八九、金母元君
“吞海玄宗雖然有些規(guī)矩,但你也不須在意,只要緊跟jiejie,就沒什么事兒?!毖矍凭鸵M(jìn)入吞海玄宗的山門,邀月夫人也有些忐忑,叮囑了王崇幾句。 她倒不是怕這個弟弟,有什么行差踏錯,更多是替自己開解。 王崇此時,已經(jīng)認(rèn)命,也知道自己走不脫,只能強(qiáng)打精神,笑道:“弟弟一向老實,在jiejie的門派,必然循規(guī)蹈矩,沒甚差錯?!?/br> 邀月對王崇,已經(jīng)頗有些了解,這位弟弟看起來是個老實頭,其實是個小滑頭,她伸出纖纖玉指,點在王崇的額角上,有些嗔怒的叫道:“莫要跟我油嘴滑舌!” 王崇心道:“我哪里是油嘴滑舌?這次可是真話,我真不敢在吞海玄宗山門內(nèi),搞些上下都不靠譜的東西?!?/br> 他訕笑著應(yīng)了一句:“弟弟哪里敢在jiejie面前油滑!” 邀月白了王崇一眼,冷哼了一聲,意似不屑,卻也沒有繼續(xù)逼他。 在吞海玄宗的山門外,邀月收了凌虛葫蘆,攜了王崇的小手,足踏云光,理也不理看守山門的晚輩弟子,直接闖入了進(jìn)去。 把守山門的弟子認(rèn)得邀月,也不敢攔阻,只是都頗好奇,能夠被邀月攜手帶回山門的少年,究竟什么來歷。 一個面目漆黑的少年弟子,咂了咂舌頭,說道:“難道邀月師叔,居然新收了個徒兒?” 其他都覺得有道理,不覺都有些艷羨之色,甚至不乏對王崇生出妒恨之意的人。 吞海玄宗的弟子,分為三種,一種叫做外門弟子,只傳授雜術(shù),不得真?zhèn)?,一種叫做內(nèi)門弟子,雖然能得傳真法,卻沒有師父,還有一種叫做真?zhèn)鞯茏?,都是門內(nèi)諸位長老欽點,收入門下調(diào)教。 邀月是吞海玄宗的執(zhí)法長老,又是金丹宗師,若能被她收入門下,自然是真?zhèn)鞯茏?,看守山門這些弟子,大多數(shù)都是外門,如何能夠不艷羨? 王崇被邀月握著小手,一顆心里都汗水,此舉實在太過招搖。他試著縮回手來,卻沒能如愿,反而被邀月瞪了一眼,頓時不敢再多嘗試,任由邀月牽著手兒。 邀月也不回去自己的居所,直奔師父金母元君靜修的千巖競秀閣! 元君者,乃女子成仙者之美稱。 金母元君是最近五十年內(nèi),才晉升道君的大能神通者,故而才能跟演慶真君分庭抗禮,護(hù)住自家徒兒。 到了千巖競秀閣外,邀月不敢直接把王崇帶進(jìn)去,就對他說道:“我要去拜見師尊,你在這里等我一會兒!” 王崇點頭答應(yīng),見邀月踏空而去,左右打量了一番環(huán)境。 千巖競秀閣前是一處廣場,四通八達(dá),不知都通向哪里,時常有路過的吞海玄宗弟子路過,不斷有人望將過來,甚至指指點點。 王崇也不理會他們,在廣場邊上,尋了一塊青石,盤膝坐下,便做了些日常功課,打磨一身真氣。 他要冒充云臺山的弟子,此時自然一身雷霆真氣。 道神氣禁四部法門,本質(zhì)天然不同。 五識魔卷轉(zhuǎn)換功力,在胎元境以下,功力任意變換,但到了天罡境,就再不一樣。 同樣數(shù)量和品質(zhì)的真氣,以道法煉開罡脈,比氣法純修真氣,威力要大上十倍,若是轉(zhuǎn)為神法,又是另外一種氣象。 似天符書這般的道法,并無任何影響,只是要重新煉開一次罡脈,數(shù)日便可恢復(fù)原貌。 雷霆玉經(jīng)乃是神法,沒有煉開罡脈的法門,王崇轉(zhuǎn)換功力之后,天符書修煉出來的三條罡脈就全數(shù)消失,只有雷霆玉經(jīng)修煉出來的雷霆真氣,法力大大衰減。 其實王崇若是以雷霆玉經(jīng)成道,此時就要在體內(nèi)凝聚煉就一十二枚太元仙都雷符,上應(yīng)十二仙都雷神。 功力大成,舉手投足,便有無窮雷電相隨,威力并不輸給煉就罡脈之輩。 但想要修成雷霆玉經(jīng),要么有上古雷裔血脈,要么有雷電之意凝蘊(yùn)的天材地寶來代替,方能修行,這也是上古神法的缺憾之處。 神法靠天賦血脈,氣法修行時日漫長,若非如此,它們也不會先后被修士們拋棄,轉(zhuǎn)為了天罡法門。 王崇吐納了一會兒,忽然聽得一聲叫喚,微微睜眼,卻見幾個少年男女走了過來。 為首一人,神情桀驁,眼神里都是不屑之意。 他微微冷笑一聲,喝道:“你就是邀月師叔,新收的徒弟了?” 