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軟飯的領(lǐng)主大人(47)
小奧姆失蹤了,只在她的窗外留下了一束蔫噠噠的花。 春曉原本要找,但是看到花之后沉默了,她看向賽普隆撒,“你是故意的?” 故意在那個時間,說那些話,做那些事。 賽普隆撒并不承認,似是感嘆,“竟是只有偷窺癖的崽子?!?/br> 春曉抿住唇。 “心疼了?”灰白色的眸子輕飄飄晃過來,淺金色的額飾暈著日光,越發(fā)顯得男人氣質(zhì)高貴冷艷。 “沒有?!贝簳該u搖頭,看著瓶子里枯萎的干花掉下的花瓣,她并沒有投注多少感情在那只小狼身上,只是對他的失蹤有些不安。 那只小狼似乎很想要和她生孩子,應(yīng)該是很在乎自己的血脈,如今被他發(fā)現(xiàn)自己把孩子弄掉了,應(yīng)該很生氣,離家出走也是有可能的。 不過,如果是看透她的冷清寡性,要找她發(fā)脾氣還是離婚,至少要和她當面對質(zhì),這樣躲起來做什么?使小孩子脾氣。 蘸了蘸羽毛筆的墨水,春曉在紙上勾勒著領(lǐng)主府邸的改建圖。 整片領(lǐng)地目前的風(fēng)格都是偏向東方田園風(fēng),粉墻黛瓦,高樓也是重檐朱閣,那群北區(qū)的人都很能干,有幾個對建筑也頗有心得,春曉暗搓搓地想把自己的領(lǐng)主府邸修成一個小皇宮。 “那個孩子一直想要一個自己的崽子,我不會給他生?!贝簳噪S口道,“等他使完性子,我就將他的婚契解了,到時候給他安排幾個姑娘,滿領(lǐng)地隨他挑,總有愿意給他生的?!?/br> 賽普隆撒挑了挑眉,頗為興味,“你在替他考慮?” 他動動指尖,燦爛的日光便落到春曉伏案的桌上,攀上了她的鼻尖,吻在她雪白的臉頰。 “他一直很乖?!贝簳該]手掃了掃日光,將它趕走,“我會再力所能及的范圍,對他好一點?!?/br> 畢竟她的任務(wù)就要完成了,應(yīng)該在這兩天就可以脫離這個世界。 她不想在這個世界老死,之前在現(xiàn)實世界拒絕了那個人的探望,她一直有些不安。如果早點回去,不知道他有沒有離開,她是該和他見一面的。 賽普隆撒自后摟住了她的腰肢,高大的身形將她完全籠罩在身下,白發(fā)披散包裹住了她。 “美麗的姑娘,我贊美你的慷慨善良。不過可不要將你的這些好意投注在我身上,要知道,我只選擇了你一個,只有你能侍奉我。” 春曉的頸后被搔得微癢,“我在工作呢。” “好?!辟惼章∪鏊砷_手,摸了摸她的頭發(fā),“記得給你的丈夫分配一個離你最近的宮殿?!?/br> 春曉斜著眼睛看他,“我給你建一座神殿好了。” “也可。”賽普隆撒眉眼微彎,攏著寬寬的袖子,“不過修建你的神像就好了?!?/br> “我會讓所有的信徒都知道——信仰你,向你獻上虔誠與贊美,將會更容易獲得賽普隆撒的青睞。整片大陸的生靈族群都將知道,你是我的妻子。” 賽普隆撒很高,春曉需要仰著頭才能看到他,而此時他俯首時的下頜線與挺直鼻骨上的垂眸,都有一種凌然又專注的溫柔。 像是造物主偏心落下的目光。 春曉扭開臉,“還是不要了?!边@多不好意思啊。 賽普隆撒張開嘴,又凝住了眉,忽然摟緊了她,一道刺目的光箭射向桌下。 痛苦的一聲呻吟傳來,黑漆漆的人形從桌子底下爬出來,散發(fā)著難聞的焦臭味。 