禍亂朝綱的貴妃(51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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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叫什么?他在夢里問她。 她說,陸慈,陸驪龍,你這個賤人。 他笑著回,我叫陸阿福。 —— 陸慈很小的時候,那時候先帝顯慶帝還年富力壯,他是個多情而強硬的男人,審美單一而風(fēng)流,陸慈的母妃恰恰就是他最不喜歡的那一類型。 可是慈妃卻一心愛著那個男人,不惜利用娘家來逼他到她宮中,在生下皇子后,更是不惜讓他的皇子從了自己的封號做名,只希望顯慶帝能多看自己一眼。 只可惜直到陸慈長到叁歲,顯慶帝還是厭惡著這個愚蠢貪婪的女人,而在一日日的無望等待中,慈妃眼睜睜看著一個個新人入宮,聽著他對一個個女人寵冠后宮,她因為嫉妒做出許多錯事,最終被他禁足在宮內(nèi)。 囚禁中,這個女人逐漸瘋了,她不再期盼君恩,不再探聽宮妃們的消息,她變得荒唐極了。 她yin蕩地與那些侍衛(wèi)們茍合,甚至肆無忌憚,絲毫不怕被顯慶帝得知,甚至希望他能夠震怒來處罰她,可她有個強硬的家族,顯慶帝視而不見了。 后來,她沉浸于這種日復(fù)一日的情欲中,陸慈叁歲那年下學(xué)吃力地抱著一卷書從偏殿路過,忽然一陣風(fēng)吹開了殿門,他側(cè)目看到了殿內(nèi)荒yin的一對男女。 就當(dāng)他想要抬步離開時,她的母妃忽然叫住了他,她說,“慈兒,進(jìn)來?!?/br> 那時他還年幼,雖然并不得母妃關(guān)懷,但初初啟蒙,天真幼稚,是個乖巧溫順的孩兒,他毫不猶豫地走了進(jìn)去。 他恭順地站在下方,他不明白母妃是在做什么,于是慈妃叫他將衣服脫了,他便放下手中沉重的課本,將一層層小袍子脫下來,她讓他將褻衣也脫了,他便都脫了。 她夸他的輪廓有幾分陛下的影子,讓他跪在床上看著她與一個男人交纏。 小小的陸慈并不懂得他們做的是什么,只覺得兩人扭曲的表情令他有些不適,甚至有些想吐,他如實將自己的感受告訴了母妃,并說他想要回書房溫書,可是慈妃卻一巴掌將他扇翻在地。 他從床上滾到床下,磕得頭破血流,卻不敢哭泣,看著母妃猙獰的表情,嚇得蜷縮著發(fā)抖,他無助地喊她。 可是女人下床便將他掌摑腳踹,毒打了一頓,她喊著他的名字也喊著父皇的名字,陸慈怕極了,他捂著腦袋根本不敢反抗,他還那么小,什么都不懂,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么,為什么母妃突然發(fā)怒。 后來他的傷養(yǎng)好了,也失去了念書的機會,母妃又將他叫去了她的寢殿,這次是兩個不認(rèn)識的男人,她讓他將衣服脫了,還是跪坐在那里看著她們,陸慈這次不敢說話了,他攥著小拳頭,忍了好久,實在忍不住,最后吐在了她的床上。 母妃這次沒有打他,而是讓那兩個男人將他打了一頓,最后扔到床底下關(guān)著。 他在床底的黑暗中,被上面的動靜嚇得直哭,這樣的待遇持續(xù)了一年。 他四歲那年,她的母妃給他找了一個宮女,要他與宮女交合,他不明白什么叫交合,畢竟還是那么小的一個孩子,他的母妃便又大怒,“陸墾然你不是風(fēng)流嗎?你不是偏愛這種嬌媚的女人嗎?你怎么不寵幸她?”她叫著他父皇的名字,將他毒虐了一頓,又關(guān)進(jìn)了床下。 后來,五歲那年他餓得受不了,跪著求母妃給他飯吃,她便在他的飯里下了藥,他那時那么小,看著自己漲起來的某處難堪又無助,她勒令他開始自慰。 他懵懵懂懂地一次次被灌了藥,然后小心翼翼地摩擦著自己稚嫩的性器,取悅她討好她,令她與那些男人在床上茍合時更加興奮,他跪在床下像條狗一樣做著蹂躪自己的事,只為吃一口飽飯,少一頓毒打,能夠重返學(xué)堂…… 后來,他十歲那年,慈妃的娘家倒臺了。 這個女人一夕之間失去依靠,直接被厭煩極了她的顯慶帝丟入了冷宮,而陸慈也被交由他的另一位無子的寵妃撫養(yǎng)。 大概是小時候那種藥灌多了,十六七歲,皇子該啟人事的時候,太醫(yī)告訴他,他患了不舉癥,這輩子恐怕無法與女子交合,無法有子嗣。 那時的他已經(jīng)念過書,學(xué)過權(quán)謀,是一名極為合格的皇家子弟,他毫不猶豫殺了那名太醫(yī),然后將一個小太監(jiān)從冷宮拎了出來,丟進(jìn)給他啟人事的宮女房內(nèi)。 那是慈妃的私生子,是她與那些野男人茍且的產(chǎn)物,與他長得七分相似…… 兒時的經(jīng)歷令他性情偏激陰暗,心狠手辣,那種骯臟的男女之事對他沒有絲毫的吸引力,他冷漠地利用養(yǎng)母的勢力,逐漸成長,然后將自己的兄長幼弟一個個解決,成為帝位不二的人選。 