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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是?!彼麚u了搖頭。 穿著制服的女生看了一眼他的機票,驚訝道:“先生,您這架飛機是明天五點的,您來太早了。” 陸鳴川的目光總算從遼遠的天際上離開,他看了一眼面前的女生,最終只是沉默地離開。 四年前,梁禧應(yīng)該就是一個人這樣離開了泊平,他對未來的一切都毫不知曉,可是身后卻沒有退路,只能一直向前。 陸鳴川當(dāng)時只想著他要長大,卻忘了長大的小孩也需要回家。 不知道為什么,他心中有預(yù)感,如果這次再不追上去,當(dāng)初那個說想要流浪的男孩就真的要背起行囊走了,再也不會回來了。 心中一種難以辨別的復(fù)雜情感涌上來,從胸腔一直涌到喉頭。 第四十一章 布津維托,上午九點,國際航班準(zhǔn)時降落??諝庵袕浡R海城市獨有的味道,濕潤的風(fēng)吹過臉頰,總算讓梁禧從疲憊中清醒幾分。 徹夜未眠,他頂著一雙充滿紅血絲的眼睛,走過城市的街道,一路奔向白煦舟說的那家私立醫(yī)院。 白煦舟已經(jīng)在飛機上同他說過緣由——關(guān)于為什么梁禧的母親會將電話打到白煦舟那里。 “他們以為你回來也多半是為了我。”擁擠的經(jīng)濟艙,白煦舟為了不打擾別人睡覺,傾身附在梁禧耳邊。 他的氣息吐在梁禧的耳廓,后者不動聲色向后旁邊挪了挪,撥弄一下耳邊的碎發(fā):“癢,別靠那么近?!?/br> 白煦舟淺笑了一下,像是全然沒有注意:“哥,叔叔阿姨到現(xiàn)在還覺得我們兩個在一起,你好像從來沒和他們解釋過?” “解釋什么?”梁禧回避了白煦舟話中的曖昧,“跟他們主動談起性取向就是在自己找罵?!彼怪卵劬?,將耳機戴在頭上,假寐起來,不再跟白煦舟多說。 白煦舟的表情有片刻的黯淡,梁禧假裝沒有看見。 說實話,在白煦舟那天開口之前,他真的完全沒有想到這個從小玩到大的弟弟會喜歡自己。梁禧的性取向雖然是同性,但他從來沒有把白煦舟列在自己的考慮范圍。 對于他來說,白煦舟就是如同家人一樣的弟弟,他愿意幫襯他,也愿意為他付出,可是,梁禧在面對他的時候,確實升不起談戀愛的欲望。 這種狀況有些似曾相識的微妙……不過,梁禧不打算成為第二個陸鳴川。 他知道這種漫長的追逐究竟是多么消耗心力的事情,所以,在梁禧得知白煦舟喜歡他時,第一個反應(yīng)就是要躲。 · 梁禧在進入醫(yī)院之前,終于接到了自己母親的電話,女人的聲音還帶著哭過之后的沙啞,通過電流傳進梁禧耳朵,有些失真:“救回來了,你爸現(xiàn)在在病房?!?/br> 梁禧長舒一口氣。 傅慧雅見到自己兒子的第一時間就紅了眼眶,她和梁禧一樣整夜未眠,在手術(shù)外坐了好幾個小時。 異國他鄉(xiāng),醫(yī)院的走廊格外冰冷,那個時候她就在想梁禧……說起來,梁禧從小到大都還算讓他們省心,只是從前年輕的時候工作忙,沒有太多時間管自己的兒子,這才讓他走歪了。 氣惱歸氣惱,梁詠文被推進手術(shù)室的時候,她還是承認這個家需要梁禧。 梁禧好像比之前還長高了點,又或者是瘦了些,傅慧雅愣怔看著走廊盡頭那個青年的身影。 在良久的沉默過后,兩個人抱住彼此,傅慧雅總算放聲大哭。 距離上一次見到父母,好像已經(jīng)是半年多前的事情,但那個時候他們已經(jīng)為了他的性向冷戰(zhàn)已久,外加梁禧鬧著要回國走擊劍的專業(yè)道路,而梁詠文和傅慧雅則希望他留在A國,攻讀工科專業(yè)。 梁禧抱著比自己還要矮小的母親,聽著她的哭聲,目光落在她漏染的幾根白發(fā)上,心中五味雜陳。 病房充斥著刺鼻的消毒水味,盡管墻壁已經(jīng)用盡量溫柔的淺黃色涂滿,梁禧還是覺得一陣后怕,冷汗浸濕他身上的衣服,他盯著病床上的父親發(fā)呆。 他躺在那里,身上插滿了管子,冰冷的儀器在旁邊發(fā)出規(guī)律的聲響。 梁禧從來沒有意識到梁詠文原來已經(jīng)這樣蒼老,他皺起的皮膚和深陷的兩頰,流露出歲月留下的痕跡。那個曾經(jīng)能毫不費力托起他的男人已經(jīng)老了,而他的母親也是。 “手術(shù)過后就會沒事的,對吧?”他喃喃發(fā)問。 白人醫(yī)生聽到梁禧的問話,抬頭沖他笑了笑:“手術(shù)很成功,但還面臨著后期的康復(fù)治療?!?/br> “他會有什么后遺癥嗎?” 醫(yī)生摸了摸頭發(fā),似乎有點為難,給出了一個保守的答案:“不好說,我建議家人做好長期照顧的準(zhǔn)備?!?/br> 梁禧點頭表示理解,他知道人有時候上了年紀(jì),難免就會開始出現(xiàn)各種狀況,只是這種事發(fā)生在梁詠文身上似乎還有些早,梁禧還沒做好準(zhǔn)備。 他托著梁詠文的手,在病房里待了一會,出去的時候發(fā)現(xiàn)白煦舟似乎是在和自己的母親說些什么。 兩個人站在走廊的角落,中文對話似乎也不害怕旁邊的人的聽懂,因此音量沒有刻意的放低,梁禧能隱約聽見,似乎是關(guān)于他回國之后的情況。 梁禧快走兩步,將兩個人隔開:“媽,我有話想跟您說。”他看了一眼白煦舟,又轉(zhuǎn)頭看向傅慧雅,目光中帶著點懇求。 傅慧雅好像還堅持認為白煦舟是他的男朋友……盡管解釋起來又要提起自己的性向,但是梁禧也不打算放任她誤會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