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還是第一次有人這么告訴我,看來他除了臉也并非一無是處。 唇間剛泛起笑意,又驟然想到昨晚夢中醒來,我哭得傷心至極,被商牧梟抱進懷里哄了許久。我死死抓著他背上的衣服,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,直到哭著再次睡去都沒有松開手。 我將臉埋進掌心,不敢置信自己竟會哭成那樣,還是在商牧梟面前哭成那樣。 還不知道他會怎樣嘲笑我…… 懷著懊惱的心情,洗漱完畢后,我做了番心理建設(shè),這才推門而出。 沙發(fā)上不見商牧梟身影,空氣中有股莫名的焦糊味,像是有什么東西燒焦了。 心中一驚,我循著味兒來到廚房,見商牧梟好端端坐在桌前用餐,一旁放著只外賣袋,桌上五花八門全是早點,包子、花卷、豆?jié){、粥……幾乎將小小的餐桌鋪滿。 “醒了啊?!彼娢倚蚜?,抬抬下巴,示意我過去吃早飯。 “什么東西糊了?” “粥糊了?!彼雌饋硎菑氐缀昧?,食欲大增,兩口一只花卷下肚,嘴里沒咽下又去拿下一只,和昨天吃不下飯的虛弱模樣簡直天差地別,“我本來想煮粥的,可一眨眼功夫它就糊了,然后我就叫了外賣?!?/br> 視線掃過角落的垃圾桶,他一臉嫌棄道:“鍋廢了,我懶得洗,下次陪你一個新的。” 我跟著看過去,差點沒認出我那小奶鍋。曾經(jīng)清新的薄荷綠外殼變得熏黑一片,內(nèi)里的搪瓷涂層粘了厚厚一層焦炭,完全跟變了一只鍋似的,果然是廢了。 “不用,本來也舊了,不值幾個錢?!庇浀眠@鍋有一整套,我搬家時沈洛羽送我的,說是國外的一個牌子,優(yōu)點是長得好看,缺點是貴。她送我的這套總價超過五位數(shù),送得她頗為rou疼,而我因為這鍋金貴,平時也很少用它。 想不到它竟就這樣慘死在商牧梟手中,時也命也。 “皮蛋瘦rou粥,吃嗎?”他掀開一只塑料碗的蓋子,推到我面前。 我點點頭,去拿外賣袋里的塑料勺。 他完全不提昨晚的事,也沒有流露出任何嘲笑我的意思,簡直要讓我懷疑昨晚是不是真的只是我臆想出來的夢境了。 “燒退了嗎?”坐一桌吃飯,不說話始終有點奇怪,我只能努力去尋話題。 “退了。昨天半夜就退了?!?/br> “你和你jiejie聯(lián)系過了嗎?” “嗯?!彼纫豢诙?jié){,用紙巾抹了抹嘴,算是吃完了,“今晚我就回家?!?/br> 吃完早飯,我載著他一道去了學(xué)校,因著要去的校區(qū)不同,他在大門口便下了車。 “對了……”他開了門,即將下車,我叫住他,和他說了心理互助小組黃老先生去世的事情。 可能是有人詢問了廖姐相關(guān)信息,她昨天群發(fā)了葬禮舉辦的時間地點過來,說想送黃老先生最后一程的可以去參加,沒空的也不強求,大家根據(jù)自己時間安排就好。 落葬儀式定在今天下午,我下午正好沒課,就打算去送一送他。 “那老頭死了啊?!鄙棠翖n神色淡淡,看起來并不意外,“你去嗎?” “去?!?/br> 他想了想,道:“那我和你一起去。” 我有些意外,還以為他不會去的,畢竟他也就參加過一次互助小組,興許連當(dāng)初有幾個人都沒記住。 最后與他約定下午兩點學(xué)校門口見,他點點頭說知道了,下車便走了。 上午課上完,吃過午飯,在辦公室看了會兒文獻資料,不知不覺有些入迷,要不是商牧梟發(fā)來信息說他已經(jīng)等在學(xué)校大門外,我都沒發(fā)現(xiàn)到時間了。 我以為他是要坐我的車去,結(jié)果到門口一看,路邊停著輛眼熟的藍白重機,騎手戴著頭盔,用一只腳撐住地面,無論是場景還是他本人都好像模特在拍海報,就算看不到臉也引得路人紛紛側(cè)目。 我將車開到他邊上,降下車窗問:“你是跟在我后面嗎?” 他打開護目鏡,挑了挑眉道:“怎么,你還怕我跟不上你嗎?” 潛臺詞仿佛在說:“就你那龜速,我讓你十碼都沒有怕的?!?/br> 一句話沒多說,我升上車窗,開在商牧梟前頭領(lǐng)路,三十公里路,難得的全程只花了一個小時。 今天陽光不錯,無風(fēng)無雨,氣溫雖低,但不會讓人覺得寒冷,是個好天氣。 我們到時,黃老先生的墓碑附近已經(jīng)圍了一圈人,每個人手里都拿著支白色的菊花,神情莊重又肅穆。 站在人群末尾的不知是殯葬服務(wù)的工作人員還是老先生的家屬,穿著一身黑衣,懷里捧著一捧白菊,見我們靠近,詢問過身份,給了我和商牧梟一人一枝花。 我們站在最尾端,只能聽到前頭模模糊糊的說話聲,似乎是黃老先生的兒子在念悼詞。 過了大概有兩分鐘,悼詞念完了,人群開始挪動,一個個上前獻花。 我和商牧梟是最后兩個上去的,墓碑前已是鋪滿了鮮花,照片里的老人家笑得分外和藹慈祥,擺放骨灰盒的位置刻了一行耀眼的金字——你們還年輕,你們要好好活。 他竟然將這句話當(dāng)做自己的墓志銘刻了下來,簡直就像是……他對我們這些來參加葬禮的后輩,最后的叮嚀。 凝重的情緒消散不少,心里有些好笑,又有些溫暖,便如此刻的陽光,縱使身處寒冷的季節(jié),也總能感受到絲絲暖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