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4節(jié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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即便是李然當著眾人的面將其比作紂王,他也居然還能夠虛心納諫,而且還當即為之做出了一百八十度的改變。 這等的胸襟,這等的容人之度,這等的果決,細數(shù)古今多少君主,能夠與之相提并論者,又有幾人呢? 而伴隨著楚王熊圍的話音落下,在場眾人也都是驚呆了。 他們?nèi)f萬沒想到,此事居然會來這么一個大反轉(zhuǎn)! 他李然不但啥事沒有,而且楚王還因此而徑直改變了自己的政令! 這李然,也實在是太猛了吧! 怎么會這樣呢? 大王為何會如此信任李然這一外邦之臣? 這是此時此刻,在場所有楚臣心目中所共同浮現(xiàn)出來的問題。 他們完全不能理解,這到底是怎么回事? 難不成一個李然,當真能比得上如今這大殿內(nèi)的所有楚國臣工? 一時間,楚臣們紛紛在心中是發(fā)出了質(zhì)疑,也對李然今日的幸運一時嫉妒非常。 而子產(chǎn)聽到楚王這話,心里懸著的一顆石頭這才落在了地上。 不過,即便是他,也同樣是十分的詫異。畢竟楚王前后的反轉(zhuǎn)實在有點太大了,他一時間也沒能適應(yīng)得過來。 楚王言罷,此時已然轉(zhuǎn)過頭又看向了李然,并是面帶笑意的詢問道: “先生以為,如此可行否?” 對,我堂堂楚王不但容忍了你李然的暗諷,而且還接受了你李然的勸諫,改變了現(xiàn)有的制度。非但如此,而且如今還要再反復(fù)的虛心請教于你。 怎么樣?給足你面子了吧? 話題進行到這兒,楚王禮賢下士的架子已經(jīng)是一覽無余了。 試問古往今來,歷代君侯,能夠?qū)⑶筚t納才的態(tài)勢擺得如此的端正,如此恭謙的,又能有幾人? 于是,饒是李然,也是有些反應(yīng)不及,一時也不知該如何作答了。 你說回答可行吧,好似你當真是在“教訓(xùn)”楚王,為他出謀劃策了。 可你說回答不行吧,又是典型的得寸進尺,人都已經(jīng)給你這么大面子了,你還隔這兒嗶嗶賴賴? 李然一時語塞。 這時,楚王見狀一笑,松開了李然的手臂,而后從容不迫的道: “先生高義,今日所言,實乃治理我楚國之良方!寡人,受教了?!?/br> 是的,他不但接受了李然的勸諫,而且還要給他堆一堆功勞,當著現(xiàn)如今李然的頂頭上司鄭伯和子產(chǎn),好生的感念了李然一番。 這叫什么?這才叫真正的惡心人。 你不是不愿意為我楚官么?沒關(guān)系,反正你只要給寡人出謀劃策,甭管你是不是我楚王的麾下,這又有什么關(guān)系呢? 如此一來,顯然,鄭伯和子產(chǎn)的臉上頓時是有些掛不住了。 …… 第二百一十九章 鍥而不舍的招攬 李然與楚王在章華宮內(nèi)的一番唇槍舌戰(zhàn),最終卻以楚王的“大度懷柔”而告終。 非但如此,楚王熊圍在最后還著實的惡心了鄭國人一把。 你們看,李然不是你們鄭國的行人么?現(xiàn)在不還照樣是為我楚國在此出謀劃策? 呵呵,這才是寡人要的效果! 不知不覺當中,已經(jīng)來到薄暮時分。而當天的筵席,也就在各樣微妙的氣氛中結(jié)束了。 …… 鄭伯,子產(chǎn)以及其他人則都被安排在了偏殿內(nèi)住下。 而李然,則是被單獨安排在與楚王寢宮相近的廂房內(nèi)住下。 是夜,楚王在寢殿內(nèi),又再度喚來了伍舉與觀從,問及今日之事。 “依你們所見,今日寡人所為,能否讓李然是為寡人所用?” 他今天的架子已經(jīng)算是擺得足夠好的了。按道理,就算是個經(jīng)世老者,只怕也會被感動到落淚吧? 他在筵席上,已經(jīng)是做到了“一代賢君”所應(yīng)該做的一切,難道這樣還不能讓李然是為自己效命? 此時,伍舉與觀從是相視了一眼,又皆是微微搖了搖頭。 伍舉先道: “李然此人,從不按常理行事,臣以為我們對此人也不能是以常理度之。” “大王招攬李然之心,已是路人皆知,禮賢下士之舉,更是明明白白。而李然三番五次的拒絕了大王的好意,一看便是心存他志?!?/br> “今日大王雖是謙懷如斯,虛心納諫。