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節(jié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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剛從消消樂里抽離出來的方疏凈認(rèn)真思考了一下自己和容慎川關(guān)系好的可能性。 沒有相看兩厭就已經(jīng)是最好的結(jié)果了,要是喪偶式婚姻也能被說成關(guān)系好的話,當(dāng)她沒說。 這些話自然只能作為心里的吐槽,方疏凈雖然心里彈幕活躍得飛起,但面上還是不顯,甚至頗為有禮貌地給司機(jī)露了個笑。 管家早已在門口等候多時,方疏凈在余光瞥見那兒有人望向她的時候,第一時間笑著挽住了容慎川的胳膊。 笑得甜,笑得嗲,笑得像個沒有老公就活不下去的單純少婦。 人前恩愛的模樣做了個十成十。 走近了管家,方疏凈甜笑的表情不動如山,暗中拽了一下容慎川,示意他給管家打個招呼。 容慎川沖管家頷首,而負(fù)責(zé)夫唱婦隨的方疏凈也緊跟著點(diǎn)頭。 不知道為什么,方疏凈總覺得管家的笑容里面洋溢著nongnong的喜慶意味。 “先生,太太,老太爺剛起,還得麻煩你們在客廳等一等了?!币贿厧退麄冮_門,管家一邊樂呵呵道,“先生這次回來得正是時候,老太爺在國外就念叨很久想要見您?!?/br> 容慎川“嗯”了一聲,進(jìn)門前微微側(cè)身,提醒道,“聶叔,不需要這么謹(jǐn)慎?!?/br> 管家恍然大悟似的點(diǎn)頭:“哦——對!看我,記性多不好!我這老毛病又犯了!” 在方疏凈一頭霧水的神情下,管家拍拍自己的后頸,沖她笑得慈祥,“夫人也不必太過拘謹(jǐn),我們這里也算是您家,回了家我們就不搞那一套了?!?/br> 雖然管家說這話地情緒熱情洋溢,但方疏凈還是不敢放肆。 畢竟是在容家,總不能落了面子。 前兩年的家族紛爭她即便沒有親眼見證,也有所耳聞,容氏本家人員凋敝,容慎川的父母去世得早,容慎川本人又尚且年輕,執(zhí)掌大權(quán)的容老爺子身體日漸衰落,外頭隸屬容家的多方勢力于是蠢蠢欲動,老爺子稍有放權(quán)的姿態(tài),便齊頭撲上。 能在這樣的情況下鎮(zhèn)守住容氏產(chǎn)業(yè),一直守到容慎川有能力接管,在方疏凈的眼里,容老爺子定是容不得含糊的人。 端著一副得體的樣子落座后,管家親自給夫妻兩人端了茶過來,細(xì)心地問,“太太,您覺得這茶合口嗎?” 方疏凈雖對茶沒有研究,但天生的味覺靈敏還是能讓她品出些意思。 輕抿一口放下杯子,她笑:“不錯,您有心了?!?/br> “那就好,這是我前些日子在后頭茶園采了親自炒的,”管家也頗為舒心地笑,“老太爺不喝酒,所以老宅里沒準(zhǔn)備什么好酒,只能備茶來招待你們?!?/br> ……酒? 怎么扯到酒上面了? 方疏凈眼皮一跳,突然覺得事情沒有那么簡單。 果然,緊接著,她就聽管家繼續(xù)開口—— “太太的直播,我也有看,我孫女還是您的粉絲,總在我面前提起您呢!” 空氣有一瞬間的凝滯。 方疏凈的笑容倏地變得勉強(qiáng):“啊?是我那個……” “是啊,就是您調(diào)酒的時候,”管家毫不留情地?fù)羲榉绞鑳糇詈笠稽c(diǎn)幻想,同時還不忘再補(bǔ)一刀,“前兩天我孫女過來,在花園看您直播的時候,老太爺也在一旁看了呢!” 方疏凈:“……???” 腦海里突然浮現(xiàn)出上一次她直播時的那句“祭奠我那死八百年又從墳里跳出來了的老公”。 所以她剛才努力想要營造出天真單純?yōu)榧彝槔瞎姆瞰I(xiàn)的貴婦形象,實(shí)際上營造了個空氣? ……完蛋。 作者有話要說: 紅包照舊。 第12章 風(fēng)月 管家好像完全沒有察覺到不對,眼睛瞇得快成了一條線,“太太,您教訓(xùn)得對,夫妻之間最重要的就是感情的培養(yǎng),先生前些日子只顧工作,把您給疏忽了,是他的不對,該罵!” 這話調(diào)侃意味滿滿,容慎川聞言非但沒生氣,還無奈地跟著笑了兩聲,溫和從容,“聶叔,是我的錯,前段時間事情實(shí)在太忙了,可您也別老在我的妻子面前落我面子吧?” 管家“誒”了下,擺擺手,“也是,你們小夫妻之間的事,我就不摻和了,先去看看老太爺?!?/br> 說完,他便起身,往里屋走。 方疏凈兩根手指緊緊絞在一塊兒,更加忐忑。 容家的氣氛似乎與她所想象的不太一樣,就連管家都多了幾分人情味。 曾經(jīng)無論是在方家還是昭陽路的宅子,她所接觸的所有人仿佛都戴著一副極為公式化的面具,就連笑容的角度都分毫不差。 她想找人說說話,最終得到的也不過是官方而又敷衍的關(guān)心。 