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節(jié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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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著看著,原本蔣若萌心里快要噴出來的憤怒之火,漸漸消失了。 她的心情十分低落。 這一場戲看下來,就算是傻瓜也該明白了,她和夏苡的確沒法比,夏苡是天賦型的演員,而她,連表演的門檻都沒摸到,連嫉妒的資格都沒有。 回酒店的路上,蔣若萌坐在保姆車?yán)镆宦纺蛔髀暋?/br> 旁邊的助理頭疼死了,試探著問:“小萌,既然在這個劇組不開心,那要不我們就別演了,讓蔣總把投資撤了,看他們?nèi)デ鬆敔敻婺棠倘??!?/br> 蔣若萌搖了搖頭。 “鄭哥手里好幾個古偶戲呢,咱們別在一棵樹上吊死,”助理勸道,“誰讓他們都欺負(fù)你呢?” “別說了,我就愛在一棵樹上吊死?!笔Y若萌忽然發(fā)了脾氣。 這下沒人說話了。 回到酒店,蔣若萌胡亂扒了幾口飯,把自己關(guān)進了房間里,拿起劇本開始背臺詞。 其實她的臺詞已經(jīng)背得滾瓜爛熟了,昨天那場戲也早就和表演老師對過好幾次,可一上場換了人卻總是不對勁。 臺詞越背越焦躁,下午夏苡那游刃有余的表演不停地在她眼前閃回,她在房間里來回打著轉(zhuǎn),不停地看著時間。 已經(jīng)快九點了。 她是騙你的,怎么可能會特意到這里來幫你對戲? 同行相輕,她巴不得看你笑話呢。 …… “篤篤”兩聲,房門敲響了。 蔣若萌的心臟漏跳了一拍,屏住了呼吸:“誰?” “客房服務(wù)?!庇腥藨?yīng)了一聲。 一陣失望浮上心頭,她沒精打采地拉開了門:“服務(wù)什么?我沒叫——”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。 房門外,夏苡、程明佑、俞嘉笑吟吟地站在門口,俞嘉朝她舉了舉手里的水果:“七公主,深夜造訪,小小心意,還請笑納。” 胸口一陣激蕩,蔣若萌的眼圈紅了。 - 原本阻塞的拍攝進度,一下子好像打通了任督二脈,暢行無阻了。 蔣若萌雖然悟性不夠,但勝在勤奮,只要有人肯多加點撥,還是能理解點東西出來的,再加上七公主的人設(shè)就是一個刁蠻的小姑娘,和蔣若萌有幾分相似,她只要在本色出演上多添幾分就能演好。 表演老師給她的指導(dǎo)太過用力,表情動作都過于夸張,以至于演成了四不像。 夏苡幫她捋了捋七公主洛荻月在劇中的性格變化,總結(jié)了三個關(guān)鍵點,設(shè)計了幾個相應(yīng)的動作和表情,把她和幾個主演的劇情都一一歸類,幾個人再一對戲,蔣若萌頓時融會貫通了。 第二天蔣若萌和俞嘉重拍的那場對手戲ng了一次就過了,陳和維在監(jiān)視器里回放了兩次,基本滿意,末了還夸了蔣若萌一句:“有進步,這含情脈脈的小眼神很甜?!?/br> 蔣若萌第一次得到陳和維的夸獎,受寵若驚,被碾壓得快要粉碎的自信心恢復(fù)了不少,學(xué)習(xí)的勁頭也更足了,一整天都拿這個小眼神在看夏苡,夏苡都被她看得起雞皮疙瘩了:“打住,你是對俞嘉含情脈脈,不是我?!?/br> 蔣若萌理直氣壯地反駁:“陳導(dǎo)說了,我們倆也有感情戲,要愛恨交織、相愛相殺,先練著?!?/br> 又拍了幾天,夏苡發(fā)現(xiàn),蔣若萌也并不是一無是處,她是女團里的舞擔(dān),舞蹈功底在,身姿挺拔,拍文戲的時候還顯不出來,一旦拍了打戲,幾個花架子耍起來非常漂亮,尤其是吊威亞的時候,飛來飛去的姿勢飄然若仙。 