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4頁
書迷正在閱讀:學(xué)長是我的假老婆、強A突發(fā)性犬化綜合征、當(dāng)土豪粉回踩后、強行標(biāo)記被發(fā)現(xiàn)后、大佬又在秀恩愛、刑偵筆記、葬地師、拯救悲慘病嬌反派(穿書)、她的冰味棉花糖、始亂終棄男主之后
我錯愕地愣在那里,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 片刻后,我小心翼翼將那東西捧起來,盡管面目全非,盡管支離破碎,但它……的確是那座被商牧梟摔碎的水晶獎杯。 可能怕不夠牢固,從底座開始,它被纏上一圈圈的透明膠帶,乍一看上去,像個棒槌。 我所說的“修補破損”可不是這個意思啊。 好笑地搖了搖頭,看一眼黑暗的樓道,確定商牧梟已經(jīng)不在,我捧著獎杯關(guān)上門重新回到屋里。 把獎杯放回原來的地方,之前被它壓在下面的那盒《逆行風(fēng)》,則叫我丟進了垃圾桶——如今的我已經(jīng)沒辦法再以藝術(shù)的眼光欣賞這部影片,粉絲和偶像沒事還是保持距離比較好。 回到臥室,檢查手機才發(fā)現(xiàn)原來商牧梟給我打過好幾個電話,只是我都沒聽到。 不僅打了電話,還用他自己的號給我發(fā)了短信。字不多,簡潔明了,主旨清晰。 【對不起,我錯了?!?/br> 我發(fā)了個“嗯”過去。 還沒等我躺下,商牧梟的電話就來了。 “你‘嗯’是什么意思?” 我本就是被他從睡夢中吵醒,現(xiàn)在一沾到枕頭邊,睡意便又洶涌而來。 “就是知道了的意思?!?/br> “你……”他壓著脾氣,問得沒什么底氣,“那你這是原諒我還是沒原諒我?” “為什么不當(dāng)面給我?” 他磨磨蹭蹭,吐出四個字:“怕你不要?!?/br> “你粘得也太丑了。” “我整整粘了一個晚上四個小時!” 思緒慢慢飄離身軀,我蹭了蹭枕頭,閉上眼道:“誰讓你自己摔碎的……” 他的聲音還在繼續(xù),透著不確定:“真的很丑嗎?那我……那我拿回來重新再粘一下?” 那不是要再碎一次?這獎杯已經(jīng)夠可憐,何必總折騰它。 “不行,給我……”我聲音漸低,“就是我的了?!?/br> “那你收了,就是原諒我了?!?/br> 我的大腦還能理解他的話語,但身體已經(jīng)不由自主臣服于松軟的床鋪,響應(yīng)周公的召喚。 “……老師?” “北芥?” 長久沒有得到我的答復(fù),他試著叫我的名字,見還不管用,懊惱地“嘖”了聲。 我勉強抽回已經(jīng)遞給周公的手,努力試著清醒,還在迷糊中,就聽他長長嘆了口氣。 “以前我總認為,戀愛不應(yīng)該沖著一輩子,戀愛就應(yīng)該沖著開心。開心了在一起,不開心了就分開,所以分手也是很正常的事?!彼曇艉茌p,是一種想說給我聽,又不想吵醒我的音量。 “這世界沒有誰離了誰就活不下去的,我絕不會沉溺于一段不合適的感情,也不會對拋下我的人再有留戀。和你在一起的確很放松,很開心,但也沒什么大不了的,時間久了我總會忘掉你。我一直,這樣告訴自己?!?/br> “我太自以為是了……”他一連說了好幾遍,聽著對這句話尤為刻骨銘心,“我太自以為是了?!?/br> 我這時其實已經(jīng)清醒,但硬憋著沒出聲,想要聽他接下去怎么講。 “北芥,你能不能不要喜歡別人?我比他們都年輕,比他們都好看,還沒有不良嗜好。你要喜歡,也應(yīng)該喜歡我啊。”說到最后,他語氣帶上點忿忿不平,似乎無法理解我為什么要去喜歡“肖代表”。 我忍得辛苦,差點沒笑出聲。 他又嘆了一口氣,再開口時,音色變得十分溫柔。 “晚安,我的寶石?!?/br> 握著手機的力道一下加重,我的心也像是被這股力量攥緊了,不疼不癢,只是扯著胸腔,叫人心慌意亂。 怕心跳聲太大,被對方察覺,我緊緊揪扯著胸口的衣服,直到他掛了電話,才發(fā)現(xiàn)自己忘了呼吸。 大口吸氣,再徐徐吐出,來回數(shù)遍平復(fù)心跳后,又覺得熱,下床想要沖一把冷水臉。 鏡子里如實映照出我此時的模樣——雙頰乃至鼻尖染上微紅,眼瞳蒙上層水光,加上蹙眉的表情,說一句“泫然欲泣”也不為過。 到底是老毛病犯了,一激動就眼紅,還是因為憋氣憋的,又或者是別的什么原因,我自己也分不清了。 只是覺得熱,熱的困意全消,想起來走動走動,想拉開窗戶,對著外面大聲呼喊,甚至,想要將家里的每張唱片都拿出來擦拭一遍。 這股熱仿佛化成了某種神奇的“動力”,驅(qū)使我精力旺盛,難以入睡,非得做點什么耗盡它,我才能得到平靜。 于是我起來打開電腦,借著這股“力”,一氣呵成,寫完了自己的《東方心靈哲學(xué):傳統(tǒng)與變革》,并將它投遞給了一家CSSCI的核心期刊。 電腦屏幕出現(xiàn)郵件順利發(fā)出的畫面后,我活動了下酸痛的肩頸,再看窗外,天空已經(jīng)泛起魚肚白, 上午倒也還行,不算太困,可能“動力”沒耗完,可等中午就不行了,疲憊感撲面而來。幸好下午只有一節(jié)課,上完我也不敢開車回去,倒頭便睡在了辦公室沙發(fā)上,一覺睡到六點,還是被肖代表的信息吵醒的。 他叮叮咚咚一通發(fā),大致意思不外乎兩點。 一,他很感謝我對他工作的配合;二,他要調(diào)職了,以后這個號會給到他的同事——一位五十多歲的中年男士。 我坐在沙發(fā)上,對著他的信息笑了足足兩分鐘。笑完了抹抹眼角溢出的淚花,起身前往停車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