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百五十八章床前明月光,地上鞋____雙
被摸頭的小芊兒只恨沒長高些,像自家小姐那樣,那么這壞蛋坐著時就摸不到她的腦袋了。 不過這樣一來卻也會犧牲她與趙戎最舒適的身高差。 因為現(xiàn)如今她撲進趙戎的懷抱,可以剛好在最舒舒服服的位置,雖然做某些事情的時候要踮起腳尖…… 眼下小丫頭的小腦袋瓜子里,并沒有再繼續(xù)天馬行空的亂想,因為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。 趙芊兒忽然把趙戎袖子輕抓,垂首安靜了片刻,柔聲細(xì)語道: “你想把我放在前面……那,那你現(xiàn)在就給我寫一首吧。芊兒不用太好的,只要是你寫的就行,我都鐘意。” 看著嬌羞模樣的小丫頭,趙戎沉吟,“真的要我寫?” 趙芊兒別過臉去,矜持的點了點精巧的下巴。 她的側(cè)臉蛋上,還帶著些許的嬰兒肥,白皙滑嫩,趙戎很想用力捏一捏,嗯,捏一下應(yīng)該能哭很久吧? 趙戎忽地一笑,上前一步,挽起袖子,提筆就寫。 并不知道自己臉蛋‘?!说内w芊兒,余光一直關(guān)注著他,此時見趙戎終于松口動筆,她也輕輕吐了口氣。 趙芊兒淺淺一笑,走向一旁,準(zhǔn)備給他倒杯潤嗓子的茶,只是下一秒,趙戎的嗓音突然從身后傳來。 “好了,大功告成?!?/br> 趙芊兒一愣,回頭看去,映入眼簾的是含笑擱筆的趙戎,他正彎腰朝新添了幾行墨字的宣紙吹了口風(fēng)。 紙上未干的墨字在燈光下,從她這個角度看去,微微耀目,并不真切。 “戎兒哥,你這么快?” 趙芊兒右手輕捂微張的小嘴,怎么感覺七息不到他就出來了? 她左右看了看周圍的學(xué)子們,大多數(shù)正在苦思凝想,已經(jīng)兩柱香時間了,還未做完一首詩…… “你以為?告訴你,笨丫頭,七步成詩什么的,在我面前都不夠看,你戎兒哥我這叫七息成詩,還算上了挽袖子的時間,多一息都算我輸?!?/br> 某人又一本正經(jīng)的胡扯。 趙芊兒聽的一愣一愣的。 周圍聞言的學(xué)子們:“…………” 今日一身白衣公子哥打扮的趙戎,將飄逸的頭巾發(fā)帶甩到了腦后,站在桌前,背手仰頭,身姿瀟灑。 他沒有理會顧抑武等人投來的哀怨目光,而是好看的側(cè)顏朝著眾人,同時側(cè)目瞅著微訝的小丫頭,眨了眨眼。 快不是本公子的錯,是他們的錯,太拉了太拉了。 “七息成詩……”趙芊兒呢喃一句,目露濃郁的好奇之色,連忙來到了桌子前。 上次在大楚公爵府趙戎被忽悠的給她寫‘生辰詞’時,那副詩成后讓趙芊兒心弦顫動的場景,依舊歷歷在目。 而這一次……咦似乎是一首五言絕句? 她兩手抵著桌沿,定睛看向紙上詩句,嘴里下意識的輕喃: “床前明月光?唔,床前明月光……地上鞋……鞋三雙……舉頭望姑爺,低頭幫……幫小姐?!?/br> “……幫小姐?!” 歪著腦袋的小丫頭愈讀到后面,清音愈是細(xì)弱蚊蠅,到了最后,干脆就沒了聲,輕啊檀口,小臉上的表情呆住。 她瞪大眼睛看著這首越讀越不對勁的五言……呸呸呸不對,分明就是一首打油詩! 床前明月光,地上鞋三雙。舉頭望姑爺,低頭幫小姐。 趙芊兒的小臉?biāo)⒌囊幌?,暈紅到了耳根子處,像涂抹揉勻了胭脂,燦爛一片。 “咳咳?!壁w戎輕輕咳嗽兩聲,豎指嘴前,朝她做了個聲音小點兒的手勢。 他瞧了瞧左右,幸好大伙都在干自己的事,沒有人關(guān)注這兒。 只是讓趙戎沒有想到的是,小丫頭見到這手勢后,卻是臉蛋更紅暈了,似乎是……曲解了它的含義。 趙芊兒剎那間大羞,嬌軀向前一撲,兩根藕臂橫放,并攏交疊的飛速蓋在了這首古怪的詩詞上面。 