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8節(jié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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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主人卓靜也已經(jīng)早早洗漱好了,躺在床上,柔聲邀請:“今晚要來嗎?” “算了吧, 明天要早起,還是睡吧。”丈夫躺在她的身側(cè)。 燈一按滅, 整個屋子就陷入了黑暗里。 卓靜閉著眼睛, 朦朦朧朧的,忽然聽到了一種微弱的聲音,那是一滴液體從高處墜落的聲音。 劃過了幾米的距離, 墜落在地面之上,驟然散落開來。 滴答。 過了一會,又是一聲。 滴答。 那聲音就在不遠處,隔了一道門,輕微, 但卻很清晰。卓靜有點害怕, 她睜開了雙眼,推了一下身邊的丈夫:“你聽到什么了沒?” “沒有……”丈夫都快睡著了,這時候忽然被她推醒,十分不快,“什么聲音也沒有,大晚上的你別疑神疑鬼?!?/br> “可是真的有聲音啊……”卓靜有點委屈。 “什么聲音?” “水, 水的聲音,有水在滴下來?!弊快o說完,睜大了雙眼,一片黑暗之中,她又聽到了一聲詭異的聲音。 滴答。 她和丈夫說:“就是在客廳里,你聽?!?/br> 滴答。 “我沒聽著??赡苁青従蛹业乃軟]擰緊吧,或者是空調(diào)口滴水了吧?!闭煞驊吨翱傊皇窃蹅兗?,咱們家洗手間我剛才還檢查過??焖?!” “可是……” “就算是有問題也明天再說吧,我要早起?!闭煞蛞呀?jīng)有點不耐煩了。 卓靜自己也沒有膽子出去查看,這才換了個姿勢躺好,她還是能夠聽到那詭異而又略帶規(guī)律的聲音。 滴答。 那聲音是從那里傳過來的呢?聽起來像是客廳里,可是客廳里也沒有什么啊? 滴答。 不會是哪里漏水了吧。 滴答。 是從樓上滴下來的嗎?明天她要去找樓上那個老太太問清楚。 卓靜努力讓自己不去想這件事,也就朦朦朧朧地睡著了。 在睡夢里,她夢到了什么,那是一灘水漬,在天花板上,逐漸擴大…… 然后她夢到,好像有一雙眼睛在看著她。 早上五點,卓靜忽然醒過來,她做了噩夢,睡得很不舒服。 她想要去下洗手間,打開了臥室的門,迷迷糊糊往外走,拖鞋踩到了什么黏黏的東西,她的身體驟然失去平衡,砰的一聲滑倒在地。 卓靜整個人被摔懵了,她感覺自己的手上也沾染上了一些什么。 屋里拉著厚厚的窗簾,阻擋了外面的陽光,讓她看不清楚。 “怎么了?沒事吧?” 老公聽到了聲音,起身按亮了燈。 借著臥室里照射出來的燈光,卓靜看清了,她坐在一小攤的暗紅血跡之中,然后她抬頭往天花板上看去,白色的屋頂已經(jīng)被暈染出了一大片紅色…… 認誰睡得迷迷糊糊的,看到這樣一番景象也會嚇出一身冷汗。 卓靜發(fā)出了一聲刺耳的尖叫。 不是幻覺,從開始就不是她的幻覺。 那血滴還在從天花板往下滴著。 滴答。 滴答…… . 一個人的社會關系可以簡單到什么程度呢? 孤零零的,她活著,不為人知,她死了,也沒有多少人知道。 就像是一朵沒有授粉,過了花期凋謝了的花。無人注意到是哪個瞬間,它落入了泥土,就什么都沒有了,仿佛世間都沒有它存在過的痕跡。 姚飛眼睫微動,翻看著手中的一份卷宗。 這一個案件的死者就是這樣的一位老人,她名叫周冰怡,性別女,年齡69歲。 她的近親大多在多年前就離開了她,老公病逝,父母死亡,沒有子女。 她年輕的時候做過護士,60歲以后退休,拿著退休金,獨自生活,一直到了現(xiàn)在。 現(xiàn)在只有一些遠親偶爾過來看看她,朋友只有幾個,一個手掌數(shù)得過來。 隔著案卷,姚飛都感覺到了一種孤獨。 可就是這樣的一位老人,死在了自己家里的客廳里。 直到鮮血滲透到了樓下,樓下的鄰居才發(fā)現(xiàn)報了警。 如今發(fā)現(xiàn)尸體半天有余,尸檢已經(jīng)進行過,死亡時間初步判斷是一天前。 老人死前受了外傷,有一處傷口刺中了腹部,流了很多血。 從現(xiàn)場的照片上可以看出,周冰怡躺在客廳里,側(cè)著身,身上的血從傷口里流出,匯聚在地板上,好大的一灘。 