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4節(jié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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傅荀的狠男人早有見識,他被揪的呼吸困難,開始口不擇言,“你你你,這件事不關(guān)你的事,你早就跟林家女兒離婚了誰都知道,我訛的是林家的人,你憑什么插手!” 傅荀一拳便甩了過去,結(jié)束了男人的叫囂。他仍然攥了男人的衣領(lǐng),眼睛里一股狠戾,忍著手肘上的痛,將人拖近,“想試試嗎?這種事我還真沒試過。”傅荀話說的咬牙切齒,眼睛里竟然有股怪異的興奮,“就這么一想也覺得刺激,不如就拿你試試?嗯?” “你唬我!” 傅荀的話不嚇人,但他眼中的那股興奮可怖! 男人瞪大眼睛勢輸氣不輸?shù)膶χ?,傅荀卻又突然笑了,喉嚨里淡淡的兩聲笑后,“那就試試?”他一把松了手里的衣料,從地上站起身來,腿上卻驀地被抱住了。 他垂眼,那男人臉上是一副與短短的以秒計算的時間前截然不同的神情,他在扮可憐,扮到頭卻是一副惹人嫌惡的樣子。 “我欠了很多高利貸,你放我一條生路,傅承德,傅承德有很多把柄在我手上,我送給你,我給你,足夠您送他進監(jiān)獄,您就高抬貴手,放我們一條生路,”那男人松了一只手指那邊的女人。 “她肚子里的孩子真的不能做掉,她做了太多次了,這次再做她就沒命了。林恩卓這幾天就會給我們錢了,到時候我給您一百萬,不不,兩百萬我給您兩百萬請您喝茶。他們林家,他們林家都是一家子蠢蛋,他們還敢跟您叫板,他那個女兒根本配不上您這樣兒的人物,所以那樣兒的女人您都不要了,您又何必來插手,他們一定會給一千萬的,他們家現(xiàn)在不是有公眾人物了么,他們最怕的就是臉面被……”他要抹黑林恩筱的言論一出口,注定沒有好下場。 傅荀再一次揮出了拳頭,男人直直的倒在了地上,片刻,兩邊鼻孔便淌出了血。因為話及林恩筱,傅荀氣的大喘氣,他拳頭攥的太緊,手掌下的血泡扎著痛,他手指撐著膝蓋想站起來,卻突然受了一擊,只覺視線一晃,頭上猛的一痛,皮rou像被人扯了開。 酒瓶破裂的聲音引的在外的老何推門進來。包間里三個人,燈光還算正常,能看得清傅荀腳邊滿是碎玻璃片,女人站在傅荀的跟前,手上掉下個酒瓶瓶頸,落地,叮叮叮的滾了一截,滾到躺在地上淌鼻血的男人身邊。 女人突然就跪在了地上,跪的急切,膝蓋與地面接觸的聲音也清楚的聽到,“求求你放了我們,我們不要了,我們不去訛林恩卓了,我們也不要你的錢了,你放過我們,我們什么都不要了,求求你了,求求你放過他,” 見這副光景,無疑被酒瓶砸了的人是傅荀,老何總算沖到了自家老板跟前,“打哪啦打在哪啦?董事長,董事長您別嚇我,她她她打你哪啦?” 傅荀一動不動,老何在他身上摸索,他才晃然的抬起手來。 額角生疼,有一股濕潤在蔓延開來,他抬手摸了,一股血順著他摸過的軌跡落下來,鮮紅的淌過臉頰。 * 林恩筱這一整天都忙忙碌碌的,因某個新聞事件,上午臺里召開了緊急會議,雖然是周末但大多數(shù)人都來了,會議講的盡是些宏觀的東西,下午是節(jié)目組的會議,這個會與她息息相關(guān),是關(guān)于下一次的采訪,她攢著十二萬分的精神到會議結(jié)束。 一整天駱之辰都沒有來,聽說請了病假,也不知道今天成了個什么樣子。按理,若是普通同事她倒真該打個電話問候問候,畢竟她是他受傷的目擊者。 