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4節(jié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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搖搖頭, 兀自喝了一口酒,仰著頭看天花板,想到李修岳和云初整天膩膩歪歪,一個念頭在心里閃過:我也想戀愛了。 這可真有毒。 周妙用力甩頭,試圖把這個想法甩到九霄云外,趕緊掏手機打電話,問張一瑩:“在家干什么呢?” “做家務。” “做毛線家務, 趕緊來我這喝酒。” “都誰?。俊?/br> “你想有誰???不如這樣,”周妙拍了拍桌子, “你過來的話,我再叫幾個弟弟meimei?” 張一瑩剛把孩子哄睡,章明信拿著遙控器在客廳看電視劇,這段時間她放飛自我, 注重穿衣打扮,章明信反而按時回家了, 不過兩人還是分居,張一瑩現(xiàn)在也懶得計較。 “我打車過去吧,喝了酒,回來的時候沒辦法開車?!?/br> 說罷手機一丟, 回身就在衣櫥扒拉衣服,畫了個淡妝,長發(fā)一挽,提著外套到玄幻拿出一雙高跟鞋。 正換鞋的時候,眼前陰影一閃,她抬頭,把自己嚇了一跳。 “看什么?” “大半夜去做什么?” “約了朋友喝酒?!?/br> “男的女的?” “有男有女,”張一瑩站起來,看到章明信臉上不爽的表情,故意笑著問他,“怎么了?都21世紀了,女人還不能有正常社交???” 章明信抿了抿嘴唇,臉色有些冷硬,一言不發(fā)望了她半天,“你走了,孩子突然醒來怎么辦?” 張一瑩聽到這句話就笑了,被氣笑的:“爸爸是擺設嗎?爽一發(fā)就沒你什么事了?孩子醒了喂奶粉,別整天只知道看電視?!?/br> “我白天沒上班嗎?” “你意思是,我白天在家閑著?” 章明信臉更黑,卻被懟的啞口無言。 張一瑩轉(zhuǎn)身,頭也不回往外走,剛走到小區(qū)門口,要打車的時候,兜里手機振動,章明信發(fā)來一條信息:【晚上回來注意安全,早點回來,可以 嗎?剛才是我語氣不對,我也知道前段時間是我不對,找個時間我們談談好嗎?】 張一瑩收到這條短信,愣了好半天,計程車停到跟前,都忘了上車,司機落下車窗不耐煩催促,她才回過神兒。 拉開車門坐進去,報了南淮路地址,一時拿不準主意,不知道回什么,回的話,怕章明信再翹起來尾巴,不回的話,又怕錯失夫妻感情升溫的良機。 趕緊截屏,把截屏圖片發(fā)給微信上的某人。 此時馮庭正端著一杯奶茶,在公園籃球場旁邊的長椅上坐著,她穿了一身駝色大衣,長發(fā)微卷,挽了個韓式低丸子頭。 兜里手機“叮咚”響了一聲,她不緊不慢的放下包,喝一口奶茶,剛要去拿手機,籃球場高呼幾聲,一個籃球飛出來,落在距離她一米的地面上,轱轆轆滾到腳邊。 她低頭看一眼,聽到籃球場上有人喊,讓她把球拋過去,籃球場燈下站著幾個少年,十七八歲,個子很高,應該是附近中學的高中生。 馮庭拾起來籃球,正要扔過去,籃球場上的少年已經(jīng)跑了過來,走至跟前,有禮貌的說了句:“謝謝阿姨……阿姨現(xiàn)在幾點了?” 馮庭手上一頓,握住籃球,揚起一個好看的笑臉:“你叫我什么?” “……阿姨。” “阿姨?”女人勾了一下嘴唇,對著少年挑了挑眉梢,“你確定?” “不叫阿姨……叫什么?” 馮庭噙著笑點點頭,突然站起來,深吸口氣,抬手往身后狠狠一拋,然后聳聳肩。 “看,阿姨力氣大不大?” 那少年臉立馬拉下來,看一眼籃球,“你怎么這樣!” 馮庭拍了拍手上灰塵,“這樣是怎樣?” 她臉上依舊掛著溫和的笑,語氣帶著幾分無辜:“你媽沒告訴過你,六十歲以下的女孩子都要叫jiejie?沒告訴就沒告訴,籃球自己去撿?!?/br> 少年生氣的指了指她,負氣離開去追籃球。 馮庭低下頭,拿出來手機,看一眼張一瑩發(fā)過來的消息,語音回復:“繼續(xù)無視。” 說完把手機收起來,繼續(xù)喝奶茶。 * 李修岳把云初抱上車,合上車門,從車頭繞過來,她并不是喝的人事不省,恍惚中又睜開眼,眼前出現(xiàn)重影, 李修岳臉龐比往常大了幾圈。 她心中疑惑,探過去手摸了摸,手感沒變化,這才安心。 