殺徒證道的師尊(74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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桃子是誰種的呢?春曉一時想不起來,她忽然吃驚看向自己的桃子,“哇,我吃出了一個愛心?!?/br> 圓圓的桃子,被春曉啃出了一個不太標(biāo)準(zhǔn)的心形。 慕容寧和魏宋不知道什么是愛心,湊過來看,還以為是有蟲子了,十分緊張。 春曉給慕容寧解釋了什么是愛心,“這是我在別處看到的說法,在當(dāng)?shù)?,這個圖案被當(dāng)做一顆充滿愛意的心臟。是情侶之間常常用來表達(dá)情意的符號?!?/br> 慕容寧不太能理解心臟為什么是這種奇怪的形狀,但似乎配上浪漫的講解,這形狀也變得獨(dú)特了起來。 “師尊,我也有。”魏宋趁春曉不注意,迅速啃了一個跟她一模一樣的形狀,遞到她面前。 “哇!和我的一模一樣呢!”春曉將自己的桃子放在一旁比對,“也許小宋會很有繪畫方面的才能?!?/br> 魏宋被夸了,乖巧低頭,將發(fā)頂給師尊摸。 師兄們總是譏諷他出生低賤,是個品味極差的土包子。 他們說他山豬吃不了細(xì)糠,是被丹峰肥料養(yǎng)大的崽子??蓭熥饏s有和他一樣的愛好,會一直夸獎他。師尊真是太好了,師尊怎么能對他這么溫柔呢。 一想到這樣好的師尊,和他綁著命運(yùn)的紅線,會在將來成為他的道侶,魏宋就整個人都要被奔流的血流沖爆掉,自卑又暗喜。 “有魚了嗎?” 慕容寧輕輕嘀咕了一聲,隨手挑起魚竿。 春曉正想制止他過早起竿的動作,“不會這么早就有魚上鉤的,你不要頻繁起……” 水面濺起巨大的水花,慕容寧手臂一揚(yáng),一條銀色大魚在空中劃過弧線,灑落晶瑩的水珠,啪地順著吊線,被甩到了草地上。 慕容寧丟下魚竿,背手走過去,好奇地瞅了瞅魚,回頭燦爛地朝春曉笑:“上鉤啦!看起來很胖呢!原來釣魚這么有趣,一點(diǎn)也不困難呢!” 魏宋:“……” 春曉:“……” 春曉:“不愧是……長幸太子啊?!庇羞@樣的幸運(yùn)值,對你來說,世界上根本沒有困難的事情吧! 慕容寧將魚丟進(jìn)藤筐,撿起魚竿嘟囔:“唉,魚餌似乎不見了呢?” …… 魏宋一言不發(fā)地埋頭編織著藤筐,短發(fā)藏住他陰郁又俏美的小臉,而另一旁,不斷有少年響亮清脆的笑聲響起,還有師尊充滿笑意的贊美。 魏宋這一下午,編織了六十八個藤筐,里面裝滿了慕容少爺釣上來的肥魚。 魏宋和春曉這一下午,一條魚都沒有上鉤,全程側(cè)頭看慕容寧不斷重復(fù)下竿,起竿的動作。 魏宋越來越沉默。 春曉后知后覺地發(fā)現(xiàn),自己左邊坐著的小徒弟,和右邊的男主,兩個少年的氣氛簡直是一冷一熱。 一邊是倒霉透頂?shù)奈核?,一邊是天道寵兒玉京太子爺,兩兄弟的氣運(yùn)真是云泥之別。 她試圖安慰了一下男配小徒弟,“魏宋怎么很沒精神的樣子?”男配不要失落啦,別和男主比啊,你們怎么能相比呢? 魏宋手指靈活地編織藤筐,他的指腹有一層薄繭,是自幼年以來艱辛的生活留下的痕跡,黑色的齊肩發(fā)擋住了他的側(cè)臉。 “沒有,我只是在想,晚上要做什么菜?!彼⑽⑻痤^,彎起眼睛看向她。 這是個用驕傲掩蓋自卑的少年。他有一雙黑水銀般混沌沉著的瞳仁,看向她會小心翼翼晃著光,仿佛她一個不悅的目光,便會將他擊碎。 春曉難得感性地摸了摸魏宋的腦袋,他的頭發(fā)又黑又滑,手感很好,“慕容是遠(yuǎn)近聞名的幸運(yùn)的孩子,你不用羨慕他啊。世間更多的,還是像師尊我,像你的師兄們,這樣普普通通的人們啊?!?/br> 她略俯下身,捏了捏魏宋的臉頰,“我們都是一樣的人,不要再露出這樣孤獨(dú)的神情了?!?/br> 魏宋一怔,輕輕咬住唇,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:“我不羨慕他的?!?/br> 他試圖學(xué)著慕容寧,露出燦爛又放肆的笑容,“我才不羨慕他呢。我有師尊,但他沒有!” 春曉噗嗤笑了出來,少年,你的師尊將來是他的妻子啊。 “對,小宋日后會擁有很多,旁人永遠(yuǎn)不會擁有的東西。不用羨慕任何人。” 春曉頓住,收了聲。 這個少年日后什么都不會擁有。除了一個被男女主斬在劍下的結(jié)局,他什么都會失去。 無論是本該無憂無慮的慕容家大少爺?shù)纳矸?,還是一直掙扎活著的生命。 但是這又怎么樣呢。 春曉靜靜凝望著臉頰緋紅的少年,連天道都不眷顧他,連他的父母都要拋棄他,他的伙伴都會背叛他,他從出生,就注定被放棄,注定為了主角錦繡前程鋪路,注定要男主的墊腳石。 天道不會心疼他的辛苦,他的父母不愿承認(rèn)他的存在,他從小艱難地長大,都只是為了走向大快人心的終焉。 “魏宋,人生得意須盡歡啊?!贝簳噪y道說了句真心話,“誰也不知道將來會怎樣,現(xiàn)有的日子,都要開開心心的呀?!?/br> 魏宋懵懂地不解其意,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:“能日日與師尊相伴,弟子已經(jīng)在過著開心的日子了?!?/br> 春曉莞爾:“那就好?!钡綍r候被欺騙之后,也能這么乖就好了。 …… 慕容寧單方面收獲滿滿,當(dāng)天晚上,霧峰吃了一頓全魚宴。 金宵在席中偷偷和泠一師兄嘀咕:“今年放的魚苗,該不會全被釣上來了吧?看來還得再放一批了。” 王泠一咽下口中鮮美的魚膾,挑了眉,他看向首席上笑眼微微的師尊,清雋的眉目在燈下偏著光,有細(xì)微邪魅的光色,“師尊高興便好?!?/br> 金宵嘆氣:“師尊到底在想什么,為什么要將你卸職呢?” 他故作隨意地打探:“那天在海底,你究竟向師尊放了什么厥詞?” 王泠一瞥了他一眼,飲酒不言。 金宵郁悶了一會,靠在椅子上翹著腿,隨手用筷子戳魚。 這魚,他是一口都吃不下去。 本就看那順風(fēng)順?biāo)拈L幸太子不順眼,如今師尊要與他交往,金宵每每看到慕容寧那無憂無慮的臉,恨不得抽劍劈他個叁千次。 宴間人聲疏落,王泠一垂落的長發(fā)在清爽的夜風(fēng)中,被輕輕揚(yáng)起,“還能為什么?總歸是感情淡了?!?/br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