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6節(jié)
書迷正在閱讀:她的冰味棉花糖、始亂終棄男主之后、姝色媚撩(重生)、前夫他悔不當(dāng)初、窈窕如她、偏執(zhí)反派是妹控[穿書]、醫(yī)生醫(yī)生、清歡論(完結(jié))、著迷(h)、蘇桃的性福生活
“晚晚,你不要害怕,”易沉瀾輕輕將衣服拉上來穿好,他站起來轉(zhuǎn)過身,結(jié)實(shí)有力的將舒晚抱在了懷里,“我并非質(zhì)問你,也不是一定要你向我解釋什么?!?/br> 早在很久之前,我就知道你身體里的靈魂和前世的舒晚不一樣。 不然,他也不會就這樣深深的淪陷,徹底的愛上了她。 “今天我突然提起這事,并非是想讓你緊張害怕。我只是剛才聽你的說了那句話,忽然有了一些不安?!币壮翞憣⑹嫱肀У煤芫o,果真是帶著十分沒有安全感的語氣,在舒晚耳邊輕輕訴說。 “晚晚,我不在乎你曾經(jīng)是誰,又從何處而來,我只想知道……” “你不會,哪天就突然不見了吧……”易沉瀾小心翼翼的確認(rèn)道。 這是他唯一恐懼的事情。舒晚是不知從何而來的異世漂泊之魂,賜予了他一場幾乎滅頂幸福的美夢,如果有朝一日這他愛到極致的游魂將會離去,她會將一切美好收回,那么他又該如何自處? “我不會,”舒晚輕輕地答道,“我怎么會消失?阿瀾師兄,你以為只有你舍不得我嗎?你放心,就算有一天我們真的不小心分離了,我一定會拼盡力氣再次走到你的身邊的?!?/br> “好,你承諾過我了,不許食言?!币壮翞懮钌畹目粗嫱恚昧诉@一句承諾,他終于感到了些許安心。 舒晚笑盈盈的刮了刮他的臉頰,眼中滿是愛惜,“你放心好了,我絕對不會離開你的,我會日日夜夜得寸步不離的跟著你,只怕以后你膩煩了我,趕我都趕不走。” 她又開始胡言亂語了,易沉瀾搖頭無奈一笑,俯身吻住了捧在手心的心愛姑娘。 這個吻溫柔深情,纏綿不已,易沉瀾吻得細(xì)致認(rèn)真,他身上浮著清淡的藥香氣,心愛之人親手給他涂的藥,那溫暖直往他最柔軟的心窩里鉆。 “晚晚,我能再問一件事么,”易沉瀾放開舒晚的唇,趁她喘息,他輕輕啄了一下她的鬢角,“你以前叫什么名字,可以告訴我么?” “舒晚,”舒晚眉眼含笑,嬌糯的聲音帶了一絲鄭重,“阿瀾師兄,我就叫舒晚。” …… 夜深人靜,易沉瀾坐在自己的房間里,沒有絲毫睡意。他近幾日似乎是被那晚的同床共枕慣壞了,沒有舒晚在身邊,竟覺得有些不習(xí)慣起來。 片刻分離,他都會噬心入骨的思念著。 易沉瀾輕輕搖了搖頭,暗嘆一句自己是這般的沒出息,緩緩站起身走至窗邊,推開了老舊的木制窗戶,向外看去。 明月高懸,原本看去總覺凄涼孤寂的景象,與舒晚傾心相愛之后再看此景,卻覺得柔腸百轉(zhuǎn),似有千言萬語在心頭。 易沉瀾輕嘆一聲,呆坐片刻,正要離開時,忽然他目光一凝,直直的盯住了街上一個匆匆走過的背影。 剛才還繞指柔一般的溫柔目光,倏然變得如鷹隼般的銳利。 此時此刻,在這個地方,他竟然見到了這位讓他意想不到的故人。 易沉瀾垂眸思索片刻,隨即下了決定,他輕盈的翻窗而出,如獵豹一般迅疾而從容的跟上了那個人。 她出現(xiàn)了,或許會帶來許多的變數(shù),而他不愿意坐以待斃,被動的等著變數(shù)到來,他要掌握所有的主動權(quán)。 易沉瀾收斂著氣息,面無表情的一路尾隨在那人身后,他的目光平靜,甚至帶有一絲冰冷。 直到跟著那人走到了一處宏偉精致的宮門前。 那人步履匆匆的走上前去,隨即被守在門前的兩位秀美女子攔下,她們二人異口同聲道,“何人來此?報上名來?!?/br> “深夜打擾,萬分慚愧。我是你們莊主的朋友。”這人秀麗柔婉的聲音不疾不徐,她從袖口中慢慢的取出了一封寫好的信,信封上的字端正大氣,寫的正是“吾妹月仙親啟”。 “煩請二位姑娘,幫我通傳一聲,將信遞進(jìn)去,便說是大漠神教的圣女,朱瑤來訪?!?/br> 作者有話要說: 翻了翻大綱,不瞞大家,我也……又期待又緊張。 