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節(jié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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雖然已經(jīng)顏面掃地,可表面的體面總要維持。沒人能對別人的痛苦感同身受,只言片語的安慰,也只是隔靴搔癢,徒添笑話。 “沒什么,”夏苡的臉色蒼白,但還是努力笑了笑,“微博挺熱鬧的,給大家找點茶余飯后的談資?!?/br> “肯定是誤會,”制片人最為圓滑,努力圓場,“那些狗仔都是唯恐天下不亂的,娛樂圈的緋聞不值錢,誰和誰走近一點就瞎編排。顧導現(xiàn)在一定在擔心要跪榴蓮了,馬上飛奔趕回家解釋。” 藺如茵跟著打了兩句哈哈,告辭走了。 到了車上,蕭昭昭首先憋不住了:“哇靠,咱哥……顧之珩這怎么回事?虧我還崇拜他,這他要是真出軌了,你可不能忍氣吞聲,把離婚協(xié)議書甩到他臉上去!” “開你的車,”藺如茵冷冷地瞥了她一眼,“助理的第一條準則,不許八卦?!?/br> 蕭昭昭悻然掛擋,一腳踩下了油門。 “你怎么打算的?我得做好預案,”藺如茵冷靜地問,“俞藝湘的經(jīng)紀人是杜冀,他可什么事都做得出來,黑的能給你說成白的,到時候你會被他潑幾盆臟水,有嘴都說不清?!?/br> 夏苡靠在椅背上,有點疲憊地道:“正在協(xié)商離婚,顧之珩還沒答應?!?/br> “行,我明白了,”藺如茵沉吟了片刻,“這陣子你要注意點,別被拍到和別的男人的親密照,當然,我相信你也不會有?!?/br> “哇靠,他還能倒打一耙?這個賤男人賤到家了!”蕭昭昭又忍不住了。 “三句臟話,一千五。”藺如茵毫不留情地道。 “不會吧?哇靠也能算是臟話?”蕭昭昭哀叫了一聲,“你這里不是娛樂公司,是五講四美培訓中心吧?那我換個說法,杜冀這種人,百度搜不到,搜狗就搜得到了,再這么作孽下去,我很快就能去他墳頭蹦迪……” 被蕭昭昭這么一打岔,夏苡的心情稍稍好了一點。 晚飯三個人找了個小飯店對付了一頓,夏苡回到了家里。黑炭頭破天荒沒有跑過來迎接她,傲嬌地一扭頭,竄到臥室里去了。 這陣子她常常出去,陪伴黑炭頭的時間越來越少,它不高興了。 夏苡只好追了進去,找了一圈才在窗簾后面看到了它的尾巴。 “寶貝,你不理我了嗎?”夏苡哄它,“mama去給你賺小魚干吃,你要是不理我,我就沒人理了,一個人好可憐……” 她嗚嗚假哭了兩聲,哭到最后,喉嚨忽然哽了一下。 黑炭頭終于從窗簾后面探出頭來了,狐疑地朝她“喵嗚”了一聲。 夏苡一把摟住了它,把臉埋進了它蓬松的軟毛里,悶聲問:“還跑不跑?” 黑炭頭在她懷里拱來拱去,找了個舒適的角度,愜意地躺了下來。 一人一貓在懶骨頭里窩著,電視機里放著新聞,畫面隨著播報不停切換著,房間里好像很熱鬧的樣子。 手機時不時地震動一下,點開來看,都是親朋好友發(fā)過來的生日祝福。夏苡隨意回復了幾個之后,再次點開了微博。 她的微博大號已經(jīng)很久沒有登錄了,現(xiàn)在瀏覽都是游客身份。微博上顧之珩的熱搜已經(jīng)下了,這么快從熱搜高位掉出榜,顯然是有人公關(guān)撤了熱搜,也不知道哪位當事人破費了。 她不想關(guān)心這個,點開了她的超話。 超話里有一條置頂?shù)纳詹?,是上次寄生日禮物的“王者最愛夏天”發(fā)的,配圖是夏苡以前的幾張經(jīng)典照片,發(fā)博時間剛好卡了她的生日日期。 [夏夏生日快樂,永遠是我們的小公主~] 夏苡心里一暖,這個“王者”太貼心了,一定是個很可愛的小姑娘。 再看下面的回復,夏苡愣了一下,一共幾十個評論,有一大半都是哭泣的表情包。 [想哭,我真的是想不通,夏夏這么好,怎么就碰上顧之珩這么一個渣男,被欺負死了。] [夏夏為他付出了這么多,他居然這樣對她!] [在外面也不敢說,渣男人氣太高了,回家來哭一會兒。] [今天是我們寶貝生日啊,就不能讓她開心一點嗎?] [哭什么哭?都是自找的,戀愛腦活該,最好讓她再受點苦,她就能清醒了。我也活該,49年入**,兩年前看了《碎玉》粉上她,至今連根頭發(fā)都沒看見過,粉了個寂寞。] …… 傷心的、憤怒的、恨鐵不成鋼的。 追星本來應該是件快樂的事情,看著偶像在屏幕和舞臺上閃閃發(fā)光,就好像自己也與有榮焉。 然而,她的這些粉絲卻把自己困在她這座沒有出口的城池里,在失望、痛苦和羞辱中渡過了兩年時光,又在本應該慶祝的生日迎來了當頭一擊。 被捧在手心里呵護的偶像,卻被別人這樣肆意踐踏,為什么還不離開呢? 是心里還殘存著一點希望的光嗎? 夏苡從頭到腳把評論看了無數(shù)遍,讓那些話刻在了腦子里。只有這樣,她才能記住這個特別的日子,努力走出那個自己用愛編織起來的樊籠。 手機鈴聲突兀地響了起來,夏苡一看,是韓予旻,顧之珩那幾個箱子的收件人。 她和韓予旻并不是太熟,三年前曾經(jīng)為《鯰魚的一天》見過幾次面,后來也就是見面打個招呼的交情。顧之珩并不喜歡她接觸自己的朋友圈,夏苡自己也下意識地避開了娛樂圈的人,怕自己觸景生情。 這兩年,她聽說韓予旻和顧之珩合作的旻行傳媒發(fā)展得很好。 好像所有的人都事業(yè)有成,只有她,沉浸在悲春傷秋的愛情中,喪失了自我。 接通了電話,她客氣地問了一聲好。 聽筒里有點嘈雜,可能是剛從酒桌上下來,過了幾秒鐘,四周安靜了下來。 “小苡,快遞我收到了,可你們倆鬧成這樣干什么?”韓予旻頭疼極了。 “收到就好?!?/br> 夏苡并不想解釋什么。既然已經(jīng)決定告別,就不用再爭論什么是非曲直,也用不著把自己的感情放在別人面前剖析。 “你是不是在為今天的緋聞生氣?”韓予旻猜測道,“那事根本沒什么的,當時車上他的助理、副導演都在,熱搜我撤了,也警告那些人了……” “沒關(guān)系,我不在意,”夏苡的語聲淡漠,“你轉(zhuǎn)告他一下,盡快來辦個手續(xù),婚內(nèi)無論要做什么總是名不正言不順的,免得壞了他和你們公司的名譽?!?/br> “真要離嗎?”韓予旻有點意外,勸說道,“之珩的脾氣你知道,最討厭受人要挾,他還是很在意你的,你就別太咄咄逼人了,大家都退一步,海闊天空。” 夏苡仿佛聽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,笑得一發(fā)不可收拾,眼淚都快流出來了。 韓予旻有點掛不住臉了:“你笑什么?” 笑什么? 笑他口中的咄咄逼人,笑他以為她在要挾,更笑他說的“還是很在意你的”。 看來,在顧之珩和朋友的眼里,自己所做的一切,都只不過是“得寸進尺”、“恃寵而驕”,根本不可能真的會要離婚。 “沒什么,韓予旻,這樣吧,你讓他和我一起去民政局,辦一辦手續(xù)就能知道我是不是在要挾他了?!毕能又棺×诵β暎J真地建議。 韓予旻一時說不出話來。 “就這樣吧,再見?!?/br> 夏苡一個晚上沒有睡好,做了各種光怪陸離的夢。甚至夢見了她和顧之珩坐在了民政局的離婚窗口前,離婚協(xié)議書擺在她的面前,周圍一群人圍著看熱鬧。 “你倒是簽啊,不是要離婚嗎?” “舍不得了吧?” “就說是要挾,還不承認?!?/br> …… 她一筆一劃地簽下名字,可字跡卻沒有出現(xiàn),一連幾次都是如此。 四周的嘲笑聲更猛烈了,顧之珩看著她,嘴角露出一絲“果然如此”的笑容,“走吧,我們回家?!?/br> 她急出一身汗,猛地就醒了過來。 窗外的陽光已經(jīng)從窗簾的縫隙里透了進來,新的一天又開始了。 