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七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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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個冬天一直不見太陽,紀靄家陽臺的干衣機每天都得開。 邵杉杉好喜歡他的新玩具,晚上都要抱著恐龍睡覺。 年底的邵濱海格外忙碌,聽說黎家簽了份巨額的教育保險,還有其他重疾平安險,金額也不低。 紀靄沒有主動問起,邵濱海也沒有多提幾句。 仿佛因為太陽風暴而脫軌的每一顆行星,一夜之間都重新回到了各自的軌道上。 紀靄送完邵杉杉,走往地鐵站。 星巴克一個月前就賣起姜餅人周邊,超市門口的圣誕樹燈串閃爍,商場里不停輪播著《All I Want For Christmas Is You》,每一處都洋溢著佳節(jié)喜慶氣息。 她還是坐在最后一節(jié)車廂,耳機里循環(huán)播放著歌單,從市區(qū)搖晃至市郊。 出地鐵時風有點大,紀靄拉高了脖子上的圍巾。 她沒有踩車,慢悠悠往公寓走。 抬眼看看掉光樹葉的禿枝,轉頭看看路邊花團錦簇的花店,低頭看看腳下一塊塊紅磚。 頭頂有鳥叫。 紀靄抬起頭,只見兩只鳥兒撲騰翅膀嘰喳追逐。 白霧從圍巾縫隙滲出,很快在冷冽空氣中消失。 真好啊,她想。 進大門,坐電梯上樓,她熟門熟路走到一間公寓門前,按了門鈴。 很快里面有人開門,紀靄對著穿純白廚師服的烘焙老師笑笑:“老師好?!?/br> “就等你呢,進來吧!人齊可以開始上課啦?!?/br> 這套公寓改造成私人烘焙教室,原本的客廳中央有體積不小的料理臺。 今天的課程自然是做應節(jié)的圣誕樹樁蛋糕。 老師將材料清單發(fā)到四位學員手上,材料已經一份份稱好重量擱置在料理臺上,學員們只需要按照步驟做就行。 剛篩完面粉,門鈴又響了。 老師跑去開門,紀靄微微抬頭,從半掩的大門中看見那張有過幾面之緣的面孔。 是黎家的司機,偶爾會隨田美姿來接孩子的那位。 兩人說了幾句話,司機走了,老師關門后回來,一臉困惑:“這人是不是前兩天來過?也不說事,就直接說自己找錯門了……” “不會是盜竊團伙吧?故意敲門踩點的?!币粋€學員警惕起來。 “???不會吧?那我得等會跟物業(yè)說一下這事。” 紀靄輕敲篩網,輕聲道:“嗯,要過年了,還是小心點好?!?/br> 黎耀生日會后沒過多久,紀靄就發(fā)現這司機偶爾會出現在自己身邊,她留了心眼,確認他是在跟著自己。 紀靄在之前加了微信的烘焙教室報了個短期班,每周上叁節(jié)課。 她帶著司機“游花園”,每次搖晃一個小時地鐵,上完課,再搖晃一個小時原路回家。 而教室所在的公寓,就在她和黎彥偷情的公寓往下五層。 “敲錯門”小插曲很快被老師拋之腦后,認真指導起大家。 紀靄學東西快,短短時間內手法頗嫻熟,今天更是同時做著兩份蛋糕卷。 完成時已經臨近正午,她將一份蛋糕寄存在教室,說下午晚點過來拿。 接著她拎著另一份蛋糕,由樓梯步行上五層,回到那間公寓里。 時間抓得剛剛好,她剛進門,提前預約好的線上生鮮配送跑腿也按響樓下大門門禁。 她讓跑腿將東西放在門外就好,待確認門外無人,才開門將購物袋拿進屋子里。 還是跟做賊似的。 但好在,這是最后一次提心吊膽了。 來過許多次的公寓廚房里廚具齊全,但都是嶄新從未用過的。 紀靄挑了幾個菜品做,都是些簡單快手的,雞蛋炒粉絲,紅燒雞翅,芥藍沙茶牛rou,紫菜魚丸湯。 畢竟他們偷來的時間不多了。 黎彥進屋時已經聞到濃郁香味,胸腔被滿足感填滿。 他換好鞋,拿著花束往廚房走。 他倚在門旁,看他的姑娘長發(fā)束起,終于為他洗手作羹湯。 紀靄轉過臉,看見黎彥手中的花束,有些訝異:“怎么突然買花了?” “剛從地鐵站走過來,經過花店時候見挺好看的,就順手買了一束?!?/br> “地鐵站?你坐地鐵來呀今天?”紀靄更訝異了。 黎彥點頭,他想體驗一下紀靄每次來這兒的路線和時間。 “我先去幫你把花插起來?!?/br> 公寓里有花瓶,但也是很新凈,黎彥裝了些水,將白玫瑰和黃郁金香裝進去。 紀靄拿著盤子從廚房走出:“洗洗手吧,還差個蠔油生菜就能吃飯啦?!?/br> 黎彥走到餐桌旁攬住她,低頭吻了她的唇:“辛苦了?!?/br> 紀靄踮腳回吻:“剛才你家司機又來烘焙教室了。” “嗯,我找人給他安排了個活,現在跑去機場接人了?!崩鑿е鶑N房走:“我?guī)湍阊b飯。” “你老婆那邊呢?” “她一直想要但訂不到的包我給她找來了,sa一打電話她就去太古匯了,加上選配貨的時間,再和太太們去喝個下午茶……來來回回也要兩叁個小時。” 黎彥解釋著,邊往瓷碗里舀米飯。 一碗堆起小山,一碗只裝四分之叁。 餐桌上有熱飯,有美肴,有鮮花,有低笑淺語的男女。 旁人若不知他們身份,只看如此溫馨的畫面,會以為他們是一對相濡以沫許多年的夫妻。 飯后黎彥說碗盤他來洗就行,紀靄站在一旁看著,意外地發(fā)現他還挺會的,兩叁下就把碗盤洗得錚亮,再用干布抹去水漬。 小少爺從小家里就有幫傭,家務能力向來負分,去墨爾本時聽他說廚房就沒開過火,平日吃飯都是外賣或者在餐館解決。 “沒想到你現在家務能力可以啊。”紀靄打趣道。 黎彥呵笑一聲,語氣淡淡:“也就洗碗能行,畢竟在餐館里洗過幾個月盤子。” 紀靄收了笑:“怎么沒聽你說起過?” “那時候我們分開了啊,再說了,那時候的我那么要臉,怎么有可能把這種事情告訴你?” 許是知道這是紀靄最后一次來到這公寓了,黎彥也沒再將往事藏著掖著:“那時候我家老頭子出了些事,我跟家里大吵一頓,經濟被斷了。我們最后一次見面的那個國慶,我偷跑回來的機票錢都是找朋友借的?!?/br> 他刷完鍋,洗完手甩去水珠,繼續(xù)說:“所以后面11月放暑假你問我能不能回來,我是真沒錢了,得打工還朋友錢,也沒好意思告訴你這件事?!?/br> 別說紀靄了,這些破事連彭建超他都沒跟對方提起過。 見紀靄一直不說話,黎彥擦干手去摟她的腰,低笑道:“早知道賣慘有用,當年我就應該天天在你面前哭,讓你心軟……連你都不要我了,我真是個小可憐呀。” 他語氣輕松,可聽在紀靄心里卻是一記記重錘。 她回抱他,十根手指在他腰后打成死結。 臉埋在他胸前,柔軟羊毛撓得她鼻尖眼角刺撓發(fā)癢。 許久才道一句:“哎,我們怎么都是報喜不報憂的人吶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