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節(jié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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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哇塞,老三,你好福氣啊,先收了妹子,然后連嫂子一塊兒端了……” 這些混混說話葷素不忌,什么都說得出口。 黃老三聽了捏捏下巴:“好主意,不過讓我先收拾了這娘們。你們喝酒,老子送這女人回屋教訓一頓。” 聞言,混混們發(fā)出一道猥瑣的噓聲。 看來黃老三是怕劉家又來人,想提前辦了事,造成既定事實,讓劉家沒辦法。 周小蘭似乎也察覺到了危險,頭搖得像撥浪鼓,身體不停地往后退,但很快地退到了樹干上,退無可退。 黃老三像抓小雞仔一樣,將她抓了起來,粗魯?shù)刈е骸俺羝拍铮献硬幌幽愠缶筒诲e,老老實實把爺伺候好了……啊,你敢咬我!” 冷不防被周小蘭咬了一口,周老三怒極了,甩手就是一巴掌,力氣之大,打得周小蘭嘴巴都歪了,眼冒金星,腦子發(fā)懵。 “死婆娘,都是你自找的!”他揉了揉手背上被周小蘭咬出的血印子,抬起手去抓她。 就在這時,突兀的一聲木倉響,緊接著一顆子但擦過了黃老三的手背,射、入了他背后的樹干中。 大冬天的,黃老三被嚇出了一身冷汗,猛地抬頭,抿緊唇看著對方。 來的是一個穿著舊軍裝,騎著匹棗紅色大馬的男人。他手里握著一把手木倉,黑洞洞的木倉口冒著白煙,很明顯,這一木倉是他打出來的。 “你,你是什么人?為什么朝我開木倉?!秉S老三舔了舔唇,緊張地看著對方。 周家成瞇起眼,嫌惡地打量著眼前這個身材猥瑣的矮個男人,輕飄飄地抬起了手木倉:“給他們松綁,放了周小蘭!” 周小蘭一聽到這熟悉的聲音,如夢初醒,猛地回頭,喜極而泣,推開了還處于怔愣中的黃老三,飛奔了過去:“二哥,你怎么才來?。课液煤ε??!?/br> 周家成跳下馬,伸手接住了她,輕輕拍了拍她的背:“沒事了,二哥帶你回家。” “嗯,二哥,他們欺負我,我身上這些傷都是那個丑八怪打的,你要幫我報仇。”找到了靠山,周小蘭又恢復了刁蠻任性的性子,抓住周家成就告狀。長這么大,連她爹娘都沒這么打過她,她咽不下這口氣。 周家成看到meimei小臉上的傷痕,還有手背上被泥石摩擦出來的細細密密的小口子,心疼極了:“嗯,二哥不會讓你欺負你的。走,我先送你回去。” 周小蘭吸了吸鼻子,乖巧地點了的頭:“嗯。” 周家成輕輕將周小蘭拉到身后,陰沉如刀子般銳利的視線,緊緊盯著黃老三:“還不放人?” 黃老三嚇了一跳,趕緊點頭:“放,放……” 他朝幾個兄弟使了一記眼色。 跟他玩得好的幾個男人趕緊上前,解開了劉家兄弟身上的繩子。 劉家兄弟一脫困,趕緊跑到周家成身邊:“二表弟……” 周家成舉起手,示意他們別多說:“先回去。” 兩兄弟點頭,站在他的兩邊。 周家成又看了黃老三一眼,見他兩條腿直打顫,嘴角不屑地勾起。這種地痞流氓二流子,他見多了,跟他們講道理是沒用的,只能比誰的拳頭硬。 不過今天這筆帳他回頭再算。 周家成收回了目光,扶起周小蘭的手:“上馬!” 周小蘭沒騎過馬,見到這么高的馬,有點害怕,但又覺得騎馬風光,只躊躇了兩秒,她就抓住韁繩,奮力往馬上爬去。 她力氣比較大,拽住了馬的一撮毛,扯疼了馬,馬暴躁地揚了揚蹄子。周家成見狀,趕緊一勒韁繩,扶住差點摔倒的周小蘭:“我抱你上去。” 周家成剛彎下腰,扶著周小蘭的肩,一顆子彈就從他的背后破空而來,砰的一聲穿過了他的大腿。周家成身形晃了兩下,左腿發(fā)軟,撐不住身體,啪地一下跪在了地上。 “家成……”周大全兩口子趕過來就看到這令他們肝膽俱裂的一幕。 第17章 黃老三一個混混二流子, 活了快三十歲,沒少干偷雞摸狗的事, 甚至黃.賭.毒也一樣沒落,之所以還活得好好的,跟他識趣會看眼色分不開。 