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節(jié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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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好兒的比比詩詞不就行了?作這么多幺蛾子,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,何必呢? 楚太子怎么不知道這種抽簽的方式會造成風險,但他明明早就安排好了,怎么會...... 他終于維持不了那份假面孔,眼露狠色地看向方才向大儒遞紙條的那個書生。 竟敢叛他,好得很...... 因為之前太多張揚,在前往雍皇宮的路上被人盯上,楚太子自己也作了一番反省,所以這回才會向昌平帝請求以五人制進行比試。那些人不是都說,他們是靠著攏月,以強欺弱才能贏那么多回?那這回,他就要讓這些人看看,即使不靠攏月,他們也能贏,且贏得漂亮。 不過一些準備還是要有的,于是比試前楚太子找到那位出身楚國的書生,許以重利,讓他在攏月上場的時候,務必將紙條換成“詩詞”,畢竟不管他心中有多膈應,攏月的詩詞才華確實一直都是他們勝利的關鍵。 可現(xiàn)在,全亂套了。 楚太子死死盯著那個書生,連大儒出題都沒聽進耳朵里。 “皇兄,皇兄!”劉紫魏焦急地喊出聲,聲音尖銳得刺耳。楚太子動了動僵直的胳膊,回過神來,發(fā)現(xiàn)眾人都盯著他,神色各異。 “已經(jīng)開始了,你在想什么呢?”劉紫魏自己也慌了,卻忍著脾氣提醒自己這位太子兄長,“詩題‘道阻’,你看是你先來,還是讓對方先?” 分明說已經(jīng)安排好了,只讓她作詩,不會讓她與旁人比試別的,現(xiàn)在卻他自己抽到了詩詞的比試。劉紫魏不禁陰暗的想,自己這位兄長是不是眼紅她,并想復制她的路子。 這么一想,她就更加生疑了,開始焦急回憶自己有沒有當著他的面念過什么旁人不曾聽過的詩,說不定他會趁著沒人作證,將那些詩念出來,說是他自己作的呢! 想到這種可能,劉紫魏心里就跟有密密麻麻的蚊蟲在叮咬似的,又痛又恨,以至于臉色都扭曲了。 她想起來,就在兩日前,她一時炫耀,確實是在劉宗聞面前念過一首詩。 “行路難,行路難,多歧路,今安在?長風破浪會有時,直掛云帆濟滄海?!?/br> 這正好就對上了今日的詩題。 難不成,這些都是劉宗聞刻意的? 劉紫魏驟然瞪大眸子,指甲掐著手里的帕子,幾乎將帕子撕裂,他怎么能將別人的東西據(jù)為己有?! 而此時,站在云臺上的楚太子劉宗聞,聽到“道阻”兩字,也是心中一動,他想起了劉紫魏前兩日說起過的那首詩。 壯闊豪邁,猶如大鵬展翅前的蟄伏,不甘泯然,即使身陷囹圄,卻依然心懷遠望。劉宗聞當時被詩中意境迷住,得知這是劉紫魏新作的詩后,還反復誦讀了幾日,以至于現(xiàn)在還能一字不落的記下來。 他隱晦地看向不遠處面色難看的劉紫魏,心中想道,就算他用了這詩,也是為父皇爭光,她劉紫魏有什么立場責怪他?況且,這詩大氣灑脫,壓根就與劉紫魏這樣目光狹隘的人不符,還不如讓他這個太子來吟出,才能讓這詩的韻味發(fā)揮得更加徹底。 做下決定的劉宗聞一絲愧疚都無,他收拾好情緒,歉意朝昌平帝行了一禮,道:“方才聽了試題,一時情不自禁,想到往事,心中萬千思緒,便正好化做一首詩,契合這‘道阻’二字?!?/br> 昌平帝沒相信,只做面子功夫讓他圓過去,“那便開始罷?!?/br> 劉宗聞清清喉嚨,神色鄭重地念出了他所謂有感而發(fā)的詩。 “金樽清酒斗十千,玉盤珍羞直萬錢?!?/br> 第一句剛出,這番描述確實符合這位楚太子的身份,于是眾人點了點頭,等著他的頷聯(lián)。 “停杯投箸不能食,拔劍四顧心茫然?!?