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2節(jié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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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的嫂子還問到了覃秀芳跟前:“你跟那個老板娘走得近,你說是不是那個阿榮?。俊?/br> “我也不知道,以前他們感情很好的,阿榮對虞姐非常好,但虞姐出了這種事,他卻無緣無故失蹤了,毛政委他們派了好多人都沒找到他。哎,等虞姐醒了也許就知道了。”覃秀芳嘆氣道。 嫂子們詫異地看著她:“那個老板娘還能醒?。柯犝f兩個炸彈呢,威力特別大,連河堤都被炸了一個大缺口,好多人受了傷,你們家沈副團也受傷了?!?/br> 覃秀芳略顯安慰地說:“是啊,老板娘是個有福氣的人,有河水緩沖,對她的傷害不是很大,她后背的子彈已經(jīng)被取出來了,目前傷勢恢復(fù)良好,我娘說這兩天應(yīng)該就能醒過來了。等她醒來后,是不是阿榮做的,問問就知道了。” “這樣都能撿回一條命,她的運氣還真的是很好?!鄙┳觽凅@嘆不已。 覃秀芳跟著附和了兩句:“是啊,我得回去了,虞姐昨天能吃一些流食了,我回去給她熬點粥?!?/br> “好,那回頭聊?!鄙┳觽兏惴紦]了揮手。 等她走后,大家都議論開來:“秀芳這性子真是好,好好的婚禮都被那個老板娘給破壞了,搞成這樣子,她還天天給對方熬粥送去醫(yī)院?!?/br> “可不是,真是好心沒好報?!庇猩┳硬黄降卣f。 這會兒沒什么娛樂,這件事可以說是最近最大的事,不少嫂子也是頭一回見到這種事,自然要議論紛紛。她們私底下討論,回去還跟家里的男人討論。 這個事很快就在部隊里傳開了。然后大家發(fā)現(xiàn),幾個領(lǐng)導(dǎo)的脾氣也沒前幾天那么暴躁了,看樣子是真的,事情出現(xiàn)了新的轉(zhuǎn)機,只要這個老板娘一醒,很可能發(fā)現(xiàn)新的線索。 **** 是夜,夜色昏暗,天空中一顆星子也沒有,到處一片漆黑。 醫(yī)院里,除了偶有醫(yī)護人員走過,四周一片寂靜,病人和家屬們都陷入了沉睡中。 在住院部一樓最側(cè)面的病房門口卻站著兩個持槍的士兵。這是老板娘的病房,為了保護她,也是看守她,部隊派了士兵,24小時不間斷有人值守。 到了午夜,站在門左側(cè)的士兵打了個哈欠,對右邊的人說:“我去上個廁所,你看著點,我一會兒就回來。” 另一個士兵知道他的煙癮又犯了,點頭:“去吧,提提神就回來,別磨蹭太久?!?/br> “知道了,還用你說??!”士兵大大咧咧地跑了出去,直奔廁所而去,上完了小便,洗了手,他出來也沒回去,就窩在廁所外面的草地上,擦亮了火柴,抽起了煙,火星子在黑暗中一閃一閃的,像是個無聲的信號。 右側(cè)的士兵一個人守著病房門口,打了個哈欠。到了半夜,他的瞌睡也來了,可惜不能睡,他揉了揉眼睛,忽然看到一個穿著軍裝腿上打著繃帶的士兵扶著墻一跳一跳地過來。 “你沒家屬嗎?怎么不叫護士幫忙?”士兵看到受傷的同僚,關(guān)切地問道。 受傷的擺了擺手:“俺老家東北的,俺怕爹娘擔心,沒告訴他們。