所以就算每日有人來來往往精細(xì)伺候,她仍會感到冷清。 許是這類氛圍經(jīng)歷久了,乍一感受到不一樣的氛圍,她的第一反應(yīng)竟然是想要將自己藏好。 這時,容慎川捏住她兩根手指交叉的位置,輕輕把她已經(jīng)搓紅的手指分開。 “別緊張,”他道,“老宅里的人都很好相處,老爺子也一樣。” “……” 方疏凈沒說話,微不可查地頷首,心頭的顧慮仍未減輕。 管家對她這般在外形象沒有意見是一碼事,老爺子能不能接受又是另一碼事。 畢竟容家再怎么曾經(jīng)也是威風(fēng)赫赫鐘鳴鼎食之家,難說沒有多的豪門規(guī)矩。 更何況她還當(dāng)著那么多人的面說老爺子唯一的孫子的壞話。 說不定,老爺子這次叫她來,就是為了立規(guī)矩。 這個猜測一浮出水面,方疏凈心頭更緊了幾分。 - 老爺子直到午飯時才從房中出來。 方疏凈與容慎川早已落座。 老爺子坐在輪椅上,頭發(fā)花白卻也算精神矍鑠,神色三分嚴(yán)肅,與方疏凈那日在婚禮上對他留下的印象無差。 一頓飯吃得很安靜。 越安靜,方疏凈心頭就越慌亂。 老爺子沒說話,她也就低著頭,專心扒拉自己碗里的飯和面前的兩盤素菜。 為了顯示自己和容慎川之間的感情沒有什么問題,她還特意夾了一筷子菜,放到容慎川碗里。 就在這時,老爺子抬了抬眼皮,出聲道:“子虛?!?/br> 方疏凈知道,“子虛”是容慎川出生時,老爺子給他取的字。 她垂眸,靜靜地吃飯。 容慎川應(yīng)了一聲,便聽老爺子繼續(xù)道,“給丫頭夾點(diǎn)rou,只吃菜對身體不好?!?/br> 方疏凈猝不及防間被點(diǎn)到,愣了一秒,才意識到這是老爺子對她的稱呼。 眼前的碗里出現(xiàn)了一片rou,容慎川一邊夾給她,一邊道,“這些都是你喜歡吃的?!?/br> 方疏凈一時沒反應(yīng)過來,訥訥道了聲謝。 “丫頭不必那么拘謹(jǐn)。”老爺子再次悠悠開口,“之前聶管家應(yīng)該已經(jīng)給你說過,來這里就當(dāng)回自己家?!?/br> “關(guān)于你們夫妻之間的矛盾,我不去過問,但若是子虛的疏忽讓你感到難過,可以來這里陪我這個老爺子說說話,你的房間早在婚禮那天就一直準(zhǔn)備在宅子里,是屬于你的私人領(lǐng)域。你不愿意見到子虛,我便不會同意他來找你?!?/br> 耳邊的聲音逐漸模糊,方疏凈眼中有一瞬的失神。 ——如果是她的家人,會說什么? 腦海里自然浮現(xiàn)記憶里的尖刻嗓音。 “你想回家?你當(dāng)自己還是方家人嗎?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,更何況你這個掃把星!” “有什么苦什么委屈不能忍忍?萬一惹惱了容家,這個后果你承受得起?我們生你養(yǎng)你這么多年,別因?yàn)檫@個再成為方家的罪人!” 會是這樣吧,把一切與方家利益相關(guān)的事,都看得比她重要。 “丫頭?!?/br> 這時老爺子的聲音再次把她地思緒拽回來。 眨眨眼掩蓋自己的情緒,方疏凈應(yīng)了一聲。 “你是不是很喜歡喝酒?” “……”方疏凈沉默了一下。 果然最終還是提起了這個話題。 思緒百轉(zhuǎn)千回許久,她才斟酌著開口,“畢竟我的職業(yè)是調(diào)酒師……要是您不喜歡,我可以——” “可以什么?”老爺子截?cái)嗨脑?,突然帶了點(diǎn)笑意,“丫頭,我不是這么古板的人,更何況你調(diào)酒我也愛看,我知道你在怕什么,不過你放心,我不會阻止你?!?/br> 得到明確的答復(fù),方疏凈心里的石頭總算落地。 她見老爺子放下筷子,轉(zhuǎn)頭與管家說了些什么。 過了會兒,管家拿了一沓厚厚的文件過來。 老爺子點(diǎn)點(diǎn)頭,管家把文件遞給方疏凈,示意她接過。 方疏凈帶著疑惑地拿過來,發(fā)現(xiàn)這是一份合同。 “人老了不愛喝酒,對于這方面不太了解,就直接買下一座酒廠當(dāng)做禮物,丫頭,以后這就是屬于你自己的產(chǎn)業(yè),你要怎么處理,子虛沒有資格干涉?!?/br> 方疏凈還處在狀況外,愣愣地把合同翻過去幾頁,仔細(xì)瀏覽著。 是艾拉島的一座威士忌廠,雖歷史不太久遠(yuǎn),但也算在國際上小有名氣。 剎那間,方疏凈覺得,自己手里的合同燙得驚人。 她指尖緊了緊,喉嚨發(fā)干:“……這太貴重了?!?/br> 老爺子搖搖頭。 “丫頭,我只是想告訴你,無論你做出什么決定,你的背后都是容家,你不需要擔(dān)心別的,只用去追逐你喜歡的就可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