一早上,夏苡都很忙碌,先給唐心恬打了個電話,商量了一下黑炭頭的托養(yǎng)問題。如果順利的話,她馬上就要進組了,兩三個月不在家,黑炭頭肯定要有人照顧。 唐心恬喜出望外,她特別喜歡黑炭頭,早就想養(yǎng)著玩了,“你放心,盡管送過來,我家二十四小時有人,保證把我的干兒子養(yǎng)得白白胖胖的。” 后顧之憂徹底解決了。 然后夏苡又給爸媽回了個電話,昨晚爸媽的生日祝福,她就回了一下消息,怕被他們聽出情緒上的波動沒敢打電話,今天應該沒有問題了。 她的家在和安州相鄰的德州,也是個大都市,父母一個在外企,一個在中學,都有自己的事業(yè),也就沒有過來和他們一起生活。 現(xiàn)在想想,幸好他們沒有過來,也幸好,他們在她入行的前兩年被鍛煉出了金剛心,不再關(guān)心網(wǎng)絡(luò)上的紛紛擾擾,應該也不會看到昨天那個短暫的熱搜。 和爸媽在電話里撒了一會兒嬌,又許諾元旦會回家陪他們過新年,夏苡這才掛了電話。 劇組那邊合同談得很順利,藺如茵給她爭取了一個相對可觀的片酬,各項條款也都很合理,開機定在月末,拍攝周期大概兩個半月,拍完剛好過年。 一周后,夏苡在藺如茵的辦公室里簽了合同。 “官宣還要再等等,反正都是些小透明,也沒人盯著,我想找個好點的時機,”藺如茵的手指輕叩著桌面,有點發(fā)愁,“這部劇作為你復出的第一炮,分量不夠,還得想想辦法?!?/br> “那這就交給你cao心了,”夏苡笑著揚了揚劇本背臺詞?!?/br> “我就做個貼心的小助理,負責照顧好咱們的搖錢樹,坐等發(fā)大財。”蕭昭昭喜滋滋地道。 “去!”藺如茵一臉的嫌棄,“小財迷?!?/br> 蕭昭昭朝她做了個鬼臉,拉著夏苡跑出了辦公室。 下了電梯,蕭昭昭一路絮叨著:“姐,我跟你回家吧,你不是說你家里有貓嗎?我擼貓你背臺詞,還能幫你點外賣……” 她說到一半,停住了腳步,戳了一下夏苡,悄聲道:“看,那不是俞藝湘嗎?” 順著她的目光一看,果然,俞藝湘和一個中年男人被眾星捧月般地站在中間,笑意盈盈。 那男人夏苡認得,鄭遠志,一家娛樂公司的老總,和果樂有大量合作,他旗下公司以綜藝制作為主,影視合作開發(fā)為輔,《飛天遁地吧》就是出自他的手筆,是綜藝界當仁不讓的王牌公司。 夏苡在這人手里吃過暗虧,再加上俞藝湘在,她完全沒有上去強行應酬的心思,裝著沒看見,快步朝門外走去。 車子停得有點距離,蕭昭昭去開車了,夏苡等在門口。 身后傳來了不緊不慢的腳步聲,俞藝湘嬌軟的聲音響起:“顧太太,真巧,居然在公司碰到你了,我正愁不知道去哪里找你解釋呢?!?/br> 夏苡轉(zhuǎn)過身去,定定地看著她。 俞藝湘被她看得心頭一跳,委屈地道:“我也不知道那些狗仔怎么會拍到的,其實那天是拍了夜戲之后我的身體有點不太舒服,顧導好心帶我回酒店,半路還怕我胃疼順道給我買了一碗粥,你千萬別誤會他了,我們之間真的沒什么,要是你們倆因為我有了什么矛盾……” “我相信你們之間沒什么,”夏苡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冷的笑,“他要是看得上你這樣的,那就不是顧之珩了?!?/br> 俞藝湘的臉色變了變,往前走了一步,幾乎和夏苡臉貼著臉了。 “顧太太,我好言好語地來道歉,你又何必這樣貶低我呢?有點失了風度對吧?”她的聲音依然嬌柔,但卻多因為故意放慢的語速而帶了些許的挑釁意味,“他看不上我沒關(guān)系,可他看得上羅月棠啊,其實我去試鏡的時候也沒想著能過,可他偏偏就定了我,你說我有什么辦法呢?” 夏苡愣了一下,腦中有什么念頭一閃而過,可她想去捕捉,卻又沒了蹤影。 “你和羅月棠有什么關(guān)系?”她下意識地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