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2節(jié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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蘇回不常笑,可是當他笑起來的時候,眼睛是微瞇的,整個人身上的那種干凈疏離都會褪去幾分,只是淡淡的輕笑,卻讓他整個人仿佛都活過來一般,變得鮮活了。 看他喜歡,陸俊遲有些如釋重負。 他說不清自己心里是種什么感覺,似乎看著蘇回開心,他也會覺得高興。 看完了一段視頻,陸俊遲才收了耳機道:“我把地址分享給你,回頭你無聊可以看看?!?/br> 蘇回嗯了一聲,他又開始聚精會神看向那幅拼圖,經(jīng)過了這段時間的努力,純白地獄只剩下最后的幾塊就要完工。 拼到了最后一塊時,蘇回忽然發(fā)現(xiàn),剛放下去的一塊被染了一絲血色。 蘇回皺眉看向手指,凝神看了才發(fā)現(xiàn)不知是什么時候,手指劃破了,這才在拼圖上染上了一絲的血跡。 陸俊遲也發(fā)現(xiàn)了蘇回的異樣,他側(cè)頭皺眉問:“你手指怎么了?” 蘇回之前完全沒有感覺到疼,他回想了一下道:“可能是剛才裝椅子的時候不小心?!?/br> 他說到這里抿了唇,覺得自己還真的是廢物,一共只嘗試了一下,結(jié)果就把手指劃破了。 陸俊遲去取了酒精棉球給他消了毒,然后問他:“你家里有創(chuàng)可貼嗎?” 蘇回道:“有,應(yīng)該在電視邊柜上面的收納箱里?!?/br> 陸俊遲之前把整個屋子里里外外收拾了一遍,就是這個收納箱里的東西沒有動,里面散亂著一些盒子還有幾個鐵匣子,也是堆放的雜亂無章。 陸俊遲以為創(chuàng)可貼會在鐵匣里,打開了一個看了看,是空的。 然后他打開了另一個,這一個里面是有東西的,最上面是一本警官證和一枚徽章,下面還有一些雜物,不過沒有創(chuàng)可貼。 陸俊遲把盒子放回去,又翻了幾下,終于從箱子下面找到了幾枚創(chuàng)可貼,他把東西收好,正這時,之前的第二個鐵匣沒有蓋好,盒蓋掉了下來,里面的東西散落,正好把那本警官證掉了出來。 陸俊遲往回收著,無意之中掃了一眼,他的心里忽然一動,警官證竟然是蘇回的,時間是五年前。 蘇回在后面問:“找到了嗎?可能壓在下面了……” 陸俊遲忙回了一聲,“找到了?!?/br> 他正要拿過去,忽然發(fā)現(xiàn),從那個鐵盒子里還掉出了一枚小星星,那是手工折疊的,用的淡黃色的紙。 陸俊遲遲疑了一秒,把星星握在了手心里,然后把簍子放回了電視柜上。 他捏著創(chuàng)可貼走到蘇回身邊,撕下來一片,幫他把手指裹住了:“不要沾水,應(yīng)該兩天就可以好。” 蘇回活動了一下手指,不太在意地嗯了一聲,他開口道:“我想把這幅拼圖放在相框里?!?/br> 他第一次拼了這么難的一幅拼圖,拼好了還挺有成就感。 陸俊遲點頭:“好,我?guī)湍阊b上?!?/br> 那點紅色的血跡看起來并不突兀,反倒像是給整張純白地獄加上了靈魂。 等拼圖裝好了框,時間已經(jīng)不算早,蘇回在書桌前坐了一會,就回到了屋子里。 看他進去,陸俊遲也進了臥室,從床頭柜里面取出了一個小盒子,打開來以后,里面是一盒子一模一樣的小星星,他的星星一共攢了九十九顆。 陸俊遲把從蘇回盒子里拿到的那枚星星放在了桌面上,和其他的星星進行對比。 