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7節(jié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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伊循說對,“我想試一試?!?/br> 公主有點為難,“年輕人愿意嘗試是好事,但這種試探風險太大,如果一舉成功倒還好,要是不能成功,膳善會被反噬,到時候生靈涂炭,你我都擔不起這個責啊?!?/br> 可是伊循顯然不聽她的勸告,只是問她:“你是心甘情愿答應這門婚事的嗎?那個什么沙朗哈,你覺得嫁給他會幸福嗎?” 公主心道除了蕭隨,我嫁給誰都不會幸福啊,可是天歲那邊不是沒有動靜嘛。那個禿子爽過之后可能不再留戀了,現(xiàn)在她能做的,就是讓膳善百姓太太平平過個年。 伊循看她張口結(jié)舌,知道她一定不贊成這種瘋狂的舉動,他沉默了下道:“這件事我會和國主商議,若是國主不答應,那便就此作罷?!?/br> 公主看著他急匆匆又走了,獨自站在寒涼的夜里,感慨這些男人真是想一出是一出。 臨近年尾,膳善大雪,本來要趕回去的沙國主被困在了王城內(nèi),正好有了閑暇時光,和公主聯(lián)絡感情。 公主這天翻出了一塊羊毛皮,打算剪雙鞋墊,正要下刀的時候,一個架著雕的男人大搖大擺從宮門上進來,進門一掀斗篷,從懷里掏出一支鮮花來,嘿然笑著:“這是我的小鳥給我從千里之外帶回來的,花上露珠都沒干呢,送給公主殿下?!?/br> 公主只得捧場地笑,“哦……有鳥就是方便,寒冬臘月里居然還能看見鮮花。” 宮女捧了個細脖子的陶罐來,公主把花往里面一插,頗有一種精致和古拙迎頭相撞的美好。 沙朗哈環(huán)顧了一下公主的寢宮,這宮殿都是云母貼墻,裝修十分豪華,他想了想道:“孤已經(jīng)傳令下去,命能工巧匠重修皇后寢宮了。殿下喜歡這里的裝飾,就讓他們照原樣打造,以便幫助殿下快速適應新生活。” 和一個不怎么熟悉的人談論以后的生活,確實有點怪誕,公主尷尬地咧了咧嘴,“沙國主有心了?!?/br> “誒,叫我小沙?!鄙忱使恢挂淮芜@樣要求,但從未受到重視,越是這樣,他就越堅持。 公主覺得他可能有點失智,如他所愿叫了聲小沙,他立刻興高采烈說:“這就對了,殿下和孤不必客氣,來,孤帶你出去耍耍?!?/br> 沒等公主做出反應,他一把拉起公主的手就走,一直走到扜泥城的中心廣場,揚手一比,“看,這是孤命手下,專門給殿下打造的雪屋?!?/br> 公主抬眼看,廣場正中央豎起了一座蘑菇狀的屋子,墻壁和屋頂均是用雪堆建的,屋子一圈煞有介事地筑起了一圈籬笆,僅能容納兩個人的小院子里還架起了燒烤架。沙朗哈熱情地邀請公主進去體驗北極生活,公主無奈地邁進去,但因院子實在太小,沙國主請公主坐進雪屋中等待。 可憐公主出門的時候沒來得及披斗篷,身上只有一件單薄的襖裙。這雪屋像個冰鑒一樣,冷氣從四面八方襲來,她只好瑟縮著,勉強蹲坐在小馬扎上。 沙朗哈愉快地招呼:“殿下等一等,獐子rou馬上就來?!?/br> 公主凍得上牙打下牙,哆哆嗦嗦擠出個僵硬的笑,“嚎……嚎……嚎——好呀?!?/br> 第69章 沙國主自己披著厚實的狐裘斗篷, 左手熟練地翻動鐵簽子,右手拿通條搗炭,從背后看上去, 整個人往外直冒火星子。 