不過,她放棄,多一事不如少一事。下班,從大樓里出來,暮色已經(jīng)降下,11月初穿著風(fēng)衣走在風(fēng)里,已經(jīng)有些冷。 雖是周末,但大家都來了,臺里的停車位她還是沒能占有一席之地,她步行離開電視臺的地界,走上街道,冷風(fēng)掀著她柔軟的頭發(fā)與風(fēng)衣的衣擺,兜里的手機像是這風(fēng)掀的響起。 她掏出來,接通,“筱筱你在原地等我一下,”手機里駱之辰的聲音響起,語氣極其的理所當(dāng)然。 電話已經(jīng)掛斷,林恩筱一手握著手機,一手拿著個裝資料的袋子。她抬頭張望電話那頭的人在何處,街道上的路燈卻突然亮起,霎時照亮了大街的每一個角落。 城市的燈火每天都會在某個設(shè)定好的時間點亮起,又在某個時間點關(guān)閉。不過這倒是她第一次看到燈火瞬間點亮。 她目光遠(yuǎn)去,星星之火好像能綿延到世界的盡頭,她眼底燃起一片溫暖,驅(qū)散了心底的糟亂。 “筱筱,你車呢?”駱之辰的聲音出現(xiàn),林恩筱收回視線,莫明變好的心情卻被眼前的人擾的亂了一半。面前的人一張英俊的臉嘴角上卻腫著,顏色青紫,左手腕上包著紗布。 她眼睛垂在他手上,手指大概朝他手上一指,“沒事?” “有事。” 林恩筱微微收眉,抬眼,“有事,去醫(yī)院了沒?跑這兒來做什么?” “我這不就是要去醫(yī)院么。你知道,我現(xiàn)在因為工作,一個人住在這邊,你看我現(xiàn)在手傷了,車也開不了,”駱之辰右手托著左手遞給林恩筱看,“去醫(yī)院掛號排隊取藥這些都是難事,所以我就來找你了,好人做到底,再陪我去趟醫(yī)院?” 林恩筱明澈的眸子看著人,目光總繞不開駱之辰嘴角上的那塊青紫,“我,你找個朋友幫忙。男女有別,我能幫你做些什么,你隨便找個自己的朋友幫你不是更自在么,”林恩筱的神情有幾分惱火,又有些許同情,些許看穿了他也許在打的歪主意。 對方卻十分的不在意她的神情。駱之辰眉毛一僵,嘴角卻笑了,英俊的臉上有點不正經(jīng),“如果是你被揍成這樣好意思讓哥們兒知道?多一個人知道這件事,都會對我造成很大的負(fù)擔(dān)!” 林恩筱:“……” 所以被揍成這樣理所當(dāng)然了? 車上,駱之辰表情明朗,轉(zhuǎn)臉看林恩筱,“我也沒吃晚餐,要不先去吃飯?” 林恩筱只直直的看著前方的燈火,專心駕車。“如果你還能忍著痛去吃飯,不如你自己去醫(yī)院!” 醫(yī)院急診科,大晚上的倒也不缺人員來來往往,駱之辰在診室里處理傷口,林恩筱獨自坐在走廊冰涼的長椅上,好一會兒,駱之辰才出來,手腕上的紗布換過了,她將手上的一個醫(yī)院裝藥的帶子朝他遞,那里裝著卡和一些簡單的噴涂藥物。 洛之辰卻不接,示弱的對林恩筱笑,“好人做到底,你就送佛送到西。一塊兒來的,好歹一塊兒走?!?/br> 林恩筱將拎著帶子的手縮了回來,帶子蹭著了衣服,窸窸窣窣的聲音。“我發(fā)現(xiàn)你不該做攝影,該做主持?!绷侄黧戕D(zhuǎn)了身便走,駱之辰腿長,兩步便到了林恩筱的身旁。 醫(yī)院燈光慘白,林恩筱側(cè)臉看了眼身邊的人,傷的不輕的臉倒還沖她一笑。林恩筱真是無言,也對他扯了一個笑,她轉(zhuǎn)回臉來,抬起眼睛,大步走路,幾步到了電梯前,摁了下行,下行鍵亮起紅燈,余光里駱之辰站到了她身旁,她轉(zhuǎn)臉看另一頭燈火通明的走廊,又轉(zhuǎn)回來,視線凝了一下,她再側(cè)過臉去,視線盡頭有一雙眼睛正看著她。 