第83章 生母來訪 段月落神色慵懶的靠在軟榻上, 漫不經(jīng)心的端著茶杯輕輕呷了一口茶,她面前的小幾上放著四個不同顏色的小瓶。段月落垂著眸子想了一想,伸手將藍(lán)色的瓶子拿起, 打開蓋子,向手心一倒,隨即一顆天藍(lán)色的丹丸滑落在手心。 “莊主, 您歇下了嗎?” 段月落掀了掀眼皮,“還沒,進(jìn)來吧?!?/br> 采襄立刻推門進(jìn)來, 恭敬的對她行了個禮,見她手中拿著瓶子, 目光一掃, 掃到小幾上那另外三個小瓶, 立刻有些擔(dān)憂的蹙著秀眉輕聲問道,“莊主怎么把迷情蠱拿了出來, 這東西還是不要亂碰為好?!?/br> “沒什么,因?yàn)樵S久不見的老友托我?guī)鸵粋€忙, 我只是在思索罷了?!?/br> “莊主……采襄斗膽問一句,是什么樣的忙,要莊主將迷情蠱都拿了出來?這東西一旦入了人體, 就會被cao縱心中情愛,您該不會是想……” “你這丫頭,想什么呢?若我要用它c(diǎn)ao縱什么人, 早在多少年前就下了,還用等到如今嗎?”段月落譏笑一聲,“再說這蠱蟲傷身,我若真心為了他好, 怎么會為自己的一己私欲,就對他下蠱……” “那您怎么……”采襄欲言又止,拿不準(zhǔn)眼前女子心中所想,不知該如何說下去。 “采襄,你還年輕,心地太過善良,這江湖上有許多陰暗的勾當(dāng),也許你想象不到,可是時時都在發(fā)生?!?/br> 段月落隨手將天藍(lán)色的丹丸倒回了瓷瓶內(nèi),放在一邊淡淡的開口道,“你不用害怕,我只是看看罷了,又沒有要真的動手。你來找我有什么事?” 采襄點(diǎn)點(diǎn)頭,從懷中拿出一封信來,雙手遞給段月落:“莊主請過目,門外有一位自稱是大漠神教圣女的人給你的信,她說她叫朱瑤,與您是舊相識?!?/br> “朱瑤?”段月落疑惑了一聲,正想說不認(rèn)識,卻瞥見了信封上那“吾妹月仙親啟”幾個字,她目光一頓,硬生生的改口道,“將信呈上來。” 采襄將信遞給了段月落,她慢慢的拆開,一目十行的掃過去。最終深深的吸了一口氣,好整以暇的撫了撫衣襟袖口,“將客人帶進(jìn)來,去書房等我。” 說完,她便施施然起身向書房走去。 …… 易沉瀾親眼看著朱瑤被人請進(jìn)了落仙山莊內(nèi),他足尖輕點(diǎn),踏著樹枝飛掠上去,在夜空中劃過了一道如風(fēng)般的殘影,快的連門口那兩位少女都沒有看見。 易沉瀾一路踏著樹葉與瓦片向前滑去,他輕功極佳,雙足所到之處竟比一片殘葉還要輕盈,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,他后發(fā)先至,快朱瑤一步到了落仙山莊的偏殿。 易沉瀾伏在房頂上,借著瓦片的縫隙向下看去。 …… 段月落正抄著手站在書房里,眉宇間是一片不耐煩的神色,她本閉著眼睛,待聽見身后的敲門聲時,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氣,盡力的換上一副笑臉,轉(zhuǎn)過身來。 “請進(jìn)?!?/br> 朱瑤推門走了進(jìn)來,在見到段月落的那一刻,目光不由得染上了十分的哀切,聲音帶著悲痛的哽咽,顫聲喚道:“……月仙,許久不見了?!?/br> 段月落抬手輕輕的摸了摸自己的臉頰,微微一笑,“是啊,jiejie近來可好?” 她敷衍完這一句,才將目光落在了朱瑤的臉上,待看清楚她的容貌,卻狠狠的一怔。 由于朱瑤是來見故人,并不用守規(guī)矩,沒有戴上面紗。此刻她風(fēng)華絕代的絕色容顏,毫無遮擋的暴露在段月落的眼前。 這是一張無論男人還是女人看到,都會為之傾倒的容顏。那雙漂亮的鳳眸是讓人近乎心顫的純凈,仿佛天上明月一般皎潔,高挺的秀鼻,飽滿嫣紅如花瓣一樣的嘴唇,雖然并非是鮮嫩的少女,但卻別有一番風(fēng)情,依然可以顛倒眾生。 盈盈垂淚,美的驚心動魄。 