這下全劇組的人都對她刮目相看,夏苡還拉著她學(xué)跳舞,說是以后沒戲拍了跟著她去女團混。 “你來了我就把c位讓給你,不來是小狗?!笔Y若萌將信將疑。 程明佑樂了:“你拉倒吧,她會沒戲拍?” “太傻了,這都信?!庇峒卧谂赃呥B連搖頭。 “好啊,你騙我?!笔Y若萌對著夏苡打了一頓粉拳,兩個人笑倒在一起。 場務(wù)在叫蔣若萌了,蔣若萌卻沒起來,還是掛在夏苡的身上。 夏苡推了推她示意,她還是沒動。 夏苡只好掰了掰她的臉:“小李在叫你呢……你怎么了?” 正值陽光充沛的中午,樹梢中光點灑落,夏苡仿佛看到了她的眼中有一點瑩光閃過。 抱著肩膀的手臂驟然收緊,又忽然松開。 “謝謝。”蔣若萌的聲音幾不可聞。 她一說完就不好意思了,掩飾著背過臉去,飛一樣地跑了。 一天的拍攝很快就過去了,今天沒有夜戲,六點多就收了工。剛出了影視城,夏苡才發(fā)現(xiàn)蔣若萌沒跟著一起出來,一問,說是早就上了保姆車走了。 她有點納悶,這陣子蔣若萌黏他們黏得緊,收工了都是跟他們一起去酒店吃飯的,今天怎么忽然不打聲招呼就跑了? 等到了酒店大堂,他們正商量今天要去哪里吃一頓放松一下,忽然看見蔣若萌和幾個助理拖著大箱小箱走了進來。 “我回來啦?!笔Y若萌高興地朝他們招了招手。 “不搞特殊化了?”程明佑開玩笑道。 “我那是怕你們太辛苦,”蔣若萌嘴硬,“你們到我那里去對戲,一來一回兩個小時沒了,休息不好拍不好戲,我又要被陳導(dǎo)罵了。” “太貼心了,”夏苡捧場,“我們七公主就是人美心善?!?/br> 蔣若萌得意地笑了笑:“那是,走吧,今天的晚飯我請了,往貴了斬我,慶祝七公主歸隊?!?/br> 從酒店里出來,天已經(jīng)暗了,蔣若萌挽住了夏苡的手,一起和兩位男士商量著要吃什么,昏黃的路燈把交頭接耳的人影疊在一起,拉得長長的,在寒風(fēng)中看起來特別溫馨。 “小苡。”旁邊忽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。 夏苡的腳步一頓,轉(zhuǎn)頭一看,嘴角輕快的笑容僵住了。 光禿禿的梧桐樹下,站著一個頎長的身影,正是很久未見的顧之珩。 作者有話要說:前夫這個渣男拉出來溜溜。 雙更奉上,累死啦,求表揚~~ 第28章 好陣子沒見, 顧之珩清瘦了一些,下巴上還冒著青色的胡茬,衣服也皺巴巴的, 目光灼熱地落在了夏苡的臉上,看起來和以往那種矜淡清傲的感覺有了一點微妙的不同。 距離離婚已經(jīng)近兩個月了,這段時間夏苡很少想起顧之珩,就好像從前那些濃烈的愛恨,已經(jīng)隨著離婚證上按下的印章被封印在了記憶深處。 她過得很充實,無論是好的還是壞的。《非常美麗》的開播風(fēng)波、劇組的拍攝、和蔣若萌的齟齬和和解……事情一樁接著一樁,占據(jù)了她大部分的注意力,沒空去悲春傷秋。 “呦,是你老公啊, ”俞嘉率先認(rèn)出了顧之珩,促狹地笑了笑, “這是特意趕過來探班嗎?” 夏苡并不希望把自己的私生活拿到公眾面前被評頭論足, 也希望在和父母坦誠之后再公開這個消息,為此,和顧之珩離婚的事情,她并沒有公開, 只有少數(shù)幾個人知道。 現(xiàn)在顧之珩這樣突然出現(xiàn), 她也不好解釋,只好模棱兩可地道:“不是。” “這就是顧導(dǎo)啊,”蔣若萌湊到她耳邊,驚嘆道, “比照片好看多了,他要是想出道,肯定能把那幫男明星都比下去?!?/br> “好了, ”程明佑趕緊拉住蔣若萌,“人家好陣子沒見,咱們別湊熱鬧了,走了,小苡,你們慢慢聊。” 四周安靜了下來,只有遠處偶爾傳來短促的汽車鳴笛聲。 天氣很冷,呵氣成霜。 