李修岳把女人的手拉下,突然想起沒給她系安全帶,繞過她,彎腰去拉副駕駛安全帶,兩人氣息交織,云初還以為他要吻自己,嗅著男人身上熟悉的味道挑了一下細眉,右手捧著他的臉,把他轉(zhuǎn)過來,紅唇遞過去,輕輕貼上嘴唇。 干燥溫熱,帶著漱口水的淡香。讓她有些貪戀。 反觀男人,臉上云淡風輕,一直盯著安全帶。 找到卡槽,按進去,這才轉(zhuǎn)眼,視線鎖住云初,頓了幾秒,勾住她的脖子細細索吻。 誰知下一秒,劉志勻這個喜歡掃興的男人又打來電話,李修岳身子一僵,緩和兩秒才往后撤,掏出手機看一眼,沒接。 還好劉志勻這次識趣,被掛斷以后也沒再繼續(xù)打。 大榕樹下有積雪融化,樹枝承接不住重量,從枝梢滑下來,“啪嗒”一聲,砸在車前蓋玻璃上。 云初被吻的呼吸急促,比剛才更眩暈,拿迷離的眼神看他。 口齒不清問:“你、你怎么在這?什么時候過來的?” “……” 李修岳沉默了一下才笑,“現(xiàn)在才看清我是誰?那你剛才以為我是誰?” 云初胃里有些翻涌,擰著細眉打了個酒嗝,單手揉了揉長發(fā),細聲細氣說:“你不是回、回家,怎么、怎么又回來了?連夜跑過來找我干什么?跑過來分手啊?” 李修岳看她一眼,探身把外套從后車座拎過來,蓋她身上,啟動車子,打著方向盤上路。 此時才那漫不經(jīng)心說了一句:“別動不動把分手掛嘴上?!?/br> 不過這個時候云初因酒精作用,困勁兒上來的很洶涌,頭一歪,在顛婆的車廂里就睡著了。 李修岳說完沒得到回復,“聽到?jīng)]?”說話同時側(cè)頭過來看一眼。 才發(fā)現(xiàn)云初睡著了。 雙頰酡紅,鼾聲細微,一縷發(fā)絲搭在鼻翼,隨著她的故意落下去又被吹起來。 李修岳還是第一次意識到,有些女人喝醉酒,竟然也會這么勾人。 她這時被發(fā)絲弄癢,用力扒拉了一下臉龐,背過去身繼續(xù)沉睡。 李修岳哭笑不得,從胸腔發(fā)出一陣低笑。 試試空調(diào)溫度,又往上調(diào)了 調(diào)。 * 車子進入中央公館,李修岳把人抱下車,“嘀嘀嘀”按電子鎖時,云初又清醒了片刻,往李修岳懷中蹭了蹭,額頭抵著他的下巴,呼吸比往常粗重。 一進門,李修岳把人帶進臥室,扔到床上,他撕開領(lǐng)帶脫衣服去洗漱,云初手臂搭在床沿上,睡意被浴室嘩啦啦的水聲驚擾,慢悠悠睜開眼,沒有動彈,盯著地毯上素色花紋細看。 不多久李修岳從浴室出來,擦干凈身上水漬,掀開被子從另一邊上床,手探進被子里,順過來。 那只手藤蔓一般纏繞,云初小小的縮了一下肩膀,肩膀被握住,用力往后帶,云初隨著力道轉(zhuǎn)身面對他,兩人氣息都有些不穩(wěn)。 云初酒意淺了很多,反應卻仍舊很慢,靜靜的看了他一會兒,嗓音微微沙啞:“今晚怎么沒在那邊留宿???難不成,鬧僵了?” 李修岳頓了一下,低低笑了,“為什么喝酒?” “想喝,哪有為什么?” “嗯,是么。” 李修岳能看明白,卻沒有揭穿,她對自己的信任還是不夠多。 兩人平躺著,李修岳指尖有一下沒一下的纏繞她的秀發(fā)。 李修岳心里有一番計較,默默思量許久才開口:“雖然我是家族企業(yè),公司的地位卻是真刀真槍搏來的。今天我母親也說了,我高中就去了美國,從那個時候開始,我的事都是自己拿主意,一來二去養(yǎng)成習慣,現(xiàn)在成年,更不喜歡別人幫我拿主意……” 云初輕輕提了提眼皮子,張開眼看他。 李修岳垂眸,兩人久久相望。 她眨了眨眼,自然明白李修岳此番話蘊藏的深意,六個字概括:他不是媽寶男。 不過同樣的意思,從李修岳嘴里一說,瞬間就委婉大氣多了。 云初動了動身子,往他身邊靠近,打了個呵欠,鄭重點頭:“嗯?!?/br> “嗯?” “嗯?!?/br> “嗯?” “嗯!” 李修岳淺笑,“嗯是什么意思?” “意思就是,”她閉上眼睛,“我知道了?!?/br> “就沒別的表示?” “要什么表示?”云初睜開眼,“慰問慰問你?” 李修岳又笑了,“怎么慰問?” 云初翻身爬起來,趴到他肩膀上,湊近他的耳朵小聲說了幾 個字,男人喜上眉梢,揚起眉沉吟。 正要開口說話,云初抬手抵住他的嘴唇,不給說話機會,“不過要等到……我心情好的時候?!?/br> 李修岳便問:“你什么時候才叫心情好?我看你現(xiàn)在心情就不錯?!?/br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