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過完了快樂又自由的周末的江向笛并不知道這些,周一回雜志社上班,工作不多,做起來很快,眼看著馬上就要下班了,他計劃著去哪里買些新的廚具。 灣上風華的廚房都是很好的配置,江向笛覺得自己的雙手和審美都被迫拉高了,竟然覺得小出租屋的鍋碗瓢盆太舊太破了,他用起來不順手。 然后他生母鄧萱突然打電話來了,說:“小江,我買了點東西送來,你過來拿一下。我已經(jīng)在路上了?!?/br> 江向笛有些驚訝,他媽以前從不送他東西,窮養(yǎng)兒子富養(yǎng)女兒。 別說送什么,明里暗里向他要錢倒是常有的事。 江向笛便只好放棄出去買廚具的計劃,出門見鄧萱。 鄧萱已經(jīng)四十出頭了,但大概保養(yǎng)的好,昔日的美貌猶存,身段曼妙, 鄧萱還不知道兩人離婚的事,但不敢直接進灣上風華。 兩人在外面的咖啡廳里見面,江向笛看她真的拎了幾包東西,鄧萱說:“都是你柳叔從國外出差帶回來的,這個壯陽補腎的補品,還有這個,名牌紅酒,都是好東西。” 江向笛說:“不用了,家里不需要。” “你不用,可以給靳總用啊,”鄧萱把禮包都塞到他手里,“你說說你,怎么不會討人歡心呢?我這兒有很多小妙招。” 江向笛看了她半晌,忽然道:“又缺錢花了?” 鄧萱話語一頓,江向笛知道他猜中了,掏出手機,道:“缺多少,你說吧。” 鄧萱卻道:“什么缺錢,我不缺,東西你先拿著吧?!?/br> 江向笛皺了皺眉,以往鄧萱來找他,大半最后都會要錢,更別說這次還特意送了東西。 鄧萱好像真的沒有要錢的意思,背包一拎,說:“媽先走了,你這些拎回去吧。外頭太熱了,自己叫輛車回去?!?/br> 看她走遠了,江向笛斂了吃驚的情緒。 如果不是為了錢,那大概就是為了靳北,但她失策了,這些東西是用不上了。 江向笛想了想,打電話給孟川。 孟川因為工作的原因,時常晝夜顛倒,常常早上睡覺,下午四五點起來,開始覓食。 孟川接電話很快,大概剛睡醒:“老板,我案子已經(jīng)辦完了別找我了……” “醒醒,”江向笛說,“是我,有空出來嗎?” 當天早上。 即便睡的晚,靳北也因為生物鐘的原因醒來了。 他的眼里浮著一層淡淡的血絲,因為半夜爬起來吃了一粒止痛藥,頭沒有昨晚那么疼了。 他像往常一樣健身后便去晨跑,等跑完回來洗漱后,才想起來沒人給他做早飯了。 靳北:“……” 偌大的房子里十分安靜,靳北這才意識到為什么有些獨居的年輕人喜歡單身公寓房,小而精致,不會讓人覺得很空。 灣上風華每隔一周會有家政來打掃,但沒有配保姆一類的,靳北想著點個外賣,但手機里連個外賣軟件都沒有。 他想了想,打開通訊錄翻了一遍,才想起來他給自己的員工助理都放了個假。 其實他剛回國的時候,過的便是沒有人照顧的日子,早飯不吃便去公司開早會,熬夜了就直接在公司里睡下,或是凌晨起來趕飛機,忙起來就是連軸轉(zhuǎn),是江向笛的存在,讓他感覺到了那么點生活的煙火氣和溫情。 靳北便只好收拾完自己,出門開車去了趟靳家主宅。 他這邊不常過來,家里的保姆們都驚到了,靳北說:“我爸呢?” “他在樓上書房呢?!?/br> 靳北沒上去的意思,問道:“有早飯嗎?” 他是真的餓了。 沒過一會兒,靳偉城聞訊下來了,看到靳北在餐廳吃飯,眉頭微皺,走過去問道:“公司出了什么事?” “沒什么事,”靳北說,“我過來吃個早餐?!?/br> 靳偉城似乎有些失望,斜著眼看了看他,隨手拿過一份財經(jīng)報紙。 靳北說:“您也別嫌棄我,您現(xiàn)在不也這樣嗎?” 靳偉城:“……” 現(xiàn)任靳家家主、昔日靳氏集團老總裁,險些萌生把這唯一兒子趕出家門的念頭。 他有些無語,輕哼了一聲,靳北知道他心情不好了,便不再多說。 父子倆沒有溫情的時刻,靳北吃完了早飯便去公司了。 他也不指望著靳偉城幾十年的人生能突然開竅或是悔悟,再說蒲婷婷離開幾十年,已經(jīng)有了自己的追求,就算這個男人再怎么悔過,蒲婷婷不想回來,便不會回來。 那如果江向笛也不想回來呢? 靳北想不出來。 下午五點,S城的公路開始繁忙起來,靳北坐在車上,穿過舊城區(qū),司機開得慢,解釋說:“靳總,前面好像有點堵?!?/br> “我不著急。”靳北往窗外看了眼,目光一頓,說,“你把車開過去?!?/br> 轉(zhuǎn)彎口停著兩輛車,近的好似能撞上。 而靳北一眼便認出了江向笛的身影。 江向笛骨架好似天生生的小一些,偏偏個子不低,顯得修長,穿衣服很普通,但礙不住兩條腿直而長,背脊清瘦,蝴蝶骨若隱若現(xiàn)。 司機明白了他的意思:“這是剮蹭上了吧?!?/br> 江向笛約了孟川后出來,時間不巧,地點不巧,這邊又是路道窄而車多的鬧市區(qū),跟別人的車發(fā)生了點摩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