段月落被這驚艷的容貌看愣了半晌,才反應(yīng)過來淡淡開口說道:“不知jiejie前來尋我,所為何事?” “月仙,我心中執(zhí)念,唯有一件,你還不知么?”朱瑤低順著眉眼,提起這句話時,明眸中漸漸聚集了一點(diǎn)淚光,她輕輕嘆氣,“我與丈夫兒子分別十幾年,心中思念早已成疾,如今好不容易擺脫了看守,我一路從大漠逃來中原,只為見一見我的丈夫,見一見……我那出生起就沒有見過母親、可憐的孩子?!?/br> “月仙,他們現(xiàn)在怎么樣了?” 段月落沒有說話,她袖中的手卻攥的很緊,指甲幾乎扣在了掌心上。她垂著眼眸靜靜思索,額間滲出了一絲薄的冷汗,卻因?yàn)闋T火昏黃,叫人看不真切。 朱瑤見段月落一直沉默,心中暗暗著急,不由得前進(jìn)了兩步,低聲懇求:“月仙,我知道,我當(dāng)年不告而別,如今又忽然出現(xiàn),你心中一定對我有很多成見??墒悄阆嘈盼?,離開玄風(fēng),離開我的孩子,絕非我的本意,我怎么忍心?可是大漠神教并不是你們想象那么簡單?!?/br> “我在這邊沒有朋友,也不敢貿(mào)然去終山派尋找玄風(fēng),唯有你一個姐妹,一進(jìn)中原,便只能先來找你?!?/br> 她的語氣誠懇之極,始終強(qiáng)忍著悲傷,溫柔而平穩(wěn)。而段月落的臉上也終于出現(xiàn)了輕松的笑意。她優(yōu)雅的抬手摸了摸鬢邊的頭發(fā),“jiejie,你真是久不在中原,而不知中原之事。 她重重地嘆了一口氣,“jiejie別誤會,剛才月仙沉默,并非是對jiejie有成見,不愿告知你心中所急之事,實(shí)在是……實(shí)在是不知該如何向jiejie開口?!?/br> 朱瑤的目光輕輕一顫,她微微啟唇頓了半晌,才低聲說道,“沒關(guān)系的,月仙,有什么事,你只管對我直言便可。莫非……莫非玄風(fēng)另娶了旁人么?” “那倒不是,江大俠對您至死不渝,從沒有過什么旁人。只是……算了,我便直說吧,”段月落嘆道,“jiejie有所不知,江大俠在十年前就已經(jīng)身隕了?!?/br> 朱瑤的身形微微一晃,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睛,她的嘴唇翕動著,雙手無意識的擺動了一下,似乎想找什么東西來扶上一把。 終于,她微微佝僂下去,似乎強(qiáng)忍著巨大痛苦,那漂亮的眼睛里凝聚了晶瑩的淚水,大顆大顆的砸了下來。 “十年前,怎么會?怎么會這樣……十年前……”朱瑤渾身發(fā)抖,眼淚瞬間就淌了滿臉,她顫抖著嘴唇,不斷的搖著頭,仿佛受到了巨大的打擊。 “是啊,剛才只是怕jiejie太過難過,一時斟酌,不知該如何開口,”段月落垂著眸子低聲說道,“只是后來我想,此事到底還是要告訴你的,所以便直言了,jiejie節(jié)哀?!?/br> 朱瑤扶著身邊的架子,不斷發(fā)抖的身體始終沒有平靜下來,她深深的吸了幾口氣,強(qiáng)忍著喉間的哽咽之意,努力讓聲音平穩(wěn)下來,“月仙,他是怎么死的,他是……被人害死嗎?是不是大漠神教的人……” 段月落背著手慢慢踱了兩步,思索片刻,才開口道,“并非是大漠神教的人,江大俠當(dāng)年逝去,是約戰(zhàn)了雪夜山的山主易衡。他與易衡在雪夜山驚世一戰(zhàn),最后死在了他的手上。不過jiejie也不必太過悲憤,江大俠與魔頭易衡是雙雙殞命的。” “也就是說,我要為玄風(fēng)報仇,都沒有仇人可尋嗎?”眼淚不斷的從眼眶滑落,朱瑤也沒有伸手去擦,只是咬著牙輕聲問道。 “倒也不能這么說,此事便看jiejie自己了,易衡留下一子,名叫易沉瀾。”段月落微微一笑,“我們中原講究的是父債子償,父親造下的孽,皆由他的子女來背著。你若心中實(shí)在氣憤,想要尋仇,大可去找易沉瀾。” 朱瑤閉了閉眼睛,平靜了一會兒,慢慢說道,“我知道了。月仙……那我的孩子,我那可憐的孩子……他現(xiàn)在如何了?” 話到末尾,她的聲音又起哽咽。 