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節(jié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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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表嫂氣得腦袋發(fā)暈,胸口痛,她拽住六神無主的丈夫:“快,快去找爹娘!” 出了這么大個事,他們兩口子肯定兜不住了,必須得通知家里的老一輩。 大表哥也反應(yīng)過來,撐著手從地上爬了起來,跌跌撞撞地沖了出去:“對,找爹娘,找爹娘!” 看到他們兩口子這副恐慌至極的反應(yīng),覃秀芳心里覺得快意極了,活該! 不過這還沒完,大表嫂和大表哥到底年輕,經(jīng)歷的事少,當(dāng)家作主的時候更少,所以行事不夠穩(wěn)妥和狠毒。要是換了劉大舅兩口子,未必能騙到他們。 她得趁這個機(jī)會開溜。 覃秀芳茫然地看著大表哥遠(yuǎn)去的身影,抓住大表嫂問:“出什么事了?大表哥怎么這么慌?” 大表嫂見她還沒察覺自家的陰謀,支支吾吾地說:“沒,沒啥事,就是你睡過頭,耽擱了?!?/br> 她不提這個還好,一提就給了覃秀芳借口:“大表嫂,小蘭呢,她,她是不是故意把我的衣服穿走了?” “怎么會?”大表嫂下意識地反駁。 覃秀芳低垂著頭,傷心地說:“你不必瞞著我,我知道的。她一直覺得我配不上她二哥,一直不樂意我嫁給家成,尤其是看到爹娘和你們都對我這么好,還給我準(zhǔn)備新衣服。她肯定不高興,想在今天給我一個下馬威,故意穿走了新衣服給我難堪。” 她自動把這個事合理化,還找到了完美的借口,不用再自己編造理由了,大表嫂松了口氣,訕訕地說:“小蘭年紀(jì)小,性子驕縱了一些,你別跟她一般見識?!?/br> 算是默認(rèn)了覃秀芳的猜測。 覃秀芳垂眉苦澀一笑,又問大表嫂:“幾點(diǎn)了?” 大表嫂說:“九點(diǎn)多了?!?/br> “這么晚了?那還能趕上吉時嗎?家成哥肯定等得著急了?!瘪惴剂⒓醋プ〈蟊砩┑氖终f,“大表嫂咱們趕緊回去,不然,不然要是婚禮上我不出現(xiàn),爹娘和家成哥要丟多大的臉啊?!?/br> “可是……”大表嫂不想走。 但覃秀芳一口打斷了她,拽著她就往外跑:“別可是了,大表嫂今天就辛苦你一趟,陪我回去吧。小蘭也不知道跑哪兒去了,我沒丟臉,她肯定不會出現(xiàn)。算了,她想讓我丟人,我就如了她的意吧,免得她遲遲不出現(xiàn),爹娘和家成擔(dān)心?!?/br> 最后一句話簡直戳中了大表嫂的擔(dān)憂。 今天這個事是他們兩口子辦的,周小蘭要是出了事,找不回來,姑姑姑父還不得恨死他們兩口子,以后別說攀著周家成撈點(diǎn)好處了,不被他們記恨報復(fù)就是好的。 想到這點(diǎn),大表嫂也著急了,不用覃秀芳拉,自己都飛快地跑了起來。她得趕緊去周家村,將這個事告訴姑姑姑父,讓他們也想想辦法,畢竟多點(diǎn)人才更有希望將周小蘭找回來。 兩個女人拉著手,沿著村子里的小路飛快地往前跑,跑得氣喘吁吁,滿頭大汗也沒停歇。 覃秀芳心里特別高興,馬上就要回周家村了,回到周家村,她就大聲喊,將這個事鬧得滿村都知道,自己卻裝糊涂,仿佛什么都沒發(fā)現(xiàn)。