遮的嚴(yán)嚴(yán)實實,密不透風(fēng)。 小丫頭先是羞死人了似的埋首在藕臂之間,隨后猛地抬起小腦袋,桃花眼睜大大的,直直瞪著戎兒哥,她粉唇間的兩粒小虎牙也在用力的磨著。 【看書領(lǐng)現(xiàn)金】關(guān)注vx公 眾號 看書還可領(lǐng)現(xiàn)金! 咯吱咯吱—— 趙芊兒一副‘你看我吃不吃了你就完事了吧’的兇狠小模樣。 趙戎眨了眨眼睛,面上竟還露出了些許無辜的神色。 你再說什么?本公子怎么什么都不懂? 趙芊兒更羞了,小胸脯起起伏伏的。 就像小時候的你,不僅闖了女同桌的三八線,還不小心偷親了她的小嘴,結(jié)果比她提前面色嫌棄的呸呸呸,嗯,是要被告到老師哪里去的那種…… 二人之間的這番動靜,頓時引起了不少正義堂學(xué)子好奇的打量,唉,趙先生和芊兒小仙子這小兩口又是在鬧那樣? 此時的趙芊兒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去,哪里敢讓手臂下的這首打油詩見一點兒光。 她之前對某些事還是停留在一知半解。 只是半夜里在被窩內(nèi)憧憬過和戎兒哥怎樣怎樣然后就歡喜淺笑著迷迷糊糊睡去,始終是隔著一層朦朧面紗。 年初回公爵府陪小姐舉行婚禮之前,她也和趙靈妃一起上過一節(jié)關(guān)上門的閨房古怪課程,主要是公爵府內(nèi)的女子長輩們一邊小心翼翼打量她們臉色,一邊傳授經(jīng)驗。 其實小丫頭聰明靈動,懂得是比趙靈妃多一些的,只不過也就多一些而已,能大致聽明白她們是在講什么。唔,不就是劍與劍鞘的基本原理嗎,太簡單了,太簡單了。她的認(rèn)知局限在了簡單正常的范疇以內(nèi)。 不過如果趙戎也是正經(jīng)人,那肯定是無事的,大家同等水平,但是可惜某人前世是新時代青年,又覺醒了先進思想…… 所以,趙芊兒其實還是個純潔的小白花一朵,只看見了表面的劍與鞘,對劍式的理解但還未曾臻至化境,頓悟到日常生活的一舉一動其實皆是劍法…… 眼下,小丫頭腦海里只有一個晴天霹靂似的心顫想法,羞死人了,竟……竟然還能這么玩! 她感覺眼前嗖的一下,被臭戎兒哥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,里面的狂風(fēng)驟雨呼嘯而來,要把趙芊兒吹飛的那種,風(fēng)速太快啦,她這個御劍乘風(fēng)的劍修都兜不住…… 她現(xiàn)在回過頭來看這首打油詩,感覺初讀時意境十分美的第一句,都不忍直視了。 要知道明月在她與戎兒哥、小姐三人之間,一直都是代指后者的。 趙靈妃是趙芊兒心里的明月,戎兒哥是太陽。 至于第二句的什么鞋三雙…… 此時的趙芊兒簡直想不下去了,羞憤欲絕,若若…若只是三人一起躲在被窩困覺也就算了,但是后面舉頭望姑爺?shù)皖^幫小姐是什么鬼??? 戎兒哥明顯是以她的口吻和視角寫出來的,她就是詩里面的女主角,嗚嗚嗚嗚,臭戎兒哥,我才不抬首望你呢,還和小姐一起?低頭幫她?你擱這一起吃甘蔗呢。 等等,趙芊兒眼睛一睜,后知后覺。 她總算是知道,當(dāng)初戎兒哥誤會她是小姐時,說什么保證不按你腦袋了是什么意思了,合著那天夜里小姐被你這么欺負(fù)! 小丫頭對趙戎和趙靈妃練習(xí)的這套新劍法震驚了。 嗚嗚嗚,就知道欺負(fù)人,也不知道是幾輩子的冤家,從小到大就欺負(fù)她和小姐,嗚嗚,小姐大笨蛋就知道依你順你,我我…我才不呢,而且敢按我腦袋,我,我一口全給你吃咯,一點不留…… 小芊兒被趙戎用打油詩欺負(fù)的一時間無比的委屈,一時間惡向膽邊生。 她癟著嘴,氣鼓鼓的瞪他,小腦海里‘惡狠狠’的想到這些讓人蛋疼的事情。 