踏上帝位那天,是個很好的天氣,萬里無云的晴天,這是欽天監(jiān)挑出來的日子。欽天監(jiān)還給新帝測了個新的國號,永正。 可是那時陸慈站在那高臺上,隔著十二垂珠的冠冕,目光越過數(shù)千跪拜的朝臣,卻只看向了遠(yuǎn)處一處玉白的湖面——好想,跳下去…… 萬人之上的日子,對他來說仿佛行尸走rou一般。 沒有人知道,那帝位之上冷漠狠辣的帝王,深夜里站在窗前,滿腦子都是結(jié)束生命的方式。 那是一個普通的上元節(jié),他在聽雪閣上看到了皇城外冉冉的夜浮燈,千家萬萬燈,鬼使神差出了宮。 再次回過神時,已經(jīng)是在冰冷的水底,水面浮著一層薄冰,寒冷的嚴(yán)冬,隔著河水他看到了遠(yuǎn)處的光亮,以及呼吸一點點消失,仿佛命脈被扼住的瀕死感。 “你在做什么?” 嘩啦的一陣水聲,一只手忽然撈入水底,扯住了他的發(fā)冠,將他從水底扯得驚醒,發(fā)冠從他的發(fā)頂與她的指尖滑落,他看不清河面上的人,只能聽見那聲音傳入水中。 “將手給我!” 他下意識地回應(yīng),很快被握住了手,那是一只溫?zé)岬男∈?,一把握住了他冰冷的手掌,指?jié)緊緊攥著他,將他從刺骨的河水中,一點點拽出來。 甫一出水,他聽見了又輕又軟的聲音,“你這家伙可真沉?!苯又闶敲土业臈d子花香氣,仿佛鋪天蓋地一般,像是要將人淹沒了。 他被重重甩在了岸邊的青石上,咳了好一會,才擦了擦眼睫的水,去看那救他的人。 那是一個看起來十一二歲的姑娘,抓著一棵梔子花樹吊著,方才就是用這個姿勢,將他從水中撈出來,此時矯健地跳回岸邊,幾步走到他身邊,擰著眉罵他,“你是怎么落到水里的?是有人欺負(fù)你,還是想不開了?” 陸慈抿了抿唇,冷風(fēng)吹過,渾身石頭的衣服,一陣陣寒意刺入骨髓,他不由自主道:“我是被欺負(fù)了,有人將我推下了水?!?/br> 那姑娘哦了一聲,憤然道:“天子腳下,竟然還會發(fā)生這種惡意傷人之事!你放心,我一定為你打抱不平!你叫什么名字?我這就帶你去討回公道!” 陸慈撐著地面,慢慢站起身來,一下子就比那個姑娘高出一大截,小姑娘只及他胸口。 可他像著了魔一樣,文文弱弱地說:“我叫阿福。” 她應(yīng)該是喝醉了,陸慈看著她紅透的雙頰,眼中也是迷離的醉意,搖了搖頭,不知道自己腦子怎么暈乎乎的,冷風(fēng)吹了一陣,更加清醒了,他忽然道:“這位姑娘,我是羨慕那些有錢人家的公子可以夜游長安,妄想租船,卻錢財不夠,被人奚落地推下去了?!?/br> 那姑娘歪了歪頭,身上帶著淡淡清冽的酒香,問:“你是個窮書生?” 陸慈搖頭,“我是下人,大戶人家的賤仆?!?/br> 那小姑娘忽然拉起了他的手,軟軟熱熱的小手將他涼涼的手指抓在手心,她笑著仰頭看她,眸中閃著亮亮的光,頭頂冉冉夜空的夜明燈,仿佛都映入了她的眸中,她逗他,“小可憐,本小姐帶你去玩玩?!?/br> 陸慈,“好。” 那夜的長安很溫暖,即便水面浮著一層薄冰,即便他渾身濕透,但是站在搖晃的船只上,卻覺得周圍裊裊退去的燈火溫暖極了,仿佛是火焰擁著烘烤。 他安靜地看著坐在船頭的姑娘,她應(yīng)該是酒喝多了,五心煩熱,脫了靴子將腳伸向湖面點著,涼快,嘴里念念叨叨地背著一些奇奇怪怪的詩詞。 搖船的老船夫一直用余光掃著他們兩個。 陸慈冷冷看了他一眼,老頭便不敢再偷看了。 船頭的小姑娘穿的白衣裳,天上映入水面的一勾彎月也是顫巍巍的白色,船兒搖晃像是清夢一場。 她說,“阿福,你真是好運氣遇到我。以后我給你換份工作,你這么好欺負(fù)的性子,可不能做下人,要被一直欺負(fù)的,你最好在京郊買幾塊地,去種豆南山下,沒煩沒惱逍遙自在?!?/br> 陸慈輕輕地笑,問: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 她手里甩著鞋,“行不更名坐不改姓,春軟軟是也?!?/br> 春軟軟,他輕輕念著,道:“岸邊的梔子花的開得很好?!?/br> 春曉點頭,“你說得對?!?/br> “今夜的夜浮燈好像格外的多?!?/br> “好像是的?!?/br> “你說,那些燈火的人家,現(xiàn)在在做些什么呢?” “吃飯睡覺吧?” “軟軟,嫁給我好不好?” “當(dāng)然好呀。” …… (他說要娶她,她醉醺醺答應(yīng)了然后忘得一干二凈,老艄公卻一輩子記得她答應(yīng)嫁給他……) (下午1點還有一章5500珠加更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