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節(jié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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沒了李瑞,又沒了母妃,他再也沒有可傍身的戚族勢力。 慕濟(jì)眼中涌出了濁淚,咬著牙道:“兒臣領(lǐng)命,謝父皇不殺之恩?!?/br> 言畢,慕濟(jì)被兵士拖曳著離了此處。 莊帝咳嗽了數(shù)聲,對著跪在地上的慕淮道:“四皇子慕淮護(hù)駕有功,日表英奇,著授以冊寶,立為皇太子。即日入主東宮,以重萬年之統(tǒng)1?!?/br> 慕淮在莊帝驕傲贊許的眼神下,恭敬領(lǐng)旨。 身后是一眾兵士的賀喜之聲。 今夜伊始,他便是東宮太子,未來的齊國君主。 原是天大的喜事,他如愿登上了想要的位置,狼子野心的對手也已被他割了腦袋。 可他卻覺得十分疲憊。 慕淮身上染著敵人的血,他想回衢云宮,去尋那女人。 想不帶任何情|欲地將她擁在懷里,撫慰他所有的疲倦、和塵埃落定后難言的落寞。 有了這個念頭后,慕淮在心中暗嘲。 自己何時變成了這副模樣?竟是被一女子擾得牽腸掛肚。 他覺女人實在是麻煩又誤事,往衢云宮走的步伐卻愈來愈快。 馬上就能見到那個女人了。 他既已是太子,那今夜不管如何,也要告訴那女人,他要封她為良娣,讓她做他名正言順的女人。 那女人聽到這消息后,會是什么神情? 慕淮在心中想象著容晞的表情,唇畔也掩了淺淡的笑意。 終于至了衢云宮,明日宮人便不會再喚這處為衢云宮。 而應(yīng)喚其為,東宮。 可到了殿外,慕淮卻見,那處黑壓壓地跪著一眾侍衛(wèi)。 他眸色微變,闊步走上前去,心中冉起了不好的念頭。 慕淮見殿中一片漆黑,便清咳一聲,故意沉著聲音喚道:“容晞?” 他低醇的嗓音在寬敞的寢殿里顯得空蕩蕩的。 沒人應(yīng)他。 慕淮眸色冷了幾分,復(fù)又去了容晞平素單獨住的居間。 鏡臺上擺著女人常用的瓶瓶罐罐,床上的衾褥也被疊得整整齊齊。 可滿室,卻沒有那女人的身影。 慕淮心跳似是頓了一下。 他眉間陰鷙,帶著極盛的慍色沖出了屋間,聲音冰冷迫人,問向那為首侍從:“那女人跑哪去了?” 第24章 樊籠嬌鶯 容晞被攆出宮的那日,侍從便慌了陣腳,他們那時并不知道,慕淮竟是沒去欽州,只是給李瑞制造了假象,半路又悄悄折返于汴都城西的一家館驛中。 他們原是慕淮腿疾未愈時,專門護(hù)衛(wèi)他的。 這些侍從都是些沉默寡言的死士,平素只聽慕淮一人之令,與近身照顧慕淮的容姑姑交流甚少。 再者,將容晞攆出宮的人是皇后。 慕淮臨行前,也并未交代他們要看著容晞,原本容晞在慕淮身側(cè)做事做的好好的,出趟衢云宮辦個差事,從來是獨行,也不需要在后面跟個人。 侍從將那日發(fā)生之事如實稟告給了慕淮。 聽罷,慕淮眸色愈寒。 他想起那夜容晞的話尤其多,言語也怪異,什么日后、將來的。 他心中有了猜測,覺她被皇后攆出宮一事絕非這么簡單。 李貴妃雖未死,卻與死人無異。 皇后再沒人壓制,處事竟也變得囂張了些,他心中清楚,皇后有意撮合他和翟詩音,想讓他娶翟詩音為妻。 想到翟家二女,慕淮心中便生出一陣嫌惡來。 他鋒眉漸蹙。 那女人想跑?沒那么容易。 他翻遍整個大齊境內(nèi),也要將她尋出來,若齊國境內(nèi)尋不到,那就算派人去別的國家,他也要將這女人抓回來。 待將那女人尋到后,他定要狠狠地罰她。 他要將她那纖細(xì)嬌嫩的胳膊綁縛,無論這女人怎么哭求低泣,他都不會心軟。 他要讓那女人三日都下不來床,抓回來后便將她囚禁在東宮內(nèi),自此不得出宮半步。 