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4節(jié)
只有他自己知道,他拒絕的真正原因是什么。 哦,不,還有宮千暮也知道,因為大家就在她的營帳里。 抿著唇,她低頭不語。 是因為她此時還是完璧。 “那”見他態(tài)度這般堅決,軍醫(yī)為難了,“那如何是好呢?” “想其他辦法!速速給本王想其他辦法解決!”步封黎斷然吩咐。 軍醫(yī)冷汗涔涔,只得領(lǐng)命。 心里卻很是一堆腹議。 幾滴血而已,竟吝嗇至此! 反正中毒的不是他們,是他的人。 跟隨自己多年、對自己忠心耿耿的侍衛(wèi)都如此無情,難怪被世人稱惡。 第328章 如何分憂 鐘力被抬起自己的營帳,軍醫(yī)也下去研制解藥。 步封黎將喜袍和鳳冠遞給宮千暮,默然轉(zhuǎn)身往外走。 忽然想起什么,又停住,回頭:“曲煥跟你是好友?” 宮千暮愣了一下,點頭:“嗯,是?!?/br> 想他突然問及此事,應(yīng)該是那日她讓湯圓去曲府請人,結(jié)果自己又人事不知,曲煥來府之后出了什么事。 遂也不等步封黎問,就主動解釋道:“那日我讓湯圓將他請來,本想讓她替我畫像,好讓他們橙花幫幫忙一起找人的,誰知,還未等到他,我就” “好到什么程度?至交的那種嗎?”步封黎將她的話打斷。 宮千暮想了想,微微搖頭:“倒也沒到那種程度,怎么了?王爺為何突然問這個?” “沒什么。”步封黎轉(zhuǎn)身繼續(xù)往外走。 他只是覺得此人甚怪。 扔給他字條,說他欠他一個人情,當時現(xiàn)場沒筆沒紙,就算有,他也沒有時間寫。 可見,字條是事先寫好的。 既然是事先寫好的,說明他的迎親隊伍攔路就是故意的。 或許,原本他寫的欠他一個人情,指的只是他會帶著迎親隊伍繞道,給他的大軍讓路。 應(yīng)該不是指背鍋廢武功一事,畢竟誣到他頭上,他也是臨時起的意,他自己事先都沒想到,旁人又怎么可能會預料? 只是,故意帶人攔路,然后又讓步繞道,故意讓他欠人情,是何目的呢? 有事需要他幫忙? 嗯,很有可能。 所以干脆連黑鍋也背了,讓這個人情更大? 營帳內(nèi),宮千暮艱難地護著傷,小心翼翼地褪下身上的衣衫,將喜袍穿上。 剛剛那個男人問她跟曲煥的關(guān)系好到什么程度,她說沒到至交的那種,其實并非怕他誤會,是的確如此。 他們兩個之所以關(guān)系好,不過是她無意中知道了曲煥的一些秘密而已。 惡名在外,世人談之色變,其實,也不過是個可憐的癡情人罷了。 步封黎拾步朝鐘力的營帳走,經(jīng)過一偏僻拐角處時,突然衣袂的簌簌聲過耳,一道身影從天而降,落在他的面前。 “王爺?!?/br> 是琳瑯。 步封黎有些意外,左右瞥了一眼見無人,又揚眸看向她。 雖然此次出征帶了十余名隱衛(wèi),包括她,但他們一直都是隱于暗處,從未示于人前。 “王爺若實在為難,屬下愿為王爺分憂。” 恐有來人發(fā)現(xiàn),琳瑯抱拳快語道。 “什么?”步封黎一時未明白。 “王爺若不想碰王妃,屬下可以讓自己成為婦人?!绷宅樀痛怪佳鄣馈?/br> 步封黎這才明白過來,她說的是鐘力的藥引之事。 “你怎知本王不想碰王妃?” “跟隨王爺多年,這點屬下還是能看出來的,王爺定是與王妃無夫妻之實,不然,王爺絕對不會拒絕王妃給幾滴血,而置鐘護衛(wèi)于不顧。