但今天接到家里的新娘子就被人這么堂而皇之地帶走了,他連屁都不敢放一個,以后誰還會把他當回事? 當著這么多兄弟伙、親戚的面,他丟不起這個人,也怕以后誰都敢拿這個事笑話他, 踩他一腳。 察覺到經(jīng)常跟他一起混的兄弟輕視的目光,黃老三腦子一個機靈,熱血上頭, 沖動之下, 轉(zhuǎn)身跑回去, 提起他的寶貝步木倉沖了出來。 這桿木倉是兩個月前,國軍敗走時,他用一袋子大米跟對方換的, 只有十幾發(fā)子彈。平時黃老三可寶貝這玩意了, 出去玩總帶著,但舍不得開,主要是為了拿著顯擺嚇唬人。 普通村民看他拿著這么長一桿木倉,無不繞著走,寧可繞遠路,也不跟他有正面接觸,黃老三很享受這種被人畏懼的感覺。 久而久之, 人也跟著膨脹了。今天在周家成這里差點被嚇破了膽, 黃老三羞憤之下, 舉起木倉,對準周家成的背影扣響了扳機。 他這輩子就只開過三次木倉,每次都偏得沒影子,這次他也沒妄想打中周家成,就想著嚇唬嚇唬周家成,找點面子回來。 誰知道他明明對準的是周家成寬闊的背部,子彈卻飛到了周家成的□□底下,擦過了腿,歪打正著了。 黃老三懵逼極了! 常跟他一起混的幾個家伙也愣了幾秒,然后齊刷刷地拍起了馬屁:“臥槽,看不出來啊,老三,你還有這個本事。你這活兒絕了,再往上一點點就要打中那家伙的命根子,讓他變太監(jiān)!” “要是再偏一點點就好了!”另一個頗遺憾的說。 大家的吹捧讓緊張不安的黃老三稍微平靜了下來,他盯著撐不住跪在地上的周家成,舔了舔唇,興奮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擔憂:“他,他不會死了吧!” “打中腿又不是打中了腦袋,死不了。”一個混混大大咧咧地說道。這些年戰(zhàn)亂,他們可沒少看到中木倉的人,甚至有時村民也會被連累,誤傷。 聽到這話,黃老三稍稍安心,只要死不了就沒啥大不了的。 但他的高興只維持了一秒,因為周家人來了。 二十幾個身強力壯的男人,拿著鋤頭、鐮刀、棍子氣勢洶洶地跑進村。 黃老三倒吸了一口涼氣,靠,打了小的來老的,妖怪??! 他連忙端起木倉,對準了周家人。 周二伯這些都是老實巴交的農(nóng)民,雖然有一身的力氣,可對上木倉這種熱武器,那壓根兒不夠看。大家都知道這個鐵東西的厲害,一個個全停下了腳步,面色陰沉地盯著黃老三。 雙方隔了三四十米,彼此怒目對峙。 腳步?jīng)]那么快的劉彩云跌跌撞撞地跟了上來,跑過去扶起周家成,不停地抹眼淚:“二狗,二狗,你別嚇娘啊……” 情急之下,她又喊出了兒子的舊名字。 周大全也嚇壞了,不知所措地站在一邊,焦急地說:“哎呀,你別搖二狗,沒看他很難受嗎?” 周小蘭更是嚇得渾身發(fā)抖,嘴唇直哆嗦,連話都說不完整:“二哥,二哥,你……” 看著周家人這副悲痛到極點的模樣,覃秀芳黑沉沉的眼睛閃了閃,這些人也知道痛啊! 黃老三可真是給力!這木倉開得太好了。 周家成怎么說也是上過戰(zhàn)場的人,忍耐力和毅力比普通人強多了,等適應了這劇痛以后,他人也跟著冷靜了下來,還有功夫安慰父母:“爹,娘,你們不用擔心,子彈只是擦過我的腿,沒有留在我身體里,不礙事的。咱們還有老前輩身上都成了篩子,殘留了好多彈片都好好的,你們別哭了?!?/br> 靠,果然是禍害遺千年,不礙事,不疼還能說話是吧!覃秀芳用力揉了一下眼睛,硬是擠出兩滴眼淚,然后推開傻愣愣的周小蘭,撲了過去,抱住周家成就哭:“二狗哥,二狗哥,你別嚇我啊,我盼了這么多年才盼著你回來,爹娘也一直在等你,你別讓我守寡,讓爹娘再次白發(fā)人送黑發(fā)人啊……” “啊……”周家成猝不及防,被覃秀芳壓在了傷口上,劇烈的疼痛再次襲來,疼得他臉色發(fā)白,額頭上滲出一層細細密密的的汗珠,而且肺部被按壓,導致他出氣都有點困難。 如此近距離的接觸,覃秀芳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他的狀態(tài),像是一條被拋在岸上的魚,翻著白肚子,隨時都可能斷氣的樣子。 