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5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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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為在她印象里,宋祈年是一個對事情非常執(zhí)拗且很有執(zhí)行力的人。 有一次大型模考,宋祈年依舊坐穩(wěn)聯(lián)考的第一名,就在大家為他的高分驚訝激動時,宋祈年沒什么表情地把答題卡揉皺,然后扔進了垃圾桶。因為他不滿意,所謂的高分,并沒有達到他對自己的要求。 之后的一個月,宋祈年把刷題量加大到平時的兩倍,他像一個不知疲倦的做題機器。一直到下一次月考,他考出了驚人的分數(shù),才停止了駭人的刷題強度。 他就是那樣一個人,不達目的,絕不停下。對于自己,他一樣舍得下狠手。 所以此刻驟然聽見宋祈年對她的“放手”,許柚下意識地有些懷疑??伤催^去時,宋祈年言語誠懇、感情真摯,沒有絲毫能挑錯的地方。 仿佛他真的已經(jīng)放下了。 這個結(jié)果當然是許柚最希望看到的。他不糾纏,她不追究,以后兩人就當做互不相識。況且她下學期就要出國了,最好能在離開前把所有的恩恩怨怨全部理清,這樣走的時候,才會無拘無束。 她心下思量半晌,才道:“你說的是真的嗎?” “真的?!彼c頭,模樣鄭重。 許柚懸著的心,慢慢落平。 她是真的松了一口氣,“我希望你能記住你今天說的話,以后我們就當做什么都沒有發(fā)生?!?/br> 她著重補充:“你不能再來糾纏我?!?/br> 宋祈年垂下眼皮,看了她一會兒,低笑出聲。他眼形生的極其優(yōu)越,不笑時看著冷漠不易靠近,笑起來時,薄薄的眼皮褶皺出一條好看的弧度,溫柔真誠,讓人忍不住沉淪。 他點了點頭,“我說的是真話,以后——” “絕對不會因為以前的事來糾纏你?!?/br> 許柚放下心來,“好。” 既然事情已經(jīng)說清楚,許柚也不想再多待,她說了句“我走了”便要離開。 沒走兩步,身后人忽然劇烈咳嗽起來。 “咳咳……”宋祈年左胳膊搭在窗檐上,肩膀因咳嗽而抖動幾下,衣領(lǐng)口也敞開下來,露出脖頸處燒紅的皮膚。沒關(guān)緊的窗戶正好吹進一陣寒風,將他額前的劉海吹亂,照亮了他的臉。 許柚這才注意到他臉色有些蒼白,衣服也格外的單薄,大冬天里只穿了一件黑色衛(wèi)衣。 她只是出于好奇地回頭看一眼,并不想關(guān)心。 宋祈年抵拳咳嗽了一下,迎上她的眸光,順勢笑了笑,沙啞的嗓音好像突然病的很重:“沒事,高燒38c而已?!?/br> “哦?!痹S柚沒有起伏地點了下頭,隨口敷衍,“那你記得吃藥?!?/br> 然后推開樓道的門離開。 宋祈年在原地站了會兒,轉(zhuǎn)身徑直下樓。 張超洋和陳鋒剛好從自習室里出來,碰見宋祈年覺得稀奇,“祁哥,你來自習室干嘛?” 宋祈年氣定神閑:“復習。” 張超洋看他兩手空空,沉默幾秒,一邊覺得自己書包重如千斤,一邊覺得學神的世界真可怕,連復習都是在腦子里進行。 他轉(zhuǎn)頭跟陳鋒繼續(xù)剛才的話題:“你接著說,你女朋友生氣了,然后呢?” “你八婆吧,問問問,問個不停。”陳鋒今天復習一直不得勁,就是因為跟女朋友又吵架了,兩人才剛和好不到倆月。他撇嘴咕噥,“我還沒找你算賬呢張超洋,你教的什么破法子,什么裝慘女朋友就會心疼你,一心疼就不生氣了,我呸!我早上跟你說的那樣,裝發(fā)燒裝感冒,去找她賣慘求和,人家壓根兒不理我!” 張超洋吐槽:“你也不瞅瞅你這生龍活虎的樣,像哪門子的發(fā)燒?你讓人家怎么心疼你?” 陳鋒:“難不成我還真讓自己生病發(fā)高燒啊,那不成自殘了?!?/br> 他梗著脖子懟回去:“誰他媽好端端的自殘啊,瘋了。” “哪有你說得這么嚴重?”張超洋跟他掰扯,還搬出理論那一套,“憐憫心,有時候是侵入和瓦解防線的第一步?!?/br> 宋祈年走在最后面,斂睫走路,一言不發(fā)。 …… 晚上,回到公寓之后,宋祈年一直復習到凌晨才起身。 深夜的城市,有的人剛剛開始夜生活,有的已經(jīng)進入睡眠。 宋祈年看了眼桌上的一瓶安眠藥,已經(jīng)從容地拿出來吞了一粒。過去了那么久,他的睡眠問題非但沒有得到緩解,反而越來越嚴重。有時一覺醒來,感覺到的不是醒來的清爽,而是頭疼,還有時不時在腦子里一閃而過的模糊場景。 像是他做的夢,又像是他的臆想。 踏進浴室的前一秒,宋祈年莫名停下。 像是想到什么,他走到窗戶邊,將陽臺門和落地窗全部打開,短短的半分鐘內(nèi),屋外的凜冽寒風爭先恐后地鉆入屋內(nèi),陣陣寒意入骨的冷。 屋內(nèi)的暖氣跑了個干凈。 宋祈年不是畏寒的體質(zhì),暴露在外的皮膚也凍得一片紅。他下頜繃緊,然后單手脫掉上身的衛(wèi)衣,布料被拽下來的那刻,少年薄薄肌rou的身體露了出來。 寬肩窄腰,皮膚冷白。 他轉(zhuǎn)身往浴室走的那刻,背上縱橫交錯的鞭痕露了出來,很淺很淡,但仔細看能看得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