這醫(yī)院里的小護士都是女的,俺要去上廁所,這多不方便,還是我自個兒去算了。” 這種事并不稀奇,很多小戰(zhàn)士都沒接觸過女同志,害羞靦腆,所以很多事寧愿辛苦點自己來,也不愿意麻煩小護士。 “也是,我有次受傷住院,別提了,太不好意思了。”士兵撓了撓頭,看了一眼緊閉的病房門,又瞅了瞅不遠處的廁所,好心地說,“黑燈瞎火的,你這腿不方便,我扶你過去吧!” “這行嗎?你還有任務(wù),別耽擱你了?!笔軅耐妻o道。 士兵擺手:“沒事,我還有個同志去抽煙了,馬上就回來。再說了,咱們這是軍醫(yī)院,大門口就有人值守,安全得很,走吧,很快的,就幾十米遠,把你送過去,我就回來。” 受傷的這才沒有推辭:“那就麻煩你了?!?/br> “大老爺們,客氣啥?!笔勘銎鹆耸軅模苤母觳踩チ嗣┓?。 等他們一消失在走廊中,斜側(cè)的樓道口里面突然竄出一個黑影,悄悄推開了病房的門,沒有開燈,直接來到病床上。 看著病床上隆起那一團,他毫不猶豫地抓起旁邊的一個枕頭,按在病人的頭上,用力按了下去。 不過這一使勁兒,他就發(fā)現(xiàn)了不對勁,因為手底下太柔軟了,哪怕是人的脖子也不可能這么軟,他往上一摸,又摸到軟綿綿的一團,像棉絮一樣,根本不是人的腦袋。 他登時知道中計了,拔腿就往外跑,與此同時,屋子里的燈亮了,門被踢開,毛政委、秦參謀長鐵帶著人鐵青著臉站在門外。 來人見勢不妙,拔槍就想射擊,嗖地一聲,子彈攜著風聲從背后飛來,一粒打中了他握槍的右手,一粒打在他的腿上。 他撲通一聲,跪在了地上,回頭就看到沈一飛和秦渝分別從病房和旁邊的陪護床下爬了出來。 兩人看到他,也是錯愕不已:“是你!” 第92章 單膝跪在地上, 大腿在流血的男人赫然是石大頭這個所有人眼里憨厚,少言寡語,大家所公認的老實人。 對于他, 沈一飛和秦渝都有點印象, 可這印象很模糊, 就像霧里看花一樣, 回憶起來,都記不起幾件跟他具體相關(guān)的事。 唯一的印象,就是他經(jīng)?;钴S在他們周圍,總是跟在聒噪自來熟的吳峰后面,但存在感非常薄弱,他不說話,基本上沒人能注意到他, 以至于今天兩人都要在腦子里想好幾秒才能記起他的名字。 初一看,很意外, 但現(xiàn)在想來, 這又是意料之中的事。 他這樣欺騙性的外表和平時低調(diào)的表現(xiàn), 非常適合從事諜報事業(yè),正所謂大隱隱于市,石大頭憑借先天出眾的條件打入了他們內(nèi)部, 如果這次不是他自己暴露了, 他們根本沒法將他揪出來。 沈一飛的心情很沉重, 上輩子在爆炸中,他的兩條腿都殘疾了, 隨后就退了伍,沒再回過江市部隊,完全不記得部隊里是否有這么個人。 如果石大頭沒死在那場他們精心策劃的爆炸中, 那他將一直潛伏在部隊里,傳遞消息,搞破壞!害死了那么多人,他甚至可能全身而退,善始善終。 不過這一點,他沒法逃了。 石大頭右手和右腿各中了一槍。見自己已經(jīng)暴露,他也不裝了,斂起了平素憨厚老實無害的笑容,耷拉著眉眼,整個人的氣質(zhì)瞬間發(fā)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,由一個無害的農(nóng)村壯小伙瞬間變成了一個吊梢眉,眼神陰毒的危險分子。 “想不到我竟然栽在了你們手里。”石大頭陰笑,笑容不達眼底,目光陰冷,顯得不懷好意。