來哭哭啼啼,現(xiàn)在他又莫名其妙打過來添堵,云初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欠他的,“你們夫妻在玩什么花樣?” 顧行擰緊眉,啞然開口:“她找你了?” 說這句話的時候,語氣很滄桑,就像剛睡醒,或者抽煙過多的煙嗓。 云初沒有回答他,只說:“不管玩什么花樣,都別帶上我,言盡于此?!?/br> 說罷直接切斷。 顧行盯著手機看了許久,才把手機收回去。 從家里出來,獨自一人到夜場酒吧,點酒買醉,顧行以前不喜歡喝酒,深惡痛絕。 現(xiàn)在覺得酒是個好東西,心情煩悶的時候,可以拿來發(fā)泄。 喝完幾杯天旋地轉(zhuǎn),不過理智尚且在,知道酒醉不能開車,于是把車仍在酒吧門口,站在路口叫車。 上車后,司機問去哪,顧行坐在后面,一時之間卻不知道怎么回答。 最近家里烏煙瘴氣,搞得他沒辦法喘息,顧行害怕回到家,害怕面對蘇離。 他每晚回到小區(qū),車子停近地下車庫,都要在 車?yán)镒芫?,鼓足勇氣再上樓?/br> 以前不明白《我的前半生》里面,陳俊生沒和羅子君離婚前,為什么描寫有個鏡頭,陳俊生半夜下班,一個人在車子靜靜握著方向盤不回家,現(xiàn)在他深有體會。 那種對回家極致的無力感,那種面對妻子極致的無奈感,原來是這么折磨人,這么煎熬人。 “去明泉小區(qū)?!?/br> 顧行下意識說了這么一個名字。 司機:“好?!?/br> 車子在寬廣的馬路上行駛,顧行落下車窗,濕涼的風(fēng)迎面而來。 不多時車子在小區(qū)門口停下,顧行付錢,推車門下來。 剛站到門口,一股nongnong的熟悉感襲上心頭。 顧行雙手掏兜,順著記憶一步一步往前走,經(jīng)過干枯的花壇,小區(qū)內(nèi)籃球場,幾個高高瘦瘦的身影這么晚還在球場上打球。 就在這時籃球穿過圍欄鐵網(wǎng)飛出來,朝他這個方向,在腳邊彈跳幾下,滾到一邊。 “哥們兒,幫撿個球?!?/br> 場內(nèi)男人笑著沖顧行擺手。 顧行看一眼,彎下腰,把球撿起來,用力投擲,拋到對方手里。 幾個人自然的笑著,對他表示感謝。 顧行走到一旁臺階,慢慢坐下,看著矯健的身影,輕輕眨眼。 以前云初就喜歡坐在這個位置看他打球,偶爾還會偷偷拍照片。她有些粘人,顧行工作的時候,她喜歡在一旁不聲不響的陪著,那一年他工作需要考證書,她每天都像哄孩子一樣哄他學(xué)習(xí)。 為支持他的事業(yè),云初拋下工作陪他到一個陌生城市,一呆就是一年…… * 云初覺得上一段感情最虧的事,就是把太多精力放在陪伴一個男人的成長,被綠了,明明他的成功自己有30%的功勞,卻什么都沒撈到。 后半夜有些睡不著,翻來覆去半個小時,披著衣服去拍周妙的門。 周妙頂著紅眼珠開門,打著呵欠問:“大半夜,又怎么了?” 云初抱肩膀嘆氣,本來想把她喊醒聊天,看她這么困,突然于心不忍,轉(zhuǎn)口說:“有煙嗎?” 找周妙借煙,可算是找對人了,她從來煙不離手,是個“癮/君子”。 她轉(zhuǎn)身進(jìn)門,不多久又回來,云初懷里被塞了一盒沒打開的香煙,附贈一枚打火機。 云初低頭看 一眼,抬起手,順狗毛一樣摸摸她的頭發(fā),“繼續(xù)睡,不打擾你了?!?/br> 周妙白她一眼,把臥室門關(guān)上。 云初拿上煙去了外面,花架子上的藤條早就半死不活的枯萎了,不過還是堅韌的攀著花架不松開,云初坐長椅上,抬頭仰望天空。 唔,是個好天氣呢。 她點燃一根香煙,慢慢抽了一口。 一根香煙抽到底,還是沒有困意,有尼/古/丁提神,反而更精神。 她拿出來手機,在通訊錄界面停留許久,才撥過去。 李修岳這邊剛回到家,肩頸沉重,正準(zhǔn)備洗澡。 