禍亂朝綱的貴妃(70)
謝岑丘不接話了,春曉就站了出來,“謝旋周,我如今已經(jīng)不是你可以管教的人,既然你見到我便來氣,此后我都不會再踏入國公府一步。你可以在族譜上將我除名,但我想要做的,絕不會因為你而改變?!?/br> 鬼才要來受謝關(guān)元的氣,春曉一開始見到他唯一一點欣喜都被他折騰光了。 小叔叔見到她,高興地抱她,謝關(guān)元倒好,一下子將她罵的狗血淋頭! 她冷哼了一聲,拂袖便走。 謝岑丘抬步要追,但是看到謝關(guān)元不斷發(fā)顫的左手,還是暗嘆了口氣,留下來。 左右明日他可以梳洗好了再入宮去尋她,只是這二哥就作繭自縛了。 女子走后,謝關(guān)元緊抿著唇,神色愈發(fā)森寒。 “二哥,你已經(jīng)不再喜愛軟軟了?”謝岑丘想不通,謝關(guān)元明明重傷垂危還在夢里叫她的名字,為何見面了,還要和她鬧成這樣。 謝關(guān)元掃了他一眼,“見了就想罵她!”,他走過去,將插入地里的長劍拔出。 謝岑丘張張嘴,又要說什么,才聽到謝關(guān)元輕輕的聲音,“她也不想要見到我?!?/br> “為何?”謝岑丘皺眉。 謝關(guān)元收劍入鞘,背對著他,“今日我當著她的面,向謝春岙拔劍?!?/br> 謝岑丘沉默了,半晌撫掌:“不愧是您。兄長威武。” 謝關(guān)元面無表情回過頭,“謝殷風,你在嘲諷我?” 謝關(guān)元沉著臉,銳利的目光盯著謝岑丘,冷聲道:“祠堂經(jīng)久未修理除塵,今夜就由你去陪伴列祖列宗?!彼D了頓,目光帶了兇氣,“順便向列祖列宗聊一聊,謝家第叁十六代孫謝岑丘干了什么狼心狗肺的好事!” 謝岑丘本就嫌棄自己如今滿身風塵,更別提結(jié)滿蜘蛛網(wǎng)的祠堂,他要好好梳洗一番,打扮得風流倜儻去見他家軟軟。 他一口拒絕:“我不去。” 謝關(guān)元彈指拔劍,“由不得你?!?/br> 劍氣如霜,謝岑丘慌忙躲避,無奈道:“謝旋周,你是在拿我撒氣?!?/br> 謝關(guān)元沉默直刺。 謝岑丘旋身避開,抽出玉骨折扇阻擋,輕嘆一聲:“唉,問世間情為何物,直教老樹開花,老房著火?!?/br> 謝關(guān)元找到機會,一腳將他踢下了蓮池,怒:“孽畜!” 謝岑丘自覺干的那樁丑事對不住二哥,也對不住謝家列祖列宗,就任由謝關(guān)元罵他,也不從池子里爬出來,就站在那等謝關(guān)元走了,才慢慢爬出來,嗅了嗅自己袖間的味道,皺了皺眉。 謝關(guān)元回到原先的臥房中,打理了一會,坐在那擦劍,擦了半晌,不知從哪摸出一根魚竿,拎著魚竿出去釣魚了。 而謝岑丘,則擰干了衣服,甩甩袖子,面帶笑容地去了扶云山莊。 謝家破敗,他謝叁郎過不了苦日子,便去好友那打一打秋風。 —— 春曉回到宮中,告訴池月司庭只受了輕傷,不用慌張,想了想又告訴她謝家兩位沒有死,如今已回了謝府,然后將一兜零嘴帶給了小陸拂。 陸拂抱著一兜的零嘴,取出一支撥浪鼓搖了搖,眼睛亮亮的,小臉漲紅:“都是給阿拂的?” 春曉摸了摸他的腦袋,“喜不喜歡?” 小皇帝露出了甜甜的笑,潤黑的鳳眸彎彎的,天真又無害,“阿拂很喜歡!” 春曉不知為何想起了謝關(guān)元的話,阿房宮只是她隨口和司庭提的,沒想到他真的著手修建的。 在她快要忘卻的記憶里,像是有個男鬼曾承諾說,要為她修建一座龐大的殿宇,最華麗的陵墓,將阿房宮送給她。不知道她死后,他有沒有為她修建…… 春曉忍不住搓了搓他白嫩的臉蛋,開玩笑道:“陛下,本宮最近在修建一座奢華的宮殿,有人說國庫不豐,我不該勞民傷財去修殿宇,陛下是怎么看的?” 陸拂歪了歪頭,抱著一兜玩意,道:“是什么樣的殿宇?” 春曉想了想,將她對司庭說過的那幾句戲言說了出來,“覆壓叁百余里,隔離天日。五步一樓,十步一閣,廊腰縵回,檐牙高啄,各抱地勢,鉤心斗角。歌臺暖響,春光融融,舞殿冷袖,風雨凄凄。一日之間,一宮之間,而氣候不齊?!?/br> 陸拂遐想了一番,道:“母妃會帶著朕一起住進去嗎?” “為什么不呢?”春曉彎唇一笑,原著里妖妃也是處心積慮修建殿宇長生臺,可是勞民傷財,那些建筑不等完工,在她死后,統(tǒng)統(tǒng)被新帝毀了。 陸拂笑得靦腆,“母妃要一直陪著朕,朕都聽你的。” 她失笑,“陛下真是太可愛了,讓我捏一捏?!?/br> 陸拂笑容更大了。 春曉發(fā)現(xiàn)這小孩有點昏君的潛質(zhì),很愛聽馬屁,“陛下的小臉蛋真軟!” 他的小臉通紅。 春曉又說:“陛下生得俊俏極了?!?/br> 陸拂被夸得有些上頭,忍不住挺了挺小胸膛,自信:“朕會一直這么好看,世間再不會有比我還要好看的男子!” 春曉又笑了,太臭美了。 逗完了小孩,春曉便趕他回去念書了。 一個人坐在殿內(nèi),她慢慢皺起了眉頭。 原著里春岙與謝家兄弟都是死了的,如今竟然都還活著……這是叁個很大的變數(shù)。 若是春岙一直老老實實做他的私塾先生,便不會影響到她的任務——對于謝關(guān)元說的那番話,春曉并非一點不信,只是半信半疑。 而謝家兄弟,多半是要回歸朝堂。而他們一旦回來,安穩(wěn)的朝堂局勢便會被打破,屆時她拉攏的武將力量未必不會重新站隊,而謝岑丘的那些人脈關(guān)系,也不能夠隨心所欲地利用了…… 春曉扶了扶額,她覺得自己到底是個冷心冷肺的人,如今看來,這叁人死了,比活著對她的用處大多了。 她在杯中茶水蘸了蘸,在桌上劃了叁個點。 對于春岙,要查探他究竟有什么瞞著她的秘密,若是沒有便好生安頓住他,若是有謀反之心…… 春曉閉了閉眼,她并不想對阿岙下手,他是她在這個世界最親密的人,是她雙生的弟弟。但愿他不要讓她失望。 對于謝岑丘,這不算難辦,她相信謝岑丘會幫助她。 只有謝關(guān)元,就是一塊難啃的硬骨頭,又古板又倔…… 她想了想,最后想出下策,若是他一意孤行要清君側(cè),她便與司庭聯(lián)手,將他發(fā)配去南疆,再也不準許回來。 說到發(fā)配,春曉又猛地想起了邊塞那個豐靖川,如今算算時間,應該在回京的路上了。 (po18.asia (ωoо1⒏ υip)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