那人被三個男人簇?fù)碇吒叩恼驹谥虚g,衣著黑深深的,燈下他的臉色比燈光還要慘白,額角上貼著一大塊白色紗布,西裝外套沒有穿,而是披在肩膀上,散著的西裝下手肘上也纏著紗布,白色在一片漆黑里很顯眼,露出衣服外的右手掌上也同樣纏著紗布。 林恩筱看著那方眉毛收緊,電梯“?!钡囊宦曧懀T打開,電梯里人聲喧嘩,她機械的轉(zhuǎn)回了臉,有人從她身邊擠過,她側(cè)身讓人,腳步順勢踏進電梯。 第46章 (晉江文學(xué)城獨家首發(fā)) 走廊的這頭, 四個人有三個看到了那頭的林恩筱,唯獨沒有看到重要信息的老何還在嘟嘟囔囔的說傅荀太仁慈,被傷成這樣, 就不該讓那個兩個混賬東西將錢帶走,卻發(fā)現(xiàn)這三個人的氣氛好像不對,卻又品不出哪里不對。 那頭林恩筱已經(jīng)消失,傅荀閉上了眼睛, 一動不動,渾身上下只有喉結(jié)輕輕上下滾動了一番。老何看著他的舉動莫名其妙, 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, 無聲的詢問一旁的趙楊, 老板這腦袋真的沒有被砸壞? 他的問題被趙楊一個白眼駁回。 片刻后, 傅荀睜了眼,眼睛看著熙熙攘攘的醫(yī)院走廊,伸了綁著紗布的右手出來, 向老何要車鑰匙。老何不知何意, 還是掏了鑰匙,掏出來卻又愣住,看了陳望,又看趙楊。 “鑰匙!” 老何被吼的轉(zhuǎn)了臉去看傅荀,他的聲音很不耐煩,樣子很不耐煩,但他的一切不耐煩里都透著一股明顯的衰弱。 老何揪著眉,握著車鑰匙沒有動作, 趙楊一把將鑰匙從他手上抓了去,放到了傅荀的手掌上,傅荀手指一扣, 車鑰匙蓋在手指下,他放下手去,英氣的眉眼冷的像要殺人,他一句話也沒有的大步走了,黑色的皮鞋像刀鋒,劃過白色的地面往前。 “這這這,策略策略,您這樣過去策略不要啦!”陳望想去拉住大概已經(jīng)被嫉妒、被沖動控制了頭腦的人。 “策略個屁你,一開始我就說你不行,再照你的策略下去,人都到別人嘴里了。照我說就該痛痛快快的出手,什么狗屁欲速則不達(dá),”趙楊抱住想要將傅荀攔住的陳望,“是死是活讓他去,最好今天有了結(jié),不就是一個女人嗎,有什么大不了,一再二,二再三的傷成這樣,”趙楊扣著人,壓底了聲音在陳望耳邊說話。 老何在原地愣了一下,對跟前兩個人的行為雖然沒有全解,但是,保障那個人的安全才是他的工作首要職責(zé)。老何正要出發(fā),卻被趙楊一句話拖住腳步,“除非你想被調(diào)去保安部你就去!” 走廊里三個大男人,西裝革履,人樁子似的站在醫(yī)院慘白的燈下。 這種事,他們誰也幫不讓忙。 * 夜幕下兩輛車,一前一后,一直到海邊,一直行駛在前的大眾總算在一處路邊平臺上停了下來,緊隨其后的幻影利落的順在大眾身后,熄了火。 幻影門響,傅荀從車上下來,身上的外套已經(jīng)不在,只有件黑深深的襯衫為他抵御冷風(fēng),寒冷于他已經(jīng)不再要緊。他急切又穩(wěn)重的朝停在前方的白色大眾走過去,一路追來,他的傷情、他的嫉妒、他的無法接受已經(jīng)漸漸退散,他有這種經(jīng)驗,不去想便是最好的保護.傘。 林恩筱在京城的一年多時間里,他逼迫自己最好不要去想她會有怎樣的生活,她會再遇上別的男人,那些她的他所貪戀的一切將會屬于另一個男人,她會成為別人的女人,她會在別人的懷里說愛,說想念。 他絕不敢去這么想。一但起了頭,他便無法生活,再無力氣控制住心,再無力氣控制住扼著他命脈的那種痛苦,它會肆無忌憚的蔓延,直到將他吞噬。 