公主想他應當很暖和吧,不停地告訴她快熟了, 但公主此刻最想要的不是獐子rou, 而是他身上那件斗篷啊。 沙國主暢想未來, 侃侃而談,“孤本身來說,是個比較浪漫的人, 公主以后和孤一起生活, 必定發(fā)現(xiàn)人生處處有驚喜,孤會時不時讓你感受到被愛的暢快,你一定不會后悔嫁給孤的。唉, 主要這扜泥城太小,我們東夜就不一樣了, 王城后有一座很高的山, 要是在山頂置個燒烤架子,一面吃烤rou一面俯瞰大好河山, 那才帶勁。” 公主牙關都僵了,心道平地上都被你凍得夠嗆, 還想爬上山燒烤,難道不要命了嗎! 沙朗哈回頭看了她一眼, 公主抱著兩臂, 嫻靜地坐在雪屋內(nèi),楚楚的美人,看上去真是惹人憐愛。 他不由莞爾, 自覺溫柔多情,愉快地對公主說:“我們的婚訊,孤已經(jīng)命人散播出去了,早早昭告四海,也免得別國肖想殿下,引發(fā)不必要的麻煩。殿下,你就要嫁作人婦了,不知現(xiàn)在感覺如何?” 公主說:“冷?!?/br> 沙國主哈哈笑了兩聲,“殿下真風趣,天雖冷,但心里一定如春天般溫暖。說實話,孤雖然有過三任王后,心情卻從未像現(xiàn)在這樣忐忑,孤覺得又回到了少年世代,這一切都歸功于公主殿下,是你讓我的生命煥發(fā)青春,是你讓我重拾作為男人的樂趣,感謝你,讓我的生命變得如此有意義。” 公主哆嗦得牙齒咔咔作響,現(xiàn)在一點都不在乎他感不感激她,一心只想回去。 公主站起身說:“小沙……” 沙朗哈了然笑了笑,“是不是孤說得太直接了,讓殿下感到不好意思?其實不用不好意思,孤可以源源不斷地向殿下表達愛意,因為孤的內(nèi)心,充滿了愛?!?/br> 可是一個只會說甜言蜜語,完全不管別人死活的男人,到底要來干什么用? 公主打著顫說:“國主……” 一串獐子rou送到了公主面前,“殿下試試孤的手藝,孤有獨家秘制香料,保證比殿下以往吃過的燒烤都要香?!?/br> 公主沒辦法,心想那就吃點吧,說不定增加點熱量,身上就暖和起來了。 可是……正當她抬起手臂,把rou串橫放到嘴前時,轟然一聲,雪屋塌了…… 這小小的雪屋既沒柱子也沒房梁,頭上的屋頂砸下來倒也不疼。公主下意識閉上了眼睛,再睜開眼時,依然保持著吃烤串的動作,只是腦袋和雙肩已經(jīng)被雪染白了,獐子rou上也堆起了小型的雪山。 沙朗哈和她面面相覷,顯然沒想到東夜的建筑手法這么經(jīng)不住考驗。 他抬起手,撣掉了她頭上的積雪,“對……對不起啊……” 公主把手里的rou串交還給了他,什么也沒說,轉(zhuǎn)身便往王城去了。 真是糟心得很吶,公主回到珠宮,裹著被子坐在火爐前,兩眼怔怔盯著跳動的火焰出神,問了自己一百遍,難道這輩子就注定要過這種cao蛋的日子了嗎?這東夜國的國君是個奇葩,好聽話信手拈來,行動上卻完全沒開化。這樣的人,有過三位王后,公主開始懷疑這三位王后是怎么死的了,可能不是被他氣死的,就是被他玩死的吧! “你們說,大元帥和國主商量得怎么樣了?”公主惡向膽邊生,有點負氣地說,“本公主現(xiàn)在愿意參與伊循的計劃了?!?/br> 然而氣話終究是氣話,并且就算伊循籌劃好了一切,國主也絕不會答應。 不過東夜要和膳善聯(lián)姻的消息,倒是如驟風一樣很快傳遍了大小十二國。 