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6節(jié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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嘉胤帝對她動了殺心。想來,也是知道了是她做的。 事到如今,她也沒什么好說的了。 緩緩起身,向那一杯鴆酒走去。 不過是一條命罷了,她一個沒有盼頭的人,生還是死,又有何區(qū)別? 就在她準(zhǔn)備端起酒杯的時候,酒杯卻被顏禛一把掃開,酒杯滾落,倒撒了一地。 “父皇,皇姐腹中胎兒見不得血腥,不如等她生產(chǎn)了,再處置這妖婦?” 嘉胤帝一想到顏妤,想到可能會沖撞了顏妤的胎兒,整個人也鎮(zhèn)靜了下來。 “那便暫且留她一條賤命。看好她,秋后再處死?!?/br> 周太后卻不愿意多活一刻鐘,恨不得即刻赴死,說著就向匕首沖去,顏禛見了,喝道:“摁住她!” 侍衛(wèi)迅速上前,將她給摁住了。她抱著必死之心,瘋狂掙扎,然而,她根本擰不過武力高強(qiáng)的侍衛(wèi)。 嘉胤帝與顏禛,不愿意再留下看一個瘋子發(fā)狂,起身就出殿了。 兩人剛出了正殿,就見到了顏嫣跪在了地上,“嫣兒叩見父皇、太子殿下……” 顏禛一言不發(fā)。 倒是嘉胤帝見了她一臉蒼白,想到她前些日子一直抱恙,原以為她是為了逃婚,刻意裝病,如今見了她那病容,心底不由得多了幾分憐憫。 “地上涼,起來吧?!?/br> “兒臣未能為父皇分憂,是兒臣不孝。如今,兒臣已經(jīng)知錯了。今后會痛定思痛,將來與齊翰林成婚,做個賢妻良母,輔助夫君,為國效力,以報(bào)父皇養(yǎng)育之恩?!?/br> 嘉胤帝見她那楚楚可憐的病弱模樣,又如此誠懇認(rèn)錯,嘆了嘆氣。 “你若知錯,那便是好的。起來吧,今晚的團(tuán)圓夜宮宴,齊翰林也會來,你好好梳洗,見一見?!?/br> 細(xì)究下來,裘蓮與顏垣做了不少錯事,顏嫣雖心比天高,但終究沒有做出對誰有實(shí)質(zhì)性傷害的事。 若她安安分分嫁了人,今后安分守己,他愿意給她一個改過自新的機(jī)會。 - 這廂的顏妤,近大半個月未見墨瑆,如今他回來了,整日纏著他,恨不得掛在了他的身上。 墨瑆沒想到,出征了一趟回來,小嬌妻變成了粘人精,總算讓他多日來積攢的思念,得到了慰藉。 夫妻倆在屋里鬧騰了好一會,才磨磨蹭蹭出了門。 一進(jìn)景和宮,顏妤見到了墨依依,百感交集,從前,墨依依的身份是,作為墨家小姐、頤寧公主的小姑子,如今卻是作為太師兒媳婦、禮部尚書夫人。 兩人一見面,激動得好像多年未見一般,湊在了一起,就有講不完的話。 明明就是相隔兩條街的距離。 被冷落了的靖安侯,深呼吸了一口氣,淡淡地睨了睨墨依依,她嫁出去了也挺好的,省得他每回都只能作為替補(bǔ),還是墨依依的替補(bǔ)! 陸圻則瞪著墨瑆:你不管管你家夫人? 墨瑆唇角冷冷地?fù)P了揚(yáng),慢條斯理地瞟回他:那你怎么不管你家的? 兩人視線對望了一陣,頓感索然無味起來,兩個大男人大眼瞪小眼,有什么好瞪?還是各抱各夫人最好了。 墨瑆命人拿來了芝麻羹,以崽崽餓了為由,才把他家夫人給哄了過來。 近些日子,她聽聞?wù)f,多吃芝麻,崽崽頭發(fā)可以黑一些,她便迷上了吃芝麻類的甜品。 宮宴尚未開始,墨瑆端著玉碗,專注地一口一口喂著自家小姑娘。 陸陸續(xù)續(xù)就席的朝中大員及家眷,都被墨瑆那低眉哄人的溫柔模樣給驚住了。 早就傳聞靖安侯對夫人寵愛入骨,可傳聞是一回事,親眼所見是一回事,無一不驚掉了下巴。 “誰說頤寧公主嫁過去連靖安侯的衣角都摸不著?” “可不是,連靖安侯這般人物,公主都能拉下神壇,捧在心尖寵著,可見公主馭夫有術(shù)?!?/br> “有機(jī)會得向公主討教討教……” 一旁的顏嫣,聽著一眾女眷討論著,袖擺下的拳頭,指甲都掐進(jìn)了手心rou里,似乎不知疼一般。 一路來,她就聽到了不少關(guān)于顏妤的事跡,她沒想到,短短數(shù)月,顏妤的民望竟如此之高。 若說名聲,她當(dāng)年的那些賢淑名聲,也不過是空中樓閣,不比顏妤,這都是實(shí)打?qū)嵉貫閲鵀槊?,所得的名望全是敬仰與愛戴。 就連高冷的靖安侯,乃至靖安侯府,都這般寵著顏妤。 