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8節(jié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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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陳雪賢的證件是被你拿走的對嗎?為了偽造了她出逃的假象。” 邵長青道:“……我是去過她的地址,拿走了她的證件?!?/br> 由此推斷,那張記憶卡很可能也是為了誤導警方故意留在那里的。 陸俊遲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,如果不是聽他親口說出來,你難以想象,他在后面做了這么多事。 他不僅讓邱嘉榮的母親懷疑了自己的兒子,而且還讓邱嘉榮開始了自我質(zhì)疑…… 他差一點就成功了。 只是可惜,事情做得越多,露出的痕跡就會越多。 就算他計劃得再為精妙,也無法逃脫法網(wǎng)。 面對著陸俊遲的詢問,邵長青開口平靜地解釋:“我認為,人類之所以和野獸不同,是因為進化,學會了偽裝。”他低下頭繼續(xù)說,“我知道,我做得還不完全,我還沒有進化到足夠的高度,而且我愛上了那個女人,就讓自己陷入了被動,我的計劃,還是不夠完整?!?/br> “最后你殺了陳雪賢?” 邵長青說:“愛與死并不是兩回事,他們是一體的兩面?!彼羝鹆俗旖?,露出笑容,“我讓她體會到了終極的愛,她到最后應(yīng)該是滿足的?!?/br> 陸俊遲說:“我有點好奇,如果我們沒有發(fā)現(xiàn)你,你會怎么處理陳雪賢的尸體?” 邵長青坐直了身體,淡然道:“我會在尸體的匣子里養(yǎng)上蘑菇,那些孢子會把血rou吸收得一點不剩,隨后我會把骨頭分別取出,用破骨機打成骨粉,混入泥土。所有的一切,都會消失掉?!?/br> 如果警方察覺得再晚一些,不出半年,陳雪賢的全部痕跡就會被他全部抹除。 陸俊遲看著他,眼前的男人十分平靜,居然坐在審問室里,振振有詞地分析著整件事情,仿佛是一個總結(jié)經(jīng)驗教訓的學生。 他并不是一個兇殘的犯人,他一直保有理智,沒有那么喪心病狂,可是在他的身上,陸俊遲看到了無盡的黑暗。 蘇回說得沒錯,眼前的人是與正常人截然不同的。 凌晨六點,一行人終于從審問室里出來。雨已經(jīng)停了,今晚所有的人忙了個通宵。 蘇回有一段撐不住,在沙發(fā)上睡了一會。 案子破了,喬澤的眼睛都熬紅了,興奮地伸了個懶腰:“終于完工了??!” 現(xiàn)在,兇手歸案,只待結(jié)案總結(jié)。 陸俊遲道:“大家辛苦了,你們早點回家吧,今天放一天假,明天再來做結(jié)案總結(jié)?!?/br> “還好陸隊和蘇老師明察秋毫,我都差點被這個變態(tài)騙過了?!毕拿魑€在破了案子的亢奮之中,積極道,“沒事陸隊,我們是自愿加班。給我兩天時間,總結(jié)就能寫完。” 每一次破案的過程都是艱難的,從最初走入迷陣,到隨后查詢真相,再到峰回路轉(zhuǎn),最后水落石出。 整個重案組之中,所有人都抑制不住破案的激動,又是一個案子告破,這也是值得慶賀的了。 陸俊遲回身看到了蘇回,他剛睡醒,坐在沙發(fā)上,握著他的那根手杖,可能是因為熬夜的關(guān)系,他的臉色有點蒼白,神情是平靜的,目光放空凝視著前方。 眼前的案子是破獲了,可是蘇回卻沒有感覺到絲毫的放松感。他的心事讓他和這些歡愉有些格格不入。 蘇回有點感慨,人類真的是世界上最為復雜,讓人看不透的生物。 千人千面,而且每個人會有不同的內(nèi)心世界,會做出不同的行為…… 這個城市里,有成千上萬的人,你不知道別人在想些什么,做過什么,要做什么,那些看起來普通而平庸,和你擦肩而過的路人,隔壁的鄰居,公司里行色匆匆的同事、領(lǐng)導,你說不清,哪個人可能會是潛藏著的殺手。 “今天太晚了,先回家吧。”陸俊遲在蘇回的面前蹲下身,小聲說。 蘇回抬起頭來,看向陸俊遲,他的眼前是朦朧的,可是眼前的人就像是他的眼睛,他的耳朵,他的世界…… 他把冰冷的手指放在他的掌心之中,頓時感覺到了一股暖意席卷了身體。 陳雪賢的尸體找到了,可是他知道,這件事情還沒結(jié)束,他還沒有找到陳雪賢和他的聯(lián)系之處…… 作者有話要說: 黑暗三聯(lián)理論源自:paulhus,d.l.williams,k.m.(2002). 愛與死并不是兩回事,他們是一體的兩面?!乙?/br> 第110章 到了第二天, 案子收攏了所有的信息。 雖然已經(jīng)結(jié)案,但是他們對陳雪賢還知之甚少。對她的行為動機也沒有充分的認知?,F(xiàn)在人死了,總是要和家屬做個尋訪結(jié)案, 還要進行確認尸體, 認領(lǐng)遺物等工作。 陳雪賢的雙親都已經(jīng)過世, 家里的長輩只留下一位姑媽,住在新縣。陸俊遲讓人聯(lián)系到了,她卻不愿意過來,還說陳雪賢有一些東西在她那里, 她在想著這么處理掉。 蘇回聽到這里忽然抬起頭說:“我陪你一起過去一趟吧。那些東西最好也帶過來,也許其中還會有什么新的線索。” 陸俊遲道:“新縣開車過去要兩個小時, 我本來想讓你下午休息半天呢。” 蘇回道:“還是一起去吧, 我也很好奇,這個女人究竟有什么與眾不同之處。” 陳雪賢算是這個案件的被害人,也是關(guān)鍵人物, 研究她的犯罪心理,正是蘇回的工作范疇。 那個案子雖然找到了真兇,所有的過程也已經(jīng)被他分析過,但是蘇回也十分好奇那位女子會是怎樣的一個人,值得這么多的男人為了爭奪她大打出手。 還有, 他想搞清楚, 他究竟是否曾經(jīng)認識那個女人…… 陸俊遲沒有再說什么,點頭同意。 兩個人早早吃了午飯就抓緊時間上路,終于在下午兩點到了新縣。 新縣當?shù)氐木綆退麄兟?lián)系的是陳雪賢的姑媽陳慕華,她今年五十多歲,已經(jīng)退休在家,最初聽說他們想要問陳雪賢的事, 她是拒絕的,可是耐不住幾位民警刑警軟磨硬泡。 新縣是個小地方,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的,最后她還是同意了。 那位姑媽住在一處有點老舊的民宅,只有兩室一廳,坐了幾個人之后就有點局促。 陳慕華最初有點拘謹,話也不多,可見這兩位市里來的警察都是年輕英俊的男人,慢慢的就放開了,打開了話匣子。 “陳雪賢這個孩子,是我看著長大的。雪賢命不太好,我弟弟酗酒,從她小時候就喜歡喝酒,常常不回家,還會家暴她和她媽,有時候她沒人管,還要在我這里來吃飯?!?/br> 蘇回在一旁認真聽著,家庭之中蘊含暴力,另外伴隨有父愛缺失…… “mama一個人在家里帶不過來,小時候她個女孩子就一個人在院子里玩,她喜歡跟著大孩子們,哪家的孩子打架厲害,就跟在人家屁股后面,做個小尾巴。可是后來那孩子被別人打敗了,她就換了人追著。” 這種跟隨行為在很多人的幼兒時期都出現(xiàn)過。其實這是一種潛藏的慕強行為。 “她似乎對疼痛不太敏感,有時候被人欺負了,也不哭不鬧的。”陳慕華繼續(xù)說,“我弟弟有一次酒后開車,出意外死了。這時候陳雪賢也考了個師范念書,畢業(yè)了以后,她mama想要改嫁,心急她嫁人,就給她相親認識了一個姓李的男人。她們就一直交往著,在處男女朋友。她mama沒過兩年,生病去世了。” 陸俊遲問:“她是做什么工作的?” “曾經(jīng)在縣城里當過一段課外的輔導員,就是類似于那種晚托班,沒有正式編制的那一種??墒呛髞碛幸惶?,她被家長們告到了輔導班,說是兩個孩子打架,她就坐在一旁看著,完全沒有阻止?!?/br> 蘇回繼續(xù)匯總,看來陳雪賢在過去就已經(jīng)對人類的爭執(zhí)無動于衷,甚至樂于看到爭斗景象,缺乏基本共情。 “后來她又去找了個寵物店的工作,可是也沒有做多長久。” 