哪怕中了兩槍,他也面不改色,一看就是個對他人狠,對自己更狠的東西。 看到這樣的他,但凡認識他的人都覺得非常陌生,簡直不敢相信這是跟自己一起出生入死過的同志。 石大頭把眾人的詫異的目光收入眼底,譏誚地說:“怎么?很意外?你們在部隊里搞這種事,不就懷疑是有內(nèi)鬼嗎?” 先前部隊里甚囂塵上的傳言,什么虞三娘要醒了,覃秀芳天天給她熬粥之類的,都是引他上鉤的魚餌。他現(xiàn)在真上鉤了,他們有什么好意外的? 沈一飛神色復(fù)雜地看著他:“當初抓捕老六那天晚上,看到我們出現(xiàn),老六非常意外,說不可能。想來應(yīng)該是你另外給他傳遞過信息,至于周家人,不過是一顆保護你的□□罷了!你們真是好謀劃,讓我們一點都沒對你起疑?!?/br> 石大頭就一直住在部隊,還參加了特別行動小組,他可比劉彩云那種從周家成身邊旁敲側(cè)擊得來的消息靠譜多了。哪里還需要劉彩云從周家成那里旁敲側(cè)擊搞消息。 現(xiàn)在想來,老六他們之所以這樣大張旗鼓的花錢讓劉彩云搞事,最重要的目的只有一個,就是掩護石大頭。果然,他們也沒有懷疑部隊里面有內(nèi)鬼。 “能讓他們花如此多心思保護的人,除了云狐,沒有其他人了?!鄙蛞伙w肯定地下了結(jié)論。 石大頭瞳孔驟然一縮,吃驚之余又笑了:“觀察細致入微,不放過每一個細節(jié),輸在你們手里,我不冤!” 他坦蕩蕩的承認了。如今淪為階下囚,再狡辯也無用。 這話一出,所有的人都震驚了。 他們從來沒想到過大名鼎鼎苦心抓捕的云狐一直潛伏在他們身邊,跟他們朝夕相處,同桌而食,同寢而眠。 只能說,這個人潛伏得真夠深的。 這次要不是他親自動手了,他們根本抓不住他。 沈一飛看著石大頭:“你本來可以藏在幕后繼續(xù)指揮他們的,這次為什么要親自動手?是手底下的人不夠了嗎?” 石大頭詫異地揚起毛毛蟲般黑乎乎的眉毛:“小子厲害,長江后浪推前浪,這也能猜到!” 原來如此,難怪前世沒聽說江市有什么大案要案發(fā)生。想來當初那場爆炸,石大頭的人也炸死了大半,手里無人,又完成了一樁壯舉,跟上峰有了交代。上面肯定更重視他這枚棋子,他就繼續(xù)潛伏了起來。 而這輩子,他手底下的人同樣沒了,但他功勞沒立下,怕是無顏去見上級,上面還會給他施加壓力。石大頭不得不再次出手。 這個人也真的非常厲害,以小博大,若不是老板娘最后幡然醒悟,后悔了,他的計謀還真成功了。那天婚宴去了如此多的大人物,這些人出事,對江市部隊是個重大的打擊。 而他當時也在場,可能還會受點傷什么的。老板娘也炸死了,死無對證,這樣一來,既完成了任務(wù),他又能繼續(xù)潛伏,逍遙法外。 毛政委面色嚴肅地看著石大頭,他真的沒想到,問題竟然出在他手底下的兵身上。對于石大頭這個人,他唯一的印象就是這是個憨厚得連話都說不利索的老實人。 如今這個“老實人”深深地給他們上了一課,讓他再也不敢小覷對方。 “抓起來!”毛政委下了令。 兩個持槍的戰(zhàn)士上前。 石大頭立即叫住了他們:“等一下,我能問問,你們打算怎么處置我嗎?” 說著,他的手按到了腰上。 那一處衣服下面有一個圓弧形的硬邦邦的東西,形狀非常像□□。 沈一飛心里一凜,立即喝止了兩個戰(zhàn)士:“出去!” 毛政委也意會過來。果然不愧是云狐,狡詐如狐,還留了后招。他讓兩個戰(zhàn)士退出病房。 “云狐,你逃不了的,束手就擒吧,我黨的政策你清楚,坦白從寬,抗拒從嚴,你只有配合我們才有一線生機!” 即便有□□,毛政委他們也不懼,前后十幾把槍對準了他,只要他稍有意動,馬上就能將他打死。他的手不會比他們的槍子更快。再說,云狐要是存了死志,他早拉了□□,不會等到現(xiàn)在。 既然他不想死,那正好,他們也不想他現(xiàn)在死。 好不容易能抓到敵方隱藏得如此深的諜報人員,這是將江市所有殘余反動勢力一網(wǎng)打盡的好機會。只要撬開了石大頭的嘴,他們不但能肅清江市的反動勢力,而且還能順藤摸瓜,找到他的上級,牽出另外一條線,揪出更多的反動分子。 所以哪怕恨極了云狐,他們也不會輕易讓他死。他活著的價值比死了大多了。 石大頭顯然也很清楚自身的價值,有恃無恐:“生機?什么生機?如果你是說在將牢底坐穿,這個條件恐怕沒那么吸引人?!?/br> “那你想怎么樣?”毛政委看著他還在流血的大腿,“拖下去,對你沒好處!” 他這傷雖然不致命,但一直在流血,要是不止血,時間長了,他最終會因為流血過多而死。 石大頭獅子大開口:“想要我投降招供可以,但你們得保證,不會殺我,也不會囚禁我,等我交代完之后,給我一千大洋,送我去港澳。” 這種離譜的要求,毛政委自然不可能答應(yīng):“云狐,這種條件我們不可能答應(yīng)。我只能保證,只要你所給出的消息屬實,不會判你死刑,只要你積極改造,總有出來的那一天。” 石大頭笑了,態(tài)度狂妄自大:“要不是那個臭娘們臨時反悔,擺了老子一道,你們現(xiàn)在都已經(jīng)死光光了,根本沒有跟我談條件的資格。” 這也是他聽說虞三娘還活著,迫不及待深夜?jié)撊脶t(yī)院出手的原因。他實在恨極了這個女人,要不是她臨時反悔,自己如此完美的計劃怎么會功虧一簣?關(guān)鍵是這女人臨死前竟然還想供出他,這種禍害絕對不能留。 果然,這個女人天生就是來跟他作對的,死了都要坑他一把。只恨,她沒落到他的手里。不然,他一定讓她求生不得,求死不能! “你也說要是,云狐,你這么聰明的人,應(yīng)該清楚,這世界上就沒有如果這個可能。事到如今,你只有一條路可以走,那就是投降!”徐政委冷冷地說。 石大頭目光微微下垂,低頭看著自己手腕上那只磨花了的手表,嘴角彎起,露出一抹極其詭異的弧度:“是嗎?那倒未必!” 話音剛落,外面突然傳來砰砰砰的槍聲,突兀又急促。 “去看看!”毛政委一揮手,秦渝立即帶了一隊人馬出去。 他低頭看著像條狗一樣跪在地上動彈不得的石大頭:“又是你們的人?我倒要看看,你們到底有多少人來送死!” 話還沒說完,又聽到外來轟地一聲,似乎是什么東西炸了,緊接著,頭頂?shù)碾姛艉龅匾婚W,滅了。 四周一片漆黑,病房里陷入了短暫的混亂,緊接著響起砰砰砰的幾聲槍響,子彈在病房里亂竄。沈一飛和毛政委等人,立即找到掩護物體,藏了起來,舉起槍朝槍聲的方向打去。 一兩分鐘后,槍聲停了下來。沈一飛擦了一根火柴,照亮了病房,石大頭先前跪的地方已經(jīng)沒有了人影,只剩下一灘還沒干涸的血跡。 “跑了。”他起身,循著血跡的方向找到了窗臺,窗臺上也蹭了一些紅色的鮮血,“應(yīng)該是從這里跑的,我?guī)巳プ?。?/br> 毛政委頷首,又立即吩咐剩下的人:“帶著人去挨個病房的搜查,再派人每層安排幾個戰(zhàn)士看守,以防云狐竄進了病房里。” ***