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4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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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幾滴冰水淌到下頜,他抬起胳膊擦掉,動作如常順暢,“你不該過來。” 少年又變成了那副漫不經(jīng)心、游刃有余的樣子,許柚的怒氣像是自導(dǎo)自演的獨角戲,一拳打在了棉花上。 “我不過來你就發(fā)燒病死了!”許柚眼尾泛紅,盡力掩住話里的哽咽,她喉嚨吞咽幾下,嘗到一片苦澀,忽然自嘲地笑了一下,“還是說你真的就那么不想看到我?” 少年拆開一板藥,從中撥出兩粒,就著冷水咽了下去。 他身上的黑色t恤,某個瞬間,像極了高二那年他坐在天臺欄桿上的那件,也許不是那件,只不過他這般態(tài)度和模樣,倒是像極了那晚。 所以他又想更加疏遠(yuǎn)她是嗎? 沒有理由,沒有原因,突如其來。 她早就說過,少年像是一場坦蕩的風(fēng),拂過櫻草,撩過林梢,讓人心動卻又一瞬即逝,怎么抓都抓不住。 從來不會為任何人停留,也不會跟任何人解釋。 當(dāng)年初遇時那個喜歡拎她衣領(lǐng)、逗她說是“小雞崽”的人,早已一去不復(fù)返。 “宋祈年,”許柚忽然輕聲說,“我好像快要不認(rèn)識你了。” 拿著杯子接冷水吃藥的人,手頓了一下。 晃蕩的杯子溢出幾滴冰水,順著杯沿淌到少年右手的虎口上,慢慢滴在地板上,一點一點地風(fēng)干,消失。 “如果你真的那么不想看見我的話……”許柚轉(zhuǎn)過身,將門輕輕帶上—— “除了上課,我以后會避免出現(xiàn)在你的視線里?!?/br> 第21章 回憶 門輕輕地合上, 沒有半點聲響。 走廊里的霉味被房門阻隔,屋內(nèi)靜悄悄的,整個世界都靜悄悄的, 安靜到聽不見一點腳步聲。 扔在桌上的手機只剩下百分之二的電量,要死不活地黑屏躺在那兒。突然, 屏幕亮起, 接連震動數(shù)下, 一條接著一條的信息彈出來。 號碼來自京北市。 宋祈年視而不見。 他邊走向臥室邊單手脫掉身上的短袖, 下擺處的布料干涸僵硬,顏色也比別處要深一些。 脫下后,直接扔進了垃圾桶。 然后拉開最底下的一層抽屜,從里面拿出繃帶和酒精紗布,酒精棉被少年粗魯?shù)剞粼谘g的傷口上, 火辣辣地?zé)锤? 他卻眼皮都沒眨一下,面無表情地把繃帶和紗布纏上去。 弄好一切,宋祈年隨便撈起一件短袖套上, 坐在了書桌前, 像個周而復(fù)始、不知疲倦的機器人, 麻木地刷題。 “不是為了這一次拿第一, 而是為了下一次也拿第一,之后的每一次都要成為第一?!?/br> “宋祈年必須比所有人都優(yōu)秀?!?/br> “你宋祈年就是死,也要死在最頂峰的山巔上,而不是別人的腳下。” 沒有什么比學(xué)習(xí)更可以麻痹他的神經(jīng)和痛感。 以前是, 現(xiàn)在也是。 - 晚上, 許宴疲憊地從公司回來,到家里已經(jīng)是凌晨了。他食指勾著車鑰匙, 懶洋洋地癱在沙發(fā)上抽了根煙,腹誹總裁不好當(dāng)。 起得比雞早,睡得比狗晚。 什么時候要是能跟許柚這個小鬼換一下就好了,她去替他應(yīng)付那些老古董,他來上學(xué)。 張媽期間起來了一回,給許宴熱了飯,叮囑他好好照顧自己別那么累,然后讓他上樓給許柚帶一杯熱牛奶過去。 “她還沒睡?”許宴皺眉,打著哈欠敲門,“睡了沒?” “睡了?!?/br> “……” 許宴覺得他這個meimei真好玩兒,靠在門框上揚唇笑,“睡了還會說話,你是順風(fēng)耳還是全能超人?。靠禳c開門,張媽給你熱了牛奶,你哥我大發(fā)慈祥給你端上來了,別不知好歹啊?!?/br> 也不知道哪個詞踩了雷,里面的人很不知好歹地拒絕,聲音悶悶的:“我不喝?!?/br> “謝謝?!?/br> 這是開始趕人了。 許宴稀奇地挑眉,以為是轉(zhuǎn)學(xué)的事情逼急了她,因為今天早上出門前他又提了那么一嘴。于是,只好用僅有的一點耐心假模假樣地哄:“成成成,是哥不對,不該一回來就逼著你轉(zhuǎn)學(xué),我這不是也給你考慮的時間了嗎?你還真跟我生氣,老死不相往來了?” 他偷偷罵了句小鬼。 半晌,房門被人從里面打開一條縫,女孩兒披散的黑發(fā)下露出半張臉,用一只氤氳霧氣的小鹿眼看著外面,有些可憐。 不過許宴向來嘴毒:“怎么著,裝貞子嚇我?” 屋內(nèi)的女孩兒安靜一瞬,就在許宴又想調(diào)侃逗逗她幾句時,女孩兒藏著自卑和懷疑的一句話,傳在了他的耳邊。 “哥哥,”她很認(rèn)真地問,“我真的很不討人喜歡嗎?” 許宴臉上玩世不恭的笑,猛地僵在了嘴角。 哥哥,我真的很不討人喜歡嗎? ——這句話許柚十八年來只說了一遍,但許宴記得清清楚楚。 那年夏天,許宴十六歲,讀高一。 許柚十五歲,是這一年的中考狀元,她笑意盈盈地拿著淮城一中的錄取通知書回了家。 “回來了?”許母頭都沒抬,把手邊的兩份計劃書推過去,“看看吧,選一個。” 許柚逡巡了一周客廳,沒有爸爸跟哥哥的身影,她一個人跟mama相處時總會壓抑不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