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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少灼沒有看其他人,長腿大步地直接走到那位曹總面前。他嘴角笑得張揚,那是他越怒時的表現(xiàn)。 “曹總,久仰大名,今天終于拜見,這杯代表我敬意,您隨意?!?/br> 他一手拿過白楚的酒杯,一手硬是將曹總緊握住白楚的手擋開,轉(zhuǎn)身將那杯子甄滿酒后,一仰頭,杯底朝天。 曹總這時才反應(yīng)過來這位不速之客,剛欲說話,卻聽方少灼又道: “公司里的藝人沒規(guī)沒矩的,也不太懂應(yīng)付,肯定掃了各位的雅興。方某在這說聲抱歉了?!?/br> 接著又是一杯。 曹總此時終于明白了他的意思,虎口奪食?那肯定是要發(fā)威的。 “方少灼是吧?我聽過你名字。”曹總眼睛仔細瞧過去,發(fā)現(xiàn)這人也長得跟明星似的,“所以你意思是……我讓你的人受委屈了?” “怎么敢?!狈缴僮菩θ轁M面的低聲道,“但我相信曹總肯定明白——君子不奪人所好。” 曹總黑了臉色,滿臉的橫rou都在隱隱發(fā)怒,一個兩個毛頭小子都敢拂他的面子。他也不說話,直接讓人端來一瓶茅臺,‘乓’的一聲擲在桌上。 “我這里沒有人奪人所好,只有‘量小非君子’,方總,你看呢?” 曹總的話才一落,一旁的白楚猛地拉過方少灼的手,眼神緊緊鎖住這人,壓低聲急道:“你別亂來!我自己可以應(yīng)付。” 方少灼見他這副著急的模樣,心中卻莞爾。方少灼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,隨后走到桌邊,拿起酒瓶,直接對著嘴灌去。 白楚立刻過來就要奪他手里的酒瓶。 可方少灼似有所感,搶先在白楚伸出手時就一把握住,一邊仰頭繼續(xù)喝,一邊牢牢握著他的手不放。 在場眾人都沒有見過對瓶吹白酒的,紛紛瞠目結(jié)舌停下手里的動作呆呆望著。 白楚其實知道,方少灼此次為他擋酒,并不純粹是為讓他不受‘委屈’,而是要讓更多人知道,他是誰的人,有人在罩他,并且罩得住——是方少灼示威的一步。 只是,白楚突然憎恨時間,是那樣的漫長磨人。 原來比被羞辱更讓他惱怒的,是只能眼睜睜在一旁的無力感。 終于,酒瓶口離開了方少灼鮮紅欲滴的唇,他將瓶子輕輕放回桌面,抬眼平靜的看向曹總。 曹總訕笑著瞇起眼睛,舉起雙手鼓掌,“方總好酒量。這茅臺,就當我請你了?!?/br> “曹總客氣了,我已讓前臺把包廂記在我名下,各位隨意?!狈缴僮茽科鹆税壮氖治⑽⑿Φ?,“人,我就帶走了?!?/br> 第22章 白楚被方少灼拉著走出了酒樓。 白楚就一直看著這人的背影,他想起了那日在山林窄道間攀登,想起了那日從家里的窗戶往下望去,他也是看著這人的背影。 并不強壯,身形單薄。 今天方少灼穿了件灰色的西裝,不很正式,但也沒讓他的肩膀被撐得更寬闊些。 他們來到酒樓門口等待熊明明和孫云清開車過來,牽著的雙手誰也不曾先松開。 方少灼應(yīng)該也知道白楚一直在后面注視著他,卻始終沒有回頭。 其實他們都知道彼此尷尬沉默的理由,那一天兩人分開,應(yīng)該都是抱著也許之后必成陌路的打算。 可今天,方少灼又是怎么會出現(xiàn)在這里……? 身邊的方少灼稍稍低下了頭,眼睛像是進沙子般使勁眨了眨。 “頭暈嗎?” 白楚放輕了聲問,并沒有掩飾內(nèi)心的擔憂。 “暈?!?/br> 意外的,方少灼回答得很老實。他像是正在變得越來越不舒服,眉頭蹙得越來越緊。 白楚伸手將他的腦袋輕按在自己肩膀上,手掌輕輕順著他的頭發(fā)。 “靠著吧,也許好過一點。” 白楚低聲在他耳邊道,心臟在他蹙眉的一刻起已變得酸軟無比。 看不見方少灼此時的臉色有沒有好轉(zhuǎn)些,白楚只覺得手心里的發(fā)質(zhì)又細又軟,應(yīng)該沒怎么做過燙染,很適合順毛捋。 于是他的手指便一直沒有離開過這發(fā)絲。 孫云清和熊明明開著車出來時,見到的便是一副兩人半擁半抱靠在一起、要多曖昧有多曖昧的姿勢。他們瞬間屏氣凝神,默默打開后座門,默默發(fā)車,默默一言不發(fā)看路面。 白楚將人扶上車后便對孫云清道:“去醫(yī)院?!?/br> “不?!狈缴僮埔廊徽碓诎壮缟?,揮手一揚,落下時又直接攬上了白楚的頸上,“不用去醫(yī)院……不去……” 醉意應(yīng)該是上來了,方少灼現(xiàn)在整個上半身都軟在了白楚身上,喃喃說出的話也模糊不清。 這時孫云清也邊開車邊開口道:“白楚,雖然一瓶白的下去是挺嚇人的,但少灼的酒量的確不錯,應(yīng)該沒什么事,要不,就還是聽他的吧。” 不想,白楚聽了他的話直皺眉頭,口氣也變得不善:“你什么意思?” “就是……”孫云清為難地瞥了眼后視鏡里的方少灼,心底覺得有些必要對白楚透露一點他這個發(fā)小的情況。 “少灼他,不喜歡醫(yī)院?!彼袅藗€最不那么刺耳的詞。 白楚眉頭還是糾著,卻沒再說什么。 而身上,方少灼此時的醉態(tài)愈演愈烈,不僅上半身,他開始無意識的將雙手緊緊摟住白楚的脖子,右臉直挨著白楚同樣的的右臉頰磨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