你也有今天! 覃秀芳想起周家成上輩子短短幾次回鄉(xiāng)那副高姿態(tài),連村支書也要在一旁陪笑,倍覺快意。 現(xiàn)在知道痛了,知道前世她有多痛嗎?六十幾歲連縣城都沒去過的老太婆被趕進城做保姆,她不知所措,找上周家成想讓他幫忙說句公道話。可他卻推脫說,周立恩只是他的侄子,他管不了! 她幫他贍養(yǎng)父母的時候,他怎么不說這話?那一刻,她才意識到這個男人骨子里有多自私多冷血。 覃秀芳手癢癢的,特別想火上澆油,用力撓他的傷口一下,讓他再痛一點,慢慢的折磨他。但她到底忍住了,報仇是次要的,最要緊的是她要進城找她的至親,改變他們上輩子悲慘的命運。 鄉(xiāng)下是周家人地盤,她還被他們拿捏著,不宜暴露。況且,她只是想讓周家成吃點苦頭,并不想在這時候弄死他。 周家成要現(xiàn)在死了,就是個被害的戰(zhàn)斗英雄,解.放軍戰(zhàn)士,他的妻兒爹娘都會受惠,政府會照顧保護他們家,周大全兩口子這輩子都不會過得太差。 所以周家成現(xiàn)在還不能死,他要死也得名聲臭大街的時候死! 周家成也不想死,他感覺呼吸越來越稀薄,張嘴想說話都困難。情急之下,求生的本能讓他爆發(fā)出了強大的力量,竟一把推開了覃秀芳。 覃秀芳被他推得跌坐在地上,抬頭錯愕地看著他,語帶哭腔:“二狗哥,我做錯了什么嗎?你說,我改……” “咳咳咳……”周家成劇烈地咳了起來,動作太大,牽動了大腿的傷口,疼得他差點暈過去。 他真是怕了覃秀芳又撲過來壓著他,要是再來一次,他小命都要丟掉。于是他趕緊說:“沒有,你壓到我傷口了……” 覃秀芳瞪大了眼,眼珠子跟串線的珠子一樣往下滾,她傷心無措地說:“對不起,對不起,二狗哥我不是故意的,我只是太擔心你了……” “還不是故意,我看你想害死我們家成?!眲⒉试凭o抿著唇,粗暴地推開了覃秀芳,面色猙獰,再不復往昔的和藹。 覃秀芳趕緊搖頭辯解:“我沒有,娘,二狗哥是我男人,我怎么會害他呢?害了他,我也得守寡,我就是再蠢也不會這么糊涂?。 ?/br> 確實是這個理。 大家都覺得是劉彩云過分了。人家秀芳這孩子多通情達理啊,怎么會害家成,她又不是瘋了。 劉彩云明明無意中說了真話,但卻沒一個人相信她,就連周大全也不信,拽了拽她:“你別胡說?!?/br> 沒看本家的人在看她嗎?她經(jīng)營了一輩子的好名聲不要了? 劉彩云一心撲在兒子身上,完全沒接收到周大全的提醒,甩開他的手,憤怒地說:“哪里是我胡說?明明知道家成受了傷,她還撲過去?!?/br> 覃秀芳趕緊道歉,姿態(tài)委屈極了,像個可憐的小媳婦:“娘說得對,是我的錯,是我見到家成哥太激動太慌張了,爹,你就別怪娘了?!?/br> 周家成聽到他們?nèi)齻€在那里為了這點小事扯皮,心里浮起一陣煩躁的情緒,甚至有些絕望。他都成這樣了,他們還扯這些有的沒的做什么? 緊蹙著眉頭,周家成難受地呻\吟了一聲。 這聲音總算引起了劉彩云的注意,她不跟覃秀芳爭了,蹲在旁邊,握住周家成的手,一把鼻涕一把淚的:“家成,家成,你還好吧……” “不好了,二狗哥的褲子都被血打濕了!”覃秀芳驚呼出聲。 周家兩口子立即往周家成的褲子望去,發(fā)現(xiàn)不光是褲子,就連他躺在的草地上也都是血,干枯的草都被染成了紅色。 劉彩云嚇得臉色發(fā)白,手指直打哆嗦:“他爹,他爹,怎么辦?” 周大全還沒說話,覃秀芳先一步開了口:“爹,娘,咱們快帶家成哥去看大夫啊?!?/br> “對,找大夫,找大夫……”周大全念念有詞,但這到底是黃家溝,他們不熟。 想到這里,他飛快地蹲下了身:“老三,幫個忙,把家成扶到我背上?!?/br> 周三叔趕緊過來幫忙。 看到周家成下半身都是血,周家人亂了套,也顧不得找黃老三算賬了,趕緊背著他就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