/br> 這轉折轉得好,不少人開始認真起來。 “欲渡黃河冰塞川,將登太行雪滿山。閑來垂釣碧溪上,忽復乘舟夢日邊?!?/br> 冰塞河川,雪滿太行山,這不就是借此喻人生道路上的艱難險阻嗎?妙極!不少慕名而來的文人拍案而起,面色漲紅。 “行路難,行路難,多歧路,今安在?長風破浪會有時,直掛云帆——” “濟滄海!” “好!”劉宗聞聲音剛落,殿內(nèi)就想起陣陣叫好聲,如翻涌波濤,幾乎把這大殿的穹頂掀開。 從前,他只能站在劉紫魏身后,看著她享受那些歡呼贊揚,卻不知道原來這是一種會讓人迷戀的東西,一旦得到過,就不愿意再甘于平庸。 劉宗聞慢慢將手中折扇打開,心里念頭轉瞬即逝,他朝眾人笑笑,然后回到了座上。 這回的情況,倒是不在段嫣的預料之內(nèi),不過也不算差就是。她看著云臺上臉色有些白,卻仍舊堅持站在那兒的段妘,平靜的神情讓人看不出來她到底是不滿,還是期待。 其實在段嫣看來,段妘表現(xiàn)得很好,不怯場,即使聽完了劉宗聞那首可以稱得上無瑕之作的詩,她也沒有自亂陣腳,而是穩(wěn)穩(wěn)當當?shù)啬昧诵『?,在紙上將自己想的詩寫了出來?/br> 無功無過,平平無奇,這一場,顯而易見地,是段妘輸了。 她從云臺下來時,眼眶終于紅了一圈,較之往日動不動就梨花帶雨博同情的模樣,倒是更讓人心疼些。段嫣先前讓她上去,只是想在不影響大局的情況下給她一個機會。倒也沒想過那位楚太子會來這么一個saocao作,直接從劉紫魏那里將詩句竊取過來,聲稱自己所作,最后還博得滿堂喝彩。 不過,最后還是得還。 段嫣想到自己讓人傳出去的東西,支著下巴心中好笑,這也是一報還一報。 氣氛就此熱鬧起來。 不少人偏頭私語,回味方才那首《行路難》,直覺得曾經(jīng)心中所想,親身所歷都被納入其中,共鳴入情,感慨無比。 “本以為楚國有一位攏月公主就不得了了,沒成想,還藏著個劉宗聞?!彼膰首酉荒沁?,有人哼笑一聲。 “看來這回同大雍的比試,又是楚國勝了?!?/br> 陳五皇子提起白玉酒壺,又給自己滿上一杯,他捏著杯子,一雙桃花眼往段嫣那兒看去,說了句意味不明的話。 “那倒未必?!?/br> 待有人問他這是什么意思,卻又不說話,自顧仰頭飲酒去了。 如今局面,一勝一敗,剩下三場至關重要。段嫣不急,只若有所思地觀察楚太子那邊情況。 如果她猜得沒錯,這回合劉紫魏一定不會上場,就算她想,楚太子也不會愿意讓她上去的。畢竟自己剛享受過那樣的吹捧,一眨眼又要被別人奪走,這種滋味可不好受。 那剩下的,就只有楚國三皇子同那位異姓王嫡女年如意了。 段嫣面上不顯,心下已經(jīng)算過了無數(shù)種對策,一雙眸子亮得嚇人。 她拉過段啟,悄聲說了幾句,直到對面楚國那位異姓王嫡女上了云臺,段啟才暈乎乎地被放了上去。 “此次為解謎,十道題,一柱香之內(nèi),先解出者勝。” 段啟聽到“謎詩”兩字,眼睛瞪得老大,忍不住回頭去看段嫣,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。 這會兒裝著謎詩小條的錦盒已經(jīng)被捧了上來,放在年如意與段啟身前。想到上來之前段嫣的囑咐,段啟猶豫地頓了下,然后向年如意比了個讓她先抽的手勢。 錦盒內(nèi)的謎詩足有五六十之數(shù),由段啟同年如意各抽五張,以示公平。而后這兩人再將謎詩公布,分別于紙上作答。 方才段啟就是讓年如意先選出五張,自己再抽。 很快,十道謎詩就被展開,并由宮女內(nèi)侍謄抄送至眾人手中。段嫣微垂著頭,粗略掃過上面的十道謎詩。 倒確實是年如意平日里擅長的類型。 可很少有人知道的是,段啟除了背書,另外一個愛好,便是解謎詩。 如之前預料的那樣,年如意看了眼紙條上的謎詩,不過略微思索一番就執(zhí)筆落字,寫下了自己的答案。段啟同樣不慢,幾乎同一時間放下筆。 向來主場作戰(zhàn),都會受到質疑,前兩場波折頻出,蓋過了偏向楚國的旁觀者的質疑想法。