屋子里很干凈,沒有留下什么腳印和指紋。 老舊的小區(qū),沒有拍攝下來有異常的出入。 分局的警方接到報警以后,首先是從社會關系開始入手,然后他們發(fā)現(xiàn),這個老人幾乎沒有什么社會關系…… 她有退休金,按時會打到她的卡上,看病或者是日常生活應該剛好,有少量的存款,除了這處搬不走的民宅,不足以讓歹徒起歹心。 她不買保險,不買保健品,除了去買菜,幾乎少和外人接觸。 從衣物看出,她的生活拮據(jù),穿的都是舊衣服,一條褲子已經(jīng)洗到了發(fā)白。 她沒有什么曖昧的緋聞對象,一直獨居。 那會是誰,又是為什么殺了她呢? 財殺,情殺?似乎都不盡然。 案子在分局受理后,因為資料過少,破案難度較大,這才把案子給了總局,分給了第四刑偵隊。 刑偵隊實地勘查后,打了申請報告,希望行為分析組能夠參與。 于煙接到了通知,去拿了檔案卷宗,匆匆瀏覽了一遍資料。 剛回到辦公室外,就看到姚飛和警隊的常隊長站在辦公室的外面。 于煙看著這兩人,知道常隊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人,心里猜著八成又是姚飛惹禍了。 這個小徒弟是他在大學里一直資助的,家里不太富裕,人卻很有靈性,膽子大,非常聰明,可是只在他面前的時候聽話,轉(zhuǎn)過身去,背上有逆鱗一般,誰的話也不聽,最是不服管教。 于煙的腳步一頓,目光劃過:“常隊,怎么了?” 常雨把姚飛往前推了一下:“這個臭小子啊,剛才在樓下吸煙區(qū),差點和我們隊里的小吳打起來,被我抓了個正著?!?/br> “那……嚴重嗎?”于煙說著看向姚飛,對這樣的結(jié)果毫不見外。 刑警打架,輕了要受處分,重了是要開除的。 姚飛應該也是知道理虧,往日飛揚著的眼角耷拉了下來,就是嘴巴撇著,看起來還有點不服氣。 常雨擺手道:“沒大事,小伙子年輕氣盛,沒真動手,領導們也沒被驚動?!?/br> 于煙輕聲道:“肯定都是他的錯?!?/br> 聽他這么說,常雨的語氣緩和了一分:“我估計也是小吳嘴賤了。這次被我看到了,下次萬一我不在別惹禍,你和他強調(diào)強調(diào)紀律?!?/br> “對不起,常隊費心了,我回頭和他聊聊。”于煙又道了一聲謝,這才把常雨糊弄走了。 他轉(zhuǎn)頭嘆了口氣,看向垂著頭的姚飛,感覺自己像是帶孩子的班主任:“警隊紀律怎么寫的?你不想要這身警服了?” 姚飛默不作聲,領子是翹起來的,帶著一絲倔強。 于煙有點潔癖,伸出手把他的領子壓平:“多大了,幼稚不幼稚,還學小朋友打架?你看看你來這里這半年,惹毛了多少人了?有力氣的話,去抓那些罪犯,窩里橫算是什么本事?!?/br> 他抬頭看向姚飛,他比他足足高了半頭,可是看起來還像是個孩子似的。 那小子長了一雙桃花眼,父母給了好皮相,要不是人有點冷漠高傲,不知道要被多少小姑娘惦記。 自己招來的徒弟,闖禍也得自己來收拾爛攤子。 最初幾次于煙是讓他寫檢查,后來發(fā)現(xiàn)完全沒用。 姚飛交上來的檢查文筆賊棒,字寫得龍飛鳳舞,和書法帖子似的,字數(shù)也足夠。 就是態(tài)度很好,下次還敢。 于煙權衡著,自己得換個招數(shù)了。 “下次你要是再犯,就去后面檔案室吧?!庇跓熞娨︼w一言不發(fā),輕飄飄地來了一句。 他以為姚飛是軟硬不吃的,沒想到姚飛聽了這話忽然抬頭,桃花眼睜大了,眼尾卻是紅的:“今天他們說我們行為分析組是混飯吃的。還說于老師你當初破案子不過是運氣好,沒有真本事……還說……” 姚飛說著這里抿了唇,沒有再說下去,應該是更難聽的話。 于煙的手一頓,他沒想到姚飛是因為這些想要和那些人打架。 他組建行為分析組以來,破了幾個大案,有人眼紅得不得了,謠言也就四起了。有些話于煙也聽到過,沒想到今天讓姚飛碰上了。 于煙問他:“他們那么說,那你覺得你是混飯吃的嗎?” 姚飛道:“當然不是!”他們的存在很有意義和價值。 “打架并不能解決問題,更封不住他們的嘴?!庇跓熒斐鍪郑嗔艘幌滤念^,“那下次合作的時候,就證明給他們看。他們破不了的案子,我們可以搞定,他們自然就不會那么說了?!?/br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