陸俊遲想起了那一柜子的標本:“她對那些小動物怎樣?” “應(yīng)該是喜歡吧?”陳慕華遲疑了一下,然后小心翼翼道,“不過她在寵物店里沒有做多久,可能的原因……那個,警官同志,我后來也是聽別人說哈,說是因為她在職的時候,有動物莫名奇妙的就死了,老板后來就沒有留她?!?/br> 蘇回想,也許她會有一些虐殺動物的舉動。 問到這里,蘇回抬起頭問陳慕華:“阿姨,陳雪賢是不是會時常和你提起一些關(guān)于‘愛’之類的話題?并不局限于愛情,也有可能是親情……” 陳慕華瞪大了眼睛,一下子連著點頭:“對對對!她就是把愛掛在嘴邊上,時常說誰愛誰啊,誰不愛誰啊,沒人愛她啊……她覺得她男朋友不愛她,反復提及了,就把這件事情看得特別重。我就覺得她好像是在做夢,不是在好好生活。她離開這里,是因為她的男友和朋友為她打了架,那時候鎮(zhèn)子上的人們都罵她,說她腳踏兩只船,沒有廉恥之心,發(fā)生了這樣的事,她就在這個小縣城里呆不下去了,選擇了離開?!?/br> 蘇回點了點頭,這些應(yīng)證了他的猜測,陳雪賢是感知不到正常人可以感受到的那些愛的。她需要更加強烈的刺激。 她的男友和朋友發(fā)生爭執(zhí)這件事,可能是她最初的嘗試。 可是這樣的事情還遠遠不夠,得不到家人的愛,陳雪賢覺得自己生活在一個牢籠里,她在制作那些蝴蝶時,也把自己幻想成為蝴蝶,想要追尋自由。 陸俊遲問:“那其他的呢?她有沒有什么反常的,和一般人不一樣的行為?” 陳慕華想了想說:“她喜歡做標本,我去過她家,她做了好多的標本,大部分是蝴蝶,好像特別喜歡蝴蝶……” 陸俊遲說到了正題:“之前你說她留下了一些遺物?” “唉,說起來,當初她在這里的時候留下了一些東西,是我去她住的地方幫忙收拾的。” 陳慕華說著,站起身去尋找,過了好一會才翻騰出了一個紙箱子:“都在這里了,沒有什么特別值錢的?!?/br> 陸俊遲從箱子里一件一件取出來看著,上面有幾個蝴蝶標本的相框,一本很薄的相冊,相冊里都是一些老照片,是陳雪賢從小到大的,都是一些生活照,再往下翻有一些文件紙。 陸俊遲又翻找了一會,然后在箱子里發(fā)現(xiàn)了一疊便簽,他對著陽光照了一下,發(fā)現(xiàn)紙上有一些壓痕,他和陳慕華借了一只鉛筆,對著紙張輕輕掃著,上面有一行字逐一顯示了出來。 蘇回坐在一旁,一個字一個字看著。 “我終于做了決定,想要沖破束縛的牢籠,我想要去做自己想做的事,我要去尋找那些美麗的蝴蝶了?!?/br> 這應(yīng)該是當初陳雪賢離家時留下的。 蘇回微微皺著眉頭,思索著。 他好像記起了一些畫面,那是一些零星的碎片。 他雖然無法記清楚,片段的具體內(nèi)容是什么,但是他腦海之中浮現(xiàn)出現(xiàn)的畫面,是那個他只在照片與影像之中看到過的美麗女人坐在他的對面…… 兩年以前,他的確曾經(jīng)和這個女人見過面。 在盒子的底部,放著一張硬紙,顏料已經(jīng)有點化開了,陸俊遲費了一些力氣,才把畫從紙板上分離出來。 這張畫并不大,差不多a4大小,畫上是一個女人,背后有一個蝴蝶的紋身。 普通人大概會覺得這是一張很好看的畫,可是蘇回和陸俊遲都愣住了,這張畫的畫風他們太熟悉了。 畫面上的女人眉目細長,說不上美麗,但是很有特點。 在畫的底下寫了畫的名字:《靜謐》,時間是四年前。 詭異的顏色,細膩的筆觸,栩栩如生的女人形象。 這是傅云初畫的畫。 而那個變態(tài)畫家自從上次逃走之后,一直都還沒有被抓到。 畫上的女人像是陳雪賢。 按照時間算,這畫的時間遠在傅云初開始犯案之前,難道兩個人早就認識? 可是又有多少的幾率,一個案子的兇手和另外一個案件的相關(guān)人是相識的? 冥冥之中,他們是如何相遇的? 是否陳雪賢也曾經(jīng)是傅云初的獵物?那她是如何逃出的呢? 還是傅云初曾經(jīng)是陳雪賢的目標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