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8節(jié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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烏主任很滿意地看到大家因為張老太太的事提高了士氣,她接著說:“覃秀芳同志的提議我覺得很好,咱們大家今天擬個章程出來,然后明天貼到家屬院,同時給大家上課,宣傳咱們的新思想,新政策,你們好好商議,我去找部隊的領(lǐng)導說這個事,爭取他們的支持,回來后,你們要把章程寫好。” 她走后,大家就開始忙碌了起來。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這話也是有一定的道理,大家集思廣益,在覃秀芳的提議上想出了其他的條款,將她的提議完善了不少。 烏主任回來后,看到大家討論出來的五條辦法,非常滿意,大家著手開始開展下一步的工作。 覃秀芳第一天去婦聯(lián)就忙到天黑才回家,第二天更忙,因為要給家屬院里宣傳,同時又一批的掃盲班要結(jié)業(yè)了,肯定會有不少嫂子大妹子們?nèi)〉媒Y(jié)業(yè)證書。當初她們可是說好了,要給大家爭取新的工作機會,這可是重塑婦聯(lián)公信力的好時機,一定得做好,不然回頭大家畢業(yè)了,什么好處都沒有,那下次誰還信婦聯(lián)。 烏主任非常重視這個事,她將家屬院里的思想教育工作交給了其他人,然后帶著覃秀芳親自去跑市里面需要女工比較多的工廠,挨家挨戶跑,一家一家的要工作。 這個工作不容易,經(jīng)常受冷遇,挨白眼,但每次只要能爭取到工作的機會,烏主任和覃秀芳都非常高興。 一心撲在工作上,覃秀芳根本沒功夫去管自己結(jié)婚的事,全交給了沈一飛和她爹娘去處理。 她忙,沈一飛也忙,天天不見人影,老早出門,很晚才回家,也不知道處理得怎么樣了。 隨著婚期的臨近,覃秀芳開始不淡定了,她想等沈一飛回來問問具體辦得怎么樣了,誰料周五的那天傍晚,沈一飛還沒回來,她娘卻來了。 “娘,你今天怎么下班這么早?”覃秀芳驚訝地問道。要知道,因為缺醫(yī)護人員,潘沁雯比她還忙得多。 潘沁雯瞪了她一眼:“你這孩子忙糊涂了吧,你后天就要結(jié)婚了,還不回家,難道準備在這里出嫁?。课乙粊斫幽悖铱茨阏娌淮蛩慊厝チ??!?/br> 對哦,只怪她最近實在太忙給忘記了。覃秀芳不好意思地沖潘沁雯笑了笑:“好,我這就去收拾東西?!?/br> 其實也沒多少東西可以收拾的,因為這是租的房子,覃秀芳沒添什么東西,弄得最多的就是廚房用具和壇壇罐罐的。但自從去婦聯(lián)工作后,這些她也一并送給了瑞香阿姨,所以屋子里很空,要收拾的就是她的衣服和書本。 這些東西裝一個箱子就夠了,簡單地收拾好后,覃秀芳對潘沁雯說:“娘,你等我一會兒,我去跟虞姐道個別?!?/br> “嗯,你記得邀請她后天來參加你的婚禮?!迸饲喏┖仙舷渥?,在屋子里找了一圈后說道。 覃秀芳點頭:“好,我知道了?!?