它緩緩?fù)懽兂砂肷硎乔嗄甑哪?,眉眼耷拉著,漆黑的發(fā)尾被燒得卷起來。 “我……不要宮殿,我可以……住在,你床下面……”基爾厄斯摸摸自己被燙卷的頭發(fā),安撫般的拍了拍,然后認真地看著春曉。 哪有你提要求的余地?春曉有些無語,這個家伙對自己的定位真的很離奇。 她回頭看向微微瞇起眼睛的賽普隆撒,解釋,“我和他真的不熟?!?/br> 賽普隆撒看了她一眼,淡淡,“我離家將近叁個月,如今捉到躲在妻子桌下的情夫,這怒火,是該向誰撒呢?” 春曉毫不猶豫,“他!他一直勾引我,我都沒從!” 基爾厄斯確實長了一張妖艷賤貨的臉,一看就是能破壞別人家庭的小叁模樣。 而此時,他也確實在干這種事。 蠕動著滿地的黑液觸手,他歪歪腦袋,指指自己,“情夫?”然后咧嘴,“我可以……的?!?/br> 賽普隆撒抬手,干脆利落,削掉了他的腦袋。 基爾厄斯風(fēng)情萬種的臉蛋滾落在地,兩個眼睛還瞪得老大。 頭顱滾啊滾,忽然折了個方向,往春曉腳下滾。 春曉被惡心壞了,抬腳一踢,就把他踢到另一邊。 這一踢,那個腦袋踢得眉開眼笑,太變態(tài)了。 春曉去看賽普隆撒纖瘦修長的手指,白皙勻亭,絲毫看不出殺傷力。 可是破山劈神,無所不能,對待情敵更是像秋風(fēng)掃落葉一般無情。 賽普隆撒低頭看她,唇角彎彎,高貴又溫柔,“竟敢勾引我的小春兒,就是殺了他,也不為過,對嗎?” 那只手摸了摸春曉的眉角。 春曉心跳一下子狂蹦起來,扭開了臉,耳朵紅撲撲的。 隨意安放的目光,忽然落在了那失去頭顱的人身上,那兩只手臂正在摸失去腦袋的頸部,春曉看到了一根涂著鮮艷指甲的手指,是食指。 十分眼熟的手指,更加眼熟的紅指甲。 她腦中有根弦像是繃了一下,猛地看向正在悄悄湊到她裙下的基爾厄斯的頭顱,一腳踢過去,“那根手指是怎么回事?怎么會在你手上?” 春曉的唇瓣顫抖,整個人都有些僵硬。 她記得,這是前幾天,賽普隆撒還沒回來,小奧姆在河里摸了好多漂亮的鵝卵石,用衣襟兜著帶給她,還有一些可以給石頭涂上漂亮顏色的花瓣細細的小花。 當時石頭太多,小奧姆整天上山下河,衣服被弄得很舊,石頭直接把衣服撐破了,露出白花花的胸膛。 給小崽子鬧了個大紅臉,都不敢看她。 不管春曉怎么說,他都背過身,捂著胸口,不給她看。 最后還是春曉說要給他一個特別的禮物,才羞答答的揪著破衣服走過來。 當時她用搗碎的紅色鳳仙花,給他涂了一個指甲,紅艷艷的特別好看,細心的話,能留很久的顏色。 “我再也不洗手啦!”他快活極了,可愛得春曉忍不住親了一口。 然后無論西倫讓他栽樹喂豬還是打豬草,他都翹著一個指頭,小心翼翼的。 現(xiàn)在,怎么會在基爾厄斯的手上,春曉不敢想發(fā)生了什么,“你對奧姆做了什么?” 頭顱被踢得骨碌碌打滾,像是察覺到她的情緒,也不興奮了,委屈巴巴地爬到自己的身體上,兩只手扶著安好腦袋,然后結(jié)結(jié)巴巴,“奧姆……死啦,我就拿過來了……我喜歡這個,他死了用不到,我可以用……” 春曉腦子嗡地一聲。 她剛剛還在想給他討個老婆生娃,現(xiàn)下就聽到了他的死訊。 (免廣告app下載:Woo18.app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