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三十六章 降伏白虎
“歸,能不能讓她看我心湖?!?/br> 趙戎沉聲。 “不行,本座不確定她有沒有能夠洞穿心湖看見本座的法子,按道理來說,她一個年紀(jì)輕輕的浩然境劍修,是沒有這種罕見又特殊的手段的?!?/br> 歸斬釘截鐵的拒絕,并且語氣冷靜的給趙戎分析來一波,“不過,不怕一萬就怕萬一,她那柄甲等飛劍的神通還未知,保險起見,還是別給她看,防止本座暴露……” “不是的,歸?!壁w戎打斷它的話語,語氣認(rèn)真道: “我是想問青君能不能看清我的所思所想,或是以心湖顏色與動靜來測謊,至于你,一個話本小說里爛大街的隨身老爺爺,有什么好隱瞞的,看到也就看到了,若不是青君沒問,我早就告訴她了,說不得青君還會仰慕下戎兒哥我這疑似天命之子的身份呢?!?/br> “???” 歸很想問問趙戎這是人話嗎,不過它還是沒有開口去問,因為答案很顯然,不是,這么狗的劍主,還是早些掛了,直接下一位吧。 歸語氣贊同的道了句“趙大公子所言是極,爛大街的隨身老爺爺也不配和您說話”,言罷,它便不再理會趙戎,讓這狗劍主自生自滅去吧,不伺候了。 趙戎暗暗搖了搖頭,怎么感覺又是一個難伺候的主,就沒一個省心的,看來除了迫在眉睫的御婦術(shù)之外,改日還得研習(xí)下“御劍術(shù)”了,好好治一治這劍靈。 話說,還是小小那受氣包省心省力,哄了幾句后,讓她做什么就做什么,有時候要是“思想滑坡”了,他家法伺候幾下,便又重新軟軟綿綿,傻傻呼呼起來。 而且也并不知道是不是狐族的種族天賦加成,這個白日里的笨丫頭,在不白日,而是另一種日的時候,還能舉一反三,一個眼神,就知道自己動了。 不知怎的,趙戎心湖中又浮現(xiàn)了,闊別了將近兩個月的小小,他趕忙驅(qū)散這些念頭。 轉(zhuǎn)瞬回過神來,坐在椅子上的趙戎,抬目看了眼身前的青君,她正別著臉看向雅亭外,似乎是在賭氣,青君看起來,側(cè)顏寒冰,散發(fā)著生人與夫君都勿近的冷漠氣場。 趙戎暗道棘手。 不過還是不敢讓她看一眼自己的心湖,他剛剛心猿意馬一不小心沒有束縛,就不自覺的思戀起了小小來———這也是趙戎最近覺得奇怪的,時常想起小小,不過他思索一番后,發(fā)現(xiàn)原因可能是這秋天干燥,又闊別已久,讓人“上火”,而眼下的青君,目前又只是管殺不管埋———若是讓青君瞧了一眼,她又正好的奇詭手段…… 那就以后別想從白虎洞xue里出來去找小狐貍了。 趙戎白牙暗咬,下一刻,變眉頭緊鎖,大袖一揮。 “不可理喻,青君,你怎變得如此不可理喻?!彼矂e過頭去,看向與趙靈妃視線相反的亭外方向,表情肅然,不再瞧身前女子一眼。 這座無人賦名的雅致亭子內(nèi)。 有一對年輕男女,二人一站一坐。 站立女子,妝容精致,新妝清雅,正端手靜立,卻是俏目含冰。 危坐男子,面目端正,儒巾青衫,正肅目凝眸,已是平靜無語。 這一對已經(jīng)新婚大半年的夫婦,一時之間,無聲僵持了起來。 氣氛漸漸凝固,直到后來,就連吹皺了滿池湖水的秋風(fēng),闖進(jìn)這亭子內(nèi)也驚不起一絲波瀾。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,反正趙戎覺得很久很久。 