/br> 到了旅館,前面沒人,覃秀芳直接去了后院,走到臥室,發(fā)現(xiàn)臥室的門半敞開著,老板娘坐在床邊,木木地看著躺在床上熟睡的小唯。 “虞姐?!瘪惴驾p聲喚道。 老板娘聽到她的聲音,背對著她抹了一下眼睛,站了起來,走到門口,看著覃秀芳問道:“你回來啦,今天這么早?!?/br> 覃秀芳看著她有點紅的眼眶,擔憂地問:“虞姐,發(fā)生什么事了?” 老板娘苦笑了一下:“能有什么事啊,我……我就是看到小唯就想起了我姐,再過兩三天我們就要走了,這輩子都沒法回來看她了。” 是這樣的嗎?覃秀芳安慰她:“說不定以后能回來呢,你不要想太多?!?/br> 老板娘抿了抿唇,擺手道:“不說這個,吃飯了嗎?讓你姐夫給你煮個面吧,你最近工作這么忙,都瘦了,要好好吃飯啊?!?/br> 覃秀芳擺手:“不用了,虞姐,我娘來接我了,我就是來跟你說一聲的,我要回家去了?!?/br> 老板娘馬上明白了原因,點頭:“應(yīng)該的,馬上就要結(jié)婚了,你確實該回家了。” “嗯,那你記得來參加我的婚禮?!瘪惴紱]忘記最重要的事。 老板娘一口應(yīng)下:“這是當然,對了,秀芳,你要信得過,你結(jié)婚那天的妝由我來給你化吧,你覺得怎么樣?” 覃秀芳倒是沒意見:“可是虞姐你起得來嗎?” 那天她肯定是很早就要起的。 老板娘扯了扯嘴角說:“就一天,那可是你最重要的日子,我怎么能缺席呢。你放心,我一定會將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,成為最美麗的新娘子?!?/br> 對老板娘的審美,覃秀芳放一百個心,她笑著答應(yīng)了:“好,那后天早上就麻煩虞姐了,我在家里等你,到時候讓我哥來接你吧?!?/br> “好?!崩习迥镙p輕地應(yīng)了一聲。 第90章 周六晚上, 潘沁雯抱著枕頭來到覃秀芳的房間:“今晚娘陪你一塊兒睡?!?/br> 覃秀芳含笑點頭:“好?!?/br> 母女倆躺在被窩里,想到即將到來的婚禮,都有些睡不著。怕影響到母親, 覃秀芳強忍著別翻身, 但躺久了, 她渾身都不自在, 總想動一下。 她忍不住輕輕翻了一下身,木床發(fā)出細微的咯吱聲,在靜寂的夜里非常明顯。 潘沁雯輕笑一聲,語氣溫柔:“睡不著?” 覃秀芳不好意思地說:“娘,我有點緊張?!?/br> 明明她跟沈一飛上輩子在一起生活了十幾年,已經(jīng)熟得不能再熟了,但想到即將到來的婚禮, 她的精神就極度亢奮,明明身體很累, 腦子卻很清醒。 潘沁雯伸手輕輕撫著她的頭頂:“傻孩子, 一輩子就一次的大事, 誰不緊張……” 說到這里,她驟然意識到,其實覃秀芳不是第一次, 頓時訕訕的住了口, 有些擔憂地望著女兒黑漆漆的頭頂。 屋子里沒亮燈, 覃秀芳看不清楚潘沁雯的表情,但透過她的肢體語言, 便明白她想起了什么,淺笑著說:“太久了,我已經(jīng)記不起跟周家成結(jié)婚時候的樣子了, 只記得那天一大早我還要起來喂豬?!?/br> 對她來說是上輩子的事了,好幾十年過去了,很多細節(jié)都模糊了,加之那會兒年紀太小,還不明白結(jié)婚意味著什么,所以沒多大的感觸。 聽到結(jié)婚那天早上還要起來喂豬,潘沁雯心疼極了,撫摸著她的手:“是娘不好,娘應(yīng)該早點找到你的?!?