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8節(jié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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丹香站在床側(cè),看著容晞低首飲著極苦的湯藥。 曳曳的火光中,太子妃的容貌因被妝容所掩,未顯憔悴。 可今日,太子妃卻然吃了不少的苦頭,這繁瑣的婚儀縱是讓一身體康健的少女走上一遭,都要累個半死。 更遑論,太子妃還懷著身子。 單這一日,太子妃就飲了數(shù)次藥力極強(qiáng)的湯藥,強(qiáng)吊著精神頭。 她看著都心疼。 ——“丹香,你派人出去看看,太子怎么還不回宮?!?/br> 容晞的話打斷了丹香的思緒。 丹香對其解釋道:“主子,聽聞您跟太子被百官參拜之后,皇上聽聞了…路上的事,便將太子叫到了身側(cè)詢問了許久?!?/br> 容晞聽后微微頷首,回道:“知道了。” 莊帝卻然很記掛慕淮這個幼子。 慕淮是他最疼愛的兒子,也是他能力最出眾的兒子,自打莊帝身體出問題后,他各方面就更離不開慕淮了。 卻然,一個病入膏肓的老者,也很難支撐齊國這樣一個地域不小的國家的運(yùn)轉(zhuǎn)。 宮里甚至有傳言,說莊帝有意提前讓慕淮繼位,自己則做個無所事事的太上皇,以此安度晚年。 但這消息很快便被壓了下去,慕淮也與莊帝講明,他定會好好輔佐他,卻不會提前繼位行那不孝之事。 這時,殿外來了個太監(jiān),在外恭敬傳話道:“太子妃,殿下讓小的進(jìn)殿傳話,說您可先歇息,不用等著他。” 容晞的思緒被這番話打斷,且心中多少有些失落。 慕淮什么時候才能回來?今日發(fā)生的事讓她很沒安全感,他在鬼門關(guān)處走了一遭,雖然無恙后那男人很淡定,但她卻快怕死了。 她好怕慕淮會死。 若他死了,她和孩子該怎么辦? 丹香見容晞有些失神,在她耳側(cè)輕聲道:“主子,殿下既是都這么說了,便先將鞠衣?lián)Q下來罷,奴婢亦幫您先將假髻拆下來。您還懷著身子,又折騰了一日,可不能累到?!?/br> 容晞點了點頭。 今日她卻如丹香所言,身心皆累。 待換下舒適柔軟的寢衣后,丹香拿來了太醫(yī)開的特制藥膏,容晞便趁慕淮還未歸宮前,自己涂抹著藥膏,輕輕地按摩著肚子。 她自打身子漸大后,便有意克制著食量,亦很注意保養(yǎng),身上沒怎么胖,腹部也是未長任何妊娠紋。 一旁的宮婢紛紛打量著容晞似新雪一樣白皙的肌膚,都覺她有身孕后,那肌理瞧著愈發(fā)細(xì)膩,就跟凝水的豆腐似的。 怨不得太子那樣一個倨傲的人,會這么寵她。 試問,這樣一個聲音細(xì)軟,又靡顏膩理的嬌柔美人,哪個男子會不喜歡? 見容晞的神色仍有些寥落,丹香恭敬地勸道:“主子不然,先用些吃食罷?!?/br> 容晞?chuàng)u首,她事先是命丹香備好了菜,可慕淮還沒回來。 她知道,慕淮也定是還沒用晚食,她要等著她夫君回來一起用。 ——“殿下萬安。” 容晞聽到了殿外的動靜,一聽是慕淮回來了,眼中登時有了光亮, 她長長的烏發(fā)披散著,亦柔順地垂于腰際。 容晞不由分說地便從床上起身,急欲見到心心念念的男人。 慕淮的冕衣多少沾了些那猛禽的鮮血,回宮后便換了身赤紅的宴衣。 他穿赤紅色的衣物,眉眼瞧著竟是愈發(fā)矜朗,俊美得有些像天人。 慕淮見容晞穿著寢衣就奔到他這處了,不由得蹙眉,低聲責(zé)問道:“還懷著身子,怎的同孤成婚后,反倒變得這么莽撞了?” 容晞見活生生地男人站在身前,眉宇仍有些矜傲的意氣。 一切都很真實,慕淮正用那低沉的嗓子斥著她。 他終于回來了。 容晞的眼眶有些泛紅,她軟聲回道:“妾身知錯,下次不會了?!?/br> 慕淮一見女人的眼眶微紅,里面也蘊(yùn)了水。 他略有些無措。 慕淮覺自己的語氣也沒有很重,這女人現(xiàn)在真是一句都說不得,愈發(fā)嬌氣了。 但這磨人精如今這般嬌氣的緣由,原也是他給寵慣出來的。 慕淮無奈搖首,將修長的手置于女人纖瘦的背脊,安慰似的撫了撫后,語氣輕了幾分:“進(jìn)去罷,孤的太子妃,大婚之日,總不能同孤一直站在這殿門處。” 容晞溫軟地道了聲嗯。 婚儀很繁瑣,該行的婚俗她早已在白日同慕淮行過了,因著她已有身孕,連撒帳都免了。 進(jìn)殿后,容晞趕忙命丹香將菜備好,待二人于八仙桌處坐定后,容晞亦是極細(xì)心地為慕淮布著菜。 慕淮神色淡淡,似是有心事,他隨意用著精致的菜食。 卻發(fā)現(xiàn),對面的女人卻未用任何菜食,反倒是支頤,用那只白皙的手撐著小臉蛋,正眼巴巴地看著他。 慕淮覺得好笑,不禁低聲問她:“你看孤做甚?” 