到時候全村人都猜到了他們的陰謀,顧忌著對周家成的影響,他們暫時也不敢對她下手了。 只要再等等,等周家成回來提離婚,他在城里另娶的事就瞞不住了,周家也不會想著將她嫁出去,粉飾太平了。她還可以扮可憐扮慘,向周家成討一筆錢。 周大全兩口子摳門,舍不得給她錢。但在外面見過“世面”的周家成肯定會愿意花一筆錢買個好名聲,打發(fā)她。 等等,前面那是誰?怎么才想起周家成,她好像就看到這個狗東西了。 覃秀芳揉了揉眼睛,她真沒看錯,周家成騎著一匹棗紅色的馬,腰上掛著一支木倉過來了,而他來的方向是城里。 也就是說,他從城里回來了! 覃秀芳欣喜若狂,拔腿就跑了過去:“二狗哥……” 周家成聽到這久違的熟悉的稱呼,腦子有點(diǎn)發(fā)懵,又有點(diǎn)不自在,非常慶幸一起回家的幾個戰(zhàn)友在前面的路口分開了,不然真是丟死人了。 他看著朝他跑來的女人,或者說是瘦弱的少女,仔細(xì)辨認(rèn)了好一會兒才想起對方的身份,頓時有點(diǎn)尷尬:“你……你是秀芳?” 覃秀芳立即喜笑顏開:“二狗哥,你還記得我啊?!?/br> 慢了半拍的大表嫂見到周家成回來,又是高興又是害怕,高興的是周家成有本事,肯定更容易把周小蘭找回來,害怕的是周小蘭要是出了什么事,他會把這筆帳算到他們頭上。 不過現(xiàn)在也顧不得那么多了,她得趕緊將這個事告訴周家成,大表嫂跑了上去,搓著手,不安地說:“二表弟,我是大表嫂,我有……” 但她話還沒說完,旁邊的覃秀芳已經(jīng)興奮地蓋過了她的聲音:“二狗哥,你是來接我的嗎?你真好?!?/br> 完全一頭霧水的周家成不知該做何反應(yīng),愣了一下說:“先回去再說吧?!弊屗丶遗宄窃趺椿厥?。 覃秀芳善解人意地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:“嗯,你也別怪小蘭,小蘭她……她也很久沒穿新衣服了,看到新衣服心癢?!?/br> 她提前在周家成這家伙面前豎立一個蠢笨得被人賣了還給人數(shù)錢的形象,回頭周家成也不會將整件事懷疑到她頭上,只會以為一切都是周小蘭自作自受。 周家成一聽就知道肯定又是meimei欺負(fù)覃秀芳了,他以前在家就這樣。無聲地嘆了口氣,他說:“我知道了,我會給你們都買新衣服的。” 他心里有愧,也不在意花點(diǎn)錢打發(fā)覃秀芳。 覃秀芳朝他羞澀一笑:“給小蘭做就行了,我,我有衣服穿,用不著。” 大表嫂在背后聽到她這“蠢言蠢語”,急得不行,干脆叫住了周家成:“二表弟,你下馬,我有非常要緊的事跟你說?!?/br> 周家成看她臉色不對,完全沒有見到自己的高興,猜測事情不小,連忙翻身跳下了馬,對大表嫂說:“什么事?” 大表嫂瞅了一眼只顧著高興,什么都沒發(fā)現(xiàn)的覃秀芳,有點(diǎn)糾結(jié)。 周家成看出來了,解開馬背上的軍用水壺遞給了覃秀芳:“秀芳,我有點(diǎn)渴了,你去給我打壺水來?!?/br> “好?!瘪惴贾浪窍胫ч_自己,脆生生地應(yīng)了,拿起水壺就走。 大表嫂見她一走,趕緊將事情說了:“家成,你快去救救小蘭,她被人帶走了?!?/br> “什么人還這么大膽?是流竄的土匪嗎?”周家成疾言厲色地問道,要是遇到很兇猛成群的土匪,那他得回城搬救兵。 大表嫂尷尬地?fù)u了搖頭,唯恐覃秀芳回來聽到,趕緊長話短說:“……搞錯了人,把小蘭背走了,要是等拜了堂入了洞房就晚了,你快去救她吧?!?