/br> 覃秀芳不喜歡提這個,他們的悲劇是時代所造成的,沒有誰對不起誰這個問題。她轉(zhuǎn)移話題道:“娘,你跟爹結(jié)婚的時候是什么樣子的?。俊?/br> 提起這個,潘沁雯的思緒拉回了二十幾年前:“我們那時候啊,就是在組織的見證下,簡單地宣了個誓就結(jié)了婚。” 一點都不浪漫,覃秀芳有點失望:“你跟爹是組織介紹認識的嗎?” “這倒不是,我跟你爹第一次見面的時候,他剛參加革命負了傷,我那時候是醫(yī)院的實習醫(yī)生,負責給他治病,一來二去就認識了。但不熟,后來在轉(zhuǎn)移途中……” 覃秀芳聽著父母認識的經(jīng)過,在什么地方生下了他們兄妹,他們小時候的趣事,漸漸合上了眼睛。 潘沁雯說到女兒小時候的事時察覺到身邊傳來很有規(guī)律的呼吸聲,她降低了聲音,越來越低,直到漸漸消聲,覃秀芳都沒反應(yīng)。 看來是睡著了,潘沁雯目光柔和地看著旁邊隆起的黑影,心里軟得一塌糊涂,有開心,有不舍,有愧疚。許久,她輕輕摸了一下覃秀芳的發(fā)絲,嘆息了一聲:“睡吧!” 翌日天不亮,覃秀芳就醒了,她睜開眼,發(fā)現(xiàn)躺在身邊的母親已經(jīng)不見了。 覃秀芳坐了起來,從抽屜里摸出火柴,點亮油燈,昏黃的燈光從門縫里泄出,看到這光亮,潘沁雯就知道她是醒了,立即推開門進來,笑道:“醒了,洗把臉,吃點早餐,今天有得忙?!?/br> “好?!瘪惴祭鞯仄鹕怼?/br> 不一會兒潘沁雯就把早餐端上了桌:“娘給你做的雞蛋面,嘗嘗,看看喜不喜歡?!?/br> 覃秀芳嘗了一口:“勁道好吃?!?/br> “好吃你就多吃點,廚房里還有些面,你不是說老板娘要來給你化妝嗎?待會兒讓她也吃點。”潘沁雯熱心地說。 覃秀芳想這么早起,老板娘肯定沒吃早餐,于是點頭:“好?!?/br> 覃秀芳還沒吃完飯,老板娘就迎著晨曦,提著兩個小箱子進來了。 潘沁雯立即上前:“老板娘來了,今天辛苦你了,還沒吃飯吧,廚房里有雞蛋面,我給你下一點?!?/br> 老板娘婉拒了:“不用了,謝謝潘醫(yī)生,我不餓?!?/br> 覃秀芳兩口吃完了飯,起身伸出手:“虞姐,我?guī)湍闾嵯渥影??!?/br> “不用,兩個小箱子,不沉,吃好了,咱們進屋換衣服化妝吧。”老板娘笑盈盈地說。 覃秀芳偏頭打量了老板娘一眼,很是驚訝:“虞姐,這么早你就化了妝,那你今天天不亮就起了吧。” 老板娘每次化妝都要折騰小半個小時。她今天打扮得頗隆重,頭發(fā)卷起來,披在肩上,身上是一襲繡著紫羅蘭的漂亮旗袍,襯得她身姿窈窕,宛如從民國仕女畫中走出來的大家閨秀。 潘沁雯也對老板娘的打扮贊不絕口:“你可真會打扮,這身真好看。” “過譽了,我已經(jīng)老了,咱們這里啊,要說最好看,那還是得屬新娘子,看看,這小臉蛋多嫩,不用撲粉都白生生,粉粉的,年輕真是好?!崩习迥镎{(diào)侃覃秀芳。 搞得覃秀芳面紅耳赤,嗔了老板娘一眼:“虞姐,連你也笑話我?!?/br> “好好好,不笑了,走吧,進屋換衣服。”老板娘笑盈盈地說。 覃秀芳拉著她進屋,潘沁雯捧了一個大盒子過來,打開給覃秀芳看:“娘給你準備了三身嫁衣,一套是現(xiàn)在最流行的軍裝,還有一套是娘年輕那會兒結(jié)婚穿的,還有一件旗袍,你看看你喜歡穿哪一套?” 