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祈尤已是酩酊狀態(tài),于是語氣很慢,很輕,含著稍許的疑惑。 ……這一點(diǎn)疑惑讓陸懺胸口疼痛。 他的公主不是隨口一問,而是真的在質(zhì)疑自己身上有什么值得讓人喜歡的,有什么能讓人多看一眼的。 這種疑惑折磨得陸懺心都痛了。 陸懺舉起酒杯一飲而盡,說:“難道喜歡我的公主還需要什么原因嗎?” “那好,我說了你可要聽仔細(xì)。聽不仔細(xì)也沒關(guān)系,只要你想聽我就會對你說?!?/br> “原因無他,僅此一條: “你是我的本能。” 祈尤的手指慢慢收緊,扣住酒杯。 纖長的眼睫宛若鴉羽輕顫低垂,他不發(fā)一言地又抿了一口酒。 盯著他滾動的喉結(jié),陸懺不動聲色地卷起了自己的袖子,露出半條精壯的小臂搭在吧臺上。 他大概是酒精上頭,話到了嘴邊便再也收不住。 陸懺猶如盯著獵物一般盯著他,“小公主,你有沒有……喜歡的什么人?” 祈尤一怔,下意識地想要喝酒,被陸懺單手按住酒杯摜在吧臺上發(fā)出一聲令人神經(jīng)繃緊的叮當(dāng)聲。 陸懺的氣息撲面而來,竹子與花在焚燒,繚繞他,引誘他,逐步令他窒息墮落。 他半傾著身子,這是捕獵的姿勢。 稍有不慎就會被這名優(yōu)秀的獵人咬斷喉嚨。 祈尤念此,迷迷糊糊地心想,那好像也沒有什么不可。 竊竊私語與緲緲樂聲都已經(jīng)聽不大真切了。 獵人邁出了最后一步。 “小公主……你喜歡的那個人,是誰?” 回應(yīng)他的是一如既往的沉默。 甚至祈尤動都沒有動一下,仍是垂著頭,一言不發(fā)。 陸懺心思微動,順著祈尤的視線看向大理石吧臺,他們在其中對視。 他一直在看著他。 從他來,到現(xiàn)在。 未曾移開過視線。 作者有話要說: 小公主還是喝醉了會比較誠實(shí)嗚嗚嗚…… 他倆確定關(guān)系還需要幾章以后。 終于!終于!陸懺終于熬出頭了?。?!我的大兒子來吧唧一口! 我這里連下了三天雨,好冷嗚嗚。 寶貝要注意保溫喲,啾一口! 第51章 醉酒 夜色壓得太深太沉,像是要被萬千燈火燃燒殆盡。 他的公主坐在副駕駛上,偏著頭半闔眼望著車水馬龍,眉頭舒展,神情寧靜得有幾分柔軟。 陸懺之前問過他是在看什么。 他說是在看天。 但今天他的視線不再定格在那片深如海的夜幕,而是往下挪了稍許,定在萬家燈火中。 他不言不語,只是看著。 每一次眨眼都略顯沉重,好像下一秒他就要睡著了一樣。 陸懺將車駛進(jìn)別墅區(qū)時,指著隱隱約約逼近的某一棟房子說:“小公主,看見了嗎?那是你的家?!?/br> 副駕駛的人一頓,緩緩偏過頭盯著前面,他喝醉了,反應(yīng)也有些慢,思忖片刻,有些猶豫地問:“……我的家嗎?” 陸懺肯定地說:“對,你的家。” 祈尤半睜著眼睛,也不知道到底在看哪一幢房,笑了一下輕聲說:“我也有家的嗎?真好?!?/br> 車窗外的光影映在他的臉上,又逐一背離而去。 唯有他的唇角仍牽著淡淡的笑意。 陸懺心下苦與欲燒作一團(tuán),收回視線不敢再看。 他將人打橫抱起帶回樓上,像是對待一件珍貴的瓷器把祈尤放到床上。 柔軟的床墊如同海浪溫柔地吞沒他。 陸懺站在床尾,目光深深地注視著毫無防備且馥郁芬芳的獵物。 他像一匹在美味佳肴前駐足的狼,內(nèi)里是如出一轍的貪婪暴戾。 但是還不可以…… 他不能傷害他的公主。 陸懺深深吸了一口氣,隨手扯開自己的襯衫扔到地上,他幾乎能聽見胸腔過于吵鬧激烈的震動聲,讓人頭腦發(fā)熱。 他才一腳邁向浴室,聽見身后一聲嘆息似的詢問:“去哪?” 一陣細(xì)密的電流從他脊骨炸開,陸懺心道這真是要了命了。 他轉(zhuǎn)過頭,祈尤已撐起上半身,陷在流沙一樣的床鋪里。 屋里沒有開燈,卻能清晰地見著他目中氤氳的水汽,仿佛淺淺一汪春水,又如一碟桃花釀。 太柔軟,太致命。 祈尤向他伸出右手,語調(diào)微微上揚(yáng):“不充電嗎?” 獵物懵懵懂懂鉆入陷阱,如果再放過,那獵人未免太善良。 陸懺莞爾,笑里卻藏著隱隱的嗜血:“祈尤小公主,承蒙您的邀請,我可要對你圖謀不軌了?!?/br> 祈尤:“……?” 他喝醉了酒,反應(yīng)得慢,再回過神時,已經(jīng)被陸懺按到了柔軟的床鋪里。 他覺得熱,覺得吵。 在與陸懺接吻時,他聽見雜亂無章的心跳聲,分不出到底是誰的。 被壓制,被掠奪。 蝴蝶掠過盛開的花蕊,汲取著對方的一切。 祈尤單手擋在眼前,急促地喘息著,宛如一條擱淺的魚整個兒撲騰了一下,脊骨酥麻顫栗,另一只手緊緊扣住床單,指骨分明,手背青筋凸起。 陸懺故作疑惑:“小公主,你哪里不舒服嗎?” 回應(yīng)他的是更急促的喘息,顫抖的雙腿下意識擺動夾緊了他的手臂,又被他慢條斯理地?fù)荛_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