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78節(jié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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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宮兒月則是隨口問道: “你們方才都在說些什么?怎能說得了一整天?” 李然卻是笑了笑: “都是一些政務(wù)瑣事,實不足言的?!?/br> 宮兒月也不細(xì)問,卻是忽然一笑: “我之前看先生這般的沉淪,確是希望你能多出來走動走動。但如今真做了,反倒是讓人要擔(dān)憂起身體來了。先生若日后都是這般的忙碌,恐怕這身體也是要受不住??!” 李然聞言,卻是微微一笑回道: “呵呵,說得我好像什么都不能做似的,我還尚未到得如此弱不勝衣的地步。對了,光兒呢?” 宮兒月回道: “少伯君最近從宮里給光兒找了一個傳授樂舞的老師,今天正在那學(xué)習(xí)《韶舞》呢!這孩子倒是聰慧,我看她已是學(xué)得有模有樣的了,想必以前應(yīng)該是學(xué)習(xí)過的吧?” 李然聽得宮兒月如此說,不由一時面色又顯得黯然下來: “嗯,她的母親……以前確是教過她的……” 宮兒月又急忙是岔開話題: “難怪一開始便能跳得這般好!對了,樂師現(xiàn)在也還沒走,咱們不如去看看吧!” 李然卻在這個時候遲疑了一下,宮兒月卻拉起他的手,將他硬生生的拉了起來。 到了前廳,只見麗光正在隨著樂師的伴樂下是翩翩起舞,范蠡則是在一旁看著。 麗光如今出落的愈發(fā)漂亮,因為有心疾的緣故,顯得是格外的瘦弱,令人是見之猶憐。 突然,只聽得伴樂一停,老師卻是在一旁喚道: “不對不對!姑娘這舞風(fēng)依舊是太弱!殊不知,‘舞’與‘武’乃是同宗同源的道理?《韶樂》乃為王樂,自是要有一股王者之氣才行?。」媚镞@舞雖得其形,卻還是少了幾分氣魄!需得加強其剛進之力才行啊!” 李然一聽得此言,不由是突然看向了宮兒月。 他突然好似是意識到了什么? 他好像突然意識到,宮兒月的那些個劍招,好似是與中原的樂舞的確是有幾分神似的…… 而這其中,卻又是尤其像極了《韶樂》——當(dāng)年祭樂最為擅長的舞樂。 第六百二十七章 公若藐——叔孫氏的心腹之患 而這時,范蠡卻是從旁開口道: “好了,今天就到這里吧!今天也有勞樂師前來指教了。” “光兒,且歇息吧?!?/br> 樂師聞言,便是躬著身子,帶著他的古琴退了出去。而范蠡則是拿出了手帕,替麗光擦了擦額頭上的細(xì)細(xì)汗珠。 麗光卻是笑道: “天色還早,其實再學(xué)一會兒,也是無礙的!” 范蠡卻是笑了笑,并是搖頭道: “光兒可不能只管自己,不管別人?。穾熕耸亲≡趯m里頭的,現(xiàn)在還得趁著天色趕回宮去。萬一宮門閉了,豈不誤事?多替他人想想,這也是所謂的‘仁’??!” 麗光點了點頭,隨后又一個回頭,便看到父親和“二娘”站在后門處,當(dāng)即便是迎了過去: “父親,二娘,你們是什么時候來的?” 李然應(yīng)道: “光兒乖,為父也是剛到!今日得了宮中的樂師教習(xí),學(xué)得如何了?” 麗光卻是一副小驕傲的說道: “不算太難,今天所學(xué)的,其實也都是當(dāng)年母親教過我的,所以倒也不難……” 李然聽她提到祭樂,不由心中一酸。 祭樂,仿佛是他心中永遠存留的一根刺,每每念及,都是會被刺痛一下。 而宮兒月見狀,又是打岔道: “光兒不可如此的驕傲哦!還是要向你父親那樣,做一個謙遜之人才行吶!” “對了,方才聽那樂師說光兒你的舞資中卻是少了一絲剛氣。那以后,我便教你練劍如何?既然舞武同源,二娘又見光兒那幾處動作確是有不協(xié)調(diào)之處,不如便由我以劍意舞,來指導(dǎo)于你吧!如何?” 光兒一聽,頓是興奮道: “好!光兒最喜歡看二娘耍劍了!可好看了!” 李然一聽,又是不由為之一頓…… …… 再說孔丘這邊,在他回府之后,依舊是在心中盤算著隳三都之事。畢竟此事關(guān)乎魯國未來的國運,這也不由得是讓孔丘著實有些興奮。 能夠讓魯國在自己的努力下,成為“復(fù)興周禮”的希望所在,這也是一直以來孔丘的夙愿。 次日清晨,孔丘便是來到叔孫氏的府邸,并是見到了叔孫州仇。 此時,公南也一直陪伴在他左右,叔孫州仇雖尚不及弱冠,面上也還帶著些許的稚嫩,但比起他剛接任宗主之時相比,卻還是要成熟了許多。畢竟,那時候也才不過是幾歲的孩童。 三人相互行禮之后,公南便是代家主說道: “司寇大人日理萬機,如何有空前來鄙府?” 孔丘則是開門見山的言道: “哦,倒也無事。