一支載滿聘禮的軍隊穿過山谷,將要入夜前,駐扎在了諾雅的河岸邊。 這一行沒有車輦,只有戰(zhàn)馬負重,到了夜里安營扎寨,萬人用的帳篷,綿延了兩三里遠。 篝火熊熊燃燒,照出了山野間斑駁的積雪,大帳的門簾被打了起來,蕭庭讓進門一拱手,“陛下,那個沙朗哈作死,公然撬您的墻角了?!?/br> 狐裘毯上的人抬了下眼,“你算一算,以現(xiàn)在的腳程,幾時能趕到扜泥城?” 蕭庭讓計較了下,“起碼還得一個月光景??缮派凭嚯x東夜只有七百里,若是沙朗哈急于完婚,等我們趕到的時候,恐怕洞房都入了?!?/br> 這個推斷顯然不合蕭隨的心意,接下來就是漫長的靜謐,半晌后只聽那嗓音響起,寒涼道:“明日起日夜兼程,時間能縮短一半。這次隨行的兵力雖有一萬,但遠水救不了近火,若羌緊鄰膳善和東夜,你派人持朕令牌,請若羌國主調(diào)兵阻止這場聯(lián)姻。東夜國……這雞子一樣的小國,也敢和天歲叫板。是不是天歲仁慈,反倒助漲了他們的氣焰,看來一統(tǒng)四海的時候到了?!?/br> 這個決心他以前一直沒下,十一國疆土遼闊,原本的三十六國已經(jīng)被天歲吞并了大半。連年的征戰(zhàn),對天歲本身而言也并非好事,一味追求戰(zhàn)果勞民傷財,若不適時與民休息,光有疆土不發(fā)展經(jīng)濟,也只是個貧窮的大國罷了。 無奈非我族類,其心必異,那些恭順的小國無法從內(nèi)心臣服,暗中勾結(jié)的也不在少數(shù)。以前上國看在眼里,至多敲打敲打,現(xiàn)在倒好,膽大包天敢動他的人了,想必是東夜恃強凌弱,有意逼迫吧! 蕭庭讓畢竟是和他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友,幾乎一語道破了他的困惑,“公主殿下不像那么容易移情別戀的人啊,怎么會答應沙朗哈的求婚?” 蕭隨面色不豫,想起公主違心屈從,對沙朗哈就恨之入骨。 可蕭庭讓接下來的話更讓他拉長了臉,“不過她能半道上扔下你,好像沒有什么事做不出來的……”說完發(fā)現(xiàn)蕭隨眼風如刀,幾乎把他凌遲了,他立刻轉(zhuǎn)移了議論的重點,“據(jù)說沙朗哈為迎娶公主散盡了后宮,或者他對公主確實是真愛吧!” 真愛?蕭隨哼笑了聲,“朕只要動動手指,就能把東夜碾成齏粉,如此羸弱的小國,也配談真愛!” 所謂的愛,在兩國邦交之中顯得無比虛偽,尤其兩個國力相差無幾的國家,現(xiàn)在聯(lián)姻,以后未必不干涉內(nèi)政。也許有朝一日膳善的下任國主會姓沙,到時候兩國合并成一國,天歲還未察覺,膳善就歸了東夜了。 其實就蕭庭讓來說,再渺小的人也可以談愛嘛,不過大皇帝陛下現(xiàn)在因震怒不太講道理,他覺得還是別在傷口上撒鹽為妙,忙領了命,鉆出帳篷傳話去了。 手持旌節(jié)的將領,很快便乘著夜色從營地疾馳而出,蕭隨站在門前看著,總覺心頭有一團火攢著,不知該怎么發(fā)泄才好。 尉煙雨,實在是世上最離經(jīng)叛道的女人,天底下男女不是有個約定俗成的規(guī)矩嗎,一般第一次給了誰,不說至死忠貞不渝,至少會在身邊停留兩天吧。結(jié)果她倒好,吃干抹凈轉(zhuǎn)身就跑,完全不在乎他的感受和處境。