王崇有心道:“我不是,我沒有,別亂說……” 但出門魔門弟子的經(jīng)驗,讓他知道,這般辯駁,要么對方不信,要么對方信了,情況就會更加糟糕。 他并非吞海玄宗的弟子,這些人又?jǐn)[明了是來挑釁,說不定就會說:你非是本門弟子,給我滾了出去…… 王崇還真沒什么好辦法,應(yīng)付這般情況。 他勢必不能在吞海玄宗內(nèi)鬧事兒,就算邀月回來,替他出這個頭,這份臉面也是丟盡了。 王崇就只是呵呵一笑,顧左右而言他,反問道:“這位道友,你有什么事兒?” 桀驁少年身邊的一個女孩子,氣呼呼的說道:“本來我家肖哥哥,就要拜師在邀月大師門下,你是什么來歷,居然搶我肖哥哥的機(jī)緣?” “哦!” 王崇表現(xiàn)的不緊不慢,正想著該用什么辦法,拖過去這個場面,等邀月回來,此事自然迎刃而解。 那個姓肖的桀驁少年,就冷哼一聲,喝道:“憑你也配拜師邀月長老?我已經(jīng)上報執(zhí)法堂,查一查你的來歷。不管你如何花言巧語,蒙混了邀月長老,也必然要被揭穿底細(xì)。你此時坦白,還能得些寬大處理,若是執(zhí)迷不悟……“ 王崇還未來得及問,若是自己堅決不肯“坦白”,就會怎樣? 就有一隊青衣弟子,從天而降,各自一反手,抽出了背上的長劍,動作整齊劃一,煞是醒目。 這些青衣弟子,不過都是天罡境,能夠如此齊整,顯然從遠(yuǎn)處就算計好了距離,一起騰空,一起落地,一起出劍,訓(xùn)練過無數(shù)次,方能有此效果。 這些青衣弟子手中的長劍,并非是仙家飛劍,只是如紅線公子秦旭收羅的人間寶刀利刃,只是極鋒銳的尋常利器。 一名青衣弟子,跟桀驁的少年使了個眼色,桀驁少年微微一笑,便即退讓了開來。 這名青衣弟子,傲然說道:“我乃是執(zhí)法堂弟子,懷疑你是魔門妖人,請跪下受縛,跟我們?nèi)?zhí)法堂候?qū)彛 ?/br> 王崇第一反應(yīng),不是這些人挑釁,而是…… “它差的!老子暴露了嗎?” 他全身真氣鼓蕩,十二枚太元珠就飛了出來。 十四名青衣弟子眼神一緊,步伐交錯,組成了一組劍陣,這劍陣分為兩組,一正一反,都是七星聚會,乃是正反七星劍陣。 為首的青衣弟子臉色緊張,就連那個桀驁的少年,臉上都涔涔汗下。 王崇出身魔門,每次出手,都是生死相搏,從不會有留情的時候,他擔(dān)心身份暴露,太元珠籠罩,把所有人都籠罩了進(jìn)去。 包括十四名執(zhí)法堂的青衣弟子,還有剛才桀驁少年帶領(lǐng)的數(shù)名少年男女。 執(zhí)法堂的青衣弟子,都是優(yōu)中選優(yōu),盡為天罡境,但桀驁少年帶的這些少年男女,可沒有那么高的修為,除了桀驁少年有胎元境的修為,其余都是煉氣層次。 在太元珠這等云臺山的鎮(zhèn)山之寶的覆壓下,執(zhí)法堂的青衣弟子,憑著正反七星劍陣,劍氣縱橫,還能支撐一時,桀驁少年和他身邊的少年男女,只是撐了片刻,就被太元珠的威壓,生生震蕩的暈了過去。 桀驁少年兩眼圓睜,但卻早就失去了知覺。 他身邊的少年男女們更是不堪,橫七豎八,躺到了一地。 十四名執(zhí)法堂的青衣弟子,也是青筋暴露,其中一人厲喝道:“你敢在吞海玄宗山門內(nèi)動手,待得本門長輩出手,就死無葬身之地了。” 王崇聽得這一句,心境才自恢復(fù),撤去了人妖相化之術(shù),他剛才差一點就放出了京吞海的妖身,把這幾個吞海玄宗低輩弟子,一掌拍死。 他心道一聲:“好險好險,差一點就沖動了?!蹦樕衔⑽⒁恍?,說道:“我乃是邀月長老的遠(yuǎn)房晚輩,諸位道友是不是有些誤會了呢?” 王崇把太元珠一撤,這些青衣弟子這才大口喘息,剛才生死危機(jī),只在一發(fā),他們也知道,自己聽信了“讒言”,過來戲弄的人,非是尋常之輩。 桀驁少年舉報了王崇,還故意隱瞞了一些消息,沒說王崇是跟邀月同來,這些執(zhí)法堂的青衣弟子,以為是哪個不開眼的小賊,蒙混到了宗門之內(nèi)。 作為執(zhí)法堂弟子,他們天然地位就比尋常弟子高上一些,便也沒有多想,只想順便羞辱王崇一番,給他一個深刻教訓(xùn)。 只是他們也沒料到,居然是這般結(jié)果。 此時王崇表明,是跟隨邀月一同過來,這幾個執(zhí)法堂的青衣弟子,臉色都大是難堪。 邀月夫人就是執(zhí)法堂的長老,說起來正管著他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