/br> 周家成臉頓時黑成了鍋底,這都什么破事,他回來他們就這么迎接他的? 強(qiáng)忍著怒氣,他一言不發(fā)地翻身爬上了馬,提起木倉,調(diào)轉(zhuǎn)馬頭,往相反的方向跑了。 第13章 “大表嫂,家成哥呢?他去哪兒了?“覃秀芳拎著軍用水壺回來,只看到大表嫂一個人站在路邊。 大表嫂摸了摸鼻子,很是心虛,匆忙之下也找不到什么好借口,索性推到了周家成身上:“他突然想起有個急事要忙,讓咱們先回家?!?/br> 覃秀芳的雙肩一垮,委屈地嘀咕道:“今天可是咱們成親的好日子啊……” 也就你一個人以為今天成親!大表嫂側(cè)頭瞥了覃秀芳一眼,覺得這個表弟妹實(shí)在是太蠢太沒腦子了,到現(xiàn)在都還沒察覺分毫,一直沉浸在當(dāng)新娘子的美夢中,難怪被劉彩云兩口子騙得團(tuán)團(tuán)轉(zhuǎn)呢! 想到這里,她又忍不住埋怨周小蘭,貪嘴愛搶東西欺負(fù)人,好好的一個計劃就敗在她那張嘴上。搞得她還要應(yīng)付這么個蠢人。 想起就生氣,大表嫂也沒了敷衍覃秀芳的心情:“走吧,趕緊的,姑姑姑父還在等著咱們呢!” 覃秀芳像是沒看到她的冷臉,笑瞇瞇地說:“好啊,我們快點(diǎn),說不定還能趕在家成哥的前面到家。” 兩人繼續(xù)往周家村走,半個多小時后,她們走到了周家村,這會兒已經(jīng)接近中午了,在外面干活的人陸續(xù)回家了,有些做飯早的,茅草屋上已經(jīng)升起了裊裊青煙。 覃秀芳領(lǐng)著大表嫂進(jìn)村碰到了不少人。第一個遇到的就是村口的丁怡。 丁怡上下打量了覃秀芳一眼,含笑道:“不錯,秀芳的氣色好多了,沒咳嗽了吧?!?/br> 覃秀芳停下腳步笑盈盈地說:“多虧了康叔的藥,已經(jīng)不咳了?!?/br> 丁怡點(diǎn)頭,目光落在背后一臉不耐的大表嫂身上,問覃秀芳:“你這是去哪兒了?” 覃秀芳笑瞇瞇地指著大表嫂說:“去大舅家了,這是大舅家的大表嫂。今天不是我跟家成哥辦酒的日子嗎?耽擱了一會兒,大表嫂送我回來……” “辦酒?你跟周家成?”丁怡狐疑地問道。她沒聽說啊,周大全家也沒什么動靜。 村子不大,冬天又是農(nóng)閑,沒多少事,要真有喜事肯定早傳遍村子了。而且就算周大全不邀請他們這些鄰居,那親戚朋友總要請吧?可這一上午也沒瞧見村子里有眼生的人來,也不見周家去買rou買菜,借桌子板凳的。 覃秀芳像是沒看見丁怡眼中的疑惑,興奮地說:“對啊,我上次不是跟你們說過嗎?爹娘說要跟我和家成哥再辦一次酒,就是今天,他們還給我做了大紅色的新棉襖,只是,只是小蘭很久沒穿過新棉襖了,想試一下,就……” 大表嫂看她越說越多,都快把什么都抖出來了,唯恐被丁怡瞧出了端倪,趕緊打斷了覃秀芳:“快走吧,姑姑姑父還在等著咱們呢!” 覃秀芳看著大表嫂著急卻又不敢挑明的樣子,倍覺好笑。這才剛進(jìn)村呢,她也著急得未免太早了點(diǎn)。 反正丁怡已經(jīng)起了疑心,覃秀芳順從地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,朝丁怡不好意思地笑了笑:“康嬸,家里的客人還在等著我,我先回去了,改天聊。” “誒?!倍♀c(diǎn)頭,懷疑的目光落在大表嫂身上,總覺得不對勁兒。 她轉(zhuǎn)身回屋就對康大江說:“大江,聽說了嗎?周家今天辦喜事?!?/br> 正在看病的人就住周家后面不遠(yuǎn)處,來看病就得經(jīng)過周家門口。