段月落這回的笑意輕松了許多,她的臉上不可抑制的浮現(xiàn)了一絲溫柔之色:“jiejie放心,你的孩子過的很好,她有江大俠的師弟舒戚撫養(yǎng)著,舒戚大俠為人寬厚,人品端正,是江湖中人人贊譽(yù)的君子。你的孩子被他教養(yǎng)得極好,如今也是一個頗具名氣的少年英俠了?!?/br> 聽她這般說,朱瑤的臉上終于浮現(xiàn)出了欣慰之色,雖然痛苦猶在,但提及孩子,她終究是流露出了為人母親的溫柔柔軟:“好……好……太好了……我的阿揚(yáng)也長大了,再過一段日子就是七月二十五,他也該十九歲了。” “月仙……你說,我可以、我可以冒昧拜訪終山派嗎?我,我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見阿揚(yáng),只是我現(xiàn)在……”朱瑤磕磕巴巴的詢問著,目光中帶著十分的期盼看著段月落,心中太過緊張,讓她不由得生出一絲倉皇來。 段月落略一思索,笑道:“那有何不可?只是jiejie現(xiàn)在去到終山派怕是撲個空,再過幾天便要開始靜河論劍了,這個時日,終山派上下應(yīng)當(dāng)已經(jīng)出發(fā)去了靜河,江揚(yáng)少俠作為終山派首徒,自然是要隨行的。jiejie若實(shí)在著急,不如直接去靜河與他碰面?!?/br> “好,我明白了,我知道了,”朱瑤語無倫次的點(diǎn)頭,雙手?jǐn)囋谝黄?,臉上還掛著未干的淚痕,唇邊卻有了些許笑意,“我這邊動身去靜河,月仙,我真不知該如何感謝你……” “jiejie不必客氣,當(dāng)年我們?nèi)司褪呛糜?,江大俠不在了,我自然是要對你多多照顧的。這等小事何必提謝字呢?” 朱瑤抬手擦去了眼邊的淚痕,頓了一下才繼續(xù)說道,“月仙,我們一別這么多年,我當(dāng)年……我生怕你不會再理我,也不愿意再幫我了。雖然你和以前變化很大,比當(dāng)年穩(wěn)重多了,也改口叫玄楓江大俠了……” 段月落不著痕跡的深深吸了一口氣,默默的聽她說下去。 “但是你卻還是那般熱情,肯見我這個拋夫棄子的狠心女子,我對你的感激真的不知該如何表達(dá),我知道你們中原有一句話叫做‘滴水之恩涌泉相報’,如今我別無他物,唯有向你承諾,日后只要你有事吩咐,我必定赴湯蹈火,在所不辭?!?/br> 朱瑤已然比剛才平靜了許多,她慢慢的從袖口中拿出了一道令牌,輕輕一折,只聽“咔嗒”一聲,暗扣打開,這枚令牌便斷成了兩截。 她殷切的將其中一半遞給了段月落,誠懇道,“月仙,這個你收下,日后你若是有什么困難,只需拿出這個找我,我必定全力以赴?!?/br> 段月落垂眸看了一眼那半截令牌,垂在衣袖的手指微微一蜷,嘴上卻輕輕笑道:“jiejie不必這么客氣,月仙也沒幫助你什么,不過是告訴你一些實(shí)情罷了。” “可這幾句實(shí)情,對我來說至關(guān)重要?!敝飕幉挥煞终f的將那半枚令牌放在段月落的手上,對她淺淺一笑,“你收好,我走了?!?/br> 段月落便沒有推辭,慢慢的將這半枚令牌握在掌心,對她輕輕一點(diǎn)頭,“jiejie慢走,我送送你。” …… 易沉瀾自始至終沒有驚動屋內(nèi)的兩個女人,直到他們二人相伴出了門,他才旋身一躍,極快的飛掠出了山莊。 回到屋內(nèi),易沉瀾走到桌邊,慢慢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。茶水已經(jīng)有些冷了,他端著杯子,目光落在冷茶上,漸漸陷入沉思。 現(xiàn)在他可以確定一件事情,朱瑤想要見的段月仙,應(yīng)當(dāng)就是禁地里的那個段月仙,而眼前的這位“段月仙”,根本不是她要找的舊相識。 不過這兩位“段月仙”其中到底有什么曲折,易沉瀾不在乎,他在思索另一件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