星星的折法還算是普通,不太普通的是那種紙張。 陸俊遲伸手關(guān)了燈,那些星星一下子亮了起來,那是熒光紙,平時看上去只是普通的黃色,可是在沒有光的地方,就會發(fā)出光亮來。 原來都過去那么久了。 陸俊遲還記得,他得到第一枚星星是在四年前。 那是于煙死后一年有余,他進入總局不滿一年的時候,那個行為分析組的成立時間和他的入職時間差不多。 那時候他二十三歲,還很青澀,是個什么都不太懂的小警察。 因為執(zhí)行保護任務(wù)有功,外加留學背景,譚局抬了他一把,直接把他任命為刑偵四隊的副隊長,剛開始陸俊遲是很抓瞎的,國內(nèi)的流程還有處理方式和國外完全不同,他年紀輕也鎮(zhèn)不住那些老刑警。 還好他上面還有位老隊長,羅老那年五十多歲,是位有經(jīng)驗的老刑警,他經(jīng)驗豐富,一直把陸俊遲當作親兒子來帶。 陸俊遲的很多刑偵經(jīng)驗都是跟著師傅學的,漸漸的也適應(yīng)過來了,組里的那些老刑警對他逐漸尊重起來,只是偶爾開玩笑還會叫他小副隊。 陸俊遲的日常工作之一就是把需要分析的案件進行整理,隨后上傳,等著行為分析組的分析文件。 基本上每天上班,陸俊遲都會開著警務(wù)辦公的oa系統(tǒng)。偶爾有上一條那人的答復,這一天的工作都會有了干勁。 那時候詩人幾乎是總局里所有年輕小姑娘的偶像,這樣一個在身邊的傳奇人物,要比那些高來高去的美劇吸引人多了。 甚至還有女警察專門為了他來華都總局工作的。 人氣僅次于詩人的,就是月光。 預言家和知更鳥也會出現(xiàn),但是他們被提及的比率要比其他兩個人少多了。 由于保護措施,所有人都不知道行為分析組的幾個人究竟是誰,而且有傳聞,說他們相互之間都不知道對方的身份。 陸俊遲知道,華都總局幾千辦公人員,好大的一片片區(qū),詩人只是其中的一個。 這種感覺挺奇妙的,那就是那個人明明就在你的身邊,他可能和你擦肩而過,也有可能坐在食堂里的鄰桌,但是你就是不知道他會是誰。 那時候,很多人猜測詩人應(yīng)該已經(jīng)三十多了,那些女警聊起他來一口一個前輩。 陸俊遲覺得自己資歷尚淺,跟著他們叫前輩。 有一次詩人給他們做了一次犯罪側(cè)寫的行為分析,拿著那張分析表,刑警隊里面的人分了兩派,一派認為推斷有些玄虛,有一派認為應(yīng)該按照這個進行布防。 陸俊遲道:“這個側(cè)寫分析是詩人給出的,那是不是最好問問他?” “問詩人?” 組里的其他人紛紛搖頭。 “詩人那樣的大神,做了側(cè)寫就很麻煩人家了?!?/br> “你不知道詩人多忙呢?!?/br> “是啊,我聽說隔壁組的追著他問問題問了好久,他也沒有答,應(yīng)該是不好說話?!?/br> 陸俊遲不信邪,鼓起勇氣在系統(tǒng)上留言問:前輩,這個推斷我知道了,不過里面的緣由我還不太清楚。您能給我解釋一下嗎? 他問的小心翼翼,用的是尊稱,甚至沒指望詩人能夠回復他。 沒想到,下午他就收到了詩人的留言,還有詳細解釋。 詩人問他:“懂?” 陸俊遲抑制不住滿心的激動:“了解了?!?/br> 詩人的最后的一句是,“關(guān)于這件事,只要照我說的去做就可以了。” 陸俊遲沒有覺得他高傲,只是覺得那解釋的思路神奇。 他馬上把詩人的說法告訴了羅隊,羅隊沉思片刻,進行了新的布局。 三天以后,他們抓住了案件的兇手。 陸俊遲抓捕任務(wù)回來,第一時間在網(wǎng)上留言。 詩人,你的分析是正確的,謝謝你。 