他要讓那女人知道,做為他豢養(yǎng)的一只嬌鶯玩寵,縱是逃出生天,飛了出去,他也會將她抓回來,讓她繼續(xù)在這樊籠中待一輩子。 可萬一尋不回來…… 思及,慕淮心中難得有了恐懼,不敢再往深處想下去。 不會尋不回來。 慕淮強迫自己鎮(zhèn)靜。 他有些慶幸,幸好容晞那女人會易容掩貌。 否則,那樣的一張美人臉若是流落在外,被惡徒盯上,后果不堪設(shè)想。 月色下,慕淮修長的雙手仍染著敵人的血污。 他指尖不易察覺的微顫著,面色卻恢復(fù)了鎮(zhèn)定篤然。 慕淮嗓音涼薄冷淡,對跪在地上的一應(yīng)侍從命道:“五日內(nèi),將那女人尋回來。活要見人,死要見尸?!?/br> ****** 欽天監(jiān)夜觀天象,占星卜卦,終于同禮部大臣定下了冊立皇太子的吉日。 前陣子慕淮整肅了大齊科舉公正之風(fēng),那告御狀的民女之夫嚴(yán)居胥果然是個英才,竟是中了三甲之首,成了大齊的新科狀元。 放榜那日,慕淮在坊市酒肆中,尋了個樓上的雅間,同尹誠暗中觀察著中試的舉子。 有官家老爺要借此為自家女兒搶婿,見嚴(yán)居胥既是狀元郎,人又生得俊朗,便攜自家小廝要攔嚴(yán)居胥的路。 嚴(yán)居胥非汴京本土人士,原是時姓民女家的贅婿,二人未來汴京趕考前便早早成了婚。 糟糠之妻不下堂,嚴(yán)居胥義正嚴(yán)辭的拒絕了那官家老爺?shù)幕槭拢€說自己這一生都不會納妾,只會有一位妻子。 那官家老爺只得悻悻離去。 慕淮將一切看在眼中,執(zhí)盞淺飲清酒。 對面坐定的尹誠看向了慕淮腰間圍的躞蹀,覺他近日總是帶著它,看來是用得稱心。 不過這躞蹀卻然方便,比起佩綬和帶鉤,更適合男兒穿戴。 尹誠問向慕淮,道:“殿下覺得嚴(yán)居胥如何?” 慕淮放下酒盞,回道:“可堪一用?!?/br> 朝中世家之間的關(guān)系盤根錯節(jié),慕淮想要扶植自己的勢力,往朝中引些新血。 嚴(yán)居胥是寒門學(xué)子,娶的人也只是個從商的民女,沒有龐大的家族勢力,甚至都不是汴京本土人。 清白如紙,再合適不過。 李瑞被他割了腦袋后,那樞密院主官的職位便也空懸下來,由副官暫代。 尹誠既已從欽州返齊,那他早晚要讓尹誠坐在那個位置上。 慕淮同尹誠是有血緣關(guān)系的兄弟,自幼感情深厚。 這么些年,除了已故的順福太監(jiān),他獨對尹誠信任。 而自他封王,又成了太子后,尹誠便不再如之前那般,喚他芝衍。 亦不會像幼時,同賢妃一樣,喚他的乳名滿牙。 臣對君,終是不能僭越的。 后來那女人成了他的侍婢。 慕淮不得不承認(rèn),容晞伺候他的時間雖不長,他卻對她有種莫名的信任。 似定心丸一般的存在。 ****** 春日將至,這日天朗氣清,云物俱鮮。 內(nèi)諸司差人更換了匾額,衢云宮三字便成了東宮二字。 其實雍熙宮里的許多老人一早便知,他這衢云宮,是按東宮儀制建造的。 慕淮挺拔如松的負(fù)手而立,仰首看著東宮的匾額。 他身側(cè)站著已是黃門侍郎的嚴(yán)居胥,慕淮將他引為近臣,這幾日同他相談甚歡。 嚴(yán)居胥深諳為臣之道,學(xué)富五車,處事謙謹(jǐn),是難得的治世能臣。 嚴(yán)居胥比慕淮稍長幾歲,生得面如冠玉,清朗英俊。 而慕淮的年歲,也才二十一歲,卻已是大齊的儲君。 二人并立站在東宮外,堪稱宮里的一道風(fēng)景。 經(jīng)行而過的宮女雖憚于慕淮的戾名,卻也不得不承認(rèn),這位太子殿下生得芝蘭玉樹,俊美無儔。 氣質(zhì)孤傲卓絕,風(fēng)華正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