但在李然的眼中,這恐怕也是大王為了招攬他而故意為之的,以李然之心性,恐怕還難以讓其感懷大王的好意啊?!?/br> 老辣的伍舉不光是嗅覺敏銳,而且目光也是十分的精準。 李然會因為今天這件事便給楚王感激涕零么? 顯然不會。 在李然的眼中,今天這件事,只不過是一場戲罷了。一場意欲招攬他,而故意演出來的戲碼。 而且,這場戲,還多多少少是有些脅迫,刁難之意在里面。 此時,觀從也是在一旁回道: “臣以為伍舉大夫所言極是?!?/br> “李然而今在鄭國出仕,與晉國又素有往來的,與趙武,羊舌肸等人更是交往甚密?!?/br> “這樣的人,大王若只是想用普通手段將之籠絡(luò)至麾下,只怕亦是很難啊?!?/br> 觀從作為楚國的諜報頭子,知道的事顯然要比伍舉多得多。 既然李然是背靠著晉國這么一棵大樹,而且與晉國上卿又往來甚密,那此時此刻又豈能因為你楚王的一點小恩小惠就改立旗幟,另投門庭呢? 楚王聞聲,一時陷入了沉思。 不可否認的是,他今日所為,的確有表演的成分在里面,也的的確確是為了籠絡(luò)李然而故意表演出來的。 可面對伍舉與觀從的回答,他終究還是有些心有不甘。 畢竟李然的這一番運籌帷幄,能將各路諸侯都玩弄于股掌之間的本事,乃是他們楚國眼下所最為需要的。 無論是他那對于“周禮”這一套游戲規(guī)則的熟悉程度,還是他那又不拘泥于“周禮”行事作風(fēng)。 都對楚王熊圍是極具吸引力的。他若是得不到,那只會是令他輾轉(zhuǎn)反側(cè),寢食難安。 “那依你們所見,寡人該當如何?” 既然今日之事依舊無法令李然轉(zhuǎn)投自己的麾下,那還有沒有別的法子呢? 伍舉一時也不知該如何作答。 面對李然,縱是老練如伍舉,他也始終是有些看不透。李然此人,就好似天生自帶著一層迷霧似的,能夠令人無法猜透他的心中所想。 同時,如此捉摸不透的人,也同樣是給了伍舉以很強的壓迫感。 所以,他從見李然第一眼起,便對李然此人是不甚喜歡的。只不過,礙于身為臣子的本分,他這才幾次三番的是替楚王出謀劃策,試圖招攬于他。 但在其一而再,再而三的挫敗之后,此時面對楚王的問題,他如今也只是選擇了沉默。 倒是觀從,聽得楚王如此問,卻是一旁冷冷道: “稟大王,若真想得此人佐助,或不可急于一時啊。” “常言道,千年冰寒非一日之功,李然既是能夠運籌天下的大才,那大王便不能以常人之理度之,還需日復(fù)一日的慢慢感化,方為上策!” “臣聽聞,鄭國的伯石大夫和子皙大夫等人皆對李然是頗有微辭的,大王或可從此處著手?” 觀從絕對不會說一句廢話,因為他的職責所在,就是為楚王出謀劃策的。 而他的最后這一句話,則是直奔主題,更是著眼在了實際上。 沒錯,李然如今既然是鄭國的行人,那么倘若鄭國方面直接是罷了他的官呢? 楚王聞聲,對觀從所言自是心領(lǐng)神會,眼前不由頓是一亮: “嗯……觀卿此計甚妙!” 于是,當即便命人是取來了筆墨竹簡,便要寫信予豐段。 豐段乃是他名義上的老丈人,只靠著這一層的關(guān)系在,有些事自然是會好辦許多。 而伍舉與觀從,見得楚王正欲提筆,便當即準備退下。 可誰知,楚王一邊端著筆,卻是一邊頭也不抬的與他二人言道: “嗯,你們出去后,將寡人寢宮內(nèi)的侍妾都給李然送去?!?/br> “想來,他現(xiàn)在應(yīng)該還待在鄭伯處未歸吧?” 李然的下榻之處,雖是被安排在距離楚王不遠處的廂房內(nèi)。但經(jīng)歷過今日白天之事,鄭伯想必是一定會召見李然的,而此刻他多半還在鄭伯所在的偏殿內(nèi)說話。 “諾!” 伍舉與觀從聞聲,當即是一齊應(yīng)聲答應(yīng)道,隨后便是慢慢退出了殿門之外。 果不其然,當伍舉將楚王宮內(nèi)的侍妾送到李然的廂房之中時,李然的的確確是仍在鄭伯處還沒回來。 伍舉看著這幾個國色天香的楚王侍妾,卻是漫不經(jīng)心的與之言道: “今晚大王要你們所侍奉的,乃是大王最為重視的貴客,你們知道該怎么做么?” 幾個侍妾面面相覷,皆是不明所以。 畢竟,她們也才剛剛?cè)雽m沒幾日,而之前她們被選入章華宮,那可都是侍奉楚王的。 “你們……” lt;div style=quot;text-aliger;quot;gt; lt;scriptgt;read_xia();lt;/scriptgt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