盒子里,三套衣服分開擺放。潘沁雯說她是在組織的見證下結(jié)的婚,但其實還回秦旭然的老家辦過酒,她穿過的這套紅色的傳統(tǒng)嫁衣就是鄉(xiāng)下辦酒時穿的。 旗袍也是紅色,上面繡著鴛鴦戲水,繡工很好,顯然費了不少心思。軍裝是一套淺綠色的新軍裝,跟覃秀芳的尺碼剛好合適。 這三件衣服,兩件非常漂亮,一件符合時代特色,覃秀芳犯了選擇困難癥,看著這三件衣服,哪件都喜歡。 看她挑花了眼,沒法取舍,潘沁雯笑著說:“這些都是你的,喜歡以后還可以穿,先想想,今天穿哪一件?!?/br> “這么多,謝謝娘?!瘪惴妓闪丝跉?,目光在三件衣服上轉(zhuǎn)了一圈,還是有點猶豫不定,“娘,一飛今天穿什么衣服?” 男人的服裝比較簡單,不外乎就西裝、唐裝、列寧裝、軍裝之類的。不過西裝是資本主義的產(chǎn)物,沈一飛自然不穿。 潘沁雯笑道:“一飛準備了兩身衣服,一套新軍裝,一套唐裝,你要穿娘的嫁衣或是旗袍,他就穿唐裝,你要穿軍裝,他也就穿軍裝?!?/br> 覃秀芳想了一下:“那就穿軍裝吧?!?/br> 軍裝也挺好看的,而且能保證不出錯。想到接下來三十年的沉浮,覃秀芳不愿給任何人留下攻擊自己家的把柄。至于旗袍和嫁衣,她可以晚上在家里穿。 潘沁雯把軍裝拿了出來:“好?!?/br> 她幫著覃秀芳穿上軍裝,然后理了理領(lǐng)子:“真精神,咱們秀芳穿什么都好看?!?/br> “可不是,秀芳底子好,皮膚白?!崩习迥镆苍谝慌愿胶偷?。 潘沁雯退后一步:“我就不打擾你們了,老板娘,今天辛苦你了?!?/br> “潘醫(yī)生太客氣了,我跟秀芳是好朋友。這是我應(yīng)該做的?!崩习迥镄τ卣f。 潘沁雯笑著退出了臥室,把空間留給了她們倆。 覃秀芳坐在梳妝臺前,老板娘搬了張凳子坐在她面前,然后打開了她一直不離身的小箱子:“你皮膚比較白,個別地方有點暗黃,我先給你抹點粉遮一下……” 覃秀芳笑著應(yīng)聲:“好?!?/br> 趁著老板娘在找東西的功夫,她隨口閑聊了幾句:“虞姐,你跟姐夫說了嗎?讓他晚點跟小唯一塊兒來吃午飯?!?/br> “說了,還能少了他們啊?!崩习迥锉硨χ惴迹瑧?yīng)了一聲,然后拿過口紅,“來,閉上眼睛,別說話……” 覃秀芳趕緊閉上嘴巴讓她畫唇線,結(jié)果老板娘手一歪,口紅擦到了她的下巴上。 “哎呀,不好意思,秀芳,我這手抖了,昨晚沒睡好,精神不是很好,對不起?!崩习迥锴妇蔚卣f。 覃秀芳拿起手帕擦掉了口紅:“沒事,擦了就是,虞姐,咱們重新來,早點弄好,你在我房間里休息一會兒吧?!?/br> “好,我這次一定小心?!崩习迥镄χf。 但接下來,老板娘又出現(xiàn)了好幾次差錯。老板娘一直有化妝護膚的習慣,活得非常精致,手藝也很精湛,鮮少會這樣。 覃秀芳覺得太反應(yīng)了,擔憂地看著她說:“虞姐,你哪里不舒服,要不在我床上躺一會兒吧?!?/br> 老板娘搖頭:“沒有,就是小唯最近兩天有點咳嗽感冒,明天不是要走了嗎?我擔心他這病一直沒好,到船上去了,因為條件有限,會更差?!?/br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