反觀自己,未來夫婿齊軒見了她,禮數(shù)周全卻帶著深深的疏離感,他沒有靖安侯的權(quán)勢與本事,憑什么還要端著? 憑什么顏妤擁有的一切,這般唾手可得? 而她費(fèi)盡心思都得不到。 她冷冷地看著,遠(yuǎn)處的墨瑆,將手放在了顏妤的腹部,似乎在說著什么,專注的眉眼里只容得下顏妤一個人,而顏妤滿臉都是刺眼的嬌羞與幸福。 她抬手摸向了腹部,嫉妒之火在她的眼眸里熊熊燃燒。 曾經(jīng),她的腹中也曾孕育過一個生命,宇文邧承諾了要娶她為太子妃,御花園的假山里,在宇文邧的溫柔誘騙下,她將自己給了他。 然而,宇文邧在提褲子走出去,遇見顏妤后,整個人的態(tài)度都變了。 那時,她就恨啊。 可惜,她很快就被顏禛軟禁在壽康宮。 顏禛想要軟禁的是周太后,只是覺得她會是一只不安分的螞蚱,偏偏就連多余的人手都不愿意浪費(fèi),將她與周太后順帶關(guān)在了一起。 再后來,宇文邧落敗被囚,直至死了,她心里挺解氣。 然而,兩個月后,她卻發(fā)現(xiàn)自己懷孕了,她不敢傳太醫(yī),私下讓宮女尋了墮胎藥喝了。 那藥下肚后,排出了一團(tuán)rou,隨后大出血,她喝了不少止血的湯藥都沒有效果。拖了幾日,才宣了太醫(yī)。 可恨來的太醫(yī),是一個新晉太醫(yī),根本不能對癥下藥,以至于她至今都還在滴滴答答出血,止都止不住。 身子傷了根本,怕是做母親的機(jī)會是沒有的了。 她這輩子已經(jīng)毀了。 晌午對嘉胤帝的那一番認(rèn)錯之辭,不過是想要一個出來的機(jī)會。 即便是死,她也要拉上顏妤當(dāng)墊背。 終于等到墨瑆走開,她悄悄握緊了袖擺中的匕首,起身,正欲往顏妤走去。 誰知,展云一把按住了她的肩膀,輕聲道:“侯爺有請?!?/br> 靖安侯怎么可能要單獨(dú)見她呢?顏嫣狐疑地看了看展云,又看了看顏妤,最后耐不住心頭僥幸,跟隨展云走了出去。 一直走一直走,景和宮的絲竹喧囂聲越來越遠(yuǎn)。 她還沒反應(yīng)過來時,就被一群羈押了。 侍衛(wèi)迅速從她身上搜出了匕首與一瓶鴆毒。 她這才發(fā)現(xiàn),不遠(yuǎn)處正站著嘉胤帝、顏禛以及墨瑆。 嘉胤帝失望的眼神,讓她心頭一顫。 她絕望地笑了一聲。 她知道,此刻,她是死不了的,這些人,都捧著顏妤,會怕沖撞了顏妤的胎,不會讓她這么容易就死了的。 不過,她也是活不長的了,下身的血,一直止不住,她幾乎能感受到自己的生命,逐漸在衰敗。 甚至,她覺得,天也越來越冷,穿再多,都捂不暖。 - 顏妤一直到宮宴結(jié)束,都不知道方才墨瑆出去的那片刻,曾為她解決了一個危機(jī)。 冬去春來,隨著時間一天一天過,顏妤的肚皮也像皮球似的,以rou眼可見的速度增長。 肚子里的小家伙,將來是個什么性格,從胎動中可見一斑。 沒日沒夜地在顏妤的肚子里翻滾,擾得她不得安眠。 墨瑆每日閑暇,光看著顏妤的肚皮,就完全夠打發(fā)時間了。 肚子里的小東西,一會伸拳頭,一會踹腳印,甚至撅著屁股翻身,更不用提各種打嗝和抖動。 顏妤的肚皮上的鼓包,此起彼伏,就沒消停過。 有時墨瑆見小家伙鬧騰得厲害,鬧得顏妤都不得安歇,也會去戳一戳肚皮上的腳丫子,以示警告。 然而,小家伙一點(diǎn)都不買賬,墨瑆戳一下,小家伙就回踩兩下,一次又一次地挑戰(zhàn)墨瑆的父親威嚴(yán)。 越來越有混世大魔王臨世的架勢。 饒是清冷的墨瑆,都被氣笑無數(shù)回,最后,放下狠話,等他將來出來,這一頓揍是挨定的了。 小家伙產(chǎn)前這般折騰,眾人都怕顏妤生產(chǎn)時得經(jīng)一番大波折,不僅整個太醫(yī)院的太醫(yī)都來了,光有名的穩(wěn)婆都請了數(shù)個!以確保顏妤安然無虞。 然而,顏妤沒怎么受折騰,很順利就生了。 還以為會是一個大胖小子,誰知是個rou呼呼的小姑娘,糯團(tuán)子。 眉目與墨瑆如出一轍,嬌憨軟萌的神態(tài)卻像極了顏妤。 一出來,就閉著眼睛睡大覺,乖巧萌態(tài)瞬間將墨瑆的心給萌軟了。 曾經(jīng)信誓旦旦要揍她屁股的親爹,抱著她都舍不得放開。 窗外春光明媚,墨瑆一手抱著糯團(tuán)子,一手緊緊握著顏妤的手,寵溺地看著她們,母女倆正在甜甜地沉睡著。 呼吸均勻而平靜,如那靜好的年歲。 這只是他們以后漫長而幸福的人生中的一個小小縮影。 此后經(jīng)年,歲歲紅花開。 作者有話要說: 正文就到此啦。大約還有兩三章的番外~~~感謝各位小可愛,給一路陪伴到這里的小可愛巨大熊抱~~