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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忍了忍了,反正以后也不打算繼續(xù)在圈里,索性就當沒聽見。 不知道哪個房間傳出來,許若伊故作嬌柔的聲音,“沈公子,對不起,對不起?!?/br> 循聲望去,房間的門沒完全合上,只看到紅唇女人的側(cè)臉,表情慌張。 還有一張極其英俊,過目難忘的臉龐。 男人散漫隨意地靠坐在沙發(fā)里,黑色襯衫,西服筆挺,容貌俊美。 比所有梁韻見過的男人,都要好看得多。 就是表情,似乎和周圍的一切不太相符,帶著睥睨一切的姿態(tài)。 旁邊許若伊的聲若蚊訥,還在道著歉,似乎想要拉過男人被她不小心弄濕的衣袖,替他擦凈。 可男人面無表情,輕輕抬開了手,又有些不耐地推了推手背,示意她遠離。 梁韻仔細看了看,男人手間只帶著黑色腕表,全球限量,價值不菲。 很好,沒有佛珠。 她被自己的眼前景象驚呆,許若伊這樣的背景,居然還能碰到被人嫌棄的時候。 這一趟,真是沒白來。 透完氣,許若伊氣悶地坐在門口旁的位置,顯然是沒搭上那位男人,不高興。 梁韻默默回去,繼續(xù)坐在角落,看著眼前無聊的場景,出神,發(fā)呆。 愣怔間,房門被推開,微胖的蘇姐弓著背,殷勤地跟身后的兩個男人說著話,又引著他們進來。 “大家趕緊起來,我介紹一下,這位呢,就是我們現(xiàn)在的老板,小季總?!?/br> 后面沒讓人介紹那位,梁韻才剛剛見過。 兩個身份尊貴的男人被安排坐在了中間位置,隔出一些距離。 無視許若伊的那個男人,俊美容顏隱匿在半暗半明的燈光下,看不清神色,只仰著背,靠在沙發(fā)后,姿態(tài)閑適,卻無人敢靠近。 像是被喧鬧隔絕出來的一片靜謐。 場子里有些沉默,許若伊嬌柔的聲音突然響起。 “季少,我們公司有個演員學(xué)戲曲的,蘇城人,要不要現(xiàn)在聽一聽?” 梁韻心里陡然一驚,學(xué)戲曲,蘇城人,她這擺明了說的是自己,想讓自己在這樣的場合,被人當猴看。 光說還不夠,許若伊帶著刺的眼神,直直地往自己看了過來,帶著尖刺,聲音卻是嬌滴滴地。 “說你呢,梁韻,別害羞呀,這多好的機會!” 眾目睽睽,梁韻也不知道如何是好,在場的男人女人都等著看好戲。 陰影里的男人突然輕咳一聲,旁邊的小季總才笑著開口解圍:“最近為了給家里老爺子賀壽,早都聽膩了,今天就免了?!?/br> 話落,梁韻才輕呼一口氣。 她咽了咽嗓子,端起自己的杯子,喝了一口,又放下了。 沒多會,就覺得暈暈乎乎,似乎全身都沒什么力氣,眼前五光十色的燈,也變得模糊不明。 抬眼間,就看見許若伊似笑非笑的眼神掃過自己,又和旁邊的陌生男人對了對眼神。 她一個激靈,想起自己喝過的水杯,似乎是被人動過。 四年多來,去過的酒局雖然不算多,但她也或多或少聽過一些傳聞。 名利場上,聲色犬馬,有人愿打,有人愿挨,也算不得什么。 可她不行。 好不容易熬到現(xiàn)在,就為了自己那可笑的堅持,她從沒有想過要放棄原則。 梁韻指甲摳著自己手心,用力,想要將眩暈趕走一些。 腦中風(fēng)暴卷起,胡亂思緒,眼神又不經(jīng)意掃向了半明半暗陰影中的男人。 沈……沈公子。 許若伊這樣的,他都看不上,一副冷漠淡然的表情,仿佛對一切都毫不在意。 也是,就連被老板差點想跪著奉承的小季總,對他都是客客氣氣。 身份肯定更加顯貴,看不上這里倒也正常。 要是自己沖過去,他肯定也不會搭理。 可是,只要能脫身就行。 她還沒考慮好,那邊正在起身,要走了。 思緒紊亂,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,梁韻大著膽子,邁著虛浮的步伐,往門口走去。 “沈……” 門口的男人罕見地回過頭,看著面色緋紅的梁韻,跌跌撞撞向自己走來。 柔弱無骨的雙手搭上自己的衣領(lǐng),女人趴向自己,努力隔了些距離。 靠近,卻不敢觸碰分毫。 她強撐著微弱氣息,用微不可聞的聲音低聲求道,“能不能,帶我出去?!?/br> 沈時忱看著眼前動人的小臉,紅得并不自然,一雙圓圓的眼睛,蕩漾著莫名的懼意。 他知道,這恐懼,并不是來自于自己。 女人面前的水杯不久前被人放了東西,他看見了。 只是,與自己無關(guān)。 既然都到這里來,想要些什么,大家心知肚明。 不過一個攀附權(quán)勢的女人而已,回國不到一個月,他已經(jīng)見得夠多了。 沈時忱本是港城人,卓悅集團繼承人,橫跨港城和北城兩大地區(qū)的第一集 團。 季家的產(chǎn)業(yè),不過是卓悅的九牛一毛而已。 沈家有三房子女,母親從來沒愛過父親,生下自己后,母親迫不及待皈依。 就在蘇城的某個寺里,剛剛被人提到的那個地方。 從華爾街回國后,他步步為營,接手卓悅在北城的所有生意,港城那邊也管了大半,日常穿梭于港城和北城兩地,生活無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