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靳北低頭抱了抱他,又擔心自己身上有血味、很快松開:“他在外面鬼鬼祟祟?!?/br> 他一想到對方那種粘在江向笛的身上不放、如蛇一般粘膩陰暗的目光,眼中便是凝聚不散的憤怒暴戾的氣息。 江向笛大致猜了出來,他根本沒注意到門外有人,但是靳北回來及時,謝罕還沒來得及做什么。 江向笛安撫似的拍了拍靳北的手臂:“好了,我以后會小心。我讓你取的平安扣呢?” 靳北下樓是幫他取送貨上門的定制平安扣,是給外婆的。 外婆看到他們兩個在那兒說悄悄話、又是抱又是摸的,老人家臉上露出了笑容。 江向笛把平安扣給她戴在手腕上,說:“送您的禮物,以后都要平平安安的。” 外婆:“好,小江有心了,外婆超級喜歡?!?/br> 她目光落在靳北身上,瞇眼說:“這是誰呀?” 她的記憶大概停留在江向笛剛上大學的時候,只是記不清了,道:“這個小伙子我見過的?!?/br> 江向笛一頓,生怕她喊出蒲望之的名字來,忙介紹道:“這是靳北。小北,我的男朋友。” 靳北眉頭微挑,覺得那聲男朋友格外好聽。 外婆有些迷茫,她混亂的記憶里似乎不是這個名字,只不過對江向笛很信任,道:“那挺好,來這邊坐,讓外婆看看。” 江向笛怕靳北不樂意,然而靳北只是有些惶恐,他不知道怎么跟老人相處。 江向笛拍了拍他的手背,他很懂外婆喜歡聊什么,都不用靳北說話,便能把老人家逗得很開心。 直到外婆忽然伸手,握住江向笛的手,然后想去抓靳北的。 但是距離比較遠,她夠不著。 靳北于是主動把手伸了過去,大約是頭一次在長輩面前裝的如此乖,薄唇微抿著,還側頭看了眼江向笛。 江向笛不知道為什么,竟然從中讀出了求夸獎的意思。 外婆把他的手放在江向笛手上,疊在一起:“那我家小江就交給你了?!?/br> 江向笛一愣。 跟鄧萱不同,外婆養(yǎng)育他,是不求回報的待他好。 靳北話少,不知道怎么就得到了老人家的偏愛。 片刻,靳北吐出一個鄭重的“嗯”字。 不知道他性格的人大概會覺得回應過于冷淡,外婆倒不這么認為,道:“小江,你這個男朋友有點呆啊。不過實在,挺好?!?/br> 江向笛:“……” 他無奈笑道:“時間不早了,該休息了。有機會我再來看您?!?/br> 外婆點頭,她放開手,靳北卻沒松開,他探去握住了江向笛的手,將細白修長的手指握在手心里,隨后趁著沒人注意,攏開對方的手指相握,剛好十指相扣。 當天,靳北就著手處理謝罕的事。 謝罕的圈子跟他沒有重合,他在圈子里算是個老大,但是轉瞬之間,他的朋友和合作伙伴們突然發(fā)現(xiàn)他們的老大倒臺了。 和靳北處理朱家一樣沒留情,只不過朱家的根基在國外,朱老爺子一看得罪的不輕,連夜帶著人跑了。 靳北沒半點心慈手軟,他的行事風格向來果決狠戾,很快這件事就傳到了S城上流圈,大家紛紛猜測八竿子打不著的謝罕、是哪里得罪了靳北。 江向笛也終于問清楚了原因。 他不覺得謝罕可憐,能夠產生這樣的惡念,足夠說明謝罕的人品,更別說后來還被曝出來出入多次的聲色場所、手下還養(yǎng)著一批小男孩。 拿來做什么不言而喻。 所以江向笛便任由靳北了,不需要仁慈。 他相信靳北,不會輕饒。 雖然靳北又冷又兇,偏偏行事正派磊落,從不干缺德陰暗的壞事。 就是從柳家回來后,有些得寸進尺。 晚上要一起睡,洗澡也要一起洗,說是江向笛現(xiàn)在行動有些不方便了,而浴室濕滑,一個人洗危險。 但是相對的,靳北現(xiàn)在也什么都做不了。 不過靳總的陪伴起了很大的作用,至少江向笛晚上不會再因為噩夢而把他踹下床了。 但是偶爾有些時候,靳北能感覺到懷里抱著的人在做噩夢,因為江向笛會緊緊抓著他的衣角,頭埋進他的懷里,有時候臉色發(fā)白、又有時候只是平靜地流淚。 靳北一直在等江向笛告訴他到底做了什么噩夢,雖然內心焦急,但又不得不告訴自己要耐心。 沒過幾天,靳北先收到了一封邀請函。 不是給他的,因為他是江向笛的代理畫商、同時負責聯(lián)絡,所以是給江向笛的。 靳北把它從公司帶回家,江向笛午睡過后便在陽臺坐著看菜譜,這里有個小躺椅,鋪著柔軟的墊子,是靳北特意定做的,許多設計都恰好緩解了他腰部的不適。 靳北把邀請函給他:“是愛麗絲畫展,想請你參展?!?/br> 國際畫展愛麗絲,是一個非常著名的青年畫家的畫展,因為綜合了全球各地優(yōu)秀的青年畫作,被譽為美術界大佬的孕育之地。 如果能夠獲得參展的機會,那必然是非常榮幸的一件事。同時因為每年的新畫手層出不窮,尤其對于那些沒有顯赫家世的人來說,必然是相當優(yōu)異出眾,才能被邀請。 靳北低頭親了一下江向笛額間的發(fā):“怎么這么厲害?!?/br> 江向笛也是驚喜,把邀請函展開看了看,嘴角微勾:“當然不能輸給你。”