不論好壞,他現(xiàn)在總是天歲的皇帝,那么多雙眼睛看著,看他鎩羽而歸,匆忙返回上京籌辦聘禮,再匆忙出關趕往膳善,甚至連國家大事都來不及處置,何嘗不是個笑柄。總算太尉等一干老臣體諒他晚婚,盡心為他暫管朝政,誰知中途又傳來了她的婚訊,細想想,怎么不叫人氣得七竅生煙。 那個沙朗哈,真的比他好,比他更能得她歡心嗎?他不信,如果真是這樣,他們以前的相處,他們之間的種種糾葛,難道都是假的? 可惜大雪封路,鞭長莫及,十二國形勢遠比表面看上去復雜,他也不能涉險孤身前往膳善。臨近年尾了,頂風冒雪愈加艱難,有時候覺得自己的修行并沒有結(jié)束,只是換了個方式換了個目標,她成了他要朝圣的佛。不過這佛壞的很,根本不知他的疾苦。再等等吧,等他抓到她,一定要好好懲處好好理論,她究竟為什么要這么對他。 蕭庭讓曾發(fā)出過靈魂拷問:“如果到了膳善,公主還是不想嫁給你,那你打算怎么辦?” 他沉默了良久,天頂飄落的雪打在他眼睫上,他冷哼了一聲,“就算搶,也要把她搶回天歲?!?/br> 在逃皇后,欲安安穩(wěn)穩(wěn)留在膳善,想都不要想!彼此間發(fā)生那種事后,只有女人有資格要求負責嗎?男人身心受創(chuàng),難道就不用討個公道?有時候想想,真是有些可笑,他征戰(zhàn)沙場十幾年,最后居然被個姑娘打得丟盔棄甲,這事如果讓母妃知道,大概會大搖其頭吧! 快了快了,已經(jīng)到達膳善邊境,遠遠看見一座神廟恢宏地佇立在那里,他幾次領兵經(jīng)過都會看一眼,卻從未想越過它,往膳善的腹地去。 一小隊守國門的邊軍,見那么龐大的隊伍開過來,嚇得噤若寒蟬。手里的長矛顫抖著指向?qū)Ψ?,邊退邊問:“是……是上國大……大軍嗎??/br> 蕭庭讓和顏悅色地頷首:“我等是來向貴國下聘,迎娶尉氏公主殿下的。” 邊軍傻張著嘴哦了聲,眼睜睜看著那披紅掛彩的隊伍穿過國境線,向扜泥城方向推進,領頭的校尉喃喃:“公主殿下不是就要大婚了嗎,天歲還不死心,難道他們要把公主抓回去打牙祭?” 越想越可怕,不能坐以待斃,校尉匆匆奔上望樓,向空中發(fā)了一支哨箭。 膳善地域狹小,從邊境到王城,只有兩百多里。為了便于消息傳遞,他們每隔五十里設一座望樓,這樣一級傳一級,很快扜泥城就會有所戒備。 當然有的時候,在崗的值班人員并不是那么盡職盡責,常有一個疏忽消息傳遞不下去的尷尬情況發(fā)生。這時就只有祈禱王城內(nèi)的達官貴人們第六感足夠靈敏了,否則敵軍就算攻進城門,貴人們也全當身在夢中吧! 邊軍的哨箭,終于在第三個關隘時完全失去了響應,此時天色已經(jīng)將暗了,王城內(nèi)張燈結(jié)彩,就算公主嫁得不怎么情愿,也不得不接受這個現(xiàn)實。 沉重的發(fā)冠,壓得人直不起脖子來,公主坐在鏡前看自己,問身邊的綽綽和有魚,“本公主這算幾婚了?” 要是以穿上嫁衣的次數(shù)算,這是第三次了。謝家堡那次簡陋些,推推搡搡間套上衣服畫了妝,就給塞進了棺材里。第二次在楚王府,那次除了沒有正式拜堂,流程倒是很正經(jīng),也戴上了花冠,穿上了王妃的禮服。這次呢,是在自己的寢宮備嫁,東夜國的規(guī)矩是在新娘的娘家行一次禮,回到東夜再行一次禮,這樣兩邊都重視,娘家也不至于太冷清。 本來公主硬將婚事拖延了那么久,也有她的小心機,她指望在完婚前診出有了身孕,好合理拒絕沙朗哈的求婚。