起初他還能撐著,在這仿若置身冰山內(nèi)凍結(jié)了的空氣之中,只是,到了后來,隨著時辰滴滴答答的過去,趙戎只覺得愈發(fā)的難以忍受,甚至還產(chǎn)生了隱約的幻聽。 心湖之中竟傳來了娘子溫柔的嗓音,只道“此處無人,夫君只需主動先退一小步,我們就當(dāng)無事發(fā)生,妾身也定會好好服侍補(bǔ)償你”…… 趙戎不動聲色的捏了捏大腿上的rou,微痛,幻聽消失。 他抿嘴皺眉,心里暗暗叫苦。 平日里二人在一起,他向青君禮讓,有時候為她端茶倒水,例如剛剛躬身親手給青君喂粥一樣,這些都可以,倒是沒什么,反正二人青梅竹馬、感情深厚,也有默契,不會因為對方的“屈身”和“諂媚”而輕賤對方。 只當(dāng)是相互付出,而且這與舉案齊眉、相知如賓的嚴(yán)肅相處比起來,更加的親密有趣。 但是,此刻的這種情況卻與平日里的“寵愛遷就”性質(zhì)不同。 趙戎也不知道青君為何會突然出招,剛剛她已經(jīng)露出了白虎鋒利的獠牙,半假半真的要他“心湖之中再也不多想其他女子”,隨后,一番交鋒,就到了此時這僵持的一幕,已經(jīng)是刺刀見紅,二人必須要有一人退步了。 必須要暫時的決出,目前是誰更需要誰,誰更離不開誰,誰更害怕失去對方。 趙戎也不喜歡二人之間此刻的這種沉悶氣氛,可是他害怕現(xiàn)在一旦主動退了一小步,那么以后,就會有很多很多小步、大步,等著他去退讓。 直到最后,徹底被青君鎮(zhèn)壓住了,被她奪走了二人之間感情的主導(dǎo)權(quán),以后就甭想翻身了。 趙戎原本平靜的眉目,皺的愈發(fā)的緊了。 某一刻,他率先忍不住眼睛向右一瞟,趙戎不能轉(zhuǎn)頭,否則會被青君察覺,以為他是露了怯。 因此,現(xiàn)在受視野限制,趙戎只能余光瞟見青君的背影。 她身姿高挑,香背筆挺,頸脖高昂。 趙戎感覺此刻的青君就像一只高貴冷傲的鳳鳥,捍衛(wèi)著屬于她的驕傲,似乎永遠(yuǎn)也不會率先主動的回頭看他一眼。 青君要他臣服在她的裙下。 雖然是包吃包住包睡。 但是趙戎還是不甘心為奴。 青君現(xiàn)在在想什么? 趙戎余光瞥著趙靈妃的倩影,心中突然暗想。 漸漸的,他背對著趙靈妃的消瘦臉龐上,凝聚起一些猶豫之色…… 在趙戎看不見的地方。 某一刻。 面無表情的趙靈妃,冷冷的眸光忽的一動,如秋水般的眼眸也開始如亭外的湖水一般,緩緩蕩漾起一圈一圈的漣漪。 只是旋即,她秋眸微瞇,眼中那汪秋水轉(zhuǎn)瞬間被撫平皺褶,頓時平靜了下來。 日頭漸漸升起,雅亭外已經(jīng)路過了好幾波的行人,而亭內(nèi)依舊毫無動靜。 正在這時。 趙戎抬目瞧了眼亭中央石桌上的那碗蓮子糯米粥,又看了眼青君此時傲立的背影。 罷了,青君今日來找我,又是熬粥又是新衣裳又是出劍,就暫時遷就下她,嗯,只退一步,一小步,下次再也不退…… 趙戎心中一嘆,眉頭隨之舒展,猶豫之色盡去,他又看了眼桌上的蓮子粥。 剛剛趙靈妃生氣,將碗用力的敲在了桌子上,如今,他們二人都位于亭子內(nèi)臨湖水的一側(cè),亭中央的石桌就在他們與出口的正中間,此時,原本熱騰騰的粥,已經(jīng)不再有白氣冒出,想必已經(jīng)涼了不少。 他抿嘴。 忽然。 