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5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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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這話說得多少有些曖昧了,倒顯得兩個人已經(jīng)在一起了似的。 許柚卻大腦一白,絲毫沒有注意到,心里想的全都是——錯開了。 開學一個月內(nèi)她就會去英國。 而那時,宋祈年可能在別的國家。 他們也許見不到最后一面。 - 吃完飯后,簡單地收拾了下,便有護士來查房。 宋祈年腿上的傷已經(jīng)好的差不多,傷口結(jié)痂,再過一星期就能完全愈合。額頭上那點傷也是無傷大雅,頭發(fā)放下來,看不見一點蹤影。 主要的傷,還是在右手。 雖說那次車禍不算嚴重,比起其他意外來說,已算是萬幸。 但宋祈年的右手還是受了影響,短期內(nèi)不能拿重物,不過護士說可以出院了。 宋祈年不想多待,跟李睿說的那樣,他難伺候,醫(yī)院的消毒水味刺鼻,他能忍這么久已經(jīng)是極限。 當天下午就收拾了東西出院。 許柚沒急著回去,他跟著宋祈年去了一趟訂的酒店。 打開門時,房間里還保持著上次她來拿東西的樣子,因為宋祈年不讓人進來,桌面上已經(jīng)落了一點浮灰。 宋祈年有點潔癖,從醫(yī)院回來渾身不自在,去浴室簡單地沖了個澡換上家居服后。一打開門,見到的是許柚伏腰在書桌上,單手支著下巴看桌面的象棋。 發(fā)絲垂落,側(cè)臉柔和,氣息干凈又恬淡。 宋祈年訂的是總統(tǒng)套房,象棋是房間里的擺設,他一直都沒注意過。 他走過去,“會玩象棋?” 許柚點頭,“會一些,小時候mama請老師教過?!?/br> “玩一局?”宋祈年拿著毛巾擦頭發(fā),濕淋淋的水珠順著發(fā)梢落下來。 “你也會?”許柚撥弄著棋子,黑色玉質(zhì)的象棋在磁石棋盤上輕輕磕碰出脆響。 “會——”宋祈年說,“一點點?!?/br> 三個回合后。 許柚看著再一次陷入僵局的棋盤,眉心蹙了蹙,她狐疑地問:“你真的只會一點點?” 許柚的棋技不算差,畢竟是從小學過。跟宋祈年下了三回,已經(jīng)輸了兩局,而且從這兩局來看,宋祈年并不像他所說的那樣只會一點點,釜底抽薪,以柔克剛的棋術(shù)他把握的分毫不差。 幾分鐘后,許柚看著必輸無疑的棋盤,有些郁悶,“我又輸了。” 這個又,她今晚已經(jīng)說了三回。 “還沒,”宋祈年懶洋洋地撐著額,下巴朝角落點了點,“馬還沒出?!?/br> 許柚視線落在被她忽略的“馬”上,靈光一閃,將棋子移動到宋祈年攻來的“車”邊。只要他走豎線,那顆“車”就會被“馬”吃掉。 棋局變幻無窮,詭譎難測,度過剛才的難關之后,許柚后面出奇地變順了。 接連兩局都打開了新思路,直接掰回平局。 她還沒開心多久,再一次見著自己的“炮”極其順利地吃掉對方的棋子時,忽然意識到不對。 “等一下,”許柚抿唇,“你是不是讓我了?” 宋祈年手一僵,他磨挲了下棋子,想說沒有,看著許柚那雙眼,又不想騙她。 許柚還有什么不明白的,沒好氣地將棋子落下,“你混蛋吧宋祈年!” 比賽場上無感情,他竟然讓她? 許柚難得耍小性子,宋祈年眼底溢出笑意。 “嗯,我混蛋。”他漫不經(jīng)心地往后一靠,裝模作樣地拉起衛(wèi)衣領子擋住下巴,想藏起上揚的嘴角,越想藏越藏不住,就跟他越想裝正經(jīng)越裝不住一樣。宋祈年笑得越發(fā)肆意,落拓的肩膀都抖了幾下,本來想哄許柚兩句,說出來反而挺欠的,“要不,混蛋讓你打兩下?” 許柚覺得他好狗,更郁悶了。 心里琢磨著用什么打壓打壓他的氣焰,眼看著宋祈年笑得越來越明顯,上午李睿脫口而出的兩個字浮現(xiàn)出來。 她微怔,唇角一揚,起身往外走,“時間不早了,我要回去了。” 路過宋祈年時,她忽然使壞地低聲喊了一句,“晚安,祈祈。” 宋祈年整個人一滯。 “你從哪兒聽來的?”他擰眉,輕哂,“李睿?” 許柚沒否認,反而露出點求知的興趣,“對,這是你小名?” 她想不出來宋家人叫宋祈年小名的樣子。 宋祈年陷在沙發(fā)里,皮笑rou不笑地把衣服整理好,隨手撈過手機,邊打字找李睿算賬,邊回許柚的話,“不是小名,是外號,李睿起的。” “他為什么給你取這個外號?” 因為李睿眼瞎。 他瞎了眼把人小姑娘告白對象的名字看錯,祈申,祈年,很難區(qū)別嗎?那智障就是故意的。 宋祈年隱去其中一些細節(jié),就當給自己留點面子,“一些誤會,把人家橫幅上的名字看錯了,后來他懶得改,就這么叫了?!?/br> 許柚半信半疑地“哦”一聲。 她換好鞋,不緊不慢地走出去,宋祈年也跟著換鞋穿外套,看架勢是要送她下樓。 出了酒店大廳,宋祈年才停止腳步,遠遠地站在身后望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