好像從那次以后,陸俊遲就不太犯怵和詩人交流了。 他偶爾遇到了拿不準的事情也會問他,有一次詩人可能是在忙,晚回了他一會,然后給他留言:“你那邊有警用對講機吧?” 陸俊遲愣了一下,從桌兜里翻出來,回他:“有?!?/br> 詩人說:“打字太麻煩了。我給你一個加密的頻道號,你播過來,我語音和你說吧。” 陸俊遲拿著對講機就去了樓道里,忐忑地播了過去。就聽對講機里傳來一個男人好聽的聲音:“喂?” 陸俊遲緊張極了:“前……前輩你好,我是陸俊遲。” “你那么緊張干什么,我又不吃人?!睂χv機會讓人的聲音失真,時常有電流的噪音??申懣∵t還是能夠聽出來,對方好像年齡并不大。 但是他叫前輩叫慣了,一時也不好改口。 “你想問那個案子是吧……”詩人把案子整個分析了一遍。 他的思路清楚,條理清晰,而且?guī)е环N不容置疑的自信,仿佛他說出來的,就是正確的,那就是存在過的,事情的真相。 陸俊遲一直嗯著,聽得極其認真,佩服得五體投地。 到最后詩人說:“打這個頻道你都可以聯(lián)系到我,不過幫我保密,因為這個號除了領(lǐng)導和我們部門的幾個人,也就只有你知道了?!?/br> 陸俊遲聽了這話受寵若驚。 有了第一次,就有了第二次。陸俊遲開始期待著案子里和詩人的交集。 他說不清對詩人是種什么感覺,他們交流的時候,他時常會覺得小舅舅還活著,那種語氣,那種淡然和確定的態(tài)度,就像是小舅舅跨越了時空在和他說話。 有時候他還會和詩人討論案情,他記得那個案子是一起男童分尸案,他們很快抓住了兇手,詩人卻他說,那個案子還有疑點。 “……從犯罪心理學上來說,那樣的人在那樣的情況下是不可能做出分尸舉動的,除非說兇手另有其人,分尸的刀法十分凌亂,有可能是在毒品或者是酒精的驅(qū)使下……包括現(xiàn)場遺留下來的痕跡,酒精和香水都很考究,對方可能會很有錢……” 話說到這里,詩人忽然頓住了,傳來低低唔的一聲。 陸俊遲心里一跳:“前輩,你不舒服嗎?” 過了一會,對講機對面才傳來聲音:“沒事,就是有一點胃疼?!?/br> 陸俊遲想起來之前自己在辦公室備過一些常用的藥物,其中有胃藥,急忙道:“我這邊有胃藥,我給你送過去?” 對面停頓了一下,呼吸有點急促:“還是算了,不用麻煩你……” 陸俊遲這才想起來行為分析組成員是不能暴露身份的,忙改口道:“我不方便過去的話,那我把藥放在一個地方吧……”他考慮了一下,轉(zhuǎn)頭看到放在樓道里的自動販售機,“你那邊有離的比較近的自動販售機嗎?” 對方猶豫了片刻說:“你知道警務(wù)三號樓一樓的自動販售機吧,就是那個有點靠后,沒有什么人去的地方?!?/br> “好,我把藥放在自動販售機的取貨口,你去拿一下好嗎?我大概十分鐘放好?!?/br> 對面說了一聲:“好?!?/br> 陸俊遲馬上跑回辦公室里,翻箱倒柜找出了那盒胃藥,然后就想往出跑。 羅隊長在一旁看著他忙活,笑著問:“給女孩子嗎?” 陸俊遲一愣:“啊,不是,是朋友。” “普通朋友的話,你才不會那么急?!绷_隊一副過來人的語氣,打開了自己辦工作的抽屜,“來,老師教你一招?!?/br> 羅隊從桌兜里取出了一顆檸檬糖,遞給了陸俊遲:“想追小姑娘呢,就要下點心思,比如說,藥要和糖一起給。別讓他記住藥的苦,要讓人家記住那點甜。” 陸俊遲接過了那枚糖,道了聲謝,臉有點發(fā)熱,他對這方面經(jīng)驗幾乎為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