趙戎起身。 趙靈妃的背影一顫。 趙戎沒有轉(zhuǎn)身,所以并沒有看見青君的反應(yīng),他準(zhǔn)備去取了蓮子粥來,再回身去哄青君,給她喂粥。 趙戎心里嘆著氣,準(zhǔn)備好好舔一波娘子。 他抬腳邁步。 嗖———— “別走!” 只見下一秒,隨著一道破空聲驟響,趙靈妃轉(zhuǎn)瞬出現(xiàn)在趙戎身側(cè)后方,雙手急忙抓住他的右手小臂,她神情慌張的拉住趙戎。 “你別走,我,我……我錯了,你別走!” 趙靈妃語氣惶恐。 此刻,她杏目微睜,眼眸中的那池秋水宛若被驚鴻炸起,波瀾久久難以平息。 在趙靈妃的眼簾里,此時的戎兒哥正面無表情的看著門口方向,似乎是去意已決,他身體前傾產(chǎn)生的力道依舊留存于她緊緊聚攏的指間。 趙靈妃頓時急了,雙手抓著趙戎小臂的力道更大了,仿佛是害怕他下一刻便會掙脫掉,拋下任性的她,獨(dú)自離去,就和當(dāng)初的噩夢一樣。 趙靈妃一邊死死牽著趙戎的手,一邊眼巴巴的盯著他的側(cè)臉。 趙戎依舊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模樣,但是其實……他是表情僵住了, 趙戎是真的萬萬沒有想到,會是這種情況,一時之間還有些沒反應(yīng)過來。 不過旋即,他心神一動,漸漸理清了頭緒,恍惚了然起來, 與此同時,趙戎心中伴隨著一陣苦笑。 這都是些什么亂七八糟的情況啊。 剛剛,他原本準(zhǔn)備去把粥取來,喂給青君喝,算是用行動退讓一小步,給她服個軟,結(jié)果,青君以為他是賭氣要離開?嗯,應(yīng)該是了,于是青君現(xiàn)在是來搶先服軟了? 趙戎忍不住側(cè)目,端詳了眼仿佛變了一個人似的青君,剛剛她還是背身驕傲的昂頭無視著他的模樣,現(xiàn)在卻可憐巴巴的拉住他的手,弱聲挽留著他。 趙戎有些無言以對。 竟然是青君先退了一小步,原來,她其實也堅持不住了啊,剛剛的模樣還挺像的,差點(diǎn)被虛晃了過去,以為她真的不在意…… 不過想明白后,趙戎的心中卻也沒有什么得瑟之意,相反,看著青君現(xiàn)在的模樣,他心里忽的一揪,有些……莫名的難受。 正在這時。 趙靈妃搖了搖發(fā)呆的趙戎的胳膊,軟聲道:“戎兒哥。” 她的眼角有些晶瑩,但是卻依舊不敢眨眼,因為害怕眨眼間,他便從眼前消失永不出現(xiàn)。 趙戎仍舊是不動聲色,沒有馬上開口,只是他心里微微嘆了口氣,不知道該說些什么。 趙靈妃又往上走了一步,貼近了他,她雙手將趙戎的胳膊挽起,緊緊抱在懷里,仰頭眼睛一眨不眨的凝視他,“戎兒哥~” 趙戎頓時感覺手臂陷入了兩片形狀會隨外力輕易變換的彩云之中。 他抿嘴。 下一秒,轉(zhuǎn)頭。 趙戎板著臉,“我給你看一眼心湖吧。” 趙靈妃埋首,搖頭,云鬢之上的步搖也隨之晃了晃,她聲音很小,弱弱軟軟,“不,不用了,夫君……” 原先還要吃人的白虎儼然變成了一只粘人的小奶貓。 【領(lǐng)紅包】現(xiàn)金or點(diǎn)幣紅包已經(jīng)發(fā)放到你的賬戶!微信關(guān)注公.眾.號領(lǐng)取! 趙戎凝視著乖巧了下來的青君,心弦微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