結(jié)果蕭隨那么不爭氣,辛苦了一晚上,什么都沒留下,這就令公主的借人計劃全盤落空了,為了避免兩國交戰(zhàn),只好穿上嫁衣,嫁到東夜國去。 “早知道,應該多留兩天啊……”公主托腮說,“一晚不行兩晚,兩晚不行三晚,三晚再不行,那他可能不孕不育了?!?/br> 有魚心想公主殿下真是沒節(jié)cao,把大皇帝當成生育工具?,F(xiàn)在這件事不成了,也已經(jīng)無路可退了,還是收拾起心情,好好到東夜國當王后吧。 說起那個沙朗哈,公主反正很頭疼,自負自戀自作多情,經(jīng)常自己把自己感動得一塌糊涂。當他大力向公主煽情的時候,對面的公主就覺得自己在聽聊齋故事,那種沒頭沒尾的心靈共鳴她產(chǎn)生不了,兩個人基本也沒有任何共同興趣愛好,將來成了婚,大概也是貌合神離居多。 公主嘆息著,鏡中我見猶憐的小可愛,臉上好像缺了點精神,拿粉撲往顴骨上拍了兩坨胭脂,看上去又過于喜慶了。 正猶豫要不要卸掉一些,聽見外面響起砰砰的聲音,一簇簇煙花縱上半空,燦爛的火光照亮了窗紙。 公主信手在妝匣里翻找,捻了支牡丹花的金步搖在發(fā)髻上比了比,這時有腳步聲響起,她抬眼看向銅鏡,鏡子里照出一身黑衣的伊循,說:“煙雨,你跟我走吧?!?/br> 公主啊了聲,“去哪里?。俊?/br> “不管去哪里,總之離開這里,去一個誰也不認識我們的地方,重新開始?!彼f著就來拉公主的手,“走,現(xiàn)在就跟我走?!?/br> 殿內(nèi)侍奉的人都有些傻眼,不知道兵馬大元帥要干什么。綽綽跟上去說:“伊循大人,您要帶我們殿下私奔嗎?這恐怕不好吧,您是兵馬大元帥,您要是一走,那膳善大軍可怎么辦,膳善由誰來守護???” 兩千人的兵馬大元帥,他早就做膩了。膳善的弱小,是無論花多大力氣都逆轉(zhuǎn)不了的,他和國主商量的事,最后以國主的一句“你瘋了”宣告失敗,與其貪戀這樣毫無意義的權勢,還不如抓住自己喜歡的姑娘,帶她遠走高飛。 公主剎著兩條腿說:“大哥,你要帶我私奔,也得事先規(guī)劃一下,然后征求一下我的意見啊。要跑早就可以跑了,為什么非等到婚禮當天???” 伊循痛苦地說:“因為我今天之前一直在掙扎,不知道這條路走得對不對?!?/br> 公主已經(jīng)被他拽出了殿門,難堪地說:“要不然你再掙扎一下,畢竟這不是小事……” “再掙扎,你就要嫁給那顆松花蛋了!” 結(jié)果私奔的路注定不那么順利,沙朗哈一身喜服從宮門上走進來,憤懣道:“你說誰松花蛋!好啊,沒想到你這小小民兵排長居然敢誘拐孤的王后,我要到大舅哥面前告狀,請他評斷。我堂堂一國國主的面子被你折損了,這口氣無論如何咽不下去,膳善就準備割地賠款吧!” 第70章 哎呀, 就說這沙朗哈沒安好心,原來在這里等著呢! 公主有點拱火了,甩開了伊循道:“個人行為, 憑什么國家買單?別說是大元帥一廂情愿,就算是本公主做出什么事來, 也和膳善無關, 國主居然要求膳善割地賠款, 原來這才是貴國聯(lián)姻的目的,本公主沒有冤枉沙國主吧?” 結(jié)果沙朗哈怔了下,一副如夢初醒的樣子, 懵頭懵腦道:“孤說什么了?孤說割地賠款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