夏苡的眉頭微微皺起,大冷天的,她想要和朋友們一起坐在火鍋邊好好享受一頓晚餐,而不是和前夫在馬路上相對無言。 “有什么事?”她率先打破了沉默。 顧之珩恍然驚醒。 t國的拍攝計劃原定一個月,他熬了好幾場大戲,緊趕慢趕提前了五天,飛回安州后連行李都沒來得及放下就驅(qū)車到了寧州影視城。 來的路上,他想了很多話要和夏苡說。 想要謝謝夏苡在三年前為《鯰魚的一天》投入的資金,他一直被蒙在鼓里,不知道這位在危急中拯救了電影的投資者就在身邊;想要對當(dāng)年為了一點念想而處心積慮接近夏苡說聲抱歉,這些日子來,夏苡在病房里幾近崩潰的場景經(jīng)常浮現(xiàn)在他腦海里,讓他夜夜難以安眠;想要為這兩年來對婚姻的輕忽和慢待說聲對不起,是他一直以來把婚姻當(dāng)成了工具,并用他的自大和傲慢傷害了夏苡…… 可現(xiàn)在,他看著夏苡的眼睛,所有的話都堵在了喉嚨里。 曾經(jīng)飽含著愛意的雙眸,此刻平靜無波,再也沒有了從前的溫柔繾綣。 “我……來看看你,”他艱澀地擠出一句話來,“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說,可以嗎?” 夏苡的神情淡漠:“不用,有什么事你直接在這里說吧,我不覺得我們倆有坐下來的必要?!?/br> 顧之珩沉默了片刻,低聲道:“予旻告訴我了,當(dāng)初填資金窟窿的,是你?!?/br> 夏苡怔了一下,輕笑了起來:“所以呢?你現(xiàn)在特意趕過來謝謝我?” “對不起,”顧之珩迎視著她的目光,終于把心里盤旋多時的的歉意說出了口,“以前是我不對,自以為是做了很多錯事,我也不知道該怎么彌補,小苡,我……” “顧之珩,你知道我那時候為什么會給你的電影投錢嗎?”夏苡打斷了他的話。 顧之珩愣了愣。 還能是為什么?因為夏苡愛他,愿意為他傾盡所有。 像是看出了他的想法,夏苡淡淡地道:“愛你只是一個原因,更重要的是,我一直覺得你是個天才,你導(dǎo)的電影令人驚艷,你一定會在電影上有所成就的。你的《想聽》和其他作品,我每一部都反復(fù)看了好幾遍,每次看,每次都會流淚?!?/br> 顧之珩有些恍惚了起來。 他知道夏苡愛他,但夏苡對他的事業(yè)有這么高的評價,他卻是第一次聽到。 腦中閃過了幾個片段,他想起了夏苡的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探班。 那是剛結(jié)婚沒多久,他正在拍《王座》,夏苡興沖沖地跑來想給他一個驚喜,在片場陪了大概半天的時間。 當(dāng)時他很惱火,覺得夏苡影響了他的工作,把人晾在一邊自顧自地講戲拍戲,連中飯都是助理拿來的盒飯將就的,末了他還教訓(xùn)了夏苡一頓,讓她不許再來打擾他的工作了。 現(xiàn)在回想起來,這半天的時間里,他坐在監(jiān)視器前,一回頭就能看到夏苡熾烈的目光。 原來,這不是夏苡沒事找事來打擾他的工作,而是想要感受工作時最具魅力的他。 他是有多愚蠢,才會對一個女人的真心這樣視而不見。 “事實證明,我的眼光是正確的,我的投資贏得了豐厚的回報,《鯰魚的一天》的票房破了紀(jì)錄,我的資金翻了幾番,”夏苡的嘴角露出一絲嘲諷的笑,“所以,這只是一次正確的投資,我并不虧本。你用不著把這次投資蒙上太多感情的面紗,也用不著覺得對不起我或者因為感激我而做出什么奇怪的決定,感情的事情,沒有誰對誰錯。如果你沒有其他事情,那么,再見,最好再也不見。” 她干凈利落地說完,轉(zhuǎn)身就走。 顧之珩怔怔地站在原地,看著那個遠去的人影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