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3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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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晚兄妹倆沒聊什么,就這么互相沉默著,良久以后許宴才突然問了一句,“真的不想轉去京北嗎?” 如果是以前,許柚一定毫不猶豫說不轉。 可這晚,她卻莫名遲疑了。 就在她遲疑的幾秒間,許宴酒醉不清醒的腦子不足以支撐他去揣測meimei的想法,更何況她一直以來都態(tài)度堅決地說不想轉學。是以,他也以為許柚還是堅持不轉學,但可能因為他今天心情不好,所以才沒有說出口。 “沒事,”許宴倦道,“隨便問問,去睡吧,別熬夜?!?/br> 許柚低低地“嗯”了一聲,輕輕幫他把書房的門帶上。 門縫合緊的那刻,里面?zhèn)鞒鲆痪湓挕?/br> “小柚,你比哥哥勇敢。” …… 睡前,許柚寫完日記后,坐在書桌前發(fā)了一會兒呆,耳畔還彌留著剛剛許宴那句話。 小柚,你比哥哥勇敢。 可她看著記事本上的那行字,眼前卻慢慢升起霧氣。 日記第822頁。 宋祈年,我不敢再勇敢下去了。 _ 翌日是周五,因為下周就是a9聯(lián)盟,特大型的省級聯(lián)考,一中極其重視,特允周五可以不上晚自習,下午第八節(jié) 課打鈴后就放學。 考試臨近,倒也沒多少學生開心得起來,三班尤為明顯,一個兩個老僧入定似的在座位上刷題。 第七節(jié) 課是英語老師陳立生的課,氛圍還算輕松,他見許柚在走廊上透氣,還跟她說了會兒話。 叫她放寬心,說是這些日子以來她各科都進步了很多,只要正常發(fā)揮,考個班里前三十、學校前五百不是難事。 許柚點點頭,說謝謝老師。 可心里又不免想,還是跟許宴要求的相差甚遠。 不過也在意料之中,她要是真的在a9聯(lián)盟里考進了全班前十五、全校前二百的成績,那才叫天方夜譚,癡人說夢。 陳立生欣慰地離開,他一走,吳萌就眼巴巴地趴在窗戶沿上盯著許柚,還在為昨天跟她說了那事內疚難過。 許柚彎了下唇,反過來安慰她,“我沒事?!?/br> “那你不開心跟我說,”吳萌想了想,“實在氣不過,我?guī)湍阏胰俗崴喂??!?/br> 許柚沒應,垂下眸去了走廊盡頭。 昨夜雨至,今日還沒放晴,灰蒙蒙的天壓抑極了。 她遠望著樓外,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,淮城在余熱的天氣里竟然悄悄開始降溫變冷了。明明往年都沒有那么快的,以前這個時候,淮城還是夏天。 今年的秋冬,來的那么早嗎? 今年可真是奇怪的一年。 很多東西都變了。 天氣變了,氣溫變了,人也變了。 還有什么東西沒變呢? 許柚想,大概是她一如既往沒什么進步的化學成績吧。 她看著對面的文科教學樓,女生居多,一個個穿著校服裙,可能怕冷外面加了件外套。過膝的長筒襪包裹著纖直的長腿,跑起來時迎著風,少女的鬢角碎發(fā)后撩,青春洋溢,奪目漂亮。 還有幾對手拉手結伴上廁所的,女孩子總有這個小癖好,喜歡跟自己的好朋友一起去上廁所。走路姿勢輕盈靈動,臉上的笑,叫人看著舍不得挪開眼。 這就是十七八歲的少年人該有的模樣。 曾幾何時,許柚也是這樣,愛嬉皮笑臉沒個正經(jīng),還喜歡跟同桌說些老掉牙的破笑話,跟前后桌賭老師上課會不會撓屁股,誰輸了誰這個星期改q簽名,然后欠嗖嗖地說大話,“誰不改,我下次就不讓誰抄我作業(yè)了,嘿嘿?!?/br> “許柚,你就是個吹牛怪,全世界的牛都讓你吹上天了?!?/br> “我哪有吹牛了!我才不吹牛。”十五歲的少女調皮地吐舌,然后自戀地拿出小鏡子照個不停,同桌看不下去了,笑著撓她癢癢。 許柚抬腳就跑,仲夏的風拂過她的鼻,還有淮城這座海邊城市獨有的淡淡咸濕海味。 遠處的海港公路,街燈通明,航海船只絡繹不絕,船只發(fā)動時響起的“嘟”聲,巨大而礴嘯,驚起一眾盤旋的海鷗,飛鳥經(jīng)過,留下經(jīng)久不息的長鳴。 那時候她覺得,淮城是世界上最漂亮、最浪漫的一座城市。 嘟—— 海港的游輪又開始航行了,飛鳥遠去。 許柚站在七樓,目光透過一中的教學樓,遠遠落在遠處的海港大橋。許久,她才收回視線,而后拿出口袋里快要捂得發(fā)燙的手機,緩慢而堅定地發(fā)了一條消息。 「宋祈年,周末把你的貓接回去吧?!?/br> _ 一晃眼到了周末。 張媽原本是下兩周再回去,結果臨時決定周五走,但她后來又拖到了周日。 許柚聽她哥說,因為張媽老家的弟媳婦又作祟,拿了錢不干事,放任著張媽重病在床的丈夫和腦癱的兒子不管,一天三餐都是自己吃了就嘴一抹,拍拍屁股走人,成天出去跟村子里的大娘們打牌。 張媽丈夫實在沒辦法,打了電話過來,讓她周五就回老家,大不了這個月工資不要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