嚴(yán)寧右手也探入半個指節(jié)，長秋瞬間渾身戰(zhàn)栗，吮吸變成輕咬連續(xù)吸氣。

    淚花又聚在飛起紅的眼尾上。

    嚴(yán)寧從炙熱中收回手，抬起膝蓋從中間將他頂起身跪立，他無措伸手扶墻。

    輕輕一推，他倒了下去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燭火嗶剝作響，長秋之前點了很多，但他等的時間太久，guntang的蠟緩緩流淌，融化在桌面上。

    光線朦朧，像是蒙上了旖旎的氤氳霧氣。

    夜色中，月升潮漲，海浪一層層堆疊到岸邊，月色也一同碎在這蕩漾的海面上。

    “難受嗎？是這里嗎？”嚴(yán)寧俯身問向神色無措的長秋，手還被他緊緊纏住。

    他亮晶晶的淚痕上又滾落一顆淚珠，“不難受……很奇怪，我、我想哭，阿寧?！?/br>
    “哭吧，哭出來好看。”她輕輕笑起，腦海浪花翻滾，“長秋，我好愛你?！?/br>
    屋內(nèi)的燭火已經(jīng)滅了很多，房間內(nèi)變得昏暗，只剩下了一根蠟燭，燭心的火搖搖晃晃像是要昏過去。

    長秋耳間墜著的那枚紅珠，在墨色發(fā)間靜止又沉浮。

    微光下，他迷離的眼，濕紅的唇，額頭細(xì)密的汗，緊繃顫抖的下頜，每一處都在宣告，他是她的。

    嚴(yán)寧終于明白自己的想法，她害怕失去，所以想完全擁有，讓他每一寸肌膚，每一種情緒，都完完全全徹徹底底屬于自己。

    嚴(yán)寧再次吻了吻平靜下來的長秋，他用手臂擋住臉，似乎不想讓嚴(yán)寧看他。

    “阿寧……我困了，真的困了，讓、讓我睡覺吧……”長秋啜泣道，他的下唇被他自己咬得通紅，褥子上亂七八糟，滿是揪出來的褶皺。

    嚴(yán)寧拉開他擋住的手臂，用力說道：“你說過不困的，不想睡覺?！?/br>
    “別！別看我了……阿寧，我不好看……”一旁的褥子又被他揪起，他斷斷續(xù)續(xù)哭著求饒：“下次，下次阿寧想怎么樣都行，今天，真的……嗯！”

    長秋又說不出話了，他不知道他多么好看，耳墜晃動下，面頰緋紅，眼神迷離。

    他被放開后，終于從整晚緊繃的狀態(tài)逃離，側(cè)身埋在枕頭里止不住的嗚咽。

    這回像是真的哭了。

    嚴(yán)寧立刻心慌起來，將失神混亂的長秋攬到懷里：“好了好了……不欺負(fù)了?！?/br>
    長秋勾住她的脖頸埋在頸側(cè)，勉強睜開眼睛，仰起頭似乎是想要吻她，但他像被抽去了力氣夠不到。

    他帶著委屈的哭腔說：“再親親我……阿寧……”

    嚴(yán)寧不得不承認(rèn)這件事上也錯了，今晚長秋過份好看，聲音也過份好聽，確實來不及好好吻他。

    她撥開長秋臉側(cè)被汗濡濕的發(fā)絲，憐惜又溫柔地安慰被他自己咬的通紅的嘴唇，也一并吻去那些亮晶晶的淚痕。

    “還要嗎？下次?！彼踔L秋的臉問道。

    長秋聽到前面三個字嚇壞了，連連搖頭似乎有些害怕，可他聽清是下次之后扯過嚴(yán)寧的衣服，將臉藏起來。

    “別問我……”他聲音很小，很沙，還帶著嗔。

    “嗯嗯……不問，不問。”嚴(yán)寧輕輕笑起，清理干凈他白里透紅上落下的雪，抱著他躺了下去。

    “長秋，我好愛你。”她再次說道。

    沒過一會，長秋似乎被哄好了，呼吸平靜了許多，身上的紅也淡了不少，他迷蒙中抽開手，又把嚴(yán)寧摟在懷里。

    “我也愛你，阿寧……”

    他閉眼呢喃，臉頰蹭動嚴(yán)寧的額頭，這才放下心沉沉地睡去。

    嚴(yán)寧在他濃烈的氣息里閉上眼，沉浸在只屬于她的懷抱里，但她想著，下次要找個趁手的東西才行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日頭已上三竿，林可英已經(jīng)來來回回出門看了好幾次，可隔壁房間還是沒有動靜。

    想來昨晚他們一定是精疲力盡，昏昏沉沉，但今天一定是個好日子！

    林可英決定再耐心等一會。

    可他真的快餓得不行了，他身上沒有錢，平時吃飯也全靠他們，他只好回到房間拼命喝水。

    但其實他昨晚也沒睡好，夢里都在思考如何留在這偶遇的兩人身邊。

    而且……昨天他看到的命運中，不知道是將來的什么時間，但他依舊和他們在一起，雖然他看到了鮮血……

    可他們畢竟這么厲害……會缺什么呢？他思索著在房間來回踱步，終于想到了什么。

    缺徒弟！

    林可英握緊拳興奮不已，他覺得自己真傻，他才不要去仙云宗拜什么師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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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第70章 清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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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長秋快要從沉淪里醒來了，睡夢中似乎也一直懸在浪尖，他本以為這件事會很難受，但昨天深夜的浪從中間一波波推到頭頂，閉上眼就是陣陣白光，他什么也思考不了。

    此刻，他的意識慢慢從海里浮起，光線有些亮，他轉(zhuǎn)動眼眸，下意識蹭了蹭臉，隨后聽到熟悉的淺笑。

    “小娘子醒了？”

    長秋迷蒙睜眼，“小娘子”這個稱呼讓他燥熱緊張起來，剛想開口說話，可被窩里還殘存著迷亂的氣息，他一動都不敢動，只好閉上眼裝睡。

    “傻子，我知道你醒了。”嚴(yán)寧笑道，她很早就醒來了。

    她單手撐起頭，手放在他側(cè)腰的曲線上，來回感受細(xì)滑的肌膚，他的睫毛微微顫抖，眼眸亂轉(zhuǎn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