只因近日丘查閱了這些年來的卷宗。卻發(fā)現(xiàn)幾年前叔孫成子不幸因病不祿,而那時叔孫大夫尚且年幼,可能有些事都記不得了。但可能公南你興許會知曉一些,也就是……當(dāng)年所發(fā)生了那一起刺殺大案!” 公南在叔孫氏擔(dān)任馬正一職,掌管馬匹的牧養(yǎng)、訓(xùn)練、使用和采購一應(yīng)事務(wù)。由于馬匹乃是最重要的生產(chǎn)行軍資產(chǎn),屬于一家的重資,所以其馬正的地位并不低。 公南的眉毛不由一挑: “哦?司寇大人何故重提舊案?難道是有了什么新的線索?” 孔丘卻又是擺了擺手: “呵呵,時間也太過久遠了,哪里還會有什么線索?只是……公若藐在遇刺之后,便是去了郈邑,并且是代攝了郈邑邑宰一職。而據(jù)在下所聞,叔孫大夫自擔(dān)任宗主之后,甚至連前往郈邑例行巡查都不曾有過,這……不免是令人感到奇怪了些?” 其實,孔丘這就是話里有話。 言外之意就是:雖然沒有佐證,但是按照事態(tài)的發(fā)展,看來刺殺公若藐之事,內(nèi)情并不簡單。 公南自然也自是把這層意思給聽了出來,而叔孫州仇則是說道: “公若藐如今掌管郈邑,每年都有貢賦入斂,至于州仇不去,也完全是因為來回不便,所以便沒能去成!司寇此言,請恕州仇并不明白……” 孔丘卻是笑著說: “呵呵,還請恕在下冒昧。據(jù)在下聽聞,郈邑歷年來的貢賦,好似是一年少過一年的吧?不知是否確有此事?若真如此,那到底是收成不行?還是那公若藐有意隱瞞,故意為之的呢?” 公南一聽,便是小心翼翼的回問道: “司寇大人究竟是想要說什么?可以直言不諱,我家主公年紀(jì)尚小,資歷不豐,可聽不明白這許多拐彎抹角的話。” 孔丘沉默許久,隨后終是開口道: “此事……本為叔孫的家事,原本是不該丘來說的。但此事,又畢竟是涉及魯國安危,不敢不言吶!……丘以為,公若藐只怕是已有叛主之心吶!” 叔孫州仇畢竟年輕,臉上也藏不住事。聽到這話,不由是為之神色一變。 而這時,孔丘又添油加醋的繼續(xù)說道: “當(dāng)年,公若藐對叔孫大夫繼承宗主之位便是不滿,而之后的種種行為,不排除便是他自己演的一場苦rou之計!其意,便是借故前往郈邑?!?/br> “郈邑城墻堅固,私兵甚多,而且叔孫大夫又久不前往,郈邑的百姓都只怕公若藐,卻不知叔孫氏!而且,如今卻還有兩名叔孫氏的罪人逃去了郈邑,這……可真是耐人尋味??!” “再想想這些年的南蒯、陽虎之輩,那可都是在魯國攪弄風(fēng)云之人吶!丘身為司寇,不可不察呀!所以……公若藐究竟會不會成為叔孫氏,乃至我們魯國的心腹之患呢?” 叔孫州仇語氣急切道: “司寇的話甚是有理!其實……” 突然,公南急忙是拿袖口是捂住了叔孫州仇的嘴巴,因為他還不想在外人面前流露出對公若藐的敵意: “司寇大人,此事畢竟據(jù)為揣測,而且公若藐也沒有公然背主,如此下結(jié)論,只怕不妥??!” 孔丘聞言,卻是故作一聲嘆息道: “哎……丘也不過是好意提醒罷了。畢竟,南蒯、陽虎之亂,這可都是我魯國的不幸!公若藐若真能安分守己,倒也是無礙的!” 于是,孔丘便又與叔孫州仇是閑聊幾句,就此告辭而去。 而叔孫州仇和公南也是將孔丘直接送出了大門口,這才回到了書房。 在屏退左右之后,叔孫州仇是先開口問道: “公南,當(dāng)年刺殺公若藐的事,應(yīng)該是你干的吧?孔仲尼他……卻反而懷疑是公若藐他自己演的苦rou計?……” 公南苦笑道: “當(dāng)年,公若藐他不支持立主公為宗主,南也是為了能夠讓主公順利繼位,才會出此下策。但是,可惜當(dāng)時未能成功,而且竟讓他逃到了郈邑,且是趁機是掌管了郈邑的大權(quán)。” “其實……司寇大人方才說得倒也不錯,不管此事是否是我公南所為,又或是他自己演出的一出好戲。如今公若藐在郈邑,確是已成我叔孫氏的尾大不掉之勢!” “但是,此事也萬不可讓旁人知曉了去,不然……萬一激怒了公若藐,只怕會反而激其反叛之心!” 叔孫州仇聽罷,是不無憂慮的問道: “那我們該如何是好?總不能一步步的坐視公若藐成為南蒯、陽虎之患吧?” 公南在心中盤算了一陣子,接著面露兇色: “主公放心……末將已有了打算!我會再起一人……將公若藐……殺之!只要他一死,郈邑自然也就歸于我叔孫之手!” 叔孫州仇瞇了一下眼睛: “好……那此事就交由你去辦!務(wù)必要將其一擊即中,否則將要功虧一簣!” 其實,公南這些年也一直都在思考該如何對付公若藐,所以也算是早做了準(zhǔn)備。 此刻,他是成竹在胸道: lt;div style=quot;text-aliger;quot;gt; lt;scriptgt;read_xia();lt;/scriptgt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