云初此刻心情,說不上好,也說不上不好,但就想刷一下存在感,“我想吃壽司。” 李修岳頓了一下,“想吃壽司?” 云初點頭:“嗯。” 他左右活動著肩膀,“……乖,明天給你買。” “就現(xiàn)在想吃,明天就不想了?!?/br> 李修岳不免笑了,女孩子偶爾會用難以滿足的要求,去為難另一半,一部分原因是想考驗?zāi)腥藧鄄粣圩约?,另一部分原因純粹是心情不爽,找人撒氣?/br> 至于哪一部分多,哪一部分少,還要根據(jù)具體情況。 像云初這樣思想比較獨立的女孩子,大半夜打電話過來為難他,應(yīng)該屬于后一種。 “剛才朋友發(fā)消息喊我去泡夜場溫泉,你感興趣嗎?”他不緊不慢把袖口解開,“那里雖然沒壽司,不過泡溫泉解乏,或許生活上,工作上的煩惱,泡一泡就沒了?!?/br> 夜場溫泉名氣大于實際,南港盡管氣候適宜,依山傍水,但距離天然溫泉的檔次相去甚遠(yuǎn),所以可想而知,不過是拿山泉水做噱頭的人工溫泉而已。 * 三十分鐘后李修岳打電話讓云初出來,他在外面等。 打電話的時候云初還在躺椅上躺著看星星,身上蓋著一件單薄的小毯子。 接了電話回房間,頭發(fā)隨便一挽,穿上衛(wèi)衣休閑褲,素著一張臉出門。 她不刻意裝成熟的時候,身段和樣貌都像個大學(xué)生。 李修岳的車頭正對巷子,遠(yuǎn)光燈大開,云初一出門就被刺了眼,影子在地面上,拉的長長的。 剛走兩步,車?yán)锏娜丝吹剿?,車燈由遠(yuǎn)光切成近光。 云初提了提褲腳,順著石板路走過去。 剛一上車,李修岳就擰了下眉。 握著方向盤看她一眼,云初不解,他往這邊傾,捏了她的手湊到鼻子邊,“嗯,煙味……抽煙了?” 放開她的手,眉宇皺著,“你不是說自己現(xiàn)在不抽煙,為什么手上有煙味?” 一根煙而已,有這么大的味道? 云初捻了捻手指,自己聞了聞,指尖還真有淡淡的,煙霧繚繞的味道。 “那可能是周妙……她抽煙的時候不小心把我的手熏入味了。” 這么拙劣的撒謊技巧,李修岳懶得揭穿,要笑不笑的瞧她一眼,什么都沒說。 云初今晚到底因為什么心煩,她自己不說,李修岳也沒多問。 云初翻他的車子,李修岳打著方向盤調(diào)頭,靜靜的看她翻,云初找不到的時候他才問:“找什么?濕巾?” 而后往后推兩個座椅中間的中央扶手,一邊目不轉(zhuǎn)睛開車,一邊慢條斯理拉開,“在這里。” 他摸出來一枚,遞給云初。 云初不喜歡手指上的煙味,撕開濕巾擦手指。 擦完以后裹了裹衣服,窩在副駕駛上,時不時看他一眼。 李修岳察覺到目光,輕笑一聲,“在看我?” 云初仰起頭,養(yǎng)他這邊挪了挪,白皙的下巴從衣服里抬起來,“今晚在哪休息?要泡一夜溫泉嗎?” 李修岳說:“你想在哪休息?” “我聽你的啊。” “嗯,這么乖……” “剛才回復(fù)朋友帶你過去,他會安排好。” 云初又往李修岳這邊側(cè)了側(cè)身子,看著李修岳半張臉在路燈下忽明忽暗。 猶豫了一會兒,手臂伸過去,順著李修岳搭在中央扶手上的手臂,握住他的手背,李修岳繼續(xù)專注開車,手卻反過來,與她手心想貼,溫?zé)岣稍锏拇笳骗h(huán)住她的細(xì)手。 云初看著男人修剪干凈,透著健康粉紅色的指甲,眼眶微微濕潤。 “是你嗎?” 她輕飄飄的問。 問完鼻子發(fā)酸。 李修岳沒聽清,“你剛才說什么?” 云初埋下頭,眼睛驚慌失措的轉(zhuǎn)開。 男人追問:“剛才沒聽清,你說什么?” “沒什么?!?/br> 云初用力吸了一口氣,收拾情緒,再揚起來臉的時候,依舊掛著明媚的,略顯薄情的笑容。 “你給我唱 首歌吧?!?/br> “……開車呢?!?/br> “你是不是不會唱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