也就幾個時辰?jīng)]見,這女人的眼睛看向他時便恁直,就像不認(rèn)識他似的。 慕淮無奈,他夾了一筷香漕rou脯,放在了女人的食碟中。 隨后示意容晞吃下,低聲命道:“用菜,別再看孤了……” 容晞點了點頭,乖順地用下了男人為她夾的菜。 二人都沒什么食欲,不經(jīng)時,慕淮便命宮人將菜食撤了下去。 慕淮不喜歡身上沾染血腥氣,雖然回宮后,他換了身衣物,卻仍覺得不自在,今夜自是要沐浴。 待他沐完浴,且換好了寢衣后,見坐在床邊的嬌弱女人也像是副有心事的模樣,便坐在她的身旁,握住了她的手,低聲問道:“怎么了?今夜總是心不在焉的?!?/br> 容晞回過神來,想起今日下午,她和慕淮接受文武百官拜謁時,她便有些緊張。 慕淮未發(fā)一言,也如現(xiàn)在這般,只是握住了她的手,卻予了她很大的安全感,心里頭也就不緊張了。 慕淮穿著素白的寢衣,墨發(fā)半散,單用和田玉簪簡單地束著半濕的發(fā)。 他眉眼清雋,懸鼻立體精致,容貌稍顯涼薄冷淡。 這副打扮的他,看著極為年輕,是二十出頭的年輕男子應(yīng)有的模樣。 氣質(zhì)少了平日那幾分年少老成的深沉和冷肅。 可卻仍讓她覺得可靠。 容晞終是將腦袋靠在了男人的肩頭處,她低嗚了一聲,喃聲道:“妾身現(xiàn)下還心有余悸,好怕那猛禽會傷到夫君…更怕夫君會喪命…若夫君不在了,那妾身和孩子該怎么辦?妾身一想到這處…就好害怕。” 第55章 疼愛寵護(hù)(二更) 容晞低柔的泣聲聽著實在是過于可憐,雖說平素敦倫時他聽到她的哭聲會更興奮,但若不在那時, 容晞卻像嬌鶯似的在他懷里嚶嚶涕泣,他卻有些束手無措。 行完婚儀最后的百官朝拜之禮后,莊帝便派人喚他到了乾元殿,原本父皇就對他百般關(guān)切,還詢問了他被金雕攻擊一事的細(xì)節(jié)。 慕淮曾親自率兵征戰(zhàn)過。 戰(zhàn)場之上,往往是腥風(fēng)血雨,刀劍無情。 慕淮經(jīng)歷過那樣殘酷的過往, 腳底下曾踩過無數(shù)敵人的尸體,亦躲過了無數(shù)的明槍暗箭。 單一個愚蠢的鳥要攻擊他,他自是沒將其放在心上。 卻沒成想, 今夜這一回東宮,他女人竟也跟他父皇一樣,對他是各種的關(guān)切, 還因此事而后怕。 容晞的肚子現(xiàn)在是又圓又大, 可她身量卻很嬌小,偏生這倔強(qiáng)的小人挺著肚子極不方便,卻也要靠著他。 今日這繁瑣的婚儀本就把她累了個夠嗆,入夜后這小孕婦情緒又開始失控, 實在是太毀損身子。 思及此, 慕淮沉眉, 剛要斥責(zé)她。 卻倏地意識到,如今這個嬌氣的女人半句都斥不得, 若他訓(xùn)斥她, 她肯定會哭得更厲害。 慕淮只得動作小心地將淚眼灼灼的女人從懷中推開, 邊伸手為她拭著淚,邊盡量讓自己的語氣溫和些,他勸慰道:“你哭什么?孤不是好好的嗎?單一只兇禽還奈何不了孤,你也太小看你夫君了。” 容晞掀眸用蘊(yùn)水的雙目看了男人一眼,隨后小聲囁嚅道:“夫君不會懂這種感受的......妾身今日坐在輅車上,有一瞬突然覺得,自己即將會失去夫君...這種感覺,真的是太可怕了......妾身想都不敢再想?!?/br> 說罷,這哭成淚人的孕美人又要拿那纖細(xì)的胳膊往他腰間環(huán)。 慕淮的視線往下移了移,低聲制止道:“你肚子還大著,別亂往孤身上撲?!?/br> 容晞聽罷雖松開了慕淮,卻是賭氣地別開了臉,她默默地用纖手為自己拭著淚。 原本慕淮就不是一個心思細(xì)膩的人,他也不會懂得這種可怕的感受,就當(dāng)她矯情了,自己一個人慢慢平復(fù)罷。 慕淮看著女人纖瘦嬌小的背影,一時不知該怎樣哄她。 他前陣子聽太醫(yī)講,說這有孕的女人情緒難免會失常,可能會有些脾氣。 那太醫(yī)聽久了他的戾名,怕他殘忍到會在妻子的孕期傷到孩子。 雖說因著上次翟家的事,那太醫(yī)同容晞生出了些許的齟齬,但他到底還是懷著顆醫(yī)者仁心,切身地為病患考慮。 太醫(yī)還特意叮囑慕淮,萬萬不要因容晞一時的情緒而責(zé)罵她。 見她哭得傷心,慕淮終是無奈地輕嘆了口氣。 他靠近了女人幾分,亦用結(jié)實有力的臂膀圈住了她的腰肢。 這女人的纖腰仍是很細(xì),明明身量嬌小,有孕的這數(shù)月中卻也沒同他抱怨過,一直很堅強(qiáng)的忍受著孕期的種種不適。 慕淮是個性格極端強(qiáng)勢的人,向來不會低下身段去哄女人,只是容晞?wù)f的那種可怕的感受,他卻能切身體會到。 他前世,便生生的將這滋味嘗了十好幾年。 亦是同這女人的想法一樣,容晞不敢想他死后會怎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