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16節(jié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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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時,只聽子路甚是輕蔑的回道: “哈哈,我若是真有此用心,那豈不是自尋死路?我現(xiàn)在就在費邑,身為季氏宰,放著好端端的日子不過,難不成還要跑到這兒來送死?” “為人謹慎小心,倒也是沒錯,但凡事終要講究一個度!大人許不聞‘過猶不及’之理?” 叔孫輒聽罷,心下一陣尋思,隨后又是問道: “仲大人……那依你所言,叔孫氏如今在曲阜借國人之勢,竟是還壓過季氏一頭?那……我們此刻若真率兵殺入曲阜,真的能夠做到‘清君側’嗎?” 子路聞言,卻是淡然道: “叔孫氏如今雖為強勢,但實則有三敗。其一、主少而臣疑。其二、雖眾而心不一。其三、自身實力又不及季氏?!?/br> “所以,看似聲勢隆重,卻實則不過都是虛張聲勢罷了!費邑之師乃我魯國之精銳,若能與家主里應外合,屆時挾國君而討逆!又何愁大事不成?” 叔孫輒聞言,不由又是一陣沉默,隨后卻又是緩緩搖了搖頭: “不對……季氏再不濟,總還有孟氏追隨,更何況孟孫何忌又對季孫斯是有過救命之恩的,他們兩家可謂是過命的交情。既如此,難道叔孫一族還能同時拿捏得住他們兩家?” 子路聞言,又不由是微微一笑: “呵呵,大人是只知其一,不知其二啊!尚還有一處傳聞,不知道叔孫大人可曾聽說過?” 叔孫輒瞇了一下眼睛。 “哦?卻不知大人說的是哪個傳聞?” 子路笑道: “當年,陽虎欲弒三桓而最終失敗。期間,那孟氏的公斂陽卻在當時想要將家主一并除掉!” “此事雖然極為隱秘,所知人雖并不多,但畢竟也是空xue來風啊。所以,現(xiàn)如今叔孫氏與和孟氏聯(lián)合在一起,不也是很正常的?” “所以,大人現(xiàn)在覺得,家主他會選擇坐以待斃嗎?” 叔孫輒聽聞此言,不由是點了點頭,并捋了捋自己的胡須道: “嗯……此事……輒倒也確是有所耳聞!” 這時子路又道: “而且,此事還不僅是家主作如此想法,即便是家?guī)?,也是如此想的!家?guī)熑缃駭z相事于魯國,在下又為季氏宰,家?guī)熡趾伪匾峤筮h,去助那二桓呢?” “所以,既有家?guī)熀图抑鞯闹С郑趾纬畲笫虏怀赡???/br> 叔孫輒聽罷,不由是豁然開朗,并且對此提案也是心動不已。 只不過,他自知依舊是勸不動公山不狃的。 畢竟,他作為外人,份量也實在是微不足道。而且,公山不狃本來就又是一個極有主見的人。所以,他想要就此勸說公山不狃,這也可謂是極難。 叔孫輒念及于此,原本躁動的心又瞬間是涼了下來,并是惋惜道: “哎……仲大人所言甚是,但是輒實是人言微輕啊……” 子路卻是笑道: “呵呵,事在人為啊……大人又何必在此妄自菲薄呢?” 叔孫輒聽了,低著個腦袋思索了良久,隨后又突然站起身來言道: “既如此……仲大人且在這里歇息,我再去和大人商議!” 子路則亦是起身拱手,以示相送: “呵呵,叔孫大人好走,仲由在此靜候佳音!” 叔孫輒亦是微笑示意,便離開了官驛。 …… 他直接來到邑宰府,見到公山不狃,公山不狃現(xiàn)在身邊有不少護衛(wèi)守護,為的就是確保自身的安全。 叔孫輒左右一看,撇嘴道: “公山大人,你這般時時刻刻身邊都有這么多人,又不敢外出,是何等的大丈夫???!” 公山不狃聞言,卻反倒是嗤笑一聲。 “匹夫之勇又何足道哉?包羞忍恥,方為大丈夫?。 ?/br> 叔孫輒則是繼續(xù)嘲笑他道: “公山大人,輒之前在郈邑,那時邑宰公若藐,也是一直如此小心謹慎,結果卻是死于圉人之手!如此死法,可當真是大丈夫???” “公山大人這般的作為,難道是想要做第二個公若藐嗎?” “大人要是當真不欲救主,呵呵,以輒之見,還不如是直接棄了費邑,就此茍活于世,倒也落得個輕松自在。要不然,就此一尺白綾尋個短見倒也痛快!