旁邊的趙戎看見她一邊露出吃人的奶兇目光,一邊磨著兩粒小虎牙,像是磨刀看羊似的,讓人不含而立。 他瞥了眼被小丫頭遮住的、剛剛逗樂寫的詩,頓時覺得那啥一涼。 其實趙芊兒哪里舍得傷他一絲一毫,心里把戎兒哥看的比誰的寶貝,只是小丫頭不希望他以后不珍惜她與小姐,隨意欺負(fù),可是卻又怕戎兒哥會不開心。 趙芊兒大羞之余,咬唇凝視著眼前面帶歉意的趙戎,變得自艾自怨了起來。 趙戎輕咳一聲,不好意思的看了眼她的臉色,試探道:“咳咳,戎兒哥錯了,不開玩笑了?!?/br> 小丫頭沒有理他,又凝視了他會兒。 趙戎更加心虛了。 此刻的醉仙樓一樓大廳一角,趙芊兒突然浩然境后期劍修的修為使出,以閃電般的速度將桌上見不得半點光的打油詩沒收了起來。 這哪里是打油詩,這分明就是打黃油…… 她嗔視趙戎,只覺得臉頰guntang無比,柳眉倒豎,“這首當(dāng)作沒有,你不準(zhǔn)再想!” 趙戎連忙點頭。 聽話無比。 之前他哪里知道小芊兒反應(yīng)這么大,還以為她看不懂呢,所以寫出來逗她……還是大意了。 小丫頭瞅了眼他,輕哼一聲,看來對于大豬蹄子,還是得軟硬兼施為主才行,這么嚇唬嚇唬不就挺好的? 她伸手指向桌子,扳著臉,命令道:“唔,你再寫一首,這首認(rèn)真寫?!?/br> 趙芊兒讓開了桌前的位子。 趙戎只好再次去往桌前,挽起袖子,“你還要一首?咳咳,行?!?/br> 他看著白紙,略微思索,便提筆揮墨。 又是七息不到,便放下了毛筆。 趙芊兒警惕的看了看桌上的詩,微微皺眉。 沒有入品的異象,又是打黃油? 她又定睛一看,嘴里喃道: “床前明月光……地上鞋兩雙……一雙是金蓮……一雙是繡花?!?/br> 趙戎嘆氣,“這樣滿意了吧?!?/br> 趙芊兒低頭看了眼自己的繡花鞋,腦海里又冒出了小姐喜歡穿的鞋的樣式,小姐腳小,喜歡穿金蓮,不過不是那種陋習(xí)中的三寸,而是合適的大小,女子的金蓮鞋確實好看。 她歪頭想了想,“這還差不多?!?/br> 趙戎小聲嘀咕一句:“我光腳的,正經(jīng)人沐浴完去睡覺誰穿鞋?” 趙芊兒:“…………” 其實,趙戎想說的是,之前的‘鞋三雙’,哪里有他的鞋啊……咳咳,所以剛剛的詩里,其實是不止三個人……不過肯定是不能提醒這個小丫頭的。 趙芊兒佯裝鼓氣,“這首不要了?!?/br> 趙戎見狀,只好無奈點頭?!靶行行校家滥??!?/br> 她又補充道:“不過你還要再寫一首?!?/br> 趙戎愁眉苦臉,嘀咕一句,“不是說我寫的你都鐘意嗎?” 趙芊兒垂眸輕聲,“這首要認(rèn)真寫,要交上去,可不準(zhǔn)亂來,折服那個羅袖?!?/br> 趙戎安靜了下來,一嘆,只好點頭。 不過他卻沒有再動彈,而是指著桌上‘鞋兩雙’的那首打油詩,隨口道:“就把這首交上去吧?!?/br> “嗯?這首?”趙芊兒好奇。 趙戎點頭,“就這首了?!?/br> 他又瞧了幾眼墨跡未干的‘鞋兩雙’打油詩,再次篤定的點了點頭,“就很有文采?!?/br> “…………”趙芊兒。 打油詩,你擱這擱這呢? 不過認(rèn)真看了眼趙戎的神色后,小丫頭沒有再說什么。 她瞇眼,輕輕頷首,“行的,不過若是沒有用處的話,那么以后……” 趙芊兒話語頓了頓,瞧了某人一眼,不說話了。 趙戎忍不住接話道:“那么以后怎么了?” 小丫頭面無表情,“以后別想地上鞋幾雙了。一雙都不行?!?/br> 喜歡光腳的某人,眼角忍不住狠狠抽搐了一下。 不多時,大廳中央的舞臺上,那三柱焚香終于燒完了,琴聲也悠然而落。 醉仙樓一樓大廳重新喧鬧了起來。 眾人開始陸續(xù)交詩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