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尊國的小紈绔(17)
春曉胎穿到這個世界,開局就是被厭棄的伙夫之女,父親生了她就死了,母親視她為污點,從小就是靠著廚娘嬸嬸的接濟長大的,可謂物質條件極其匱乏。 作為前世的首富夫人,前前世的貴妃娘娘,春曉吃了大苦。在端著米糊糊,吃了上頓沒有下頓的日子里,她做夢都想發(fā)筆橫財,做夢都想過上人上人的生活,做夢都想快點快進掉這個艱苦奮斗的劇情。 為了口腹之欲,在春曉六歲之前,她干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從外院院墻的那個狗洞鉆出去,蹲在燒餅攤邊上,蹲在包子鋪外面,蹲在糖人攤旁邊,可憐兮兮地盯著老板和那些過客,像個病歪歪的小狗,等著一口救濟。 她小時候長得好看,就算餓得面黃肌瘦,衣服破破爛爛,也能看出來是個美人胚子,所以常常有人看她形容可憐,就會賞她一個燒餅或者一個包子。 漸漸的,六歲的春曉兒將乞討發(fā)展成了自己的副業(yè),每當覺得御史庶出七小姐的劇情過不下去了,就來外面討討飯,調節(jié)一下心情。 而兩年下來,她的業(yè)務范圍也從家門口的燒餅攤和包子鋪,開展到了更繁華一點的商業(yè)街,六歲零七個月的時候,她已經看不上素包子了,她每天蹲在聚賢莊這類大飯莊門口,抱著個小碗等貴人施舍,這個地方的貴人多,是真的有錢。 年幼的春曉兒抱著碗想,她終于可以理解那些現代靠著討飯發(fā)家致富幾套房的乞丐們是怎么做到的了。 討飯這門工作,真是沒有任何門檻。不論什么學歷,不論什么性別,甚至越是殘疾幼小,賺得越多,實乃吾輩寶藏職業(yè)也。 就當春曉兒在大酒樓的門口,賺得風生水起,討飯討得日益得心應手的時候,她的克星出現。 她的噩夢在一個天寒地凍的冬日,來到了她的面前,十叁四歲的少年,披著華貴的雪白狐裘,一雙狐貍眼笑瞇瞇地看著她,“小難民。” 那時春曉被人叫慣了小乞丐,小難民,職業(yè)習慣上來了,抖著她的破碗,可憐地哭著,光打雷不下雨:“大爺,大爺賞點錢財吧,小的怕是熬不過這個冬天了。大爺行行好吧,小的一天沒吃飯了啊……” 春曉嘴皮磨破說了半天,這個看起來很貴氣的少年卻一言不發(fā),他身后跟著的十數個黑衣護衛(wèi),更是看得人眼睛發(fā)暈。 他依舊笑瞇瞇的,等到春曉弱弱地收口,才伸出一根指頭,道:“聞一聞?!?/br> 春曉還從沒聽過這種要求,但是乞丐是不講究什么氣節(jié)的,她湊上去吸了一口,可以嗅到少年袖口淡淡的熏香味道,如梅氣云蒸,幽雅難言。 他問:“可有聞出什么?” 春曉不知這位小爺愛聽什么,她斟酌遲疑著,想要夸他香,但又覺得在女尊國當街夸一個男人香噴噴,這是赤裸裸的調戲啊,所以她皺著臉躊躇。 那少年也不像是指望她說出什么,他抽出一塊帕子擦了擦手指,而后又用那只帕子,去擦春曉的灰撲撲的臉,露出一張被凍得紅通通的臉蛋,漂亮得可憐極了。 那只帕子被他丟進了雪地里,春曉放下碗,想要撿那帕子,這是上好的絲帛,可以賣大錢。 少年上前一步,踩著那只手帕,又踏上她的飯碗,在春曉差點哭出來的眼神中,笑著捏住了她的鼻子,似喟似嘆,念:“可憐的小難民吶??蓱z死了。” 春曉被捏住鼻子,只能用嘴呼吸,冬日呼出的蒸氣沾到少年白玉般的手指上,他緩緩收回手,春曉立馬捂住鼻子,哭哭唧唧從他腳下救出自己的破碗,指著不遠處的幾個乞丐,“她們要比我可憐多了,她的眼睛瞎了,她的腿沒了,她一家老小都死了,他要賣身葬父……貴人不要折騰小的了,去找她們發(fā)善心吧!” 春曉欲哭無淚,今天出門沒看黃歷,遇上個什么小變態(tài)。 六歲的小丫頭瘦巴巴的,穿著鼓囊囊的小棉襖,頭發(fā)亂七八糟地扎在一起,鼓著嘴巴像是一戳就能露出餡。 冰雕玉琢般俊俏的小少年袖手,便有人送來一只暖手爐,他抱著暖爐,垂眸瞧著她,密密的眼睫毛壓在狹長清澈的狐貍眼上,像是低眸的菩薩,又像是挑選口糧的邪魔。 春曉被他的一個手下拎了起來,哇哇亂叫著。 小少年抱著暖爐,徐徐行在潔白的雪地上,滿頭青絲以一條白稠帶綁住,在輕雪中飛起,他道:“你再吵些好聽的,我將你換個吃法?!?/br> 春曉被一個粗壯的女護衛(wèi)抱著。 小少年上了馬車,過了一會,丟出他方才抱在懷里的暖手爐,春曉抱住,抹著眼淚后悔,自己存款一年多,舍不得吃舍不得穿,如今人要被逮走,還剩埋在老樹根底下的錢沒花完,不知道以后會便宜了哪個人,人世間最痛苦的事讓她遇上了! 哭哭啼啼的小春曉被從小門,帶入了一個奢侈的宅院,厚雪下的庭院依舊蔥郁,花草生機依舊,春曉看得入迷,在女護衛(wèi)懷里探著腦袋收了聲,猜想這個小少年的身份。 這個小變態(tài)傲得很,等她以后被女主穿越了,一定要留封信,讓女主狠狠虐他一下。 叁十年河東叁十年河西,莫欺少女窮。她將來可是要被瑪麗蘇穿越的! (po18.vip「po1⒏υip」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