免得等到季氏一垮,大人將是死無葬身之地矣!” 公山不狃怒道: “叔孫輒!我收留你,已經(jīng)是莫大的恩惠,你今日再此口出咒言,意欲何為?” 叔孫輒見公山不狃說的嚴厲,卻還是鼓起勇氣。 “輒的這一番話雖不中聽,但絕對是肺腑之言吶!” 第六百七十三章 公山不狃請喝茶 公山不狃冷哼一聲: “哼!說到底,你終究是為了借用我費邑的兵馬,成就你自己的野心罷了!可不要說得這般的冠冕堂皇!” 叔孫輒卻也是面不改色: “公山大人此言不虛,但公山大人應該知道,輒如何想并不重要,而大人也該為自己想想,究竟要如何脫此困局!” “大人現(xiàn)如今進退失據(jù),舉棋不定,又豈能有善終?還是請大人早日決斷吧!” 公山不狃卻不耐煩道: “好了!住口!我又豈能不懂得這些?但如今曲阜的具體情況不明,若貿(mào)然做出決定,只會敗得更慘!” “叔孫輒!我當初留你在費邑,可不是讓你在我這耳邊嚼舌根子,讓我處于危險之中的!” “有些事,我勸你還是別插手的好!免得引火上身,到時候我這費邑可就容不下你了!” 叔孫輒張了張嘴,后面的話也是說不出口,遲疑了許久,這才說道: “大人既如此說……輒也只能是言盡于此了!還請大人好自為之吧!” 叔孫輒一句說完,便是一臉怒意的拱起手,并躬身退了出去。 而公山不狃在叔孫輒走后,也是一陣坐立不安。愣了許久過后,他這才是吩咐左右道: “來人,把仲子路,給我請來!” …… 叔孫輒回到官驛,見到子路,不由是一陣垂頭喪氣道: “哎……這公山不狃當真是固執(zhí)得很,依舊是不肯答應此事!” 子路對此倒也并不驚訝,畢竟公山不狃畢竟還有得選,所以顧慮頗多,不像他叔孫輒孑然一身,自是可以為所欲為。 只聽子路是嗤笑一聲,并回道: “呵呵,看來他和叔孫大人,終究不是一條心啊!” 其實,作為邑宰,其職責本就是替自家主公是看家護院。 可以說,這是邑宰這一位置的道義所在。 所以,無論是當年的公若藐也好,還是公山不狃也罷,其主要的心思都只在各自的城邑內(nèi)做些文章,而是不敢公然謀反的。 在他們看來,只要他們能守住城池,那么不管他們是如何為所欲為,那都是沒人能管得了他們的。 而且,正所謂‘將在外,軍令有所不受’,也不管都城內(nèi)的人究竟是怎么想的,只要他的費邑不失,那么他就總還會有回旋的余地。 所以,公山不狃一時難以下定決心那也是理所當然的。 這時,只聽叔孫輒是又頗為無奈的言道: “這公山不狃如此的不識時務,坐失此等良機也真是可惜了!哎……為今之計也只能作罷,輒若是再說下去,只怕是連這費邑都要待不下去了!” 正在這時,突然驛館外是有人前來通稟: “仲大人,邑宰大人有請!” 叔孫輒聞言,不由為之一喜: “哦?我這前腳剛來,他這便立刻是尋人來喚你?!看來……他多少還是有一點被我給說動了!仲大人,看來你這一趟,是至關重要的了!” 只見子路是苦笑一聲: “呵呵,說不定……邑宰只是想要取仲由的性命,也未可知啊?!” 隨后,子路便是只拱了拱手,便走出了驛館,上了早已備下的馬車。 這一路之上,子路都是在心中盤算著該如何措辭。 官驛距離邑宰府倒也并不遠,很快也就到了。子路在侍人的帶領下,很快就入得議事的大廳內(nèi)。 卻發(fā)現(xiàn)公山不狃是在廳內(nèi)坐定,且竟在其面前是擺上了果盤和點心。 其身側還煮了一盞茶罐,倒也是香茗四溢。 子路見此情形,也不怯場,竟是直接與他調(diào)侃道: “呵呵,公山大人雖是出身偏鄙,卻沒想到竟也有煮茶的雅興?這倒委實是令人刮目相看吶!” 公山不狃卻是笑道: “呵呵,在下出身微末,早年為博功名而學習周禮之教化,對于此道也只粗略的是學過一些。倒是讓仲大人見笑了!” 子路則是急忙拱手一禮道: “豈敢豈敢!” 子路坐在了公山不狃面前,公山不狃揭開罐蓋,并是親手替子路是斟上了一盞: “素聞孔門弟子皆是致雅之人,還請仲大人品上一品,覺得在下此茶卻還如何?” lt;div style=quot;text-aliger;quot;gt; lt;scriptgt;read_xia();lt;/scriptgt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