大眾車?yán)锏娜丝偹汩_門下來。她站在車邊,海風(fēng)掀著她的頭發(fā),他聞到一絲香氣,這股屬于她的香氣讓他心臟像受了一擊,酸澀與美好夾纏。他嗅著這股香氣走過去,她看著他,那是一雙看了叫人舒心的漂亮眼睛,而那眼中在看著他的時候卻再無歡喜,再無愛意。 她甚至驚懼的看著他! 他咽了咽喉頭堵上來的一口氣,喉結(jié)滾動。他繼續(xù)走過去,海浪拍岸的聲音就響在耳邊,伴著他異于平常的聲音,“在雙城遇見不是碰巧,”他沒頭沒尾的開口。 “你們受邀參加的那場宴會也是我一手促成。我,我不要臉的問陳望,該如何討得一個女人的歡欣,討得一個不愿見我的女人的心,我不要臉的想盡一切辦法就為了在每一個地方順理成章的遇到你。” 他說了這種話,她卻并沒有多大反映,只是那直直的警惕的看著他的眼中浮現(xiàn)了一絲笑意,嘲笑之意。 涼風(fēng)滑過他的臉頰,透過他單薄的衣衫,頭上的傷口遇冷風(fēng)痛感更清晰了。身體上的痛讓他垂了一下眼,他伸了右手,撐在了大眾車窗上。 “對你,我沒有說實話。不全是為了男人的面子,陳望說欲速則不達(dá)。我知道沒這么容易,沒這么容易?!?/br> “傅、董事長,”相比他的衰弱與苦楚,他面對的人顯得無比的淡然,“你到底想要說什么,” 面對這份淡然的言語,傅荀悻悻的張了張嘴,到最后他只是將看著人的眼睛輕輕瞇了瞇,無可奈何的很。他要說什么,該說什么,能說什么,她才能別這樣的挖苦,像挖苦一個好吃懶做絲毫不值得同情的乞討者。 他無可奈何,而這個使他一年多來日夜不得安寧的女人就這樣繼續(xù)淡然的看著他,啟唇,說出最客套,卻最傷人的話,“如果我沒有會錯意的話,您高看我了。”她甚至跟他稱您,她低下眼睛,埋了臉上下打量了他一番,風(fēng)掀著她的頭發(fā)亂纏,她手指將頭發(fā)從額前撩開,漂亮的臉頰仰起看他,路燈印進她明澈的眸子里,“實在不值得你如此的一副樣子跑來說這些話?!?/br> “您真是太高看我了,也太沒有這樣的必要。你該一往無前的做好自己的事才是,你一直都做的很好,真不該這樣,為這種不起眼的小事和人大打出手,而傷了自己的身體。太不值當(dāng)!”她指的是昨晚和駱之辰發(fā)生沖突的事。 林恩筱再淡然的一笑,“這里風(fēng)大,你還是快上車回去的好,別跟了,保重?!绷侄黧戕D(zhuǎn)了身準(zhǔn)備上車。 “筱筱!” 林恩筱手指剛握上車門鎖。 “別丟下我?!?/br> 林恩筱眉毛微蹙,手指用力,車門開了。 海浪聲聲,卻掩蓋不住車門鎖打開,代表著決絕的聲音。所以試圖挽留的人慌不擇路的開了口,“是你!是你擾亂我的生活!擾亂我的安寧。你說你從小就認(rèn)識我,你見過這樣的我?”這樣的慌亂于傅荀這樣的人太異常,異常到他的聲音都開始發(fā)顫了,“連我也沒見過這樣的我。因為你,我現(xiàn)在無法保障自己的健康與安全,難道你就一點責(zé)任也不需要負(fù)?” 林恩筱總算沒能上車,轉(zhuǎn)過了臉來,看著他。 “如果你沒有跟我結(jié)婚,我會這樣不要尊嚴(yán)的來糾纏你?不會!任何女人,任何人也不值得我糾纏!就算你一次次的出現(xiàn)在我的眼前,我甚至不會有興趣知道你的姓名。林恩筱!你都對我做了些什么,你真的覺得自己一點責(zé)任也沒有!” “看著這樣的我,你的善良呢?你的憐憫心呢?” 傅荀不覺得自己這些不理智的言語值得讓人發(fā)笑,而林恩筱卻嘲笑出聲,“對,你說的對?!