而到了段啟這場,一些本就對楚國懷有好感的人,都開始在心內(nèi)懷疑大雍是否早就泄露了試題,不然這位大雍名不見經(jīng)傳的大皇子,怎么會與年如意以同樣的速度答完題? 要知道年如意可是跟隨攏月公主,走過諸多地方,見過世面的。 可一想到在抽謎詩前段啟讓年如意先抽,那些人又覺得并不像是耍了什么陰招。這么一想,他們又記起那些試題是不久前才寫好,而且是在他們一些人的親眼見證之下完成的。 于是這場比試為平局,并沒有人提出異議。 作者有話要說: 已經(jīng)癱了,發(fā)現(xiàn)還沒寫到阿嫣的部分ㄒ-ㄒ 還有,謝謝大家捧場,等會兒給大家發(fā)小紅包呀~ 第28章 最后只剩下楚三皇子同劉紫魏。 段嫣沒回頭, 道:“把最后一局交給你,守得住嗎?” 雖然沒有直呼姓名,但誰都看得出她這話是對身后的殷疏講的。 二皇子段睿攥著拳頭站起來, “我守得住,讓我去!” “你是靠什么守?靠你那矮個兒?”段妘心情已經(jīng)平復下來, 這時也知道自己方才能上場多是段嫣給的面子, 便出言譏諷了段睿,“還是說, 靠你那三個三個蹦出來的詞兒去逗樂?” 段睿確實還沒擺脫學說話的時候的習慣,因著年紀還小的緣故,這會兒說話總是幾個字一斷, 很少有連貫的長句。段妘同他住在一個屋檐下, 宜妃又面慈心苦, 明面上對著段妘千依百順, 暗地里卻總讓她吃盡了虧。恨屋及烏,加之段睿也是個鬧騰不安分的,這兩人便兩看生厭,時常冷嘲熱諷。 段睿圓滾滾的臉氣得漲紅, 眉頭眼睛皺成一團沖段妘兇道:“一邊兒去!”然后委屈巴巴瞅了瞅段嫣,又瞄了眼殷疏,見沒人理睬他, 沮喪得垮下肩膀, 嘀嘀咕咕:“爺守得住?!?/br> 段妘嗤笑一聲, 毫不給面子,也就段啟溫和地上手拍了拍他的頭,“皇兄相信你守得住?!笨蛇€沒等段睿高興,就又聽到段啟的下句話。 “那要不要聽皇兄給你背《論語》聽?” 小臉剎時失去血色, 段睿瘋狂搖頭,就連身邊的段妘都默默挪著步子離開,不敢插話。 這時,殿內(nèi)響起陣驚嘆聲。原來,楚國那位攏月公主竟提前上場了! 原先哪次,這位不都是壓軸的?這回卻改變順序,是另有安排,還是說真的被逼到這個份上了? 眾說紛紜間,殷疏斂著眸子。 因為猜到了楚國攏月公主會這時候上場,所以才把最后一局交給他。說是自信,還是對他的信任? 殷疏在眾人看不見的角落笑了起來,倒是對這位泰清公主接下來要做什么升起幾分好奇。 云臺一側,劉紫魏提著裙擺一步三搖,頭頂金燦燦的步搖晃成連片脆響。她登上臺階時刻意撫了撫鬢邊,蔥白的手指襯著烏黑云發(fā),也顯出些少女的清麗來。 一些本就慕名而來的人目光炙熱,盯著她眼神一刻都不能移開。 “不愧是天下無雙的攏月公主,真如那天上皎月,清清朗朗,如夢如幻?!?/br> “是極是極?!?/br> 殿中一些人出身雖比不過皇族,卻也勉強能夠上雍皇宮一封入宴函,他們離開故土,一路追隨著這位才華橫溢的攏月公主,拍馬屁的事兒可沒少做。 這些贊揚聲都傳進劉紫魏的耳朵里,她隱晦地勾起嘴角,心內(nèi)自得。劉宗聞竟敢剽竊她的詩,還想壓著她不讓上場,可最后年如意贏不了,不還是得靠她挽回局面? 可一想到劉宗聞臨時改變比試規(guī)則,而且“詩詞”的試題已經(jīng)被抽中過一次,劉紫魏就恨得身體發(fā)顫。 明明像往常一樣,靠著她贏就行了,還非要證明他們不是靠著她贏的,弄了這個破規(guī)則,現(xiàn)在倒好,偷雞不成蝕把米。 劉紫魏抹得鮮紅的唇氣得哆嗦一下,眼神示意劉宗聞讓他快點。 要不是為了顧全大局,她真是不想再搭理自己這位皇兄,眼高手低,好高騖遠,還成天一副運籌帷幄的模樣,也不知道怎么坐上這太子之位的。 反正當劉宗聞將那首詩據(jù)為己有之時,劉紫魏就恨上了他。就算劉宗聞自云臺上下來后同她解釋情況特殊,為應急之用,她也只是面上理解,心內(nèi)譏諷。 要真是對她心懷愧疚,上一場就不會壓著她,而讓年如意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