所以,屬下愿為王爺分憂?!?/br> 步封黎眸光微斂。 “如何分憂?” “屬下知道南面山坳里有個山泉池,會有兵士前去那兒洗澡,趁只有一人的時候,屬下前去,對其下藥,便可跟其” “胡鬧!”琳瑯的話還未說完,就被步封黎打斷。 琳瑯低頭不做聲。 步封黎瞥了她一眼:“此事不用你cao心!” 徑直離開。 第329章 肯定不愿 青檸終于等來了欽博言。 “你總算來了,快,快回去把你房里,就是宮千暮睡的那間房,衣櫥里面的那桿道具秤拿過來!” 欽博言疑惑:“拿它做什么?” “宮千暮沒跟你說嗎?她不是告訴你了,我跟她兩人交換?你還知道拿這套衣服過來,沒告訴你秤的事嗎?” 欽博言搖搖頭:“沒呀,就說你們兩人交換,因為這套衣服和她的一件喜袍什么的,反正亂七八糟的,或許說了秤吧,我根本沒過心聽,因為從未相信,只當她這里有病?!?/br> 邊說,邊指指自己的腦子。 “你才有病呢!我跟你說,欽博言,她的智商直接碾壓你,甩你十八條街!”青檸替宮千暮氣不過。 尼瑪,人家是為了救他中槍,現(xiàn)在還不知是生是死,他還說人家腦子有問題。 “不是,你激動什么,我說的是以前,這次這件事之前。這么邪乎的事,擱誰誰都不會輕易信吧?” 青檸白了他一眼:“懶得跟你計較,快去拿秤吧,拿來我就可以把她換回來了?!?/br> 欽博言眸子一亮:“真的假的?” “你拿不拿?”青檸懶得跟他啰嗦。 “拿?!睔J博言拔起大長腿就走。 “對了,那桿秤為什么在你家?”這個問題,青檸上次就想問了。 “我有個朋友是古董鑒定師,那次去探我班,看到了秤,跟我說是古董,我便買咯” 欽博言話還未說完,人已經(jīng)走了老遠。 步封黎不知第幾次進營帳,宮千暮依舊頭頂鳳冠、身披大紅嫁衣坐在那里。 “為何沒有一絲反應(yīng)?我應(yīng)該不至于自己捉弄自己呀?!睂m千暮有些失望。 其實也快有些吃不消。 原本就傷得重,如今還頂著這種重的一個鳳冠,又一直坐著,感覺到脖子快要斷了,腰也快要斷了。 步封黎沒做聲,心里的失望不比她少。 只不過他沒表現(xiàn)出來。 而且,他也早已料到會這樣。 因為那個女人說過,必須她滴血于秤,她才會穿過來,才會與宮千暮交換。 所以,所有的前提,是她必須滴血于秤。 可她已不愿。 她肯定不愿。 眸色一痛,他剛準備跟宮千暮說話,賬外傳來急急的人聲:“王爺?!?/br> 見宮千暮已經(jīng)臉色發(fā)白,渾身在顫,顯然快堅持不住了,他道了句:“要不,你就換下來吧?!北闶安匠隽速~門。 賬外,是幾個軍醫(yī)。 此次隨軍的幾個軍醫(yī)都來了。 見到他出來,齊刷刷全部跪下。 “王爺,請恕在下幾人無能,實在想不到其他解毒的法子,鐘護衛(wèi)的毒也不可再拖,現(xiàn)已十分危險,再往下去,瘴毒侵入五臟六腑,就是有解藥也救不了了。” 步封黎臉色很難看。 “所以呢?所以你們整整齊齊跪在這里是何意?” “請王妃施血做藥引?!睘槭椎姆乜念^。 其余幾人緊接著一起俯首,異口同聲道:“請王妃施血做藥引!” 見狀,步封黎就嗤了,怒極反笑:“逼迫本王是嗎?本王” “不過幾滴血,施給你們便是?!迸拥穆曇魪臓I帳內(nèi)透賬傳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