他狐疑地看著丁怡:“有這事嗎?我剛才來的時候看周家還冷冷清清的,不像是辦喜事的樣子???” 這話無疑是證實(shí)了丁怡心里的猜測。她想周大全兩口子肯定是哄覃秀芳玩的,這也未免太不厚道了,不辦也不能誆人姑娘啊。她憤憤不平地將剛才的事說了一遍:“我瞧秀芳說得有鼻子有眼的,前陣子也說過這事,周大全兩口子也沒出來澄清,還真以為有這事了,誰知道是說著玩的?!?/br> 病人倒是恍然大悟:“難怪這幾天沒看到秀芳呢,以前都是這丫頭洗衣做飯的,最近我還看到劉彩云出來洗衣服,以為她疼媳婦呢,結(jié)果是秀芳不在。你們說,他們這樣哄著秀芳圖啥啊?我看秀芳那孩子又老實(shí)又本分,不辦她也不會有啥意見的?!?/br> “誰知道呢,周家人閑得無聊唄?!倍♀擦似沧臁K€沒想到周家做事會這么惡毒。 *** 走出丁怡的視線后,大表嫂生怕覃秀芳又來這一招,板著臉訓(xùn)斥她:“秀芳,你怎么這么多話,逢人什么都說,咋咋呼呼的,多不好!” 想讓她閉嘴啊,她偏不。覃秀芳側(cè)頭,故作不解地眨了眨眼,望著她:“大表嫂,爹娘對我這么好,特意給我做新衣服,又辦了一次酒。我除了以后更孝順?biāo)麄儯矝]其他可報答他們的了。所以我就想告訴村子里的人,讓他們都知道咱爹娘是多好的人,怎么,我做得不對嗎?” 大表嫂被堵得不知道無話可說。人家知恩圖報,幫助家里的長輩宣傳好名聲還錯了嗎? 但事實(shí)偏偏不是這樣,現(xiàn)在她把周大全兩口子說得有多偉岸善良,回頭事情暴露了,大伙兒就會覺得他們有多惡毒陰險。 大表嫂啞巴吃黃連,有苦說不出,索性也不跟覃秀芳扯了,拉著她就走:“沒有,我這不是怕姑姑他們等急了嗎?咱們就別在路上浪費(fèi)時間了?!?/br> “嗯?!瘪惴甲焐洗饝?yīng)得痛快,心里卻好笑,大表嫂以為她不主動跟人聊天,就沒人拉著她說話了嗎? 一個村,都是認(rèn)識的,碰面了哪有不打招呼的。她一個晚輩要是不回答,多沒禮貌? 果然,沒走多遠(yuǎn),就碰到了提著籃子出來摘菜的三嬸。 三嬸最喜歡說三道四,看到覃秀芳,眼睛里馬上閃爍著八卦的光芒:“秀芳啊,這幾天你去哪兒了,怎么沒看到你?” “三嬸,我去大舅家了?!瘪惴级Y節(jié)性地回答了一句。 三嬸一聽就想起那天在康大江家看病聽到的話,立馬說:“是去大舅家出嫁吧?” 覃秀芳靦腆一笑:“對啊,這是大舅家的大表嫂,她親自送我回來,三嬸一會兒來家里喝酒啊?!?/br> 三嬸是本家,沾親帶故,有喜事不可能不邀請她。聽覃秀芳的意思是今天就要辦酒,但她卻沒收到邀請,三嬸心里頓時不高興了,莫非是劉彩云故意不請她? 換了旁人,可能就算了,你不請,我也不去。但三嬸一向是個不肯吃虧的主,她將籃子往胳膊上一挎,雄赳赳地走到覃秀芳面前:“還是秀芳你這孩子孝順,我這就跟你去,也免得待會兒你們家來請了?!?/br> 她倒要看看劉彩云敢不敢把她趕出去! 大表嫂瞠目結(jié)舌地看著這一幕,怎么就兩句話,隨便寒暄了一下,就招惹了一個大嘴巴呢? 她頭大不已,但又沒立場驅(qū)趕三嬸。而且三嬸那膀大腰圓,說話跟敲鐘一樣的嗓門,她怕是也說不過對方,只能氣悶地瞪了覃秀芳一眼,趕緊加快步伐往家里走。 三嬸跟覃秀芳落后幾步,兩人在后面又聊開了。 覃秀芳又照例說了一籮筐周大全兩口子的好話,劉大舅家怎么熱心地招待她和周小蘭之類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