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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沒有抬頭,更沒有看向自己。 只是那一瞬間,陶桃就已經(jīng)眼眶發(fā)酸。 這是這么久以來陶桃第一次不曾接收到來自他的眼神,可是以往不論什么時候自己看向他,他都一定在看自己。 見江泠并未看過來,而陶桃還愣著,方圓不滿地催了下,“進不進?!?/br> 陶桃回過神來,雙手緊攥衣擺,深吸一口氣走了進去。 陶桃站在辦公室里一直盯著江泠,但江泠卻始終沒有抬頭。 陶桃咬著下唇挺直腰背,輕輕喊了他一聲。 “江泠。” 陶桃的聲音顫抖,壓抑著不安與惶恐,潛藏著悲傷與痛苦,就連路行云聽了都動了惻隱之心,可江泠卻還是沒有抬頭。 路行云有些看不過去,提醒了一句,“江泠,陶桃來了,你們有話好好說,我們先出去了?!?/br> 路行云說著便要帶方圓出去,江泠這才出聲。 “不用出去。” 江泠說罷,抬眼看向陶桃,那雙以往在陽光下也光彩奪目的雙眼此刻卻平靜無波瀾。 “你有事嗎?!?/br> 他只有這么輕輕一句。 比起他不看自己,此刻他這樣冷漠的眼神更讓陶桃難以接受。 胸口的疼痛密集起來,陶桃緊緊攥著衣擺,強裝鎮(zhèn)定。 “我……我有話要對你說?!?/br> 江泠頷首,起身走到桌邊,環(huán)抱著雙臂半靠在桌角看他,就像看一個陌生人。 “說?!?/br> 他的聲音沒有感情,就連眼神也失去了愛意,陶桃開始喘不上氣。 陶桃覺得自己好像回到了第一次見江泠的那天,而如今的江泠甚至比未曾相識時更加叫人覺得遙遠。 陶桃想走近他一些,卻又抬不起腳,只能站在原地悲戚地看著他,企圖喚醒那些美滿的記憶。 陶桃定睛看了江泠好一會兒都不曾感覺到他的溫暖,陶桃像是被他丟進了深海里,漆黑冰冷的海水讓他鼻腔一酸,險些哭了出來。 陶桃深深吸了口氣,喉頭上下滾動著,雙拳緊緊攥在身側(cè)。 “宋蟬喧之前的確讓我拿到恒盛的標書,但我拒絕了他,我從來沒想過傷害你,傷害恒盛。” “照片……也不是我給宋蟬喧的,我想了很久,可能是我在療養(yǎng)院的時候被設(shè)計了,所以才讓照片泄露了出去?!?/br> 陶桃一邊說話一邊看著江泠的臉,那張好看的臉始終沒有波瀾。 陶桃心中萬念俱灰,他緊抿嘴唇,忍住就要蹦出來的眼淚。 “江泠,我從來沒有……從來沒有想過傷害你?!?/br> 江泠抬起眼簾看向他,一步一步朝他走了過去。 在離陶桃?guī)撞街b時,江泠停了下來。 他緊緊看著陶桃的眼,雙眼中終于有了些許色彩。 是灰色,也是悲傷。 江泠把手機打開,豎在陶桃面前,“那這張照片你打算怎么解釋?!?/br> 江泠的質(zhì)疑和照片上自己與宋蟬喧相擁的畫面讓陶桃的身體一寸一寸變硬,他僵在原地,想說什么,卻又說不出口。 來這里之前陶桃心里非常清楚將會面對什么樣的質(zhì)疑,面對江泠的不信任,但是哪怕是只有一絲希望,陶桃還是企圖得到江泠無條件的信任。 可往往事與愿違。 陶桃紅著眼看向江泠,滿目瘡痍。 “我承認一開始是宋蟬喧安排我接近你,所以除了第一次在攝影棚遇見以外,我都是刻意靠近你,進劇組也是,所有的一切都是?!?/br> “但進組以后我是真的想好好拍戲,也是真的不愿意傷害你。那天你把我從美術(shù)館帶走,我就已經(jīng)放下了宋蟬喧,我開始不能沒有你?!?/br> “這張照片我不知道是誰給你的,這只是一個意外,一次告別。那天我和你說去找亓予,其實我去的是療養(yǎng)院,我去找了宋mama就是想和宋蟬喧劃清界限。我沒有告訴你是因為……有些話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對你說?!?/br> 陶桃說著,眼淚已經(jīng)不知不覺落了下來。眼前模糊一片,他來不及擦,下意識地去拉江泠的手。 “江泠……你為什么不信我……” 此刻的陶桃雙眼泛紅,晶瑩的淚珠不斷從他星河般的雙眼中滾落,他緊皺的眉心和不斷聳動的雙肩以及那顫抖著的,悲傷的聲音都顯得格外楚楚可憐。 江泠瞳孔猛縮,身體開始顫抖。 他抬手拉開陶桃,退了兩步。 隔著兩步的距離,卻讓陶桃覺得隔了千千萬萬座會陰山。 陶桃突然怔住,他覺得自己再也沒辦法擁有他了。 “陶桃。” “我最后問你一句。” “哪怕只有一刻,你是否真的愛過我?!?/br> 陶桃終于繃不住掩面哭泣。他緊緊捂住臉,像是想要遮擋這一刻的難堪與痛苦。 “我從來都是愛你的,你為什么不信我……” 江泠的眼眶跟著紅了起來,他仰頭,背過身去。 “我還有事,不留你了?!?/br> “方圓,送客?!?/br> 他的聲音那樣冷漠疏離,可陶桃卻早已痛貫心膂,氣咽聲絲。 陶桃慢慢放下手,眼含熱淚地看著江泠的背影,心中祈禱著他下一秒的轉(zhuǎn)身。 空氣中只余下悲傷和質(zhì)疑,讓陶桃覺得自己在這里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格格不入。 陶桃沒有等到江泠轉(zhuǎn)身,而他給了自己最后一點尊嚴,身姿筆挺地走了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