绷侄黧銚u晃著頭,喉嚨里有笑聲,“我有責(zé)任的,我當(dāng)然有責(zé)任,我就為了一己私欲,便不知天高地厚的一往無前。我打擾了你的生活,是我不對,是我的錯,是我不應(yīng)該,所以你看我不是負(fù)出代價了嗎?不是在你身上付出代價了嗎?” “在你身邊一年多,我成了個什么樣的存在。我一個人生活,一個人承受所有壓在身上的流言蜚語,你知道別人是怎么諷刺我的婚姻生活的嗎?甚至是我家的親戚,他們都說我嫁了個皇帝,因為你從未在任何公共場合站在我的身邊,作為我的丈夫出現(xiàn)。甚至有人問我結(jié)婚的對象真是那個了不起的傅大總裁嗎?最后即便是我選擇了離婚,連我最親近的朋友也懷疑是你出了問題,是我被你拋棄了,而非我這個被愛沖昏頭腦的人自己清醒!” 林恩筱呵呵幾聲冷笑,像想起什么了似的,“善良?憐憫心?你怎么能說這種話!結(jié)婚的那一年多里,你的善良呢?你的憐憫心呢?即便沒有愛,最起碼的尊重呢?關(guān)心、照顧這是笑話!體貼絕對不會發(fā)生在你這樣的人物身上!你甚至為了達(dá)到自己的目的,某種蓄謀已久的陰謀,不惜推我這個將你奉若神明的傻瓜當(dāng)炮灰,讓那樣愛你的我,那樣不要尊嚴(yán)一心一意愛著你的我,卑躬屈膝的去迎合你那些根本不值得尊敬的親戚長輩,” “難道這些代價還不夠!還太輕,以至于你如今,離婚了如此之久后還要來討價還價?你對我是不好,但你沒有這么卑劣,我不覺得曾經(jīng)被我那樣愛過的你會這樣的不堪,這樣的爛。雖然我沒有享受過你半分的好,但是你起碼是個好人,你在那樣貧窮的山區(qū)實實在在的做慈善。我不恨你,從來就沒有恨過你,不管你曾如何待我,因為我所得到的代價其實不就是我所做的選擇而導(dǎo)致的結(jié)果么。” “因果!都是我們自己所種所得。難道這不對嗎?你不會看不到連我都能悟到的生活的本質(zhì)的?!?/br> “我們誰也不欠著誰,一切早就清清楚楚了,你也不用對我剛才所說的事抱歉,都過去了。所以你也同樣,就算還有什么不憤也請放下。我們都不是什么壞人,就各自好生的生活下去就好?!?/br> 林恩筱又轉(zhuǎn)了身,去拖開車門,“愛呢,那我還愛你呢?這個你種下的因,要如何處理?” 林恩筱身子頓住。他冷沉的聲音帶著點啞,就響在她的身后,很近,很重,這讓她心臟收緊。 “這是你親手一點一點種在我心上的,原來沒有,從來沒有,現(xiàn)在有了。這個因,一直折磨著我的因,你告訴我,你教教我該怎么辦,我應(yīng)該怎么辦?” 話說的很緩慢,緩慢的一字一字躥進耳朵,往心底躥。 第47章 (晉江文學(xué)城獨家首發(fā)) 林恩筱一手扶在車門上, 再次回了頭來,看說出這話的人。他身上只有件黑深深的襯衫,而她身上穿著風(fēng)衣也有些抗不住冷了。 風(fēng)吹的他襯衫的布料往身體上貼, 他左手肘處略鼓,那里應(yīng)該包著紗布。在醫(yī)院里時他披著外套,袖子沒有放下,她看得清。 她將視線從他身上抬起, 驀地四目相接,他那種看人的眼神一點也不像他, 不像她曾經(jīng)所認(rèn)識的那個男人, 那個硬的無物能傷的男人。 他這種眼神叫她不舒服, 讓她害怕, 她迅速垂下眼去,“愛莫能助!無論你內(nèi)心的真實想法是什么?!?/br> 林恩筱彎了下唇,是禮貌而淺淡的一笑, 是無愛無恨的一笑。 她轉(zhuǎn)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